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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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说 你来了一下子

    自此之后,司马成了褚家的情报搜索员,忙碌地奔走于晓悠的亲朋好友之间,

    如今的褚墨但凡听到关于晓悠的事情,整个人才会鲜活一些,康复治疗也渐渐配合,主治医师说这个方法也算是对症了,并叮嘱要让病人保持这种精神状态,不然人真的会废掉,

    褚墨是启东集团的继承人,褚爸爸即便再固执也知道孰轻孰重,渐渐也不再反对元晓悠的名字出现在儿子身边,一个已经消失的人只会成为一个回忆,并不会对褚家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既然对褚墨的恢复有帮助,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半个月后,褚墨摘了颈套,除了左腿还打着石膏行走不便,基本上能自理了,便搬回褚宅去休养,但精神仍有些不济,常常一个人发呆很久很久,

    褚溪也终于回新加坡打理生意,走之前还是不放心,连连叮嘱司马千万别让小墨发呆呆出个抑郁症,拜托司马继续找关于晓悠的一切事情,

    司马很是为难,这半个月以來,但凡跟晓悠有点接触的人都來过了,集团上下都知道刚上任的老板是多么的痴情,对去世的女友这样的恋恋不忘,有的同事因为见到老板太过激动,将事情描述得跟哪流水线似的公文报告,却依然能让褚墨听得很用心,

    目前的司马千里到了黔驴技穷的境地,上上下下能发动的人他都发动了,甚至上下班的打卡监控都想到了,但凡有晓悠的影像他都整理出來了,这种情况类似于车到山前必有路吧,璐璐突然想到大刘和陈瑾,

    璐璐去了蛋糕店,将事情的原委屈说了一遍,希望他们能体谅一些,去褚宅一趟,

    夫妻俩却一百个不同意,拿着警惕的眼神看璐璐,璐璐想晓悠和大刘夫妻不过是远出好几辈的亲戚而已,沒必要较真的,毕竟活得人还得生活下去,

    陈瑾听完璐璐的开导,先卖起了关子:“你看过《新恋爱时代》吗,”

    璐璐摇摇头:“沒看过,”

    陈瑾换了换抱孩子的姿势:“晓悠呢沒啥恋爱经验,我也沒啥经历好指点,所以就拉她看电视剧补经验,这个电视剧的男主角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说喜欢你,请等到他对你百般照顾时再相信;如果他答应带你去的地方,等他订好机票再开心;如果他说要娶你,等他买好戒指跪在你面前再感动,感情不是说说而已……’,晓悠当时听到这句很开心的,举着手里的戒指说褚墨只差她一次旅行机票,其它的他都做到了,”

    陈瑾停了一下继续说:“当时我也认为这丫头是碰着了命里的另一半了,哼,沒想到他也就是一渣男,一点点挑拨就动摇了,这样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废了就废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不是刚上任的ceo,地球沒他照转,”

    陈瑾想赶璐璐走,可璐璐依旧坚持想要劝劝,陈瑾终于火了:“亏晓悠把你当朋友,你能做到不计前嫌我做不到,告诉你吧,晓悠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你是‘含笑半步颠’,”

    璐璐如被雷劈一般征在原地,只听陈瑾忿忿不平的说着:“那丫头要不是因为你盗用她的logo设计,也不会跑到什么破飞迅参加什么破面试,想要自己去调查,如果不进飞迅,也不会被你们的破老板看上,渣男渣男,他凭什么要活得好,活该他后悔,”

    陈瑾说得激动,用词也顾不上雅不雅,只图一个嘴痛快,却见璐璐一下子扶着门有些站不稳,才将情绪收一收,讲道:“晓悠说过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才沒有追究,也沒有说破,现在人也不在了,也沒必要瞒着了,”

    璐璐捂着脸哭了出來,丢下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转身离去仍不停的抹眼泪,连背影都写满了抱歉,欠晓悠的,这辈子她都还不上了,

    后來司马又來找大刘谈话,大刘却不吭声一切都听老婆大人的,自然司马被哄了出來,

    再后來,卫迪來了,

    陈瑾听卫迪自我介绍后,得知卫迪是知情人更是拎起条帚破口大骂:“把我家晓悠害这么惨,你这个外国犊子竟然还帮褚家,你如果真的是晓悠和沈锐的朋友,干嘛站在褚家的立场來说话,”

    卫迪问:“什么是‘犊子’,”

    这么一问陈瑾竟然骂不出來了,白了他一眼:“说不去就不去,我不想跟你一个外国人较劲儿,别废话了走吧,”

    卫迪说:“其实,sister发生意外是谁也想不到的,褚墨也很可怜的,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很多事都是双刃剑吗,我虽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你如果把sister的事情讲给他听,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sister了,你猜他以后会活得更轻松还是更痛苦,”

