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辣妻:傅少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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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你真可怜

第三百二十章 你真可怜

莫许许醒来是天已大黑。

窗外,临街,高楼大厦,华灯初上。

扭头,瘦瘦安安静静睡在她里侧,盖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毯子,小.脸儿被蒸的粉晕嘟嘟的。

沈之珩的病房?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幕,她是在他怀里睡着的……

该死!

她真是疯了!

还好,沈之珩不在病房。

不然要尴尬死。

莫许许抱着瘦瘦,风火雷电出了病房,走往廊道最北端。

病房里开着灯。

“韩城?还没睡?”

韩城从书里抬头,眼睛里笑意盈盈:“回来了。”

好似之前和沈之珩的那场争锋相对,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许许窘迫:“对不起,瘦瘦和他相处久了些,我没好意思打断。”

抬头,锐眼凝视面前小女人撒谎的不自然姿态。

不点破,拍拍床侧:“把瘦瘦放过来,躺着比你抱着舒服。”

“嗯。”

莫许许把瘦瘦放到**,起身要往旁边坐。

男人的大手却蓦地覆上她的腰。

力道带着,莫许许跌进他半个怀里。

身体发僵,她挣扎着要起来。

男人的手稳稳箍着,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

莫许许见他不说话,没别的动作,她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城侧头凝她,漆黑的眼眸里漾动着的是什么,莫许许看不分明。

只觉得情绪激烈。

他看着她包在他掌心里的她小小纤细的手,像是自言自语。

“许许,我不会对沈之珩让步的。”

“韩城……”

他笑,拢了拢她的肩:“下次,不准再在他怀里睡着。

莫许许脸上,立刻有谎言被拆穿的不自然:“韩城……”

“好了,换个话题,晚上吃什么?”

……

莫许许晚上十点钟要带许许回家的。

晚上,韩城一个人,虽然有热情的护士,莫许许也不太放心。

下楼,给他买了些洗漱用品。

返回住院部,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要关上,一阵疾风,紧接着一直白胖胖的小手卡在了即将关闭的门上。

电梯门重新开了。

小人儿闯进来。

莫许许愣了愣:“子陵?”

沈子陵背着大书包,小西装领带的的,小俏公子一个。

听到声音,抬头,大眼睛亮了不止一圈,又惊又喜。

“许许!好想你!”

说着,小身子就冲她扑过来。

小家伙看着不胖,身上还是有些分量的,冲她扑过来时,压得莫许许倒退好几步。

不知道刚吃过什么东西的小嘴儿,油腻腻地就往莫许许脸上亲。

莫许许好笑地拉开他:“有油。”

“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浪漫情趣!”

沈子陵撇嘴,他是鼓起多大勇气才去亲她的呀!

莫许许递过来一张纸,给他擦嘴。

“来看你爸爸?”

沈子陵点头。

“家里人呢?”

“司机叔叔送我来的。我跟司机叔叔说谎是我同学病了,要是让司机叔叔知道,肯定会告诉曾爷爷曾奶奶。”

“你爸爸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生病?”莫许许听出门道了。

小家伙煞有介事点头:“唉,我爸爸那个老男人,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脾气那么臭,性格那么奇怪,生病也不说,难怪讨不到老婆。”

莫许许囧。

“这么多年找不着后妈给我,真是逊毙了。”

“……”

“可能,你就快要有后妈了。”

沈子陵猛地抬头:“真假的?!”

莫许许淡淡道:“我昨天路过你爸爸的病房,看见一个女人守在那里,可能是他女朋友吧。”

“不可能,我爸爸要是有女朋友,我会第一个发现!”

莫许许扬眉。

沈子陵看出她的不信:“真的!他每晚上都在家,有时候有女人打电话叫他出去他都不理呢!我知道他**藏了个好大的娃娃,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尿尿,就看到他抱着那个好大的娃娃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那么辛苦,还喘气……”

莫许许:“……”

脸黑了。

猥琐猥琐猥琐!!!

丝毫没注意到情况严峻的沈子陵继续:“然后我上完厕所回来,他就抱着那个大娃娃睡着了,好满足的样子。许许,我挺担心的,你说,我爸爸不会是喜欢那个娃娃,所以看不上别的女人了吧?”

叮——

电梯门开了。

莫许许一脸青黑地走出去。

沈子陵在后面追:“许许,你不跟我一起去看爸爸吗?”

莫许许:“他死了我都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

沈之珩躺在**看尸检报告的资料。

病房门关着。

一道小黑影在门缝里窜来窜去。

沈之珩放下文件,手揉上眉间,没什么耐性:“要在门外站多久?”

