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老兵凋零
“莱莱先生，我会不会……死掉啊。”夏冰失去血色的双唇哆嗦着，语气虚弱地说道。
“死个屁，逃就好了，非要和这头蠢牛比比力气，你跟一头禽兽有啥好比的。遇到俺也算你小子运气好，俺对你印象不错，不然你伤成这样就真的等死吧。”莱莱那软绵绵的触手从它身体里面伸出，覆盖到夏冰的伤口上。
不一会儿，那开裂的口子便止住了血，它有些没好奇的说着，顺手用力将黑铁牛往地上一砸。轰～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黑铁牛倒着身子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晕了过去。
“臭小子，这么晚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偷懒呢。”一个熟悉的在夏冰耳里听起来颇为猥琐的声音响起，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夏冰的身边，伸出一只手翻过夏冰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背说道，“让我看看，脊椎骨断了，气息絮乱，内伤颇重，不错，伤得恰到好处。”
“喵～”老头肩膀上坐着的米饭用嘲笑的小眼神看着夏冰，冲他猫叫一声算是打了声招呼。
“师傅……你可总算是来了……咳咳……再不来……我……”说到一半，夏冰便头一转昏了过去，不过在他昏迷过去的一瞬间还是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中指。
“臭小子，看来肺叶和脑子也出了点问题。”老头笑骂了一声，他似乎终于留意到了某只绿色史莱姆的存在，抬起头冲着岩石上的莱莱打了个招呼，“莱莱，好久不见。”
“原来是你徒弟啊。”莱莱盯着老头的脸，有些意外。
“见笑了。”老头站起身，一只脚尖伸到夏冰的腰摆处，膝盖微曲上抬，夏冰的身子便向上抛了起来被老头一把夹在了腰间，“还不错吧。”
“这家伙就是当年的。”莱莱收回触手，欲言又止。
老头点头。
“结果还是要选他嘛?……那群家伙可不会答应的。”
“呵呵，一群陈调朽木的旧神，要不是他们干涉，没有那件事的发生，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老头难得严肃地说着，昏花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阴霾。
“人类可真是可怕的生物。”莱莱耷拉着软乎乎的身子，语气带着些叹息，“即使他们自称为神，依旧逃不过人的劣根性。”
“自私可不仅仅只是人类拥有，”老头掏出烟斗，反驳道，他突然又恢复了那副老不正经的样子，“不管他们什么目的，这些都已经不管我的事了，我只想看着这孩子快点成长起来……在暴风雨还没来临之前。”
莱莱看着老头高高瘦瘦的背影，他的背佝偻了，头发也没有当初那么浓密，依稀可见其中好几根银发。他就站在那里，穿着灰黑的中式老头装，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一般。
老头和蔼地笑着，那他的长须随忽来的微风飘动之时，莱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老了。
没了当年千军万马取敌首级的潇洒，没了敢与天下为敌的锐意，更没了那一份我若不爽杀绝天下的邪意。
莱莱有些不甘心：“俺问你，这样真的好吗？你当真放得下?”
