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头宠:陶艺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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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怒其不争

    淳一见下了这么大的雨,可李玉他也不问问自己刚才来见他时,有没有淋着,反倒冷漠地问起自己什么时候回昆仑山,他便这样想看到自己回去吗?



    她委屈又愤怒的道:“李玉,你就这般想要让我回去吗?”



    李玉看着她如此只顾儿女情长,更加地不耐烦道:“你为什么老是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这可是都为你好啊,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很危险,就连八皇子易寒现在也危在旦夕。”



    淳一紧紧的看着李玉,似乎不信道:“岂会?易寒他可是当朝八皇子,怎会有危险?”



    “我今日在朝中听人道,说他是为了他府中的那位念儿姑娘,整天跟玲妃作对,你以为玲妃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李玉这才转过身看着淳一,语气沉沉道。



    雨中的湿气汹涌的向着他们涌来,好像要把人吞没一样,



    淳一心中担忧:“易寒他对念儿一向上心,从来都是宠爱有加的,也就不难想到他会因为念儿的事情而跟玲妃作对,但是易寒是玲妃的的亲人,她怎会因此而对他下毒手。”



    说完,她有忽的想到,那日夜语非和元思璃说易寒是他们的儿子飞飞,难道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玲妃的阴谋,那易寒可就是真的危险了。



    李玉听她这样说,眼眸中尽是对一切不屑的样子,道:“你就这么担心他?”



    “易寒毕竟是我的朋友!”淳一急忙道。



    她知道李玉的意思,她怕李玉误会她和易寒之间的关系。



    虽然她和易寒之间的缘分早就因为念儿的出现而淡了,但她也不恨易寒啊!



    她看着李玉,又道:“李玉,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可是易寒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他一点!”



    李玉假意深情地看着淳一,温柔道:“嗯,我明白,淳一,我只是想要让你过的好点。”



    淳一看着李玉如此为着自己,心中感到异常的温暖。



    她轻轻地靠在李玉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气息,脸上也随之露出一抹红晕,仿若她依靠的是这世间最可靠的情郎一般。



    ……



    而这厢,八皇子的宫殿中。



    易寒由于昨日里见了玲妃,昨夜也是一夜无眠。



    此番,他正神色困倦地看着念儿住处所在的方向,遥遥深思。



    他真希望自己便是那绵绵细雨,落在她的窗台前,那样便可以看一眼念儿。



    也不知道,她这几日胃口如何了呢?



    他越来越怀念她们当初相处的那段日子了,他们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两人每天都能够说着让人红着脸的情话。



    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当初他不让她进宫就好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啊!



    正想着间,这时,忽然有下人过来道:“八皇子,东西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易寒收回内心苦痛的思绪,微微点了点头。



    最后瞥了一眼念儿的房间,片刻后,他才转身出了庭院,步履沉重,心也沉重,细雨点点滴滴的打在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任其湿透。



    沾染了一丝尘埃之气的当朝八皇子,终究不是老百姓口中的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他也只是一个为了心爱女子而忧心的普通人。



    等到了先人陵墓那,只见其余人等全部都退下了,就连玲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也站在一边,并未靠近。



    此刻,只剩玲妃自己一人撑着一把红伞站在那里,雨并不大,可是她的裙摆却已经湿透了,看来她已经来这很长时间了。



    易寒赶紧将伞从下人手中拿来,轻轻撑起,慢步到玲妃身侧,躬身道:“姑婆来的很早。”



    即使玲妃害念儿至此,但他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随即,他又向自己先人的墓碑行了一礼,神色微动。



    玲妃并不看他,只安静的端详着那先人的墓碑,面无表情。



    沉寂半响之后,玲妃才悄然开口:“易寒,你如今已经贵为八皇子,可却好久不曾处理政事了?你这如何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一番期望,你可知,你父皇现在还在奸人的手里,还有,你可否告诉姑婆,你今日这般迟来,又究竟是为何呢?”



