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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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司言司刻印毁坏

第071章 司言司刻印毁坏

司玺司内,朱司玺清点着那些送来检查和保养的印章和符节,疑惑地问湘萍:“为什么司言司的印章至今还未送来?我记得其他各司的印章都已经保养好了都还回去了。”

“回禀司玺娘娘,”湘萍带着几分得意,暗自一笑,低头说道:“原本我们去取印章的时候,她们就一直拖着不交,说什么突厥使团来了,传递文书需要符印,不能耽搁。您也是知道的,司言司每年都脾气大得很,符印这些物品每年都分批送来,我今年考虑我们自个儿的任务还未完成,倒也不能耽搁,这好不容易啊,才把符印收齐的。可是……”

湘萍假装犹豫了一番,才拿出一本册子,把那些符印的印迹都拿了出来,展示道:“今年不知是怎么回事,司言司拖拖沓沓的将刻印送到我们这儿来的时候,都变成了残缺的印了,您看我印出来的这些印痕,连字都看不清了。所以这些印章也只能重刻,我一早就命人到打造房那边重做了一批印章。”湘萍满是委屈的说,似是在说司言司的不对。

“真是放肆!”朱司玺把那本小册子扔在了地上,气愤的说:“她们要准备突厥使团的东西,难道我们就不用吗?如今印章重造,就是在给我们添堵!若不给她们做,倒是我司玺司的不对了!”朱司玺握紧拳头,心里恨恨的想:布司言,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十几年前我可以战胜你,如今也一样!

司玺司上下都在为这件事情烦恼着:一个司的符节数量重大,光是找材料和匠人就花费了很多心血。每个司的符节非常重要,缺一不可,一旦某个环节验收时文书上缺少了印章、亦或是发号施令时没了权利凭证,那么一个司的程序就会瘫痪掉,影响到后宫的正常运作。她们推不得这个任务,必须要重造一批新的符节出来。可如今突厥使团来访,她们又要准备一个刻着国文和突厥文的印玺,光是绘图就要耗费一大批人的精力。如今这件事情还未准备,司言司又给她们添堵,搞得她们上下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们正在想着办法分配工作,芜华就找上了门。司玺司的人一听是司言司的人来了,都怒目而视,心里忿忿不平。有些女史还对着芜华指指点点的,背地里说着一些不好听的话。芜华不知所以然,进到司玺司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们司言司的‘杰作’?布维芳就是这么对我的?你们司言司真是行啊。”朱司玺看到芜华,一下子就把气撒到她身上。她捡起地上的那本小册子,扔到芜华身上,厉声骂道:“你看看你们司言司的做派!倒是我高估了你们!”

芜华皱了皱眉,打开那本册子,见到那些混乱的、残缺的印章图纹,一时震惊的问:“怎么会这样?”她再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那些印章的印面除了司级和典级女官的完好无损,其余的印章都被毁坏了。

“那你可要好好问问你们司言司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了。”朱司玺冷笑着说,“你帮我问问你们布司言,斗了多少年了,她还真是会抓紧时间要弄死我啊。不过我一句话摆在这儿,无论多少年过去,我都不会让她得逞!”

“这次印章的事情,你们司言司一再不肯上交,上交后给我们的都是些残次品,你们要负全责。”朱司玺话锋一转,命令道:“我要你们司言司的人过来,把残次的印章修补好,这件事我司玺司才算罢休,不然闹到皇后娘娘那儿去,我们谁都没有好脸色看。”

“不肯上交?”芜华抓住了重点,她疑惑的说:“我们在你们来收印章的时候,就全部交上去了啊,那时司玺司的女史说今年要全部交上去的啊。送上去的时候我还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印章除了破旧品之外,其他都是完好无损的,根本不会毁坏到这种程度。况且我们现在还要负责拟好对突厥使团来访的文书,自己司里人手都不够……”

“你们司言司的人还真会狡辩。”孙湘萍在一旁冷嘲,又拿出一本册子,念道:“你们司言司上交的符印日期,我们记录过了,时间是四月十二日。而根据以往六局二十四司交出符印的日期,全部都在三月底都已完成交验,你们司言司已经是最后一个交上来的了。你自己看看。”孙湘萍掀开交接记录,展示给芜华看。

“不可能啊,这件事是我负责的,三月底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来验收符印。”芜华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直到四月十二日,司玺司才派人来收符印,我们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便赶快上交了。”

“呵,既然这件事是你负责的,那你还真能撒谎。”朱司玺嘲笑道:“三月底的时候我们去催了很多遍了,你还能否认?你这典级女官是怎么当的?”

