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尹宁宁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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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她是尹宁宁

    “尹宁宁,早餐忘带了”。妈妈急匆匆追上来递给她一盒芝麻糕。



    



    对,你没有听错,她叫尹宁宁,是小镇一个农户的女儿,一名四年级的小学生,就读于镇里一所叫“穆德里”的小学,如果你认为她是三口之家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其实她并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在家里排行老大,还有一个年仅五岁的弟弟,她是大人眼中的乖孩子,朋友眼中的风(疯)姑娘。天性温柔,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外表下藏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她来自一个依山傍水,有着独特风景,到处充满鸟语花香,邻里和谐的一个小镇,美其名曰“幸福小镇”。每天清晨小镇的人们总会被各种各样杂乱无章的声音扰乱了他们的美梦,有伐木工人锯木发出的咻咻声,有汽车“呜呜”的鸣笛声,有鸡鸣狗吠之声,合而为一体,这些声音也打破了小镇的寂静,此时,总会那么一两个人探头探脑地从屋里走出了,最先出来的是“瘦猴”他爸,一个身披黑色睡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且眼眶深凹进去,两眼无神,身体好像也不大硬朗了,头上只有几根稀疏的头发在上面贴着,前头的部分几乎已经光光如也,所以远看上去像抹了一层油,闪着光,听说是因为早些年得了一种什么病才变成如今的摸样吧,想来也是个可伶的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们相差的岁数并不是很大,大概是他的妻子吧,她是个俊俏的人儿,一身穿戴干净整洁,皮肤细腻白皙,她的手在紧紧地挽着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再出个什么事儿,弄清这些声音的来源之后,他不悦地说道:“他娘的,一天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真是的”,说完找了张凳子就坐了下来,一些没有睡意的人听到声音也出来瞧瞧,刚巧听到他骂骂咧咧的,一人就开口说道:“六福,一看你小子就是没读多少书,整天出口成脏的,你这样怎么能教育好孩子,再说了,你跟他们较个啥劲儿”。来人正是他的隔壁邻居孙大爷,孙大爷已是一个七十三岁高龄的老头儿了,上身穿一件蓝色色旧布衫,下身穿着一条青色的粗麻裤,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中间留有个洞,那是供脚伸进去的地方,洞的两边有高高翘起的棱角,是用来系饰品的,两边厚厚的鞋帮都能一览无余,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整个人简直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我们几乎可以清楚地看到骨头的骨架。他的腿和手臂细得跟竹竿似的,他走起路来身体一晃一晃的朝两边倾斜,如同田野里被风吹来吹去的稻草人一般,看起来让人十分的担心,可他却很少摔倒,这又让人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否多余,此时他已走到了六福的旁边,由于天热他把手慢慢地移到头顶去把帽子摘下来,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这看似的轻易的举动对他来说,于他而言却是有点吃力了?。六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今天怎么又来了,这难缠的“老人精”,平时可没少跟我抬杠呢,就冲他刚才那番话,今天我估摸着又被他钻了空,教训起我来了,孙大爷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道:“我今天来呢,不打算跟你抬杠也不跟你瞎掰扯什么,就是我寻思着你家儒学成绩好,我想让他带带我那不听话的外甥女,让她的成绩能有所进步,一来呢,他们俩上学路上有个伴儿,二来呢我们比较放心,你觉着我这想法怎么样?”,六福没有说话,而是招呼孙大爷往家里坐,“来,来,来,孙大爷你老别急嘛,喝杯茶再说”,孙大爷见他只字未提刚才的事儿,有点急了,“成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是想急死我呀?”,六福还是一言不发,六福又想:“你不是爱跟我抬扛吗?我就让你急会儿,逗你一下,平时可没见你這个样子来问我”。他忍住了脸上即将要溢出的得意笑容,很淡定地说:“孩子他大爷,别急,再喝杯茶”,孙大爷看了看时间,他再也坐不住了,心想:“这六福迟迟不表决,肯定还是在想平时的那点芝麻事儿吧!不行可在外甥女外面等了好久了,不成还是算了吧。”