门外小身子一颤。

门缓缓开了,露出一个贼兮兮的小脑袋。

“爸爸……”

“谁让你来这里的?”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沈子陵缩了缩脖子。

走进去,书包放在沙发上,笑脸:“爸爸,你生病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瞒着我。不过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男人顿了顿,扫他一眼。

冷硬的轮廓,柔和些许。

“作业做完了吗?”

“嗯。”

“曾爷爷曾奶奶知道我生病?”

“不!我没告诉他们。”

沈之珩还算满意。

低头,继续看他的文件。

“爸爸,我刚才在电梯里碰到许许了,我邀请她跟我一起来看你,她没答应,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她好像不高兴了。”

“说什么了?”

沈子陵大眼睛溜溜看一眼爸爸。

沈之珩能不懂他那点小心思,淡淡:“说吧,不罚你。”

“其实我是夸你,我说你每天晚上都不出去,有女人给你打电话也不出去。”

“懂事,还有呢?”

得到夸奖的沈子陵顿时欢乐了:“我还说你房间藏个大娃娃,你抱着娃娃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地喘气,吼了一声之后,就满足的睡觉了,她就是在听到这句后不高兴的,爸爸,我哪儿说错什么了吗?”

沈之珩:“……”

……

第五天。

莫许许下了班还是照例往医院赶。

韩城的伤势状况挺好,但医生说还是要住院几天,观察。

至于沈之珩,也还在那个楼层住着。

他身上没伤,她问他什么病,他总是简单敷衍。

莫许许也偷偷堵着他的主治医生问过,得到的照样是模模糊糊的答案。

看他状况还算不错,莫许许也不问了。

每次给韩城炖汤,当然也少不了他的那份。

偶尔瘦瘦来了,也会在他房间里呆上一会儿。

莫许许不忍心,到底是父女,让他们相处一会儿,这个权利,她不剥夺。

今天给韩城熬的柴鱼汤。

柴鱼汤,对伤口愈合很好。

因为出了电梯走几步就是沈之珩的病房,莫许许两手都不空着,拿着两个保温桶。

进了病房,**半躺半坐的人懒散抬眸。

看见她手里的保温桶,清冷的眼眸里,点点笑意。

莫许许自从听见沈子陵那番爆料后,对他没好脸色。

把保温桶重重放到他的床头柜,转身就要离去。

男人干燥清凉的大手拉住她。

莫许许恶声恶气:“干什么!”

沈之珩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眼眸里挣扎着闪过什么,最终放手:“没事。”

莫许许求怪地看他一眼,走出去。

沈之珩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深邃幽黑。

……

当莫许许端着保温桶推开推开韩城的病房时看到床边坐着的人时,脚步就定在了门外。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朝门口看了过来。

那道目光,像针刺,不管是那么多年前,还是现在,刺得莫许许全身发冷。

床边坐着的中年女人,没有贵妇的雍容,西装套裙,一头银白参半的头发高高挽起发髻,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派头。

张玲目光淡淡扫过莫许许,又扫过她手里的保温桶。

站起身,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优雅的笑。

只是那笑,看在莫许许眼里,真不是笑。

韩城见母亲起身,脸色一变:“妈。”

张玲睨一眼儿子,淡淡的声音里:“妈还什么都没说呢。”

韩城皱眉:“妈!”

张玲不再理会儿子,径直走向莫许许。

那种冰冷到极点的目光,那么多年前,莫许许也曾见过。

她像是没看见,强自镇定,躬身道:“阿姨好。”

说了这句,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韩城,我先走。”

张玲微笑着走到莫许许跟前,拦住她去路:“莫小姐,借一步说话。”

说完,往门口走。

莫许许跟上。

韩城立刻拉住她,眼里迸出火光:“妈,如果你还想要你这个儿子,就别没事找事!”

张玲看着儿子:“不是要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韩城和莫许许同时愕然。

莫许许是真的错愕。

韩城愕然过后就是惊喜,惊喜中还有惊疑:“那你要和她说什么,当着我的面说。”

