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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两个女人地预见和朋友们地劝告

    fri aug 21 01:25:45 cst 2015

    我和戴佳现在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了。但从最初地激情中走过后,却发现彼此有很多东西并不适应,性格和习惯上很难融合。或是我和唐娟太多年了,已太了解彼此,已经相互适应。

    在我和戴佳最初地约定中,和唐娟离婚手续办理完后,我俩在见过双方父母后便尽快去办理结婚手续。但现在我开始犹疑起来。犹疑归犹疑,我还是带着她见了父母。

    “戴佳,兴涛为你这样和我原来的媳妇离婚。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他背叛了别人,所以我们也不好评介人家。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但有一个问题,我们儿子以前也算是一个老板,为你离婚后也就只有普通收入水平了,他要是今后经济上遇到了困难,你还能坚持和他在一起吗?我看你长得很漂亮。我是女人,知道漂亮的女孩子总是会有男人打主意的,你今后能把持得住吗?你要想好这些问题,不然我还是希望你们分手,现在分手,我儿子应当还有复婚的机会,也不耽误你。”母亲开门见山地说。

    “如果他今后开一个小铺子,我就中午做饭给他送去。”戴佳回答。

    我想她当时应当也是这么想的,至少在那一刻,这话发自她的内心,同时也感动了我和母亲。

    “那我问你,你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我儿子从没有和我们提过。估计他也从没有问过你,他从小到大交女朋友都是这样,只凭自己的感觉。现在都31岁了,还是这样,他并不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

    “我父母现在都退休了,父亲退休前当过暖江区的政法委书记,连任过三届暖江区工商局局长。我母亲退休前是一所小学的校长。”

    戴佳说这话时带着骄傲和自信的神情。

    “哦!”

    母亲的表情却严肃了。

    “你们是当官的家庭,你父母会很要面子,阿姨虽然文化不高,但在教育系统上班多年,太了解这种家庭的想法了,他们不会认可兴涛的。现在我儿子没有工作也没多少钱,还离过婚,他们不会认可的。”

    母亲的回答和表情出戴佳所料。

    “他们不认可是他们的事,再说我是独女,如果不认可,我会想办法的。”

    母亲摇摇头。

    “不会那么简单的,兴涛今后在你家里会很难处。我儿子是一个不肯低头的人,他很难处理好和你家人的关系。处理不好和你家人的关系,也就会影响到你们今后两个人的感情。”

    “我会尽快安排他和我父母见面。”

    戴佳回暖江区后。母亲对我和她的未来表示了担忧。

    父亲没太掺合这次交流,除了礼节性地见了她,大多数时间便是在屋顶伺候那些花花草草。

    父亲从50岁时公司倒闭后就没有再上过班,时不时会有空虚之感。在我开公司那几年,他帮着我跑工商税务的手续,多少会和社会接触,时而会到我公司拿相关手续,也认识我的不少员工,作为老板的父亲,他当然也会得到尊重,在那几年,他没那么孤僻空虚。但自从我的公司关闭之后,他便又没多少事了。照例每天三顿甚至四顿白酒,烟不离口。除了伺候花草,就是在家看电视,少有出门和别人接触,性格越来越孤僻。我赌博输钱让我没少挨他的骂,而和唐娟的离婚,更让我每天生活在挨骂的水深火热之中。

    “乌嘴巴”第一次见到戴佳时,也许不明白将是未来自己的新女主人,向她拼命地叫了几声,做出欲咬人状,被我喝退。联想到唐娟最后离开时他那可怜摇尾讨好的样子,我不觉生出一阵物是人非之感。是的,我的确是在犯罪,对自己,对家人,对“乌嘴巴”。

    我以前在房交中心的忘年交朋友,我的同姓“曾哥”早已离开了房交中心,此时正在一家“房地产呼叫中心”做老总。三月初,我去了他的这家公司上班。当他得知我和唐娟离婚财产分割是以那种非对等的方式分配时。劝我道:

    “兴涛,你要是能和唐娟复婚就马上复婚吧,你这样离婚会让你自己的发展倒退十年。其实你是在最不应当离婚的时候选择了离婚,而且,就算是离婚,在财产分割上也应当理性,不应当那样。你会害了你自己的。”

    他的话语重心长。

    “有那么严重,不至于如此吧。”我虽然也对自己的未来不确定性感到一丝担忧,但却不屑于他的这句话。但一语成谶,在接下来的数年里,我的确在事业上举步维艰。

    “还有,当哥的提醒你一句,对男人而言,如果你自己没有事业,也可以简单地说如果你没有钱,就算你有老婆,可能她也会剥夺你做.爱的权力。哥是过来人,我也离过婚,比你更了解女人和社会。在朋友们眼中,唐娟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你这样离了不觉得可惜吗?当然,我的这位新兄弟妹,戴佳,我还没见过,听你说更漂亮。我相信老弟你的眼光,肯定是个大美女,但正因如此,如果今后你发展得不好,你的日子将会更难过。”