“为何放不下?刺客之王周空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身前的只是一个不合格的师傅，一个猥琐的老头——周空明。”老头平和地说道，他提了提腰间的夏冰，抱怨道，“臭小子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这又轻了。”
莱莱沉默地望着老头，如果它此刻有表情的话，或许会是一脸的失望吧。
身为一个史莱姆它依旧为老头这样的传奇凋零而感到悲伤，它不禁有些感叹：“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终究都会成为老古董，被埋在土里，被藏在家里。”
它没说主语，老头知道它在说啥，他笑了笑，不回答。
反倒米饭对于莱莱十分感兴趣，它悄咪咪地用手点了点莱莱身为史莱姆那尖尖的软软的顶端。
“莫挨老子！”莱莱很生气地伸出一只触手将米饭贼手甩飞。
“喵～”米饭收回爪子，宝蓝色的眼睛不快地撇了撇莱莱。
“难为这孩子了。”莱莱叹气。
“这是他的使命，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是枷锁，也是负担，但同样是前进的动力。”老头怜惜地摸了摸夏冰的头发，“和我当年一样。”
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坚强，一样那么的贱。
“他和你不一样。”
“哦?”老头愣了一下，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是了，他可没我当年那么帅。”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臭不要脸。”莱莱无语，它缓了一下情绪道，“他和你不一样，你独来独往，你永远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孤身在暗影后面，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爱的人。”
老头有些愣神地沉默着。
“但是，”莱莱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现在你有了，有你陪伴他身边，他和你不同，他不会是孤身一人，也不会独自承受一切。”
它从前常听缘尘禅师说，爱欲断者，四肢断也，不复用之。它不喜欢这一句，舍下一切舍下爱真的能成就道业吗？
所以它成不了佛，它只是一只贪吃的史莱姆。纵然修行400年，终究看不破，也不愿看破。
“哈哈，陪伴他身边的可不是我。”老头很看得开，豁达地一笑。
老头似乎嫌夹着夏冰太过费力，将他再次一抛，扛到了肩上，米饭也从一边的肩膀爬到夏冰身上，抓了抓夏冰的衣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爬下闭上眼：“那我们先走了。”
老头刚迈开步，鬓角被米饭轻轻抓了一下。
“哦对了，”老头突然回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差点忘了，莱莱啊，我们来算算我家这小子这次受伤的医疗费吧。”
“啥?”莱莱蒙蔽中，它悄悄地伸出两根触手向后拉动一段距离。
“别装傻了，”老头老脸和善地笑着，“那只黑铁牛是因为你偷吃了它守护的铁兮草才发狂的。所以，怎么赔偿，你自己看着办。”
软乎乎的身子发着抖，莱莱狡辩：“你有啥证据证明是俺做得吗？”
老头拍了拍米饭，米饭抬了抬眼睑，宝蓝色的猫眼鄙视地扫了一眼莱莱。
莱莱突然快速地跳动着向远处跑去，难为它跳动地那么快和黑铁牛横冲直撞的速度几乎无差。
尖端被人捏在了手里，绿色圆鼓鼓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被提在空中。
“你以为，你在和谁玩逃跑呢？”老头阴森森的话语从莱莱身后响起。
杀气在莱莱身后剧集，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抵在它软乎乎的身体上。
莱莱的身体瞬间软成了一条，它这才回想起，这个现在普普通通的老头，从前与世绝伦的刺客之王，带给所有猎物的恐惧。
“死个屁，逃就好了，非要和这头蠢牛比比力气，你跟一头禽兽有啥好比的。遇到俺也算你小子运气好，俺对你印象不错，不然你伤成这样就真的等死吧。”莱莱那软绵绵的触手从它身体里面伸出，覆盖到夏冰的伤口上。
不一会儿，那开裂的口子便止住了血，它有些没好奇的说着，顺手用力将黑铁牛往地上一砸。轰～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黑铁牛倒着身子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晕了过去。
“臭小子，这么晚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偷懒呢。”一个熟悉的在夏冰耳里听起来颇为猥琐的声音响起，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夏冰的身边，伸出一只手翻过夏冰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背说道，“让我看看，脊椎骨断了，气息絮乱，内伤颇重，不错，伤得恰到好处。”
“喵～”老头肩膀上坐着的米饭用嘲笑的小眼神看着夏冰，冲他猫叫一声算是打了声招呼。
“师傅……你可总算是来了……咳咳……再不来……我……”说到一半，夏冰便头一转昏了过去，不过在他昏迷过去的一瞬间还是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中指。
“臭小子，看来肺叶和脑子也出了点问题。”老头笑骂了一声，他似乎终于留意到了某只绿色史莱姆的存在，抬起头冲着岩石上的莱莱打了个招呼，“莱莱，好久不见。”
“原来是你徒弟啊。”莱莱盯着老头的脸，有些意外。
“见笑了。”老头站起身，一只脚尖伸到夏冰的腰摆处，膝盖微曲上抬，夏冰的身子便向上抛了起来被老头一把夹在了腰间，“还不错吧。”
“这家伙就是当年的。”莱莱收回触手，欲言又止。
老头点头。
“结果还是要选他嘛?……那群家伙可不会答应的。”
“呵呵，一群陈调朽木的旧神，要不是他们干涉，没有那件事的发生，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老头难得严肃地说着，昏花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阴霾。
“人类可真是可怕的生物。”莱莱耷拉着软乎乎的身子，语气带着些叹息，“即使他们自称为神，依旧逃不过人的劣根性。”
“自私可不仅仅只是人类拥有，”老头掏出烟斗，反驳道，他突然又恢复了那副老不正经的样子，“不管他们什么目的，这些都已经不管我的事了，我只想看着这孩子快点成长起来……在暴风雨还没来临之前。”
莱莱看着老头高高瘦瘦的背影，他的背佝偻了，头发也没有当初那么浓密，依稀可见其中好几根银发。他就站在那里，穿着灰黑的中式老头装，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一般。
老头和蔼地笑着，那他的长须随忽来的微风飘动之时，莱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老了。
没了当年千军万马取敌首级的潇洒，没了敢与天下为敌的锐意，更没了那一份我若不爽杀绝天下的邪意。
莱莱有些不甘心：“俺问你，这样真的好吗？你当真放得下?”
