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侠莫非初至北战廷(二)
“看这少年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他肩膀上的剑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斤啊，不会是灵修学院的学生吧？”一名守卫眯缝眼观望打量着莫非。
“屁！你看乞丐都像灵修学院的。我当差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炼灵者。不过他肩上的剑～～～”一张刀疤脸对刚刚说话的城门守卫说道。
顿了顿，刀疤脸沉吟：“嗯，确实是把好剑！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也是，灵修学院的学徒一个月的俸响都快赶上我一年的了，怎么会如此衣着？”守卫无奈苦笑。
刀疤脸阴险地笑，面孔上的疤痕随着眼角的皱纹，都仿若裂开般：“嘿嘿，他身上定没什么银两，看哥如何把这宝剑给取来。”
“我猜你又要去欺负人了？哎，这少年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守卫鄙视地看着刀疤脸阴暗的脸，无奈地摇摇头。
“你是哪一队的？等哥得手了，请你喝酒。”刀疤脸对守卫说。
听到有酒吃，守卫立即变脸：“好啊，哥，我帮你一起，人多力量大。”
“臭小子。”
北战廷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入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的行人进出都是畅通无阻的，倘若城门守卫觉得自己手头正缺吃酒喝茶钱，就会拦下一两行者，名为检查包袱行李，实际是百般刁难，向过往行人讨要些银两。
行人虽心有不甘，奈何城门守卫都是圣精前期的气修好手，就忍气吞声，花钱消灾。
这么多年倒是也有不服从的行人，都被揍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一来二去，人们都知道守卫厉害惹不起，就纷纷遵守这劫匪强盗般的潜规则。
战乱年代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比和平年代的安定和睦，人们见管了跪地哀求和生离死别。这更助长了天下百姓的恃强凌弱、阴险狡诈。
全天下人皆生了副不受管教的嘴脸，天生反骨的人们不会屈服任何形式的思想教育。
力量就是绝对规则。
“真想不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繁华的地方，我还以为天下皆被魔域占领，都是像沙漠荒山，无一丝生灵气息了呢。”莫非抬头望着愈行愈近的高悬城墙的匾额感叹道，“北战廷”三尊豪迈的赤金大字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拉近。
这六个月的徒步游历，让莫非真实感觉到了人间的事故冷暖、与愿相违。
在近半年流放般的生活里，莫非也对如今人魔两界的力量对比获悉得八九不离十。
纵横这片大陆，遍地皆是誓死抗魔的烈士英坟，天下尽是妻离子散的失孤可怜。
莫非对于人界的现状，内疚自责多于同情怜悯，万年之前若不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人界也不会造此大难。
想到这里，莫非自惭形秽，愁眉不展。
眼看到了喧哗牌匾处，莫非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股不弱的灵力正向此处疾驰而来。
下意识地，莫非眼神凌厉了起来，将自己肩上的重剑向上投掷，重剑在空中飞舞了数个来回。
重剑与空气摩擦得激烈，发出“哄哄”的响声。
莫非手掌翻腾向上击出，重剑便若惊弓之雁旋转着落入自己掌心。
不偏不倚，剑柄恰好搭落在手心位置。
莫非转过身来，背对城门，横剑俯身，摆开架势。好似一只凶猛的猎豹潜伏静候着落单的羚羊。
自己虽然法力被封印，但若来势汹汹者是魔域大军，也要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城门的众多行人都驻足定睛，怪异地看着眼前不知所举的少年。
就连刚要上前讹诈莫非的两个城门守卫也被他的举动震惊得立定在原地，瞠目结舌，互相对视。
“真是个锤子！”刀疤脸操着一口蜀域方言暗暗骂道。“他是以为这样可以震慑住本大爷吗？天真。”
莫非暗自低语：“来了。”
众人眼看着少年的背影，正交头接耳，言论谈及，觉得他怪异至极。
一刻功夫，众人的目光跨过莫非的背影聚到三匹身散白纯灵气的骏马全力奔驰拉拽的金碧辉煌的厢车上。