“别给我得寸进尺。”张玲淡笑。

这一笑,韩城稍稍放宽心。

手依旧攥的莫许许的手,很紧。

莫许许挣脱他的手,回以淡淡一笑,示意他放心。

她心里太清楚,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住院部一楼的贵宾休息室。

旁边小卖部有摆放精致的饮品。

莫许许看了看对面端坐优雅的张玲,微微欠身,起来,走到小卖部。

想了想,不确定张玲想喝什么,白水总是万搭保险。

她端了两杯白水过来,玻璃杯看起来比寡淡的水要精致得多。

礼貌放在张玲面前。

张玲的目光,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向她。

听韩城提过,他父亲是a市市政厅的,母亲张玲掌舵一家庞大的跨国企业。

典型的官商联合。

莫许许眉目淡淡,平心静气,等着张玲开口。

余光里,知道张玲在打量她。

用的依旧是几年前见面那次的冷淡和不屑,仿佛在估算一件物品的价值。

张玲双手交握放在桌前,十指纤细,保养极好。

她稍微调整了姿势,目光始终高高在上。

“莫小姐。”

那种开会的语气和声调,冷漠又凌厉。

“您好。”

莫许许温声接道,并点点头。

张玲扯了扯嘴角,一声轻笑:“我观察了莫小姐这么久,实在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魅力让我儿子魂不守舍这么多年。”

话里的明嘲暗讽,莫许许揪了揪大.腿上的裤子。

嘴角,依旧是恬淡的笑容。

“脸上身材上看不出什么门道,那必定就是**和心理的战术高超了?”

莫许许抬眼:“您这话侮辱的不是我,而是韩城!”

张玲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嘴边继续带笑:“莫小姐伶牙俐齿了许多,听说你的前任婆家与我韩家一样,不能接受你,一家不接受,是巧合是倒霉,两家不接受,是否考虑过,自身的问题?”

话终于引到了重点。

其实莫许许挺意外,张玲今天居然没有直接泼她一脸水离去,而是屈尊降贵地和她在这里谈。

莫许许打开天窗说亮话:

“张阿姨,这些年韩城为我付出很多,我感激感动,对他也有好感。我羞愧于自己为他付出太少。我和他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不是您所猜测的那样不堪,我本身也的确没有什么魅力,我的过去,和我与韩城的未来并不牵扯,希望您能明白这点。我和他处在初步交往阶段,对未来有构想蓝图,感情是我与他共同经营,您是长辈,支持,我们感激,不支持,我们努力获得您的认可。”

张玲没说话。

双手从桌上移开,身子靠向椅背。

那道凌厉的目光,一直放在莫许许身上。

仿佛惊讶于,印象中自卑胆怯的女孩,居然能不卑不亢对她说出这番话。

张玲难得不带凌人气场地笑了笑。

“别这么紧张,我今天过来,只有一句话要问你。”

莫许许挺直腰背,一下坐的端正。

“莫小姐,我问你,你对我家小城,真心实意地喜欢吗?”

莫许许睁大眼。

心中想过千万遍张玲所有可能会说的难听至极的质问。

却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句。

恰恰是这个问题,她竟从没有细想过。

余光里,猛地瞥见韩城那颗缠满绷带的脑袋,颀长挺拔的身形出现在张玲后方,大概是一路走下来辛苦,有些乏力地咬着薄唇靠在墙面上。

漆黑幽邃的目光,正灼灼朝她看过来。

明显将她和张玲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目光里热烈的期盼和欢喜……

莫许许放在桌下的双手绞紧,再绞紧。

其实不用犹豫对不对?

她对韩城的感情,虽然还谈不上爱,但喜欢,是有的。

在韩城几乎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候,莫许许抬头,目光摆的很正,冲张玲点点头:“是。”

张玲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嘴上,缓缓淬了点笑,像是无奈地道:“儿大不由娘,你也听见他在病房里说的话了,我纵然再不喜欢你,也不想失去儿子。”

“妈!”

韩城难以抑制兴奋地,连他现在是在偷听都忘了。

不敢置信地跑到张玲面前,蹲下,眼眸的喜悦如同跳动的熊熊火光:“妈,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张玲看一眼失态的儿子,又看了眼对面,似嗔似怒:“瞧你这点出息!”

韩城黑漆漾动的目光朝莫许许汹涌袭来,摸着脑袋,嘿嘿傻笑,完全有别于平时凌厉严肃的状态。

张玲板起脸:“别高兴太早,我做出让步,并不代表我接受她,只是允许你们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年轻人,你们把感情看得太简单,以为排除我这道艰险,就万事大吉,其实,真正阻碍你们的,并不是我。”

张玲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平静,但莫许许注意到,她目光里隐含的自信和嘲弄。

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张玲拿包站起来:“莫小姐,谈话就到这里。”

“妈!谢谢你!”

张玲冷眼看了看儿子,没吭气,走了。

莫许许呆呆坐在原地,还在想,张玲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里,究竟想表达什么。

她总觉得不对劲。

恍惚中,身子被人猛地抱起。

身子腾空,双手下意识环住那人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韩城激动地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圈。

莫许许头晕脸热:“韩城!放我下来!这么多人……”

“不放,不放,就这么抱着你。许许,你掐掐我,真的不是做梦?我妈真的答应了?”

