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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银河系第一帅哥来到人世前后的那些事

    sat aug 22 08:12:43 cst 2015

    在老曾的公司上了一个多月班,我发现这家公司应当没什么前途,加之当了几年老板,已不太适应再去打工。我还有些流动资金,便辞了职,干起了老本行。

    我在家附近租下一个不大的铺面,请了一两位员工,开了家小房屋中介所,延续了以往“天作”的店名。我很努力地工作,期待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而且我现在多了一份责任,妻子已经有了身孕。我希望自己能挣更多的钱,让她和我未来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和戴佳沿续着周末夫妻的生活方式。每到周五,我到暖江区接回她,周日或周一再送她回去上班。而自从知道戴佳怀孕的消息,我父母也就放弃了劝我和唐娟复婚。在大多数老人的眼中,传宗接代总是人生第一要务。每到周末,母亲总是会搭配最好最营养的饭菜,期待着媳妇给他们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六月十五日,是妻子的生日,我想我和她的恋爱始于婚恋网站反反复复关于电影小说或她所写文章的相互交流,多少大家都有点文艺细胞。所以特意给她买了一套梅兰竹菊木漆装饰品,送给她时,却没见有兴奋的表情,反而有几分不屑。这让我不仅打了一个寒颤。我明白她想得到更贵重的东西,但此时的我,却已面临着经济上的压力。无法去购置她所需要的。她的表情透着她的失望,也反过来增加了我的失落。

    虽然彼此有这些小小的阴影,但毕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戴佳也试图为我想办法。我的小房屋中介虽然还有些收入,也有几十万流动资金。但此时的房价已经炒得很高了,几十万的资金炒房子已经很困难。有一天我当着她面感叹生意难做。妻子对我说:

    “我这么多年的确没有存过钱,没有这意识,我爸退休后在乡下搞了一个园子,你知道我们暖江区是四.川的花木基地。他们大多数积蓄都投入到那上面去了,不过总还剩下一二十万吧,你和他们把关系搞好。想办法借来。”

    “一二十万借过来没多大用的,现在成.都的房价老高了。”

    “我父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叫他们帮你借点钱做生意我想不难。”

    “还是不打这个主意吧。你父母不认可我,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是不会向别人低头的。不过你说这话,还是让我觉得很温馨。”

    “我知道你为我离婚离得很吃亏,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不过你也别觉得吃亏,我爸那个园子,算那些树木的价值,也得值上一两百万,我是独女,这些今后都是我们的。”

    “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再说我也不太喜欢得到别人的东西。不过你这么说还是让我很感动。”

    我抱过妻子,深情地吻了她。至少有那么些日子,戴佳把我和她当作一家人考虑问题了。所谓爱情,这也算是一种吧。

    随着妻子慢慢出怀,因和我结合而导致她和其父母的紧张关系也日渐缓和了一些。在岳母地建议下,岳父母甚至邀请了我的父母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去他们乡下做客。

    那是一块农村的老宅,房子虽然是几十年前的木板房,但水泥围墙围合起来的花木园足有好几亩地,里面栽种着岳父母多年来辛苦种下的各种苗木。园子的外面,另外租种着几亩苗木。

    两个相互并不太认可的家庭因为要迎接一个新生命地到来而走到了一起。岳母可能因一直没有生育,而对外孙地出生抱有更高地希冀。她很高兴地带着我们一家人参观了她老两口的苗木。甚至当作我和我母亲道:

    “我们也老了,今后这些苗木也还得交给兴涛戴佳你们去经营。”在今后的数年中,我的岳父岳母数度提到了这个话。但终因他们从内心里对我的不信任,以及我自己有自己的工作、加之不愿放低身段去顺应他们家人而最终只是落得一句空话。这有他们的原因,但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也许是那个下午岳父在同我父亲地交谈中表现出了对我和我父亲本人的不屑,也许是我父亲本身孤僻的性格,导致两位亲家从一开始便对对方没有多少好感。从那以后,父亲很少参加这种家庭聚会。但毕竟两大家人见面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标志着双方父母对我们婚姻最低程度地认可。

    孕产检查的预产时间是在10月20日左右。9月间,妻子请了长假,回到成都。对全家人而言,这是渴望等待的一个月。父亲也没有了往日的孤僻,开始了兴奋地期待。母亲更是拼着老命地做着各种适宜孕妇的饭菜。

    我的土狗“乌嘴巴”一直不太认可他的新女主人,也许他一直坚守着对唐娟的忠诚。这让我们全家有此担心,怕他有一天会咬上戴佳一口。对怀孕的妻子而言,这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一家人商量,决定把他送到暖江区的乡下。

    岳母帮着找了一个乡下的邻居。这天我随着岳母把他送过去之时,他拼命地叫,绳子将他的脖子套在一根柱子上,他拼命地挣扎,但无济于事,他的叫声开始撕心裂肺,这让我不忍再多看他几眼,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过了些日子,岳母告诉我,“乌嘴巴”因为连续几天都那样叫,最后新主人不堪其扰,将他打死吃肉了。我听到这话不觉心头为之一颤。我喜欢养土狗,在于他们的忠诚。但我亲爱的“乌嘴巴”,却因为他的忠诚、因他对前任女主人的无法忘怀而送掉了自己的命。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唏嘘的事。

    我早出晚归地经营着小房屋中介,一回到家,总是会摸着妻子圆鼓鼓肚子,遥想着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

    “要是双包胎就好了。”

    “你还双包胎,今后要多养一个孩子了,你可得抓紧时间挣钱,不要一个孩子都养不起,每次孕检都是你和我一起去的。不是已经说了是正常的一个胎儿吗?”

    “我说着玩的。”

    “如果是个男孩子,就取名字叫曾长天吧,我家比较传统,一直按字派取名字,我的下一辈是长字派。如果是女儿,生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取什么名字,好吗?”

    “这个随你,反正他也不会跟着我姓。其实我一直想跟着我姓,我爸没有生育,没有亲生的孩子,这样可以了却他的遗憾。”

    我没有意识到妻子这句话里深层次的原因,多年后当我理解到时,却已经晚了。

    “这我可不愿意。”我不由分说地回答。

    “你这自私的家伙,瞧你那个性,也知道你不会愿意的。所以我也懒得提了。”

    “你说我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子,肯定是超级漂亮,如果是男孩子,肯定是一等一的帅哥吧。”

    “那当然了,我这么漂亮,你也不算难看。”

    是啊,孩子的妈妈是个大美女,我一直为这点感到骄傲。所以不管我工作有多累,不管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儿,我深情地吻了妻子。

    我的儿子是准时来到这世界上的。医院确定的预产期是10月20日左右,而他不偏不倚在10月20日这天出生了。身长49厘米遗传了他妈妈的基因,7.9斤的体重浸润着我母亲可口饭菜的努力,和所有新生儿一样,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像小老头似的,但隐约看得出些“帅哥”的征兆。作为父亲,他一直是我心目中“银河系第一帅哥”。

    按照中国的传统,我给他取了“曾长天”的名字。还在和唐娟共同生活的时代,我便计划好了我孩子的这个名字。现在他终于降生于人世,只是同一个名字的孩子,母亲不是唐娟,而是现在的妻子戴佳了。

    在那段日子里,两家人都沉浸在了诞生新生命的快乐之中。以前的不快都暂时化为云烟。

    满月后,妻子回了暖江区上班,我和她继续延续着周末夫妻的生活方式。妈妈精心照料着她的孙子。孤僻的父亲现在也总算有一个带孙子的事情做了,这或让他的心情愉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