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男神
字体: 16 + -

第一百一十章 三年后的相逢

    现场大多数的目光聚焦在陈默身上,有焦虑的,有困惑的。陈默觉得自己被备受瞩目的锐光射的全身千疮百孔。

    主持人显然失去了耐性,不顾方吾北刚才的微微举手制止,不耐烦地催促台下快把他急死的人,“这位歌迷,如果你沒有说话,就把名额让给别人吧。”

    陈默半秒的思考都沒用,想以风驰电掣之速逃脱聚焦,却听见方吾北说:“你沒有想问的,我有。”

    话筒里的声音在整个会场响了个通透,粉丝更为不解的齐刷刷地盯向台上的人,都以为是配好音的恶作剧,不是出自于偶像之口。毕竟会场这么多人,不可能偏好于某一个同为陌生的人。

    方吾北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压了压快溢出的澎拜,咽了下口水,问道:“你过得开心吗。”

    陈默差点脱口而出,什么才叫做开心。可是自始至终她连方吾北的眼睛都不敢看,又怎么问的出口。最后很沒种地回了句违心的话,“还不错。”

    陈默的帽檐压得很低,方吾北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以声音作为不是很确定的判断,陈默过得不好,“他沒照顾好你吗。”方吾北知道这样的话不该在大庭广众下问出,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住。

    陈默的手一僵,话筒差点沒拿稳。她差点忘了,以方吾北对她了解,光凭声音都能猜中几分。她算是被他看得透透的。

    而此时的媒体因为方吾北不寻常的话开始蠢蠢欲动,聚光灯都洒在了站着的女孩身上。

    经纪人急了,方吾北虽然是红得发紫,但怎么说娱乐圈都是个吃青春饭的地方。若现在与不是圈里的人传出绯闻來,她不能保证粉丝都会买单。

    为了避免风险,她急忙用工作人员专配的麦克风对调音师说:“立即关闭方吾北的麦。”然后再提醒主持人,“主持人跳过这一段,快速进下一个环节。”

    主持人失色了几秒,马上发挥主持人该有的激灵,问道:“你们想听方吾北现场演唱吗。”

    粉丝们來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自然放下疑惑,大声连喊:“想。”

    媒体生怕少补抓了镜头,回去不好交差,只能暂时放弃八卦,摄像头和照相机都对准台上。

    方吾北也只好被迫藏起一肚子的话,随着伴奏唱起新歌。由于眼神一直在陈默那边游走,以至于有沒有漏拍子,有沒有按着节奏走都管不着。

    陈默一直看着地上,地板都快被她看穿了。这场相逢她整整期盼了三年之久,可是真真正正摆在眼前时,却胆怯了,这份胆怯尤其表现在心里搁着与钟晟交往的事。

    中场,方吾北找机会下台,对第一排的女助理小声交代,散场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务必留住陈默。

    女助理哀默的从人群中扫射了一眼陈默,想着从这么多人中堵一个人的工程不是一般的巨大,顿时汗水直冒。

    生日会刚结束,方吾北就迫不及待的下台。等会还有记者会,他不想在这些在他看來已经无谓的事情上耽搁太多的时间。

    虽然已经结束,但粉丝坐在原位上久久不愿离场,恰好与陈默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陈默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会场,脑子却不听使唤的显现方吾北的种种,无论是深情地凝望还是温柔地笑,都是那么深刻。她不得不承认,已经深深的中了一种叫做方吾北的剧毒,而且找不到解药。

    对方吾北的爱,她只学会了暂停,却始终学不会停止。这个事实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必须认。

    陈默使劲地甩了甩全神专注在方吾北身上的脑袋,强逼自己停止所有的想象。

    由于陈默出來得快,随在她左右的也沒有几个人,这便方便了女助理的找寻。女助理看到陈默,快速走到她跟前,将她拦下。

    陈默认得拦她的人是方吾北的助理,只是沒明白拦她的用意。“请问有事吗。”

    “麻烦你跟我去后台,可以吗。”

    陈默的嘴非常不自然的微张,方吾北要留她。不过很快,她关闭掉不该有的情绪,冷冷地拒绝,“不好意思,我沒有时间。”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女助理慌忙地追上,展开双手拦在她面前,请求道:“求你别让我难做。”

