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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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药流病历本

    陈默沉浸在悲伤,失落,为自己觉得不值的多项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里,而方吾北同样有着失望和对方晴狠毒的心凉。

    两人在地上坐了一段时间,方吾北怕陈默凉着,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

    于是一个正坐在着,一个依靠在另一人的肩膀上。

    房间里重重的蔓延开來的寂静,伴随着阵阵叹气声,敲击进入方吾北的心里。他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倒回去,已有的伤痕也无法再完好无整,但是方晴在陈默身上做的一切,他绝对会讨回來。

    后半夜,陈默累了,心里的苦抵不过睡意的袭击,眯着眼小睡起來,可睡得很惊醒,稍微有点声响,便能把她吵醒。

    肩上的人叹气的声音渐渐消失,方吾北稍微侧了一下头,瞧见陈默闭上了眼。于是用手扶住陈默的头,轻轻向右挪动身子,让整个人离开睡着的人,再弯下腰抱起陈默,往房间走去。

    轻手轻脚的为她脱下了外套,盖上被子。然后蹲再床边凝视住这张百看不厌的脸。

    陈默的睫毛有微微的煽动,闭上的眼睛珠也有左右动的痕迹。方吾北知道把她弄醒了,于是轻轻拍了拍她说:“什么都别想了,睡吧。”

    陈默闭着眼睛点点头。她知道要是不睡,方吾北也沒办法睡觉。

    方吾北拉上窗帘,关上灯,轻轻地带门,退出了房间。

    门关后,陈默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里,两眼眼角各有一滴滚烫的泪流了出來。

    方吾北的感觉她想她能理解个七八分,让一个心机如此重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而且随时有可能是奔结婚去的。如果处于无知的状况还好,而如今被掩盖的真相揭露在眼前,并且沒有给任何消化能力的必须接受。这样的感觉说实话,除了犯怵,再无其他。

    外面的天色是专属于冬天,六七点钟的蒙蒙亮。

    生物钟准时定到六点半,陈默从床上起來,整个人和外面朦朦的天倒也相似,都是亮不起來。

    “哒哒哒”地踩着拖鞋走到客厅,方吾北照旧准备好早餐。

    荷包蛋,牛奶,三明治。简单且对口味。

    “你睡觉了吗。”后半夜的后半夜陈默都能听到客厅里的人翻來覆去地翻动声,早上六点半某人已经准备好早餐,她真怀疑方吾北最多也就合了一下眼。

    “睡了啊。”方吾北泛着笑容,但脸上的倦意还是时时可见。

    陈默走到方吾北面前,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你准备怎么做。”

    方吾北斜着站着,并将身子往下弯了一些。淡淡地回答了两个非常简洁的字,“离开。”

    离开的含义很简单,离开方晴,不需要负不属于他的责任。陈默理解,只是方晴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就算方吾北想单方面撇清关系,依方晴不甘心放手的个性,也只能是拉拉扯扯,扯不清吧。

    陈默的眼神里分分钟刻满了担心,方吾北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要担心好吗。”

    “以后呢。以后怎么办。”陈默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化零为整,回到了原始态。沒有了她弄掉孩子的愧疚压制,接下來她如此爱着方吾北的心该怎么办。

    “什么以后。”方吾北显然沒能理解陈默的想法。

    陈默对视着方吾北多看了一会后,收回了手,“沒什么,我乱说的。”

    方吾北的目光焦距到陈默脖子上,被掐留下的红色痕迹,虽然比昨天淡了点,可还是很明显。他伸手在陈默脖子四周探了探,心疼地问:“痛吗。”

    “还好。”

    两人吃完早餐,陈默去上班,方吾北沒有返回录影的地方,而是去了韩威所在的医院。

    他知道必须要找到方晴打胎时的证据,不然方晴肯定会死不承认。

    车子飞快地驶向医院,但不幸的消息是韩威请假沒有來上班。

    方吾北只好找陈默要韩威的电话,可他的电话怎么打都沒人接。

    将手机往副驾驶座位一丢,稍显不耐烦地抓了抓头。

    陈默这段时间上班都是心不在焉,工作上平平出错,被女强人骂的是狗血淋头。可尽管被口水淹的快不能呼吸,依旧沒有任何长进,仿佛被骂的人不是她一样,看來被训久了,脸皮也能跟着厚度直加。

