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闺蜜
第五章 闺蜜
两个人的婚姻如果变成了一个人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在库房被人叫住,今夏回头一看,果然是傅欢欢。这丫头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吧。
“嫂嫂!还没下班?”
“没有呐。”今夏放下手里的纱布。
“你又和我哥吵架了?”
今夏不出声,什么叫‘又’?况且,也不是她和他吵。
傅欢欢客套了两句,接近主题,“苏谦玉和你……他最近怎么样?”
“我最近很忙,他在哪个科室我不清楚。”
傅欢欢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试探道,“他怎样你都不关心吗?”
“欢欢,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他早过去了,你要揪着不放,我也没办法。”
“如果不是你当初死乞白赖地要和我哥结婚,留在帝都。他也不会颠颠的吃回头草!”
“你有本事把他抢走,难道没本事留住他的心?”
“你!”傅欢欢涨红了脸,反唇相讥,“你当初不也有本事把我哥从清歌姐身边抢走,如今怎么滴,不也套牢不了他的心?若是能,他便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今夏不说话,拇指抠着着手里的纱布。
那个女人就像一颗曼陀罗,既然长在了他的心上,她这个外来入侵者又怎么可能比得过?
“小孙,盯紧这个患者。”今夏摘下口罩,对住院医生吩咐。
“顾医生,你干嘛去?”
“有点事儿。”傅冷琛今天出院,大院的两口子不知道,部队也要瞒着,他自己还没好彻底,怎么出院?就算关系再不好,她好歹还是他的妻子,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跟主任请了假,顾今夏换掉手术服。走到他的病房,看见两个护工在清理床单和被套。
“请问,这里的病人呢?”
“是顾医生呀,这个病人刚走不久。”其中一个认识她,很客气地回答。
今夏挑眉,他一个人怎么回去,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下楼,穿过玻璃门到了停车场,她四处找了很久都没看到他的军用吉普。
纳闷着走回来,刚到楼梯拐角,迎面下来两个人。今夏硬生生止了步。
傅冷琛被顾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下来,看见她走过来也愣了愣神。
“你怎么在这儿?”
今夏钝钝的,“……我刚巧经过。你呢?”她极力装的平静点儿,可放在身侧的手到底握紧了。
傅冷琛皱眉,声音又冷又硬,“我今天出院儿,你不知道?”
今夏摇了摇头。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反正想接他出院的女人一大堆,这不是身边就有一个。
“顾医生,这几天麻烦你了。我替冷琛谢谢您!”顾沫脸上的褶子跟花儿似的灿烂。
今夏哂笑。这处喧宾夺主的戏码演得真好!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傅冷琛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身上浓厚的气息拂过鼻尖,很熟悉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却格外刺鼻。
“我走了。”在另一个女人的相伴下,他阴阳怪气的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今夏点点头。
他有的是人接,并不稀罕自己。可她还是颠颠地请了假,放着一个肿瘤患者不管,想要送他。
她就像个笑话,不在他的世界,连自作多情都费力。
低头一看,眼泪打在楼梯上,坠落成花。顾今夏,不要哭。
出了医院大门,傅冷琛甩开顾沫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院?”
“冷琛,你不要这样子……”
“我以为那天我把话说的挺清楚了。如果一栋别墅不够,你当时就该说清楚!”
“冷琛……”
“你走开。不要来烦我!”
周围的目光集聚过来,顾沫庆幸她戴着墨镜,不然还怎么混娱乐圈?他果然还是不要她了。
“冷琛,让我送你一程吧。”
她的声音很软,带着点哭腔,像今夏哽咽的时候发出来的。傅冷琛住了嘴,心思锁定在‘送’这个字眼上。
猛然间想起来,刚才经过她身边,她并没有穿白大褂和手术服。而是衬衫a字裙。她甚至好好地绾了头发。
他幡然醒悟,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刚才她明明是要送他的,他竟然会错了意……
顾沫看他不走,奇怪的问,“怎么了?”
傅冷琛抿了抿唇,脸上的冷漠渐渐褪去,黑色瞳孔深邃地看了医院大门一眼,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没什么,走吧。”
从他出院到现在,二十几天过去了。她再没见过他。他是住在部队还是枕在美人窝,今夏懒得去想。
家依旧是空荡得怵人。她干脆住在医院的值班室,反正设备齐全,连衣服都是以前和他吵架的时候带过来的。
泪瞳来敲门,传呼机响了,外科可不像内科,就那么点时间,稍不注意人命就没了。
见今夏脸色怪异,泪瞳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急诊室一对病人等着我们呢!”
“……泪瞳,明天傅一城的儿子百日宴会。”
傅一城?儿子?泪瞳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
“这有什么呀……”泪瞳难看地说着,那双过分睁大的瞳孔,惊慌又失措。
“傻瓜,难过可以说出来的。”今夏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因为傅冷琛,她一向鄙视小三,可对泪瞳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若不是自己一念之差让她无意中遇见傅一城,也不会有今天。
泪瞳有多苦她看得到。爱上一个已婚男人,这个男人还是闺蜜丈夫的哥哥。
做完手术,今夏想起老爷子傅守正在电话里说,让她和傅冷琛带着小天一起回来,这个任务怎么完成?
傅冷琛的行踪不在她所掌握的范畴之内啊。
电话从晚上打到第二天,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她清楚得很,傅冷琛这是故意整她呢,报上次的仇呗!
下午没手术,今夏出了医院,先收拾好自己再去接小天。
傅老爷子一向高调,喜欢隆重,虽说是家宴,不知道高层和大人物会来多少,怎么着也得把自己裹得有档次一点。
再次拨电话,千恩万谢的这位爷总算接电话了。今夏连寒暄都省了,“你在哪里?知道今晚有什么事儿吧?”
那边却不说话,她听见他粗粗喘息,心凉了半截,“哟,真不好意思,打搅您办事儿了。我就说一句,今晚记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