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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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情不自禁相依偎

第058章 情不自禁相依偎

饭后不久,芜华陪德妃在含象殿中的小花园散了会步,顺带拔了一株德妃所种的兰草带了回房。

原本德妃还未入宫时,多操持家事,倒也不曾悠闲过,进了宫更是忙着操持宫里的事物,事事多为烦忧。自从她有了身孕的之后,才真的是休息了下来,有空便种了些花来打理着。

散步后不久,许是孕妇好睡,德妃就回宫睡下了。芜华服侍德妃睡下之后便从含象殿出来,让檀燃抱着那株兰花先行回去。

其实凝华的事情听得她很不是滋味。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至少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伤害,别人或许不是这么想。

就是很难过啊,她倚在宫墙旁,兀自地沉入思考:为什么?在这场婚嫁中,有人逃了出来,就有人前仆后继的陷了进去呢?这种没来由的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总是冷不防在想事情的时候想到另外一些极端的事。她想起被关在柴房的那几天,凝华对她的百般羞辱和**,在如今,居然都比不上她听到凝华被送去婚嫁时的那般痛苦。可以很肯定的说,她心里如今非常的愧疚。

思忱片刻,一块石子砸在了她头上。她捂着头往屋檐上看,那个人正杵在墙上定定的看着她。

“明人不说暗话,下来。”芜华白了他一眼,自己一下子就蹲在宫墙旁,颇有几分痞子气。

那人听了,又气又笑,轻轻一跃便跃了下来,双手放在后背,一副俨然领导的样子,躬下身子问她:“怎么,又有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嗯?”

“我没事,我好得很。”芜华嘟嘟嘴,自己缩成了一团,眼睛到有些红红的,看得出来是在憋泪。

“我来猜猜?”陆安刚卸下了铁甲,准备回陆府沐休来着,不知道为什么,便脚步轻盈的飞上了后宫的宫墙,一眼看去,就看到了独自黯然神伤的芜华。

每次看到她都是满脸失望的样子。陆安笑着摇摇头,脚步微微加快,站在宫墙上与她打了个招呼。

“不必猜了,你猜不到的。”芜华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跟个孩子似的。她抬头问陆安:“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到沐休日了么?”

“我来看风景。这儿风景最好。”陆安深吸了一口气,假装正经地说。

“你这么无赖在宫里横行,不怕羽林军发现把你抓起来啊?”芜华调笑他说。

陆安听后斜斜的瞥了芜华一眼,风轻云淡的说:“我就是羽林军,他们敢动我?”

芜华听后悻悻的吞了一口唾沫,说:“好吧,忘了你还是个老大。”

陆安嘴角偷偷地勾起一丝微笑,转而问她:“我来之前,在御膳房听到老钱头说你偷了他一碗葱油面的事儿。”

“大哥,我这哪叫偷啊。”芜华眼睛都快跌出来了,“我这是呈给德妃娘娘的好不好。”说完她还心虚的四处张望,像小贼子似的,一把拉过陆安,反手就把他按在墙上,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可别说出去啊。”

陆安眼角勾勾的,像极了月牙儿,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的一把握住了芜华的手腕,一个转身便把芜华反压在墙上,调笑道:“小贼子,做贼心虚了吧。”

芜华看着那张放大的脸,桃花眼泛着一丝精光,她竟然有些紧张。芜华将头转过一边,修长的脖子露了出来,还是半带倔强的说:“我才没有。”

“没有那你还心虚什么?”陆安呵的一声笑出来,贴近芜华的耳朵问道,沉沉的男音温柔至极。他暖暖的鼻息喷在芜华的脖子上,吓得芜华颤抖了一番,她惊得赶紧将头扭了回来,一下子“啪叽”一声便将嘴贴到了陆安的脖子上。

这下轮到陆安颤抖了,他突然失了心神,张开嘴便不自觉的往芜华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慌乱地赶紧挣开芜华,自己一言不发的就用轻功翻过了宫墙。

芜华还在震惊之中,哪还管得了许多。她看到陆安走了之后,自己的手便捂住了双脸,那张脸发烫的不像样子。

回房之后,檀燃和冬儿看她脸色发红,以为她是吹了风感染了风寒,于是赶紧给芜华预备了热水和姜茶,芜华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被她们摆弄着。

檀燃和冬儿将芜华衣裳脱了下来,往浴桶里倒了热水,撒了些香露下去。反正是沐休的日子,芜华倒也可以沐浴一番,也不算违反了宫规。

想起了今晚的事情,芜华越发觉得羞涩,她用手托着脸,傻傻地笑了出来。檀燃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寻常的样子,连冬儿都觉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芜华似乎心情还是不错的,她将整个脸都泡在浴桶内,头发都湿了一半,檀燃看着这般,赶紧把她拉了起来,道:“典言可别晚上湿了头,明日惹了头风就不好了。”

