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白衣（二十二）
“我原本只是恨方丈，却奈何人小，没有办法杀死他，终于上天怜悯我，我等了这么久，上天终于给我送来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小沙弥在哽咽中说道，“我真是没想到，这个方丈竟然造下这么多冤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方丈究竟还做了什么？”众人听了一头雾水，迷惑不解。
“那日我本在庙中焚香，却见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来，她生得漂亮白净，却面带愁容，神色忧伤。敬拜完神佛，她准备起身离开，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倒在神像面前。我见此情况，便过去把她扶起来。她想感谢我，可惜身上没有带其他东西，只是因为自己是画画老师的缘故，随身携带了一个可挥发性画画颜料，便送给了我。”小沙弥回忆道。
“然后呢？”
“然后我问这个白衣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却摇了摇头，说是往事难开口。”再然后她就离开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她。虽然没有见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年之后，这姑娘又上山祈福来了。只是这次她带着一个小婴儿。我以为她当了妈妈该很开心，没想到这姑娘却依旧是一脸愁容，甚至神情比之前更凄凉。
这一次，她眼窝深陷，面容憔悴，神情里含着一种悲愤，我很少见到一个少女有这样的表情，她那种眼神，真是如刀割在心上，看一眼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一次她在神像前祈祷完毕，转身抱着孩子，就准别离开了。我把她叫住了。
“这位女施主，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点心事，我想神会保佑我处理好一切的。”
“如果有需要，请开口说，也许我能帮你一把。”
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怔怔地看着我，然后突然脸色明媚如春天，露出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儿，突然间就绽放出最鲜艳的姿态。
“谢谢你，小沙弥，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也许真的需要你的帮忙。”说完这句话，她走了，径直走了，只是我看到她的背影，却依旧觉得落寞和孤单。她，似乎有难以言说的心事。
后来，再次见面，是在莫行院子后面的居士房里。她似乎和莫行是老乡，莫行安排她在这里住几天，可是她依旧愁眉不展，乌云惨淡。她没有特别多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孩子，可是我总觉得她心里似乎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常常让我心里觉得担忧。
再后来，她被困在大火里，莫行死了，然后费施主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天晚上，她来找到我，问我是否可以兑现之前的承诺，帮她一个忙。
她用之前送给我的挥发性颜料，把这件血污白衣画成了活灵活现的僧人，然后希望我送去给方丈穿上。我看着她的眼，那里是止不住的忧伤和无尽的仇恨，似乎只有帮她了却了这件心事，她才能真正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而我对方丈的恨意，也在这一瞬间点燃，我想起了妈妈的死，想起自己长年所受的委屈，而这一刻，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时刻。
所以我未曾犹豫就答应他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床板下是一个暗室，可以直接通到外面。看到师兄在冥想，我就把自己的衣服折叠成一个人睡觉的样子，铺在被窝里，自己从创办下的暗室里穿出来，去到方丈屋里。整个过程博锦师兄确实不知情。我后来抱着衣服来到方丈屋里，他也未曾怀疑过什么，毕竟每天换洗的衣服都是我帮他拿过去的。
第二天，他自然毫无察觉地换上新的衣物，开始一天的行程，后面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了。
小沙弥说完，众人皆沉默，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些情感，旁人似乎永远无法理解。大家无法理解小沙弥亲手嗜父的举动，可是却也无法讨厌小沙弥。他只是在按照他的心意行事罢了，局外人永远无法参与进去评价，感情之纤细远非人力所及，哪怕心怀柔然的心，也有刚强锐利的时刻。
“只是方丈，到底是中什么毒而亡的？”众人沉默时，红恒突然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了。”小沙弥诚实地说道，
“费清，你了解这种毒吗？”红恒向费清求助，希望他见过这类毒物。
“selina，抱歉，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方丈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么厉害的药物，七窍流血，口吐白沫，肝肠寸断，实在是太过恐怖，我想行不出这到底得有多大仇恨来。”费清说完，又补充道，“我这里有条消息，倒是可以供你参考。我消失的那段时间，被人抓到了一个伏羲洞里，然后那个年轻妈妈和我在洞里有一段死前的对话，再然后她和我似乎同时中毒，我们晕倒在洞里。在然后我醒来，那个年轻妈妈就已经不在了。我怀疑，给方丈下毒的人，和给我、年轻妈妈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只是现在我还找不到证据。“费清一口气说道。
“那么，为什么中毒后你可以醒过来，那个年轻妈妈呢？”红恒继续问道。
“我醒来后，她就不见了。”费清认真回忆，说道。
“中毒之时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并没有，中毒之前我是无知无觉的。那时候我被抓到伏羲洞里，看到有人为自己准备了棺材，一心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了也要死个明白吧，所以我向年轻妈妈要答案，她也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些话再不说出口，就怕是没有机会了，所以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可是中毒之时，她先晕倒的，我亲眼见到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再然后自己也倒了。这真是没办法。“
“那个毒是否有什么特殊气味？”
“几乎无色无味，我都不知道毒气是何时如何进来的，只知道莫名其妙聊到关键处时，两人就倒地了。”
“之后你再无记忆了吗？”
“恩，之后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就没见到那个年轻妈妈了。地上并没有任何血迹，除了一只乌龟驮着一尊神像。”
“一只乌龟驮着一尊神像？那是什么？红恒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看样子神像是从印度过来的，应该是印度教派的一种吧。莫名其妙的，我绝望时对着神像祈祷，然后突然我就有了很大力气，这足以支撑自己走出那个木墓洞并且找到你。”
“所以你觉得是神赐予了你无穷神力？”
“是的，我非常坚信。因为之前我在洞里转悠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洞口，这是祈祷之后，突然有了神力，直接推开千斤重的石头大门，走出洞口来。”
