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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两个钟楚博

36.两个钟楚博

是镜子捣的鬼!镜子制作了两个钟楚博!镜子偷走了时间,让钟楚博分身成功,瞒天过海!是镜子!

老板催促:“哎,小姐,你到底买不买?”

“买!买!”我抛下钱转身便走。

老板在身后喊:“喂,你的东西没拿!还有镜子!镜子!”

我转身胡乱地抓过东西,又接着向外跑,出门的时候,在门框上撞了一下。一阵脆响,塑料袋里刷地流出红色的**来,像血。

老板忙走过来扶起我:“干嘛慌慌张张的?快看看,是什么东西打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酒,是那瓶买来与以然共进烛光晚餐的红酒。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得。

镜子!镜子!是的,我要去找出镜子的真相!作案和拍照,究竟哪个是本身,哪个才是镜中人?

照片上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那么镜中的时间呢?左右相反,应该是十二点二十五。两者之间,整整相差了五十分钟,钟楚博做什么都够了!他用这偷来的五十分钟时间回家杀死了许弄琴,然后再赶回海滩来陪我。这,就是案件的真相!

我们一直被迷惑于华表的时间,十一点三十五,成了钟楚博不在作案现场的有力时间物证,但事实上,恰恰这才是最大的谎言,因为当时华表上的真正时间并不是十一点三十五,而是十二点二十五!钟楚博利用镜像原理反洗了照片,使相中事物左右反转,于是偷天换日,十一点三十五变成了十二点二十五!

难怪他要脱掉西装只穿t恤,难怪他要我披上混淆服装标志的披肩,难怪他托辞焦距不准同我交换位置拍了两张合影,这所有的一切布置,都是为了一件事,颠倒是非,扭转乾坤!

可是,可是我如何能够证明这一切?我怎样才能戳穿他的阴谋,找出证据证明时间的真相?

我逼迫自己静下来,千百次细细回忆那天从茶馆到海滩的点点滴滴。

有风吹过,风里残存着槐花的香味儿,谷雨一过,花便落了大半。那天,是槐花催我入眠的,当手机声将我叫醒的时候,我还在为了没有来得及将梦中的槐花点心吃到口而惆怅。手机!

我悚然而惊。是的,手机!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海南来的长途,电话局一定会有记录的。只要找出钟楚博四月份的通话单,就可以查出那个海南长途的正确通话时间。那,也就是我们在海边谈判的真正时间。电话局作不了伪,那将是真相,是真正的时间物证!

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招手截住:“请送我去最近的电话局!”

车子驶入闹市区,在最大的一间邮电局门口停下了。

我推开门,发现大厅里排满了缴费的人,时值月末,正是交费高峰期。

从来没有觉得邮电局的生意有这么好,密匝匝的队伍好像永远也排不到头。我莫名地觉得心悸,额上渐渐渗出汗来。忽然前面有人吵起架来,好像在争论自己家的电话费不可能有这么高,统共两口人,哪里打得到一百多块,逼着电话局调查测试。

吵了又吵,等待的人都不耐烦起来。我几乎恨不得说一百多块我替你交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行不行。一边急得不住拭汗。

终于电话局里领导出面调节,那人被请到一边去,队伍重新缩短。当我终于流利地报出钟楚博的手机号码及密码,并拿到那张四月通话明细单的时候,电话局下班时间也快到了。

我拿了单子走出门,顾不得叫车,边走边看,急着要找出那个珠海打来的救命的电话。

0756,是这个了!

就在这时,我迎面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匆匆抬起头来,忽然目瞪口呆,那个人竟是——钟楚博!

钟楚博温和地望着我:“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我结结巴巴,但是立刻想到没什么好怕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查他,便定下心来,装作随意的样子说:“我来交电话费,这个月我们家话费太高了。”说着随手将单子折好放进手袋里。

好在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望着我,仍然很温和地笑着:“相请不如偶遇,我们毕竟有缘,走吧,上车。”

“去哪儿?”

“上车再说。”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便走。

我做贼心虚,竟不敢拒绝,只是不安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