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辣妻:傅少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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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她玲珑细致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她玲珑细致

从刚才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右腿小腿上的肌肉细细的抽搐着,她知道他察觉到她的存在了。

可是傅冷琛,不痛吗?打算这样背对着她多久?

“你想找什么?冰箱里有胡箩卜汁,奶酪,牛奶,白水,啤酒,豆汁。”她对着他的背影,轻轻说。

他手一顿,猛然伸直了腰,转过身,看着她,目光是一潭死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口渴了?”沙哑的声音,暗沉居多,他这么问着她,逆光而立,今夏却能看清楚他鬓角爆出来的青筋。已经站了很久了。

今夏反射性的就摇了摇头,她现在不能去冰箱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去,“最近治安不是太好,夜间我都有下来看看的习惯。”

“那你现在可以上去睡了。”他的嗓音始终很沉,也很干涩,像火柴划过火柴盒壁的声音。

今夏没动,目光明亮又放肆,顺着他的身体下移,傅冷琛也跟着往下看,蹙眉了,“抱歉,我会打扫干净。”

她不听,转身按开客厅的灯,在餐桌上找到了急救箱,她在沙发上坐下,把急救箱放在膝盖上,右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我自己可以处理。”他就是不动,满脸的汗。

“过来。”她细声细气。

傅冷琛叹气,“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假肢,就在你餐桌旁边的橱柜下面。”

“怎么过去的怎么过来。”今夏不是有意为难他,若他还想要左腿上面还在的部分,他就不该再碰假肢。

“我跳过来的,可是当着你的面,我就不好意思跳了。”他如实回答,深刻的侧面,轮廓却冷硬起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泄露自己的任何弱点,那是不被允许的懦弱,太伤自尊,如同生生把脸上的那层皮撕扯下来那般让人绝望。

今夏想了想,起身把沙发上铺着的毛毯卷起来,又把急救箱抱上,走向他。然后把毛毯扑到地板上,搬过来一个矮凳子。

“坐下吧。”她蹲着,一边摊开急救箱,一边把消毒水棉棒准备好。

傅冷琛依言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后脑勺,乌黑的发尾缱绻着她白皙的脖子。圆圆的后脑上上面是一圈又一圈淡黄的光,随着她动作的弧度消失又重现。

就像是他抓不住的梦。是梦,绝对是梦,微微泛苦的甜,酸涩的温暖。

“如果你有点自觉就应该知道短期内不能再装假肢了。”今夏帮他处理了一下化脓的伤口,包扎好,收拾了急救箱站起来。

傅冷琛盯着那半截怪物一样的左腿不说话,拳头紧了不是一星半点。

今夏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贯对自己要求甚高,可以说得上是苛刻。突然失去了小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处于极度颓废不安和焦躁的状态,光线氤氲在他杂乱的头发丛里,弯着脖子,以至于突出的骨头都清晰可见。

今夏很快地别过眼睛,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杯浓茶,放在他面前,“喝点这个清清胃会好一些。”

他接过,抿着的有些干燥的唇动了动,终究无言,欣喜于她一分半秒的观察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也难过于她总是不声不响的为他尽可能做到一切。

她拾起他扔在篓子里的棉衣棉裤,转头看他贴身长袖足球短裤的样子,蹙眉,“没有别的衣服了吗?苏黎世虽然下着雪,可是不冷,你穿的太多了。”

他应声看她,目光恍惚,手里端着的玻璃杯斜了斜,声音很淡,“出来的急,北京冷,没有考虑太多。”

“傅一城说他有拜托这边的一位华裔医生照顾你的。”

他身子陡然一紧,听她提到这个,他**的觉得她话中带话,反正他好不容易进了屋,怎么可能轻易再离开她们娘俩。只怪自己现在等同一个废人,不说照顾她们,还得她反过来照顾自己。

“那个医生家里事情也不少,我不想麻烦他。况且,我不想每天的行踪状况老爷子都了若指掌。”

今夏点点头,也是,傅一城都说他在家里大闹好几个月,逃了又被抓回去,之后再逃,这次虽然逃了出来,想必也是身无分文,矜贵如他,如今身体还没好,瘦成这幅惨样,从那天在巷子里不小心撞到了他到现在,这些天他都是在哪里过的?

看着他的样子她竟然还会难过,或许只是怜悯。就是这样,赶他走的话一时半刻也说不出口了。

等他喝了几口茶,今夏又拿了些开胃的清淡点心给他,让他垫垫胃。等他吃完,她也起身,关掉客厅里的大吊灯,走到楼梯口,“过来吧。”

傅冷琛僵了僵,脸色说不上多好看,他不想惹她生气,却又实在没办法在她面前单着脚跳来跳去,他的丑态他的脆弱,一丝一毫都要想尽办法遮掩,谁都能看,独独除了她。

今夏淡淡地看着他,良久,深深叹息,“楼梯一共三十阶,凭你现在的状态一个人是上不去的。我明天还要上班。”

瞥一眼她眼圈下的那层青黑,傅冷琛到底犟不下去了,磨磨蹭蹭蹦到楼梯口,她伸出双手,柔白似玉玲珑细致,触上去还是温温的。

两个人都低着头盯着楼梯,就这样,谁也看不见谁,三十阶很快就跳完了。

到了房间,他躺下,今夏走出来关上门,两步之外就是自己的房间,她站在铺着驼色地毯的走廊上,黑暗中神情不明。

她问自己,时隔多年,为什么和他相处起来还是那么贴切又自然,彼此猜透彼此的心思。她照顾他,那般轻车熟路,就像回到多年前他为她捱了十八刀那段艰难的康复的日子。

他的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今夏失笑,淡淡自嘲,鬼知道是在她面前放低姿态故意隐忍还是真的改变了呢。

话说她想这么多干什么呢。因为她曾经是医生,便改不了医生的本质,医生刚好善于照顾人。所以结论是自己想太多。

梦里他被缩在一所黑房子里,一面有两个洞,洞外,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心口压抑的厉害,傅冷琛大喘一口气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室明亮,乳色落地窗帘敞开一条缝,缝外,白雪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