“你现在可还有这样的力气？”
“并没有了，不然我也不会受到方丈威胁回到寺庙里来了。”
“方丈究竟还做了什么？”众人听了一头雾水，迷惑不解。
“那日我本在庙中焚香，却见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来，她生得漂亮白净，却面带愁容，神色忧伤。敬拜完神佛，她准备起身离开，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倒在神像面前。我见此情况，便过去把她扶起来。她想感谢我，可惜身上没有带其他东西，只是因为自己是画画老师的缘故，随身携带了一个可挥发性画画颜料，便送给了我。”小沙弥回忆道。
“然后呢？”
“然后我问这个白衣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却摇了摇头，说是往事难开口。”再然后她就离开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她。虽然没有见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一年之后，这姑娘又上山祈福来了。只是这次她带着一个小婴儿。我以为她当了妈妈该很开心，没想到这姑娘却依旧是一脸愁容，甚至神情比之前更凄凉。
这一次，她眼窝深陷，面容憔悴，神情里含着一种悲愤，我很少见到一个少女有这样的表情，她那种眼神，真是如刀割在心上，看一眼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一次她在神像前祈祷完毕，转身抱着孩子，就准别离开了。我把她叫住了。
“这位女施主，你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点心事，我想神会保佑我处理好一切的。”
“如果有需要，请开口说，也许我能帮你一把。”
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怔怔地看着我，然后突然脸色明媚如春天，露出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儿，突然间就绽放出最鲜艳的姿态。
“谢谢你，小沙弥，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也许真的需要你的帮忙。”说完这句话，她走了，径直走了，只是我看到她的背影，却依旧觉得落寞和孤单。她，似乎有难以言说的心事。
后来，再次见面，是在莫行院子后面的居士房里。她似乎和莫行是老乡，莫行安排她在这里住几天，可是她依旧愁眉不展，乌云惨淡。她没有特别多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孩子，可是我总觉得她心里似乎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常常让我心里觉得担忧。
再后来，她被困在大火里，莫行死了，然后费施主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天晚上，她来找到我，问我是否可以兑现之前的承诺，帮她一个忙。
她用之前送给我的挥发性颜料，把这件血污白衣画成了活灵活现的僧人，然后希望我送去给方丈穿上。我看着她的眼，那里是止不住的忧伤和无尽的仇恨，似乎只有帮她了却了这件心事，她才能真正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而我对方丈的恨意，也在这一瞬间点燃，我想起了妈妈的死，想起自己长年所受的委屈，而这一刻，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时刻。
所以我未曾犹豫就答应他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床板下是一个暗室，可以直接通到外面。看到师兄在冥想，我就把自己的衣服折叠成一个人睡觉的样子，铺在被窝里，自己从创办下的暗室里穿出来，去到方丈屋里。整个过程博锦师兄确实不知情。我后来抱着衣服来到方丈屋里，他也未曾怀疑过什么，毕竟每天换洗的衣服都是我帮他拿过去的。
第二天，他自然毫无察觉地换上新的衣物，开始一天的行程，后面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了。
小沙弥说完，众人皆沉默，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些情感，旁人似乎永远无法理解。大家无法理解小沙弥亲手嗜父的举动，可是却也无法讨厌小沙弥。他只是在按照他的心意行事罢了，局外人永远无法参与进去评价，感情之纤细远非人力所及，哪怕心怀柔然的心，也有刚强锐利的时刻。
“只是方丈，到底是中什么毒而亡的？”众人沉默时，红恒突然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了。”小沙弥诚实地说道，
“费清，你了解这种毒吗？”红恒向费清求助，希望他见过这类毒物。
“selina，抱歉，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方丈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么厉害的药物，七窍流血，口吐白沫，肝肠寸断，实在是太过恐怖，我想行不出这到底得有多大仇恨来。”费清说完，又补充道，“我这里有条消息，倒是可以供你参考。我消失的那段时间，被人抓到了一个伏羲洞里，然后那个年轻妈妈和我在洞里有一段死前的对话，再然后她和我似乎同时中毒，我们晕倒在洞里。在然后我醒来，那个年轻妈妈就已经不在了。我怀疑，给方丈下毒的人，和给我、年轻妈妈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只是现在我还找不到证据。“费清一口气说道。
“那么，为什么中毒后你可以醒过来，那个年轻妈妈呢？”红恒继续问道。
“我醒来后，她就不见了。”费清认真回忆，说道。
“中毒之时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并没有，中毒之前我是无知无觉的。那时候我被抓到伏羲洞里，看到有人为自己准备了棺材，一心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了也要死个明白吧，所以我向年轻妈妈要答案，她也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些话再不说出口，就怕是没有机会了，所以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可是中毒之时，她先晕倒的，我亲眼见到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再然后自己也倒了。这真是没办法。“
“那个毒是否有什么特殊气味？”
“几乎无色无味，我都不知道毒气是何时如何进来的，只知道莫名其妙聊到关键处时，两人就倒地了。”
“之后你再无记忆了吗？”
“恩，之后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就没见到那个年轻妈妈了。地上并没有任何血迹，除了一只乌龟驮着一尊神像。”
“一只乌龟驮着一尊神像？那是什么？红恒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看样子神像是从印度过来的，应该是印度教派的一种吧。莫名其妙的，我绝望时对着神像祈祷，然后突然我就有了很大力气，这足以支撑自己走出那个木墓洞并且找到你。”
“所以你觉得是神赐予了你无穷神力？”
“是的，我非常坚信。因为之前我在洞里转悠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洞口，这是祈祷之后，突然有了神力，直接推开千斤重的石头大门，走出洞口来。”
“你现在可还有这样的力气？”
“并没有了，不然我也不会受到方丈威胁回到寺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