    陈默看着女助理哀求的眼神,再拒绝只会为难这个无辜的人,“后台在哪。”

    女助理欣喜地说:“请跟我來。”

    跟着女助理走到后台的休息室,隔着一段距离,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闪光灯不停闪烁的聚焦点。陈默这才注意到,方吾北在原有的成熟上又加了几分。这个男人,是她想抗拒都抗拒不了,想躲也躲不掉的命中注定,叫她如何是好。

    二十分钟的采访,因为媒体的兴趣浓厚,硬是延长到半个小时才结束。

    沒等记者撤走,方吾北就心急如焚地迈着大步跑到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半敞着,不用用力轻轻一推便能推开,可是方吾北却觉得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的将门推开。

    坐在沙发上的陈默,看到方吾北条件反射地站了起來。手指更是紧张地死拽着裤腿,都快把牛仔裤给拽破了。

    方吾北一步步慢慢走近,他不敢快,生怕一快就会少看几眼思念成瘾的人儿似的。他想过无数种与陈默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沒有想到这一种。他抿了抿嘴,早已想好的一长串开场白,在此时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大脑沒有信号地又问了句重复的话,“这些年过得好吗。”

    陈默心里一阵嘲笑,嘲笑着方吾北一而再的连续地明知故问,嘲笑着自己轻易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

    最终嘴和心沒走到一块,所以回答方吾北的话是一句还好。

    方吾北盯着陈默苦涩地笑,陈默避开视线,看向了别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除了不痛不痒的寒暄之后,再沒有了其他的话。他们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你和方晴还好吗。”陈默问了句自己并不想知道的话。

    “还好吧。”方吾北的语气里夹杂着更多是不确定,陈默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呢。她只是假装听不懂。

    又是一问一答后沒了声音。方吾北再也受不了这样凝重的气氛,牵起陈默的手,拉着她朝外面跑,完全不理会身后人喊住他的声音。

    陈默明白被方吾北牵着跑出去的后果,指不定有会像几年前媒体曝出的无中生有的绯闻一样,不堪入目。她用力地甩开方吾北的手,语气更是冷冻成冰,“放开我。”

    方吾北随着陈默的停步,迫不得已的停了下來,但手始终舍不得放开,“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沒有。”

    “你不跟我走,我就不放开。”

    陈默死咬住下嘴唇,知道方吾北说到做到,只能迫于无奈地说:“你放开,我就跟你走。”

    方吾北非常慢地松开她的手,慢的像是电影减速播放。

    陈默跟着方吾北一前一后上了车,方吾北握紧方向盘,加速踩油门。

    沒人出声的气氛是安静的可怕,陈默有些彷徨不安。她鼓起勇气看着方吾北,打破僵局,“我们是要去哪。”

    “如果我说去一个沒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的生活,你愿意吗。”方吾北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有了种如负释重的卸下包袱之感,但这样感觉被陈默的话冷冷拍下。

    “方吾北,不要再说不实际的话了好吗。”陈默知道口不对心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你告诉我,什么叫不实际的话。”

    陈默盯着方吾北的视线都出了双重影,她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答案,但哪一个都觉得不对。她不是回答不上,是说服不了自己。

    逼着自己镇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停车,我想回家。”

    “逃避问題并不能解决问題。”

    陈默知道,若换做以前,方吾北绝对不会说出现在的话,也许他是被久未见面的情绪蒙蔽了。她看的出方吾北此刻的心中,是复杂,是多变,不能去常理去思考现在的他。

    “你难道不恨我吗。”

    方吾北身体即使系了安全带,但还是有了个轻微的前倾动作,“我从來就沒有想过要恨你,也恨不起來。”

    “我害你沒了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也恨不起來。”

    “我清楚你的本性,因为清楚,所以我知道,你是无意,而且是绝对的无意。”

    陈默判断不出,方吾北是真忘怀了,还是假装释怀,但不管是哪种,她心里的缺口始终补不上,是她欠他们的。

    方吾北见陈默不说话,继续开解:“孩子的事情别记在心里了好吗。我们还有以后的路还走,不要陷在以前的回忆里。”

    陈默深吸一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味道,虽然眷念,但不可能属于她,“沒有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车子突然停下,陈默沒來得及反应,差点往前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