莫许许看他完全一副小孩的状态,浓眉高挑,长眸里熠熠生辉,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阳光而英俊的样子。

仿佛被他带动,她抿嘴,缓缓地也笑了。

韩城疯够了把她放下来,大手抓着她的肩:“许许,你不知道我有多惊喜。但同时又很害怕,我妈之前态度一直很坚决,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那样心思缜密固执的人,我真怕这是陷阱。”

莫许许也有同样的担忧。

今天太顺利了。

不过。

“没听你.妈说嘛,她没有接受我,她只是对你作出妥协和让步。因为你是她儿子,儿子和母亲的战争,永远是儿子赢。”

韩城眼眸里泛了水光,抓着她肩的手,修长的指节并紧:“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为难我妈,但我不能放弃你。好在,一切苦尽甘来。”

莫许许听他平淡轻松的口气,心里不好受,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背负的沉重,是她无法想象的吧。

“许许,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听到了那么感动的一段话。我妈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当时犹豫了,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过去放不下沈之珩,没关系,你不用管,我来努力,你只要在我身边,带着瘦瘦,过安静无忧的生活就行。”

大厅里光线很好,她柔白肌肤上的每根绒毛都能看见,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皮薄薄但眼睛很大,目若秋水,澄澈透明。

情生意动。

韩城捧起莫许许的脸,之间伸进她柔软的卷发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激动得气息不稳,喟然轻叹:“这一天我盼了太久,太久了……”

话毕,弧度洋溢的薄唇,缓缓压下来。

莫许许有一瞬的怔忪,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甩甩脑袋。

她慢慢闭上眼。

唇齿相接的那一秒——

嘭!

椅子被撞飞的声音!

身边刮过一阵阴寒刺骨的疾风!

莫许许惊慌睁眼,身子猛地被一股极大的力量侵袭,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快要断掉。

还没反应过来,人被当做物品般,拖拽走。

莫许许双手被钳制住,身体被强行裹在男人铁一般的臂弯里,抬头,看到的是他阴寒遍生的侧脸,刀削过的凌厉下颌线。

他脸上的阴翳,冻得她打了个寒噤。

嘭——

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

光线由明转暗,视线一时适应不了,等莫许许看清,她已经被拖到一间库房。

身子被大力板到墙上。

男人旋转按钮,门从里面反锁。

“沈之珩!你神经病啊……唔……”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掠夺,狂躁狷烈的怒意!

身上压过来沉重的男性躯体,男人坚硬的胸膛把她彻底挤在墙上,修长有力的双.腿禁锢住她乱.蹬乱踢的腿.儿。

铁一般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墙壁与她之间。

口腔很快充满血腥味,他的牙齿咬下来,不分轻重的力道,攫住她的唇,莫许许奋力反抗,拉不开!

嘭嘭嘭——

“许许!许许!”

是韩城,他在外面敲门!

莫许许侧眸看过去,瞪大眼,天,门上镶着玻璃!

那么,她和沈之珩,他们在干什么,韩城看得一清二楚!

“季深……你这个疯子……放开……”

莫许许真急了,拳脚并用想要推开这个疯子!

可是男女的力气悬殊,她哪里可能成功?

男人像是点燃了兴奋点一眼,尤其听到韩城焦急的声音在门外,愈发笑得诡异而阴森,越吻越深,越吻越大力,身体也紧紧靠压上去!

他阴郁至极的目光,漆黑如剑,几乎要刺破她的灵魂那样,冷冷盯着她因为憋气而通红的脸蛋。

嘴被咬破,流出.血,莫许许渐渐喘不上气,脸色由通红转往乌青,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男人感觉到往下坠的她的身体。

终于,放开。

薄唇上,沾着鲜血,不知道是谁的。

莫许许愤怒不已,抬手就是一巴掌要下来。

男人不屑轻笑,手攥住她的细腕,将她双手擒到身后,另一只修长大手攫住她的下颌。

漆黑眸底烧起来的火光,几乎将她吞没。

“哼,刚才那一幕真真是感人至深!我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让他吻下来了?他妈妈松了句口你就笑得那么幸福,怎么,你心里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想疯了?!四年的空窗期,孤独寂寞了?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就能立马倒贴上去?!”

莫许许震在那里。

震惊的不是他难听的话,而是他话里所泄露的内容。

“沈之珩,你……”

男人犹自在怒起的极致点,撅着她下颌的手,几乎要将她捏碎:“带着我的女儿嫁给别的男人,你当我他妈是死的?!想都别想!”