    易寒知道玲妃此言,是在责怪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务正业,更是责怪自己昨日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可是他的心告诉他,在皇位和念儿之间,他定是会选择念儿的。



    他看了看玲妃,她的脸色很是不好,想必是动怒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了她,免得她又对念儿不利。



    想到这里,他立即假装愧疚道:“儿臣错了。但请姑婆责罚,儿臣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还请姑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儿臣真是寝食难安。”



    这时,有雨丝随着冷风轻轻的飘进伞内,落在玲妃冰凉的手指上,一如此刻她的心,冰凉彻骨。



    她看了看易寒,也不应他,只缓缓向前,然后蹲下来将自己早起时所剪掉的一缕发丝轻放在先人的墓碑前。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剪掉自己的发丝,放在锦绣制成的口袋里,放在自己先人的墓旁,以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意。



    易寒见后,也将装了自己发丝的绣包取下,和玲妃的并放在一起,然后快速的伸出一只手扶住玲妃那被雨水浸湿的衣袖,看着满脸悲痛的她,温然道:“姑婆,天寒地冻,起来吧。”



    玲妃这才缓缓起身,定定地看着易寒,问道:“易寒,今日当着我们先人的面,你且告诉本宫,你到底还要为了那区区一个婢女做到什么地步?连你父皇的仇也忘了吗?”



    易寒早就已经做好了内心的准备。



    此番,他兀然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烟雨蒙蒙之景,寒秋已经如期而至了,自灰暗天空而下的雨水点点滴滴的落在发黄的草地上,看着甚是凄恻绵然。



    他忍着痛,颤声道:“姑婆,儿臣还是那话,我不能离了她,还望姑婆成全。”



    玲妃听他如此说,可见他真当是为了那女子着了魔了,不由得愤愤道:“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如何为她,本宫先不讲,可是难不成,从此以后你为了她就再也不管朝政了吗?你就任由你的父皇永远被囚禁在那株洲吗?对于他的苦难,你都视而不见吗?”



    易寒紧闭着双眼,叹道:“我知道,我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人命,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要丢弃他们啊。我只是这段时间真的是无暇顾及,等过了这段时间,姑婆,你信我,我一定会……”



    “够了,我们已经等不起了,易寒,你还要等几日,等多长时间?等到株洲那些人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吗?就算本宫肯等你,但是站在你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们可等不起啊?你父皇也等不起啊!”玲妃生生的打断他,看着他说这话,简直是怒其不争。



    易寒惊讶的看着玲妃:“怎会如此?”



    玲妃转过身去,眼神哀伤的看着先胤后的墓碑,沉沉道:“怎会如此?你还好意思问本宫,易寒,这几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连朝中大局都不管不顾了。还在本宫面前说出这许多混账的话。”



    易寒也知道前些日子株洲贤王和贤王妃来到这大千国的事情,可是这段时间念儿的事情太让他着急,也将这些事情给忘记了,就没有派人去盯着株洲那边的动向了。



    此番,经由玲妃这么一提,他才蓦地想起此事,有点懊悔的看着地上不断落下的雨点,深吸了一口气,道:“姑婆,是儿臣错了,儿臣回去定会尽快处理此事。”



    玲妃看着易寒消瘦的脸庞,心中也是心疼,语气也稍稍缓和道:“易寒,姑婆知道你因为我们对你的期望太高,因而受的苦也太多了,可是如若来日大局已定,你想如何陪她,姑婆都允许,可是如今,你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啊,美人乡一向都是英雄冢啊!”



    易寒看着玲妃语重心长的样子,心里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是点点头道:“姑婆请放心,儿臣心中自有分寸。”



    玲妃愤愤道:“本宫怎可任由你胡来。”



    说完,她转身急急走向一旁的侍女,忽然又停住道:“既然你想不通,那么便跪在这里吧,大雨中伴着先人的坟墓,恐怕你就能够清醒了,午时再回。”



    然后,再也不管这易寒如何,当即坐上软桥,在雨中化作了越来越远的黑色的星点子。



    在玲妃走后,易寒站在原地站了很久,身体都僵硬的发麻了,仍然觉得心里难受又难堪,过了这么多年刀尖上喋血的日子,即使是一年前,被自己的父皇狠心送到军营,面对那么多的打打杀杀,他也尽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但是现在,在这朦胧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苍茫天地间。



    他却再也遮掩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先人的坟前,手中的伞径直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滩泥渍,而他的脸上不知泪水还是雨水正在悄然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