老板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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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说 心有余悸

    晓悠把自个儿闷在被窝里.还沒有真正睡着.就听到护士请褚墨去咨询医生.

    她猜想.一定是ct结果出來了.真让人纳闷.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还得把陪同叫去悄悄说.

    她不确定自己是第六感发动.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褚墨前脚走.她后脚就跟去了.无论事实怎样.她不想被人瞒着.

    褚墨并未察觉到她偷偷跟在身后.晓悠进入医生办公室.看到医生果然在pacs屏幕前看一张脑部的ct片子.应该是她的沒错.

    医生和褚墨此时的位置两人正好背对着她.她便蹑手蹑脚的如猫一般悄悄移动靠近.

    只听医生对褚墨讲:“你看这里.患者右脑部有个0.5cm的阴影.从检查结果來看推断这是一个小血块.你说患者经常头痛.初步诊断头痛的原因就是这个血块造成的.但这个血块是否在一氧化碳中毒中占主观因素还未可知……”

    晓悠一听脑袋里有血块.吓得脸都绿了.再也沒心去听医生还未讲完的话.上前拽住了医生的衣服.有些语无伦次的嚷嚷:“不能不能.不能再开颅了医生.再开颅我真受不了啊.保守……对了对了.有沒有保守治疗的法子.只要不磕我脑壳儿.怎么治都行啊.”

    她在背后突然出现把医生吓了一跳.褚墨忙将她揽住.满腔柔声将医生的衣角从她手里解救出來.在听她说起“我都开过一次颅了”.当时心被揪似的疼.丫头.当年真是遭罪了.比起他所受的伤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激动与害怕覆盖住晓悠所有的情绪.两年前的车祸.她因颅内出血抢救性的立即开颅.加入浑身上下多处骨折.几项大手术几乎是同时做的.麻药效果过会.那段最难熬的恢复期中.她如今想起都会心有余悸的时期.

    当时.为了避免她过度依赖镇痛棒成瘾.爸妈严格按照剂量一点一点给予.可对于她來说却似乎沒起什么作用.还是感觉痛得难以忍受.医生说那是她的痛觉神经敏感所致.她不信啊.以前小时候摔倒受伤她都沒怎么哭过.因为她知道忍忍就过去了.一味哭泣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是这种极度的痛感却一分一秒折磨着她.

    当手脚可以有幅度活动的时候.她趁爸妈打瞌睡时.扯动着满身的管子抬手去按镇痛棒.还因偷按得两下而欣喜不已.可是痛觉并未同她想象一般会消除大半.而是在稍微舒缓片刻后再次袭來.感觉比先前还要痛苦几分.

    当她再一次费力的抬手去按镇痛棒时被妈妈发现了.妈妈搂住她不让她去碰镇痛棒.一旦过量轻之像是吸毒.重之就是在自杀.

    晓悠不听妈妈的劝.她说解脱了也好.解脱了就不痛了.一句话说到妈妈心酸.妈妈只能紧紧的把她抱住.在那段时间里.母女俩总会在镇痛棒的争夺中而哭成一团.

    那段时期.她只知道哭.哭到泪干;只知道一味的求.求到终于捱过疼痛.

    任何人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经历第二次了.

    晓悠想不通.当时医生说开颅手术将脑内出血处理得很干净了.之后的复诊也沒问題.

    除了三根手指沒有知觉.就只有一点头痛而已.相比一些落下腿脚有残疾的病患.她感觉很知足感恩.她一直都感谢上苍留给自己一个看似健康的身体.让自己的将來还会明朗.

    当然.她也为头痛的问題而担心过.想医生说这是术后后遗症也渐渐释然了.医嘱的复诊也不放在心上了.如今她知道长期头痛的毛病是一个小血块引起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褚墨劝慰她的话也听不进去.只吓得直哭.

    褚墨拥着她.让她哭了个痛快.当她渐渐冷静下來.才发现不是在原來的病房里.看环境应该是单间病房.空间不大.但布置很温馨.电视、冰箱、微波炉都有.

    “我们走错房间了.”

    褚墨“刚好有空房间了.我就申请了一下挪到这间.这里安静些.你能好好休息.”

    晓悠立马警觉起來.注视着看他是不是想动坏心思.可瞧來瞧去却只瞧出褚墨眼神坦荡.于是狠巴巴的眼神立马又软了下來.不过她仍然坚持回到原來的双人病房.理由是:“我有医保.单间太贵不给报销.所以不能住.”

    褚墨只得依她.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不走医保程序.其实让陈一把职工医疗保险本捎过來并不难.可难保爸妈会得知自己住院的事情.毕竟谁有事沒事拿着医保本玩啊.

    她坐在病床上长吁短叹着:如是单纯的一氧化碳中毒还好.偏偏还发现了脑袋里还有一个棘手的小血块.真是哪样都不人省心.

    好犯愁哇.自打她能走能跳后.妈妈时常莫名其妙的就流几次感动的眼泪.还说感谢天感谢地.

    爸爸对她讲.那时候抢救她的同时.医生罗列出一堆开颅手术后会产生的后遗症.吓得老妈手抖得签不成字.最后还是爸爸签的.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好向个专家的小型会诊也得出了结论.让她宽慰许多.医生说血块很小.并沒有压到重要的神经.输液时添一些活血利尿的药物即可使血块逐渐消退.

    稍候赶來的司马很有头脑.知道她会过.真真假假的说:“晓悠.你就放一百个心.当初集团投资这个真人秀节目的时候.给工作人员每人买了短期保险.嘿.沒想会还真让你用到了.还有啊.咱们买的是全险.医疗费用全免……”

    好说歹说晓悠总算信了.司马却清楚的很.保险虽然买了.但范围并沒有这么广.晓悠这种突发状况.自然是由褚墨帐上來负担.

    挂上了吊瓶输上了液体.晓悠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喝水要人递.吃饭要人递.擦嘴要人帮忙.一直让褚墨忙來忙去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事情还好.最尴尬的是上厕所.病房里有小卫生间.所以褚墨背对着虚掩的门帮她举瓶子.晓悠痛恨着这卫生间的挂钩.你什么坏不好.偏偏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坏掉.

    痛恨完了.晓悠就开始纠结.要怎样……“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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