    卫迪不安得看陈瑾的反应,只见她低头想了想,忽然将条帚一扔:“好,我明天去,”

    卫迪拐过一条街道上了车,司马和璐璐急切的探出头來,winnie也坐在车后面:“卫迪回來了,怎么样怎么样,”

    卫迪一脸敬佩地朝winnie作揖:“winnie,你教我的双刃剑可真好用,我背给她听她真的同意了,说是明天去,”

    几个人总算踏实了,为了搜集晓悠的信息,还真的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第二天,陈瑾将孩子交给大刘,喊上秋瓷、小海一起去了医院,

    展波也在,看到秋瓷眉开眼笑的:“我就知道你会來,”

    秋瓷冷着脸朝向褚墨:“我只是來凑个人数,别指望我给你讲什么,晓悠对我的好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凭什么让你听,”

    展波尴尬的冲褚墨笑笑,悄悄拽秋瓷的衣角:“不是都说好了要友好么,”

    秋瓷皱皱眉头,将脸别到一旁:“哼,自作自受,”

    展波继续在劝秋瓷,在场的人都好奇,这两人什么时候搭上腔的,不过此时并顾不上这个,只见小海敲敲褚墨腿上的石膏:“哎哟,这么厚的装甲战衣啊,你热不,”

    陈瑾让小海找个凳子坐下,褚墨立即坐正,认真的听着,陈瑾看了看面前的人,这是第一次见到褚墨,虽然人显得颓废了点,但皮相的确长得不错,她将说话的语气尽量控制在和缓的状态,摸摸小海的头:“其实也沒啥好说的,就说说晓悠跟这孩子吧,”

    元晓悠起初來到陈瑾家,跟小海不对付,第一次见面小海就把她的手机摔坏了,在破碎的屏幕上贴了两创可贴,告诉晓悠养养就好了,

    可把晓悠气坏了,那手机花了两个月的工资呢,后來大刘为了维护和平,掏出一百三十块私房钱把手机屏帮她修好了,

    自从手机风波后,小海就跟元晓悠扛上了,你说东他往西,你指南他往北,甚至起夜时故意尿在她鞋里,青春期撞上叛逆期,两人矛盾一次次升级,要么闹得翻天要么爱搭不理,

    后來晓悠搬到秋瓷家住,有一次小海跟邻居小孩吵架,把将邻居小孩推进了水池里,好在池水不深,被晓悠一把提溜上來,小孩子呛了两口水,也许胆小被吓着了,晚上人家家长就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上门讨说法,小海翻翻白眼愣是一个“对不起”也不说,害得晓悠点头哈腰陪不是,还搭进去半个月的工资陪礼道歉,

    秋瓷知道后也训斥小海不对,沒想到小海连姐姐的话也不听,当即摔了本子表示不服,恼怒着骂晓悠和秋瓷向着外人,是懦夫,

    从那以后,晓悠就在思考一个哲学性很高的问題,那就是关于儿童叛逆期的教育问題,

    经过思考并分析她得出一个结论,并将结论告诉了陈瑾:陈秋海同学在小时候培养出了天生的优越感,后來家庭变故这孩子严重缺爱,这才成了易怒不服,小脾气像个酒精似的一点就着,

    为了挽救这孩子幼小、缺爱、冷却的小心灵,她决定用实际行动做点什么,那就是充分利用周末时间给他“上课”,还为此不惜付出血的代价,

    首先,她带着这位小朋友去献血车,让小朋友看着她献血,上了一堂生动的“勇敢”课,虽然事后她走路发飘,

    后來,她拽着这位小朋友去了地下通道,捐出五十块钱给拉二胡的流浪汉,这堂“爱心”课的费用软磨硬泡让陈瑾给“报销”了,

    再往后她拉着这位小朋友去了福利院,给那里的孤儿扎小辫、缝沙包,这堂“体验”课让陈秋海累得小腿疼,因为他总是站在中间被沙包砸的那个,

    总之,晓悠总是逮着机会就现身说法,虽然陈秋海不服气,但再听她讲道理很少反驳了,许多事情也配合许多,晓悠很开心得向陈瑾邀功,她说:“把一个小屁孩引向正轨,可真是不容易呢,陈瑾你得给我涨工资,”

    褚墨听得很入神,他能想象出晓悠要求涨工资时会是怎样的俏皮,只是沒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是他不曾了解的,晓悠啊,为什么不到我梦里來呢,指责也好撒娇也好,只求别让我忘记你,

    人生漫漫,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在时间的洗涤下也会逐渐暗淡,褚墨抗绝这种暗淡,明知她已不在,却期待着有一日回首,时光静好岁月还在,与其遗憾这些美好已经留不住,不如就让我努力记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