“真的没有!”芜华极力的辩解道:“四月十二日之前,我没有见到 司玺司的人过来。”

“那个时候我带着孙典玺一起亲自上门去的司言司,你敢说没有?”朱司玺不耐烦的说,“你们司言司向来看不起我司玺司,你们布司言那时还答应我早日上交,可是呢,拖到了四月,你们给我们送了一批麻烦过来?这就是你们司言司对待同僚的态度?”

“既然是布司言曾经和您交涉过,那我这就回去问清楚布司言,把事情搞清楚。”芜华无奈的说。她觉得事情有蹊跷,到底是谁恶意损坏了印章?

“你最好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你效命的是什么人,别到时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朱司玺无奈地摇了摇头,充满了冷嘲热讽。

湘萍在一旁得意的笑着,事情终于朝着她想的方向去了。

芜华走后,朱司玺对着孙湘萍说:“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表姐,喝茶。”湘萍讨好的献上一杯茶给朱司玺。朱司玺瞟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下了什么手脚?别想哄骗我。”

“我哪有啊,我这不愁吃不愁穿的。”湘萍心虚的说。

“还没有?”朱司玺把茶杯放下,厉声说:“我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上次尚工局那件私运货物的事情我花了多少人脉才没把你抖出来,你又给我捅什么篓子?若不是姑妈和孙尚书让我带着你,我还真的不想管着你这些破事!”

“哎呀表姐,这娘亲不也是给了你很多好处吗。”湘萍揶揄着说,跑到朱司玺面前撒娇般说道:“我保证不会给您捅什么大篓子的,您相信我好吗,绝不会搭上司玺司的名声去的。”

说着她钻到朱司玺怀里,一脸得意的样子。

芜华回到司言司,一脸的落寞,她去见了布司言,布司言看她这样子,便关怀的问道:“怎么了?符印都拿回来了吗?”

芜华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说的布司言整个人都郁闷了:“我就知道朱穗之没那么容易放下当年的事情。”她想起前尘往事,便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

“怎么了吗,司言娘娘?”芜华看她出神的样子,关怀的问道。

“没事。”布司言回过神来,她牵强的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派人手过去帮帮她的忙吧,如今我们的印章缺一不可,还是快点修补完这些印章才是。”

“知道了。”芜华闻言退了下去,只留了布司言一人在房内。

布司言忽然间落寞起来:玉蘅的事情,始终还是朱穗之的心结。若是玉蘅还在,绝不希望看到她们两个人相争。

当年玉蘅和朱穗之的事情,很多人都清楚,只是朱穗之再也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承认。布司言左思右想,还是从她的小柜子里面取出一封书信来,担忧的看着这封信。信上的封泥还未打开,信封半是泛黄,已经是十几年前所写的了。

“玉蘅,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礼貌,可我知道错了,请你莫要怪罪。”布司言犹豫着,打开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当年玉蘅死之前,托她将信交给朱穗之,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当时若是谁敢这么做,无疑是把朱穗之推入深坑。那么多的搜查,她都没有泄露玉蘅死之前给朱穗之写过信这件事情。而自玉蘅死了之后,朱穗之与她的感情破裂,布司言就再也没有机会把这封信传给朱穗之。

她看完了信,心里一片落寞,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当年玉蘅选择去死,中间竟然隔着这么大的误会。

司玺司里,朱司玺也从自己的贴身荷包中拿出一个玉印章,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无奈的一声哀叹,道:“果然是世事无常,我们之间,来来去去,都斗了十几年了。可是玉蘅,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杀人凶手,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