纯灵骏马蹄踏之处忽地生出一道道缤纷绚烂的彩虹，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啊！是曹家的灵虹神驹！真他娘的好看呐！哈哈。”
“真是灵虹神驹，不愧是曹家！”
“曹氏家族世代为商，曹家主人又是皇帝亲封的镇魔大元帅，有此气魄也是理所当然呐。”
“那是自然，整个北战廷的财富尽归曹张两大家族。一匹灵虹神驹的市值就抵得上整座灭魔圣神灵修学院，何况三匹！”
“你们猜坐在这天价马车上的是谁？”
“还用猜吗？肯定是曹家的大公子曹毅然自西战廷交流归来。一个月前他受灭魔圣佛学院长老调遣去琉璃佛陀学院交流学习，这不才回来。”
“是啊，要说起来，这曹家的大公子也是个灵修天才。十岁便过了凌迟地狱，又经过十年的不断刻苦努力，终修成冰晶引决剑的器灵护体。”
“普通的灵修者没个四十年连使自己的器灵成型都难入登天。而曹家这位天才少年，年仅二十就习得无上器灵，灵层也已踏入“混元真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听说皇上十分赏识曹毅然。已经把下任镇魔大元帅的位置预留给曹家大公子了。”
“不简单啊不简单。”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传入莫非的耳朵，莫非心里有了大概，收起架势，把剑重新扛起，退到大道边上，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也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马车飞驰而过，厢窗的锦绣珠帘随风飞起。
莫非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内，一位玉面冷俊的少年正透过窗口斜面与自己四目相对。
莫非、曹毅然两位少年眼眸交接，目光如炬，清澈无比。
莫非长发随风飘荡，肩膀上的巨剑发出“嗡嗡”响动，绑在重剑上的酒葫芦也兴奋地摇曳舞蹈起来。
如梭的马车转瞬即逝，随着马车的远去，莫非重剑的嗡嗡响动和酒葫芦的摇曳也戛然而止。
徒留一路马驹蹄踏处，缤纷夺目的虹彩。
莫非低头看着眼前渐渐消逝的彩虹愣了愣神，觉得肚子饿得紧，便又继续向着北战廷城墙内部径直走去。
城门众人又恢复了行色匆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突然，两个身披战甲的士兵出现在莫非面前，挡住去路。
莫非天真懵懂地看着眼前两张奸笑到变形的脸：“什么事？”
(本章完)
“屁！你看乞丐都像灵修学院的。我当差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如此不修边幅的炼灵者。不过他肩上的剑～～～”一张刀疤脸对刚刚说话的城门守卫说道。
顿了顿，刀疤脸沉吟：“嗯，确实是把好剑！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也是，灵修学院的学徒一个月的俸响都快赶上我一年的了，怎么会如此衣着？”守卫无奈苦笑。
刀疤脸阴险地笑，面孔上的疤痕随着眼角的皱纹，都仿若裂开般：“嘿嘿，他身上定没什么银两，看哥如何把这宝剑给取来。”
“我猜你又要去欺负人了？哎，这少年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守卫鄙视地看着刀疤脸阴暗的脸，无奈地摇摇头。
“你是哪一队的？等哥得手了，请你喝酒。”刀疤脸对守卫说。
听到有酒吃，守卫立即变脸：“好啊，哥，我帮你一起，人多力量大。”
“臭小子。”
北战廷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入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的行人进出都是畅通无阻的，倘若城门守卫觉得自己手头正缺吃酒喝茶钱，就会拦下一两行者，名为检查包袱行李，实际是百般刁难，向过往行人讨要些银两。
行人虽心有不甘，奈何城门守卫都是圣精前期的气修好手，就忍气吞声，花钱消灾。
这么多年倒是也有不服从的行人，都被揍个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一来二去，人们都知道守卫厉害惹不起，就纷纷遵守这劫匪强盗般的潜规则。
战乱年代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比和平年代的安定和睦，人们见管了跪地哀求和生离死别。这更助长了天下百姓的恃强凌弱、阴险狡诈。
全天下人皆生了副不受管教的嘴脸，天生反骨的人们不会屈服任何形式的思想教育。
力量就是绝对规则。