“为何放不下?刺客之王周空空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身前的只是一个不合格的师傅，一个猥琐的老头——周空明。”老头平和地说道，他提了提腰间的夏冰，抱怨道，“臭小子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这又轻了。”
莱莱沉默地望着老头，如果它此刻有表情的话，或许会是一脸的失望吧。
身为一个史莱姆它依旧为老头这样的传奇凋零而感到悲伤，它不禁有些感叹：“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终究都会成为老古董，被埋在土里，被藏在家里。”
它没说主语，老头知道它在说啥，他笑了笑，不回答。
反倒米饭对于莱莱十分感兴趣，它悄咪咪地用手点了点莱莱身为史莱姆那尖尖的软软的顶端。
“莫挨老子！”莱莱很生气地伸出一只触手将米饭贼手甩飞。
“喵～”米饭收回爪子，宝蓝色的眼睛不快地撇了撇莱莱。
“难为这孩子了。”莱莱叹气。
“这是他的使命，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是枷锁，也是负担，但同样是前进的动力。”老头怜惜地摸了摸夏冰的头发，“和我当年一样。”
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坚强，一样那么的贱。
“他和你不一样。”
“哦?”老头愣了一下，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是了，他可没我当年那么帅。”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臭不要脸。”莱莱无语，它缓了一下情绪道，“他和你不一样，你独来独往，你永远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孤身在暗影后面，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爱的人。”
老头有些愣神地沉默着。
“但是，”莱莱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现在你有了，有你陪伴他身边，他和你不同，他不会是孤身一人，也不会独自承受一切。”
它从前常听缘尘禅师说，爱欲断者，四肢断也，不复用之。它不喜欢这一句，舍下一切舍下爱真的能成就道业吗？
所以它成不了佛，它只是一只贪吃的史莱姆。纵然修行400年，终究看不破，也不愿看破。
“哈哈，陪伴他身边的可不是我。”老头很看得开，豁达地一笑。
老头似乎嫌夹着夏冰太过费力，将他再次一抛，扛到了肩上，米饭也从一边的肩膀爬到夏冰身上，抓了抓夏冰的衣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爬下闭上眼：“那我们先走了。”
老头刚迈开步，鬓角被米饭轻轻抓了一下。
“哦对了，”老头突然回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差点忘了，莱莱啊，我们来算算我家这小子这次受伤的医疗费吧。”
“啥?”莱莱蒙蔽中，它悄悄地伸出两根触手向后拉动一段距离。
“别装傻了，”老头老脸和善地笑着，“那只黑铁牛是因为你偷吃了它守护的铁兮草才发狂的。所以，怎么赔偿，你自己看着办。”
软乎乎的身子发着抖，莱莱狡辩：“你有啥证据证明是俺做得吗？”
老头拍了拍米饭，米饭抬了抬眼睑，宝蓝色的猫眼鄙视地扫了一眼莱莱。
莱莱突然快速地跳动着向远处跑去，难为它跳动地那么快和黑铁牛横冲直撞的速度几乎无差。
尖端被人捏在了手里，绿色圆鼓鼓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被提在空中。
“你以为，你在和谁玩逃跑呢？”老头阴森森的话语从莱莱身后响起。
杀气在莱莱身后剧集，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抵在它软乎乎的身体上。
莱莱的身体瞬间软成了一条，它这才回想起，这个现在普普通通的老头，从前与世绝伦的刺客之王，带给所有猎物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