    这么屡教不改不为别的,只是迟迟沒有方吾北那边的动静,很为他担心。

    上班时间结束,陈默的宗旨是绝对要与女强人错开绕路走,不然那眼神非让陈默沒命不可。

    颓着身体,沒劲地走出公司,眼神外远处一瞟,又看见韩威的白色宝马停在离公司几米外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陈默之所以能看到,不是因为视力好,是那天经过那边的超市,刚好看到韩威的车,而这些天白色宝马都停在那里。

    陈默看得出,韩威虽然嘴里对周颜欣很恨,可实际是放不下。他爱她,但又恨她当年的背叛,其实说白了,对她的恨早被时间所风化,只是沒有一个实打实的借口说服自己恨意已经放下那份恨,所以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恨她,才能控制住承认爱她的心浮出水面。

    韩威的挣扎,痛苦,她能感同身受。

    她朝白色宝马走了过去。站在车前,弯下腰,敲了敲车窗。

    副驾驶座位的内锁开了,陈默拉开门坐了进去。

    “怎么不露面。”陈默盯着驾驶位的人看着。

    韩威避开了陈默能看穿人的眼睛说:“我刚好经过,露什么面。”

    这样子的韩威真不像平时的他,陈默在他的神情里甚至看到了小男孩做了坏事故意掩盖的逃避,“还真巧,每天这个时候都刚刚好经过这里。”

    韩威收起以往的吊儿郎当,沒有顺着陈默的话说,他看见陈默脖子上淡的快看不见的勒痕,很抱歉地说:“那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掐你的。”

    陈默摸了摸脖子,宛然一笑,“沒事,我已经沒有大碍了。只是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吗。”

    韩威知道陈默指的是酒后说的方晴堕胎的事。那天他在见到周颜欣后的失控,加上谈话后积压多年的情绪爆发,才导致把事情全说了出來。不过他完全可以当做是酒后乱说,叫他们不要当真,但是想到陈默受的苦,外加差点出丧命,他就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良知。

    他对陈默很抱歉,毕竟从一开始认识她,他就把对周颜欣所有的恨意全部灌加到她的身上。陈默却用善良感化他,想让他走出困死的圈里。还有堕胎的事,他明明可以很早说出,但是他选择帮方晴隐藏,害陈默不得不离开。对陈默这个无辜的人,他好像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他从车兜里拿出一本病例递给陈默。

    陈默狐疑地接过。病历本封面写着方晴的资料,翻开里面的内容,有一些专业术语陈默看不太懂,但有几个字她看得清清楚楚,“食入药物堕胎后导致出血”。

    “这,这个是。”陈默的声音有些不稳地抖动。

    “三年前是我开了堕胎药给方晴,她服用后约你,让你误以为是你让她流产,目的是为了让你彻底离开方吾北。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的原因,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是吴维。”

    “吴维。”陈默惊讶的嘴巴都呆滞了。

    “是。她为了不让方吾北有戏拍,让你为方吾北封杀的事,在方吾北面前抬不起头,去讨好吴维,最后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

    陈默的诧异快到了巅峰的边缘。方晴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她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只是为了留住一个男人在身上,这样的感情能算爱情吗。

    “怎么会这样。”病历本在陈默手上有了上下摆动的迹象。

    当真相摆在前面,心却是阵阵发慌。

    “她嫉妒方吾北对你特别,嫉妒快发狂,只有赶走了你她才会有希望。”

    “她连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好都不能容忍,怎么做一个好的女朋友。”陈默为方吾北感觉到一阵冰凉。

    “你真的认为方吾北对你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陈默反问:“难道不是吗。”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摆在第一位,你认为是兄妹的感情,会不会太白目,太可笑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到让人嫉妒,只可能因为爱,你懂吗。”

    方吾北爱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他爱她为什么不说。如果他爱她为什么会有其他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用心机得到他,但也不能否认他接受了她。所以他们只是因为熟到不能分开的原因,方吾北才会对她好。

    是,应该是这样。

    陈默的纠结,韩威看在眼里。对于她和方吾北的事,他沒权利干预太多,所以他提醒道:“错过了故事还可以再听,可错过了人就不可能再回來。你也爱着方吾北对不对。既然相互爱着,就得说出口,不然就只能遗憾的祝福彼此了。”

    陈默摇头,她不可能说出口。

    因为她已经是钟晟的女朋友,并且方吾北也不一定爱她。

    韩威拍了拍一直不说话的陈默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幸福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