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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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交战屠城杀子民

第088章 交战屠城杀子民

檀燃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算是认命了。她看向蓬顶,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跟芜华说:“姑娘的信可寄出去了?再不送出去,等到萨龄公主上了战场,可就迟了。”

“是了。”芜华也记了起来,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她和中原已经断去一年的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所牵挂的人过的好不好。她越想就越焦急,于是从一个小木盒里面拿出来一封信,递给檀燃,道:“你赶紧送到萨龄的帐篷里去。顺带帮我打听一下,问问萨龄她最近要上哪个部落的战场。”

檀燃轻声应允,退了下去。芜华也觉得奇怪了,最近萨龄要出征,也不晓得她要去哪儿,往日她都有和自己说要去哪儿,可这次却神神秘秘的。她摇摆不定的想着这个问题:会不会和中原有关?

她舒芜华只是个七品小散官,虽然在突厥有特使一般的待遇,可终究是个不受重视的人。更何况她还是个中原人,很多时候,一旦牵扯军事要务,芜华就要被禁足在自己的帐篷里,亦或是赶到圈地以外的地方放逐,她完全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中原的情况,她都是通过萨龄才有所知晓。

这一次也是一样,没有人告诉她任何情况。她就像是站在一座孤立的岛中,什么人都进不到她的世界,她也没有办法逃离出去。

不一会儿檀燃回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冬儿瞧了,赶紧热了一些从中原带过来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递给檀燃。檀燃接过了茶,呆呆的,一句话也没说。她不敢说,也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芜华。

芜华一看情势有些不妙,便连忙追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没什么。”檀燃喝了口茶,把茶杯握在双手之中,不安的摩挲着。

“檀燃,我们相处少说也有五年了,你是什么性格我会不知道吗?”芜华从毯子上坐起来,走到檀燃面前问道:“你很不安,是吗?到底怎么了?”

“二姑娘,我……”檀燃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中原和突厥交了一场战。”

“这次萨龄公主不是去战场征战的,而是去给突厥士兵运送物资的。”檀燃别过头去,恨恨的说:“听说突厥已经攻下了我中原一部分城池,如今他们士气正盛。”

怪不得。芜华听闻之后,心中疑团终于揭开了。她安慰般拍拍檀燃的肩膀,分析道:“这几年突厥引入了我中原的耕作技术,产量大大上升,牛羊出圈的数量也递增,野心当然会膨胀起来。两国之战,终会再次打起来的。”

“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依旧过我们的逍遥日子。”芜华拿出一坛小酒喝了起来,“按兵不动吧,别乱了他们的计划。”

他们正说着,就有一个女兵闯了进来,同芜华说:“萨雅兰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芜华正喝着酒,她听了,拿着酒的手顿了一下,就把酒扔出了帐篷之外,拍拍屁股站起来,没有说一句话,双手握在身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萨雅兰看她来了,那身沾着血的铠甲都没有脱掉。她眼神带着几分轻蔑,让侍女上了烈酒,斟了一杯递给芜华,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芜华接过酒喝了下去,客气的作揖,说:“不知萨雅兰公主有何事?”

“一年了,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可我依旧还是忘不掉你这中原人的模样。”萨雅兰带着恨恨的语气说,她背过身去,眼往斜后方瞟了一下,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 你可知,我们突厥已经和中原交战了?虽然你们中原地大物博,可我们这一个月来侵占的城池也不在少数。”

终于是要挑战了吗?芜华勾起嘴角,果然突厥人还是不笨的。于是她心生一计,作揖道:“芜华虽然身在突厥,但依旧遵循的是我朝陛下的旨意。无论是什么情况,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芜华不会轻易离开突厥。”

萨雅兰闻言,鼓起掌来,佩服地说:“果然是中原之人,有骨气啊!”她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铠甲说:“你看到了吗,这些血,就是我在你们中原人身上一刀一刀砍下去溅出来的。他们死之前,还在叫我们饶命呢,大的小的,一家人,我们把他们一个个杀了,还煮了一锅鲜香的肉,那味道真是扑鼻。那些士兵也被我们绑到一起,他们要反抗,我们就把他们的头颅砍了下来,挖空了脑子拿去装水喝。”

“你知道吗,你们中原人的头发那么长,我们把头皮剖了下来,用毛发编制了一张又一张的毛毯,盖着很舒服。”萨雅兰公主从身后拿出一大块毛发出来,让芜华看。

芜华立在原地,稍微有些站不稳,她定了一下,扫了一眼铠甲上的血迹,突然“呵”地笑了出来,握拳说道:“战争有伤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萨雅兰公主想要和我说这些,那完全没有意义,没什么事情我先告退了。”说完她就退了出去。

萨雅兰公主在后面冷笑,用指尖摸索了一下那些血痕,沾了一些在指尖上,她张开嘴,让那股血腥味蔓延在口腔中。

“中原人的血,真是甜啊。”萨雅兰笑的狰狞。

芜华从帐中出来,双脚才软了下去。听到那些话,她不用想都知道有多恐怖。那些东西,都是同胞受难的象征啊!作为中原人,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她甚至心如刀割!中原人在受侵略,那些突厥人,他们屠戮的都是那些无辜的百姓。百姓们手握耕具,他们无力反抗,于是把命都交给了保家卫国的士兵,可是士兵呢,士兵早就倒在了他们的生命保护线之前。

在国家利益面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奈。她突然想做些什么。她是中原的一颗废子,可在此时她却如此思念这个伤害她的地方,甚至生出一种保护欲来。这是中原人骨子里就带来的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