    曾哥这句话似曾相识。对了,还是19、20岁时我在县城和另一位忘年交朋友,那位一起赌博一起谈古论今,同样离过婚的陈斌也给我说过类似的话。

    也许我真是一个随心而为的人,很多时候对社会的现实性缺乏认识。唐娟和母亲地分析是准确的。当戴佳把她和我交往的事汇报给其父母时(当然她不会说我是因她而离婚的。)引来了他俩的责难。甚至发展为争吵。以至于对她说:

    “如果不和他这样一个离过婚且没有好工作的人分手,那么就断绝父母子女关系。”

    当戴佳带着疲惫和无奈的语气和我通话、说明她父母无意见我时。从最初的这一刻开始,我便也对她的父母产生了抵触情绪。我想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最后换来的是别人的白眼,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呢?我开始反思自己地选择。但此时的我,却没有站在戴佳的立场上考虑她所面对的巨大压力。

    数年来,我和唐娟共同生活,几乎我所有朋友她都认识,因她也从事房地产行业,所以特别是我以前房交中心的朋友和他们的老婆们,好多也都和她成了朋友。

    在得知我俩离婚的消息后,这些共同的朋友劝合声四起。加之我自己已经产生了和戴佳今后共同生活是否会幸福地怀疑。我和唐娟如约在一家茶楼见面了。

    几周没见到她,她已经没了刚分手时地凄楚徬徨。坐在我的对面举手投足间有一份从容淡定。而她对面的我,却有些局促了。两相对照,我想不外两个原因,一是她理性而我感性地选择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协议。二是春节大假一起和戴佳外出旅行时我就产生的、对今后和戴佳一起生活是否会幸福地担忧,随着接触的深入让这种担忧变得更强烈了。

    “我清楚你从一开始就对和她今后生活是否幸福有担心,也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但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我和你这样离婚,我的那些闺密们都说你的坏话,说你背叛了我,现在没必要再理睬你了。反正我现在比你富得多。你也正在走下坡路,离了好。就是要教训一下你这种花心的男人。”

    她好似在发表演讲一般,我没有吭声,任由她说着。

    “但我不允许她们说你的坏话。男人花心的太多了。但像你这种单纯的男人太少了。”

    “对了,你可能自己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吧,好像这世界上什么事你都知道,但其实你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我做了五、六年你的女人,太了解你了,但你不了解你自己。你太自负,太自以为是,我也知道你懂的比我多,但你唯一不懂的就是,你自己太单纯。你以前给我说过,小时候爷爷骗你,说你同时具有屈原项羽的基因。可能你真的有他们的基因吧。其实那两个家伙在历史上也就是两个单纯的孩子,所以最后他们都只有自杀了,你也准备步他俩的后尘吗,我看你这样和我离婚就纯粹是在自杀。”

    天啊,五、六年在一起共同生活,我一直认为唐娟历史知识是有所欠缺的,但她今天坐在我对面所发表的这宏篇大论地演讲简直让我震撼。

    她泰然自若地轻轻饮了一口茶,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便继续说:

    “当然,我俩今天既然坐在这儿,我是希望你能反省,我俩还能复婚。其实从现实的角度看,我俩现在的经济条件已经很不对等了,我没必要再找你。婚姻在很多时候是世俗的,我听你妈妈说过,别人家庭已经开始不接受你了,记得吗,我以前好像也给你说过。可你就是不懂这些。我现在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了解你。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也明白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在办离婚手续时、那样和我一起抱着大哭。”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我已经让她解剖得体无完肤,只好听她继续演讲。

    “如果复婚,我对你没别地要求,你到我家给我爸爸妈妈道个歉。他们都喜欢你,你也知道,他们是不善言辞的老实人。不比得那些当官的,口若悬河,但内心却好像《笑傲江湖》中的岳不群一样。他们会重新接纳你的。”

    神啊,这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快六年的前妻吗。她的这番演讲已经快接近引经据典了。

    “对了,是不是她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了,她逼着你这样的。”

    我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没,我们其实才认识没多久,她没怀孕。”

    唐娟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只要没有怀孕,或者说就算是怀孕了,只要你们把孩子打掉。我们都可以复婚,不过一旦你们生下这个孩子,曾兴涛,我们俩这一辈子也就结束了,我们就永远不会再在一起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马上也到了可以再怀孕的时间,我们复婚后可以开始为此准备要孩子的事情。”

    整个喝茶的下午,唐娟就像一位老师教育自己的学生一样主导着谈话,临走前,她问了一句:

    “曾兴涛,你整个下午屁话没说几句,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和她分手。”

    上帝啊,整个下午我那有说话的机会。

    “我再想想,我回去再想想。”

    此时的唐娟有些无奈了。她的话锋软了些:

    “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好,这对我,对你,对她,甚至对我们三个家庭都是一件最大的事情。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明白吗,不是儿戏。”

    说这话时,她无比虔诚,亦无比无奈且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