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堂惊变
第五章 灵堂惊变
为了杀我,不惜害死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背后操作的人,简直冷血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我背上两个墓碑,想了想,又扯了条毡子盖上,大白天背着两个墓碑,村里人看到了肯定会觉得晦气。
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做得非常正确,因为我爸开始说的,要去隔壁村子,中途不知道想到了啥,又停了下来。
趁这个机会,我赶忙喊我爸,“爸,那写纸条的人驱使的是晚晴,不如我们先查查晚晴的来路,再顺藤摸瓜查到那个人?”
我爸骂了我一句色迷心窍,仔细想了下,决定听我的建议,我俩到了王源家。
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见我们屡次上门,又是不怀好意的样子,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你们还来干什么!滚!”
我爸做生意,长年和人打交道,接人待物自有一番手段,他面带哀色的和王老爹说了几句,两口子便让我们进去了,面色也没有先前那么难看。
我刚进了王家大门,突然迎面一阵阴风,刺得骨头缝都在疼,我打了个激灵,害怕的看了眼灵堂,遗照上王源白森森的脸特别阴沉,他根本就不欢迎我。
不过我害死了他,还睡了他老婆,无论放到哪个男人身上,估计都高兴不起来,不欢迎我太正常了,我吞了吞口水,心里默念刻碑法咒,一步步的走到了灵前。
我爸给我打了放下的眼色,我赶忙放下墓碑。
两块墓碑不轻,又背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累得双臂酸疼,这一放也没个轻重,两块墓碑铛的掉在地上,上面的字就露了出来,灵堂当即灭了几根香烛,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冷风,吹得灵幡烈烈作响。
老两口一看界碑,脸色当即就变了,老头子冷声说:“怎么,你们家吃不上饭了?居然上门卖墓碑?”
我老爸一脚踹开我,啐了一声,“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
骂完我之后,他转头对着两口子和气的说:“不卖不卖,这是给大兄弟和弟媳做的,你们直接用就好,不收钱。”
这话不说还好,刚一出口,阴风陡然变大,吹灭了灵堂大半的蜡烛,呼呼尖啸,仿佛有厉鬼在外面哭嚎,我爸提到晚晴肯定触及了王源某种东西。
老两口又不傻,一看这阵仗,立马抱住棺材,声泪俱下,“源儿啊!你是不是有怨,你有怨给爹娘说,爹娘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给你报仇啊。”
我听着老两口这哭声,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又闷又疼,一阵阵愧疚涌上心头,要不是我被鬼迷了眼,怎么会给活人刻死人碑。
一想到这些,我立马上前,想要给两个老人道歉,谁知才走一步,我爸一巴掌呼上来,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才安抚两个老人,“叔,婶儿,我昨天来拜祭的时候,就察觉到大兄弟有怨,所以才刻了碑,来给大兄弟安魂。”
我爸这么一说,老两口才勉强忍住了哭泣,可我却越发愧疚,甚至有些恨我爸,这碑明明害死了王源,他却说是拿来给人安魂的,这不是糊弄人吗?
我爸安抚好两个老人之后,又下了一剂猛药,说王源就是晚晴克死的!要想王源早日投胎,就得知道晚晴的生辰八字,让他俩离婚,王源没了晚晴的牵绊,才能安息。
农村还有很多老规矩,结婚这种大事儿,肯定会合八字,老两口手里绝对有晚晴的生辰八字。
按道理说,两口子恨晚晴恨得入骨,有这种让自己儿子超脱的机会,绝对毫不犹豫的就会交出生辰八字,可他们却支支吾吾,老半天没个准话。
有问题!
我眼珠子一转,作势要背上两个界碑,同时嘟囔着,“爸,人家根本不愿意我们给他处理,何必上赶着做好事儿!走吧。”
果然,我手刚碰到界碑,老两口就扑了上来,“广小子,你咋个这么急躁,你爹都说了,这是给我家源儿安魂的东西。”两口子这样子,似乎真的相信王源没有安息一样。
我爸也发现了问题,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就算有墓碑安魂,不断了他们的婚姻关系,王源也落不到好,叔,你们不会是没有晚晴的生辰八字吧?”
老头子被我爸问得面红耳赤,干燥起皮的嘴唇抖了几下,脸涨得通红,却愣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婶儿?你也想王源投不了胎,永远在阴间磋磨吗?”
这话问狠了,老婆子揉了把浑浊的眼睛,痛苦得直摇头,连声说,“造孽啊。”
两口子犹豫了老半晌,终于说了实话,他们儿子能娶上晚晴那么漂亮的小媳妇儿,是有原因的。
王源平常看着人模狗样,还在城里工地上有个活儿,可背地里吃喝嫖赌样样占全,没城里人的收入,却染上了城里人的毛病,他这样的人,哪里讨得到正经老婆。
儿子再烂,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王老婆子和王老头一合计,在周围村子悄悄打听,有没有人卖姑娘。
这些年法律方面发展得很快,对拐卖人口这方面下了大力气打压,卖姑娘的早就没了,老两口打听了几年都没个结果。
谁知道就在他们快绝了这心思的时候,打听到了!
隔壁村子一个癞子送来了晚晴,价钱要得非常高,王源一眼就瞧上了晚晴,东拼西凑的给了钱,弄来做老婆,老两口怎么可能知道晚晴的生辰八字。
“就是那个小骚狐狸勾了我家源儿的魂儿,还克死了他!”老婆子擤了把鼻涕,怨毒的咒着晚晴,“这种恶毒的女人,下辈子肯定投畜生道!”
听了这些,我心里恨得咬牙!你们一家三口才该进畜生道!居然买卖人口,晚晴人长得漂亮,打扮又好看,肯定是城里的姑娘,就这么被你们毁了一生,换谁谁都得报复!
难怪晚晴才来没几天就死了,肯定是受不了王源的折磨,变成厉鬼索命。
我火冒三丈的搬起晚晴的墓碑就出门,这种狗杂种,死了活该!
没一会儿,我爸就追了出来,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也被王家两口子气得不轻。
“爸,王源他这就是活该!”
我爸阴着脸什么都没说,只闷头往隔壁村子去。
说是隔壁村子,其实就隔了条河,我爸进了村子到处打听,形容一个癞子,没一会儿,我们就打听出了地方。
打听到癞子,就能找到晚晴的来处,说不定还能送晚晴遗体回去,落叶归根,想到这些,我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可就在我和我爸看到癞子家的时候,那间破败的茅草屋居然正冒着浓浓黑烟!
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