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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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也许是假象

    陈默沒醉,虽然走起路來无法成一条直线,看人也有双重影,可至少意识还算清醒。

    酒这个东西,像是调皮的老顽童,在人想醉的时候,千杯不醉,怎么喝都落得一个清醒,在沒做好准备醉的时候,几杯下肚就趴下了。

    若做不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迈,也只能任由酒精被风一吹毫无作用,继续醒着。

    陈默笑了笑,只不过买醉却沒醉,也能悟出一个道理來。

    她巍巍颤颤地走到酒吧门口,夜里的寒风袭击而來,可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全身发烫的把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了下來。

    钟晟的眸子一定,落到了众人皆穿外套,唯有她脱下的女子身上。

    打开车门,匆匆忙忙的下车,大步跑到陈默跟前,抓住了她的右手臂。

    陈默停下脚步,睁了睁眼睛,从重影中看清眼前人是钟晟,不由一惊。

    他沒走。

    钟晟闻着陈默身上酒味与烟味混杂的味道,皱了下眉,“我送你回去。”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意识清楚的好处是,大脑还能想问題。

    “上车。”钟晟沒有回答,朝车的方向走去。

    钟晟脸上的不悦,虽然隐藏着,表现不明显,但陈默还是一眼看出。钟晟生气的原因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子混酒吧喝酒。

    陈默看了看钟晟的背影,跟了过去。

    “去方吾北家还是回家。”

    “回家。”

    一问一答以后,两人皆是沉默。

    钟晟的心思不在开车上,交通灯从红色变成绿色后,路虎都沒有开动的意识,后面的车连按好多次喇叭催促。

    陈默伸出左手在钟晟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走。”

    钟晟睨了眼陈默,再看了看交通灯,启动了车子。

    安全通过十字路口后,陈默问:“你是为我甩下你去喝酒不开心,还是为你等得时间太长不开心。或者是为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不开心。”

    “一个女孩子去喝酒很危险,你知道吗。”

    陈默嘟了嘟嘴,点点头,“所以你不开心是因为怕我有危险。”

    钟晟的大脑神经紧了一下,余光向右瞟了眼,避开陈默的话,“喝成这样,明天能去e城。”

    陈默脑里思索着钟晟这句话的來源,沉思了半分钟后,生锈的脑袋想起來了,钟晟昨天有说明天和他去e城出差,敲定艾莱库的外品展示的赞助商,她轻轻敲了敲脑袋,昨天沒把大脑容量开启,把这事给忘了。

    “肯定能啊,我又沒喝多。”

    喝酒后的人说的话,钟晟自然不会相信,“如果明天头疼,就不要去了,资料到时候传真给我就好。”

    “我真的沒事,明天我能去。”

    路虎到陈默家的小区外停了下來,钟晟本來想开进去,让陈默少走几步路,可小区门口停的车过多,再加上前面的小熊猫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奋不顾身的倒着车,他也只好停下來。

    陈默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

    虽然钟晟暗自怏怏不悦,可担心半点也沒有减少,“我送你上去。”

    陈默按住他解安全带的手,“不用麻烦了,我沒醉,自己能上去。”

    小熊猫掉过头后,路虎必须得让位它才出的來,所以钟晟也沒说什么,让陈默自行回去。

    陈默的视线从左边移向前方,透过小熊猫转向的空隙,看到了方吾北等在小区门口。

    不陪方晴,在这里等她,是要继续编造谎言告诉她,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只有他的解释才是事实吗。

    陈默阴下脸,“开车。”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冷冽地命令。

    “啊。”钟晟沒懂陈默的意思,明明是解开安全带了要下车的主,怎么又突然來一句开车。不打算回家。

    陈默看向钟晟,连眼神里都充满了寒冷,“我说开车。”

    钟晟看了看前方,让陈默变脸的地方,眼神聚焦,看到了方吾北,再用余光看了眼陈默后,把车子掉了头。

    路虎漫无目的的驶着,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

    陈默还沒想到能去哪。

    钟晟也沒说话,等待陈默的指令。

    车内的两人沉默了快有20分钟,陈默缓缓开口,“今天能否收留我一晚。”

    钟晟显然沒有听清陈默的话,眉头紧蹙,其实他心里明白,与其说沒有听清,不如说心脏快速地跳动频率遮蔽了耳朵听到的话。

    见钟晟沒有说话,陈默抿了下嘴,是不是她太唐突了。也对,也沒问他方不方便。

    “如果不方便,就送我去酒店,我今晚住酒店吧。”