“那你给我去备些姜茶,我今晚把头发晾干了再去睡觉。”芜华双手趴在浴桶前,笑呵呵地说。

檀燃听了之后,便乖乖下去备茶了。冬儿看芜华洗的差不多,便给芜华去拿了衣裳过来。浴室中只得芜华一人的时候,她便站了起来,从旁边拿了一块小铜镜。

在铜镜中,她那通红的脸色显得十分不正常,芜华仔细端详着,安慰自己道:“许是热水泡多了缘故……”她想起今晚的事情,又羞羞的了。

她站了起来,拿着铜镜照在自己身上。少女总是对自己的身体很好奇的,青春也是最美的。这个时候的少女身材紧致,最好的花朵亦是在最好的年华绽放。她一个一个部位的照了个全,觉得有趣极了。她倒从未想过自己身体会有这样的变化。

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材,与之前瘦削的样子有所不同了。每当她解下裹胸带的时候,那两颗圆圆的东西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逼得她开始穿起袔子和正常女人穿的肚兜。腰也逐渐细了起来,那个惊人的部位也开始与众不同。人的一切都是神奇的。这不是什么邪恶事情,这是人生长变化最最原始和最最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可值得害羞的。

她跨出了浴桶,将自己擦干净,释放了泡澡的热气,便穿了冬儿拿过来的中衣,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风,把檀燃拿过来的姜茶喝了下去。

夏天的风是热的,芜华也不知道檀燃是怎么认为她是受了风寒,而她自己也是呆呆的让檀燃这么理解了。她倚在窗边,清风徐徐吹来,暖和得很,很快她的头发便干了。芜华顺势解开了所有的髻,头发全散着,将额前的头发都分作两半往耳朵塞过去,半带着几分随意。

她看了会书,便觉得累了,打了几个哈欠。这时檀燃从柜子里给芜华拿来一床薄被,铺好了之后便让芜华睡下。

芜华拉着被子便睡下了,淡淡的沉香味道慢慢传来,原来是被子上带了这个味道。这令芜华突然想起她和陆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安带的那个味道。他的身上也有沉香的味道,与这个味道相差无几,却是有些特殊的。芜华想着,便拿起被子凑到了鼻子前嗅了一番,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皇后娘娘的懿旨用的是金丝丝绸,你这织锦是什么东西?”布司言骂道。这一天她们正在草拟懿旨,由于一些操作不清,一些女史用了织锦作为底料草拟了懿旨,正好布司言看到了,就斥责了一番。

“回……回娘娘。”女史战战兢兢地说,“是舒典言……她让我们这么做的。”

“舒芜华?”布司言叹了口气,“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几天司言司各种事务都乱的很,皆因舒芜华下的命令。

于是布司言去找芜华,把那一纸文书扔给芜华,质问道:“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怎么会如此鲁莽?”

“布司言,您先听我说。”芜华捡起地上的文书,温声和气地说:“如今尚工局的原料不足,也无法供应正常的日常调度,于是我便做主改了文书的底子。”

“你做主?你要是这么个改法,这后宫的规定岂不是由你做主了?”布司言听了她这些话,怒火上升,她指着这些装着文书的面料,摔到芜华面前,道:“你看看,如此粗糙之物,怎么能代表皇后娘娘?我不管他尚工局怎么送过来的过来的,总之,我要按照宫规办事,不得有误!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了,布司言。”芜华看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就没有多说话,领了置办物品的清单名册就退下去了。她知道布司言这说一不二的脾气,再耗下去,也是多说无益。

名册上列举了一些要添置的物品,芜华便带了三四个女史去一一采办。首先是司言司用纸墨不足的问题要去到尚仪局沟通,还有便是皇后和后妃颁发文书所用的底布需要去尚工局添置。芜华想着既然笔墨紧张,就带着女史们先去了尚仪局。

正好这时芍华也在尚仪局中,芜华见了芍华,虽是姐妹关系,但在明面上还是芜华官阶高,芍华见了她,便恭敬地拜道:“见过舒典言。”

“我们司言司需要一些笔墨,还请舒掌籍替我们置办一些。”芜华颔首回礼,客客气气的说。

“好的,我去跟刘典籍说一下。”芍华接过文书,看了一下里面需要的物品,唤来几个女史准备去收拾,自己便去通报给上级。

此时,孙湘萍和刘典籍正在尚仪局内沟通工作,这时芍华过来偶然打断她们的对话,倒弄得有些不愉快。

芍华说:“刘典籍,司言司的舒典言过来拿用度了。”

“把文书给我看一下。”刘典籍拿过文书,看了一眼,很快又合上了,气愤的说:“就他们尚宫局事情最多,总是三天两头的就来弄些笔墨纸砚回去,我这司籍司又不是万能的,哪来那么多的墨和纸产给她们!”

孙湘萍在一旁听出些什么来,便笑着说:“姐姐可别生这些气,这后宫用度跟不上,倒也怪不得姐姐的。”她一听是舒芜华来了,便想出去会会,于是她对刘典籍说:“我们既是平级,那便好好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可奴婢看过了,司籍司的笔墨纸砚是足够的。”芍华低着头在一边说。

刘典籍闻言,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怒道:“是够了,可哪禁得住这么个用法,难道每一次足够就要分出去不成?每个司都要用,这个分够了,那个司哪还有?”

前半年的时候突厥入侵,国家正处于战争的时候,吃穿用度都节俭得很,自然物资也就紧缺了,以前光凭司籍司造墨还能保持正常供应,如今面临用度问题,宫里开销却丝毫不减,久而久之便开始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