“真想不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繁华的地方，我还以为天下皆被魔域占领，都是像沙漠荒山，无一丝生灵气息了呢。”莫非抬头望着愈行愈近的高悬城墙的匾额感叹道，“北战廷”三尊豪迈的赤金大字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拉近。
这六个月的徒步游历，让莫非真实感觉到了人间的事故冷暖、与愿相违。
在近半年流放般的生活里，莫非也对如今人魔两界的力量对比获悉得八九不离十。
纵横这片大陆，遍地皆是誓死抗魔的烈士英坟，天下尽是妻离子散的失孤可怜。
莫非对于人界的现状，内疚自责多于同情怜悯，万年之前若不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人界也不会造此大难。
想到这里，莫非自惭形秽，愁眉不展。
眼看到了喧哗牌匾处，莫非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股不弱的灵力正向此处疾驰而来。
下意识地，莫非眼神凌厉了起来，将自己肩上的重剑向上投掷，重剑在空中飞舞了数个来回。
重剑与空气摩擦得激烈，发出“哄哄”的响声。
莫非手掌翻腾向上击出，重剑便若惊弓之雁旋转着落入自己掌心。
不偏不倚，剑柄恰好搭落在手心位置。
莫非转过身来，背对城门，横剑俯身，摆开架势。好似一只凶猛的猎豹潜伏静候着落单的羚羊。
自己虽然法力被封印，但若来势汹汹者是魔域大军，也要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城门的众多行人都驻足定睛，怪异地看着眼前不知所举的少年。
就连刚要上前讹诈莫非的两个城门守卫也被他的举动震惊得立定在原地，瞠目结舌，互相对视。
“真是个锤子！”刀疤脸操着一口蜀域方言暗暗骂道。“他是以为这样可以震慑住本大爷吗？天真。”
莫非暗自低语：“来了。”
众人眼看着少年的背影，正交头接耳，言论谈及，觉得他怪异至极。
一刻功夫，众人的目光跨过莫非的背影聚到三匹身散白纯灵气的骏马全力奔驰拉拽的金碧辉煌的厢车上。
纯灵骏马蹄踏之处忽地生出一道道缤纷绚烂的彩虹，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啊！是曹家的灵虹神驹！真他娘的好看呐！哈哈。”
“真是灵虹神驹，不愧是曹家！”
“曹氏家族世代为商，曹家主人又是皇帝亲封的镇魔大元帅，有此气魄也是理所当然呐。”
“那是自然，整个北战廷的财富尽归曹张两大家族。一匹灵虹神驹的市值就抵得上整座灭魔圣神灵修学院，何况三匹！”
“你们猜坐在这天价马车上的是谁？”
“还用猜吗？肯定是曹家的大公子曹毅然自西战廷交流归来。一个月前他受灭魔圣佛学院长老调遣去琉璃佛陀学院交流学习，这不才回来。”
“是啊，要说起来，这曹家的大公子也是个灵修天才。十岁便过了凌迟地狱，又经过十年的不断刻苦努力，终修成冰晶引决剑的器灵护体。”
“普通的灵修者没个四十年连使自己的器灵成型都难入登天。而曹家这位天才少年，年仅二十就习得无上器灵，灵层也已踏入“混元真谛”，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听说皇上十分赏识曹毅然。已经把下任镇魔大元帅的位置预留给曹家大公子了。”
“不简单啊不简单。”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传入莫非的耳朵，莫非心里有了大概，收起架势，把剑重新扛起，退到大道边上，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也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马车飞驰而过，厢窗的锦绣珠帘随风飞起。
莫非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内，一位玉面冷俊的少年正透过窗口斜面与自己四目相对。
莫非、曹毅然两位少年眼眸交接，目光如炬，清澈无比。
莫非长发随风飘荡，肩膀上的巨剑发出“嗡嗡”响动，绑在重剑上的酒葫芦也兴奋地摇曳舞蹈起来。
如梭的马车转瞬即逝，随着马车的远去，莫非重剑的嗡嗡响动和酒葫芦的摇曳也戛然而止。
徒留一路马驹蹄踏处，缤纷夺目的虹彩。
莫非低头看着眼前渐渐消逝的彩虹愣了愣神，觉得肚子饿得紧，便又继续向着北战廷城墙内部径直走去。
城门众人又恢复了行色匆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突然，两个身披战甲的士兵出现在莫非面前，挡住去路。
莫非天真懵懂地看着眼前两张奸笑到变形的脸：“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