    钟晟沒说答不答应,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跟着钟晟进了房门,陈默问:“你家有啤酒吗。”

    钟晟看着陈默,眼里包蕴着丝丝不悦,“在酒吧还沒喝够吗。”

    陈默耸耸肩,走向阳台。

    钟晟泡了杯浓茶给陈默,尽管她的意识清醒,但从她满身酒味看來,也知道喝了不少,不喝点醒酒茶,估计明天头会疼死。

    “谢谢。”陈默接过浓茶,说谢。

    钟晟走到陈默的左边,与她平齐。

    “你这儿的夜景不错。”虽然她已经來了两次,可是上次沒有正儿八经得瞧过。

    陈默踮着脚,攀在阳台的扶手上,上下晃。

    钟晟随着陈默地晃动,手伸了又收,收了又伸,生怕这小妮子能一不留神晃了下去。

    “你会经常站在这里看夜景吗。”陈默脑子闪出某人有习惯站在阳台看夜景的习惯,立马甩甩头,警告自己不要想他。

    “偶尔。”

    “这么美的夜景只是偶尔看,不是很浪费。”

    钟晟沒再接话,很是担心酒精在陈默脑里作祟后的反应,“明天你还是不要去了,在家休息吧。”

    陈默双脚落地,不服地瞅着他,“你就是不相信我沒醉是吧。要不你随便出道題考考我,看我能不能做出來。”

    “我是怕你明天喊头痛。”

    陈默从鼻子里哼了声,“明天绝不喊头疼,就算痛死了也不喊。”

    钟晟无奈地摇摇头,“就这样想去。”

    陈默愣了下,对于平常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得要命的她來说,出差无非不是个苦差事,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昂昂着要去,但她不知所以的想暂时逃开这座城市的念头非常强烈,也许去个能让她缓缓的地方也不错。

    “恩,所以请打消你不让我去想法,我必须得去。”

    钟晟投降,遇到这么固执的小女子,只能举白旗。

    陈默喝了口浓茶,思绪又莫名其妙拉到方吾北骗她这件事上,这事今天一天已经在她脑里过了无数次了,她想不通基本上沒骗过她的方吾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支走她。

    “你觉得最好的朋友选择欺骗你的原因是什么。”陈默疑惑地看着钟晟,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启示。

    钟晟摸了摸下巴,想必陈默不开心去酒吧买醉,是因为方吾北因事骗了她,“可能是因为太在乎,怕好朋友知道真相承受不了。”

    方吾北是因为太在乎她,所以才支开她,去满足私欲。

    是因为太在乎她,怕她知道真相会承受不了。

    说不通。

    应该是不在乎她,才会随便支走她才对。

    “是因为在乎,而不是因为不在乎。”

    “若是不在乎,何必要隐瞒。”钟晟见陈默因为心里的困惑,五官都快拧在一起,继续说:“如果方吾北骗你,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他这么晚在小区门口等你,想必是想向你解释清楚,你不听解释,搞不好有可能是误会。”

    陈默木然地看向这个能看穿事情的人,“这你也能知道。”

    “不难发现,不过也只猜到了结果,猜不出经过。”

    结果都是苦不堪言,经过只可能是雪上加霜。

    陈默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想找个人倾述内心的死结,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向钟晟说了整件事,而且说的完完整整。

    钟晟端详着陈默,“你是因为方吾北骗你苦闷,还是因为撞见他身上躺着别的女人。”

    陈默怔住了,这是什么问題。

    方吾北和方晴在一起这是不争的事实,男女做那事不也在情理之中,她又怎么可能因为撞见这事苦闷呢,她很笃定,同时也很心慌的告诉自己是因为方吾北骗她。

    “当然是因为他骗我啊。”陈默回答的义正容辞,心里的某块地方却扬起了抗议的旗子。

    “他在你心里的信用度好吗,”

    陈默想都沒想地点点头。

    “那你得重新审视下,这事是不是方吾北在骗你。”

    陈默不解,“你的意思是,我要否认自己亲眼所见,相信方吾北沒有骗我,”

    “事情在很多时候都会刚好巧合,不要因为一时的眼见为实就一定相信了眼睛所看到的,你看看海市蜃楼,不也是假象吗。”

    钟晟的话有道理,陈默完全认同,只是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海市蜃楼啊,她叹了口气,头生生发痛。

    钟晟看了看脑里不能理顺的陈默,转身,走去房间拿睡衣。

    “你光想,得不出结果的。”他把睡衣递给陈默,“不如去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也许事情会过一段时间自己站出來说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