“你……你恢复记忆了?”

男人蓦地一顿,漆黑深瞳里闪过一丝懊恼。

该死!

“沈之珩,你根本没失忆?!对不对?你在装!你把我当猴耍?!”莫许许咆哮了出来。

男人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莫许许见他沉默,眼里跃动火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抬腿朝他小腿踹过去;“欺负我,耍我,就这么好玩?这么乐此不彼是不是?!”

男人冷硬着轮廓,任她拳打脚踢,片刻后不爽不耐了,一把擒住她,重新推到墙上。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装失忆我是逼不得已!”

莫许许简直要笑岔气了:“逼不得已要耍我?四年前你怎么不死!”

他眉眼幽深:“你为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我怎么能死了让你带着我的种嫁给别的男人,让我的孩子喊别的男人做爸爸!”

“你卑鄙无耻!”

这么一想,季川说的什么海马体受伤,性情大变,压根就是拿来骗她这个傻.子的扯淡玩意儿!

莫许许想起这些日子来被他耍的团团转,心里的火更大!

男人身体压过来,冷冽的气息裹住她。

沈之珩把她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很不耐烦地霸道:“莫许许,我告诉你,我他妈活着一天,你就是我沈之珩的女人,别的野男人敢碰你一下,我让他不知道怎么死的!韩城也不例外!你最好给我管住你的身体,至于你的心……”

男人突然笑了,邪气四溢:“我知道,一直在我身上!”

“神经病!”

“你的心里要真装得下韩城,四年前就和他在一起了,许许,别害羞,深爱一个男人,不可耻。”

那股狷狂的邪气,那般自信的说辞,那该死的的灼热滚烫的他的呼吸,都在她脸上。

莫许许根本不敢直视这个霸道至极的男人,他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

如果说装失忆期间,他清冷倨傲,那么现在,露出本来面目的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许许!”韩城还在拍门。

莫许许看过去,与他焦急的目光相接,先前被沈之珩强行吻住的羞耻感又涌上心头。

她明明打算和韩城好好开始的……

这般屈辱,眼泪掉下来。

韩城看她流泪,更加着急:“许许!”

说着,往回走,搬出一把椅子,就要砸门。

沈之珩立在她面前,眼神专注,目光沉黑,他执起她的手:“许许,过去是我错,我该死,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带着瘦瘦,好好过吧。”

莫许许立刻甩开他,恶狠狠:“我不会再跟你,跟你们沈家扯上任何一点关系!沈之珩,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瘦瘦你是当初抛弃不要的,你不记得了吗?本来还有另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也会健康生下来……”

说到这,无法掩饰的痛楚,莫许许捂着脸,眼泪贴着掌心,灼得她那么痛。

沈之珩声音黯哑:“我那么努力在手术台上活下来,就是想给你们未来的补偿,瘦瘦,她需要一个爸爸。”

“她要是知道她爸爸当初为了另一个孩子根本不想要她,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吗?我们不稀罕你的补偿!只求你远离我们安静的生活!你别再来伤害我!伤害瘦瘦!”

她几乎吼出来。

那番话,却让沈之珩生生止住向她靠近的脚步。

啪——

门开了。

韩城闯进来。

伸手就要朝沈之珩打过去。

莫许许拦住,主动牵起韩城的手:“我们走。”

韩城一愣,紧紧回握住她,目光凌厉看向沈之珩:“你带给她的永远只有眼泪和伤痛!”

沈之珩像是受到了刺激:“那又怎么样?她爱的是我!”

韩城眼神微闪,继而笑了:“如果她的爱是你可以一次次践踏伤害她的资本,那么,沈之珩,你真可怜。”

“韩城,别笑得这么自信,莫许许,她生来就是我的,瘦瘦更和我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你没戏。”

韩城定了定:“那我们走着瞧。”

两人远去。

沈之珩沉沉站在原地,没追。

缓了缓,他拿出手机。

寒气深重的声音:“韩夫人,您今天的行为,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同一时刻。

医院外马路上停着的黑色轿车里。

“呵呵,沈先生,作为母亲,我自有我的判断,你今天通知我过来,无非是想让我当一回恶母,我当然不会同意莫许许嫁进我们韩家,但我也不想与我儿子彻底敌对。呵呵,我心里怎么想的?这个无可奉告,沈先生只管倾力追回你的前妻就好。”

挂断电话。

张玲吩咐前面的司机:“去儿童医院。”

同时,手机拨下一串号码,很快接通。

“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