于是他从板凳上慢慢站起身,看了一眼旁边正弯着身子倒茶的六福,正见他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茶壶的手柄,茶从壶里倾泻而出,刚好落在茶杯里,发出悦耳的哗哗声,热气腾腾的茶气直往他的脸上扑,可他仍然一动不动倒着茶,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此刻他是如此的认真,一股茶香扑鼻而来,孙大爷吸了吸鼻子,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走,又回过头来问:“我最后再问一句,成不成,给句痛快话,我外甥女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六福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还是算了吧,我家那孩子也皮得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怕你外甥女受他欺负。”“既不成,我就走了”孙大爷边走边说,他的眉头皱着,脸色很沉重,相识许久以来,六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突然…….,六福叫住他,“孩子他大爷,你有这想法我们做家长的高兴还来不及,那会有拒绝的道理呢?你说是吧,刚才那是逗你老呢,哎,没成想…….”,孙大爷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像个孩子似的,“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拒绝的”他高兴地说。他继续往院子里走,六福叫住他,“孩子他大爷你不坐坐再走?他大爷你干啥去?”,他没有回答,而是在离房门六尺的院子中间停了下来,把手朝院门口边招边说道:“宁宁,进来吧”,她跑着进去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大声叫了一句:“姥爷”,他抚摸着她的小脑瓜儿说:“丫头,等急了吧”,她摇摇头。此时她看到六福叔叔惊讶的表情,于是朝他笑了笑。喊了一声:“六福叔叔好”。他马上高兴地说:“宁宁,你怎么不进来,在外面等久了吧,我的小公主”,六福叔叔从小一直称我她为“小公主”,因为他说他想要有一个女儿,一直未能如愿,所以她想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他女儿了吧,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她有公主般的特质,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一张瓜子脸,脸上红红的像苹果儿,皮肤细腻白皙,因此她就成了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她想虽然他脾气不好,可是他一直对自己很好,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给她,连瘦猴的东西都是自己优先,在她的心里他是个好人,却常常引来瘦猴对她的嫉妒,有次他跑过来对六福叔叔说:“你就只要她得了,你都不爱我了,以后我不理你了,呜呜呜”。说着跑出了屋子,“六福叔叔,对不起,早知道我就让瘦猴玩了”,他笑着对我说:“没事儿,他一会儿就回来了”。“会吗?”她睁大眼睛问道。六福叔叔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说道:“我们进屋吧”,她的思绪才从三年前回来飘回来。到了屋里,六福叔叔在和姥爷谈话,她听见六福叔叔问姥爷,“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宁宁跟瘦猴一块儿学习呢?”姥爷看着一脸疑惑的六福叔叔回答道:“宁宁这孩子学习成绩不好,他爸爸妈妈为此经常责罚她,不是骂就是打的,我在一旁看着心疼,所以……..”,“哦,我懂了”,六福叔叔点头,六福叔叔看着姥爷许久,为了让他放下心中的忧虑,就把此刻正在屋里写作业的瘦猴,也就是齐儒学叫来,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据六福叔叔讲是因为“儒”字有博学的韵味,也有彬彬有礼的内涵,因此就有了儒学这个名字,瘦猴本家姓齐,全名就叫齐儒学了,六福叔叔还因为这个在姥爷面前炫耀了一番哩,“我儿子的名字多有文化内涵,不错吧,我给起的”。这时六福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儿子,出来看看谁来了,我的小公主”。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心想他大概也不愿见自己吧,不大一会儿瘦猴就从屋里跑出来了,此刻已站在她们的面前,他有着一张长长的脸蛋,鼻梁上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睛,皮肤有点泛黄,这就是她的邻居“瘦猴”,生性豪放粗旷,天生胆子大,贪玩调皮与努力上进兼具的一个人,与小胖是铁哥们,他们的体格形成鲜明的反差相差,一胖一瘦,大家为此送了他俩一个称呼“胖瘦组合”,据说他深深爱慕着奕欢,而现在他的脸完全没有了血色,整张脸是惨白的,看不见一点泛黄的痕迹,她想瘦猴也许是怕做错了某件事,六福叔叔来责难他了吧,他的头低着,没有抬头看他们,她上下仔细地大量着他,只见他上身是穿着现下最流行的流苏半截衬衣,上面布满了红一块蓝一块的斑点,头发卷做一团,一看就知道是今早就没打理的缘故吧,下身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真是时尚的“弄潮儿”呀,脚下随意穿了双灰色的拖鞋,与上身的风格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她想“若不是看我们在,也许瘦猴又要遭殃了吧”。因为六福叔叔是个极其严厉的人,但六福叔叔并不打算责骂他,反而是和颜悦色地拉住他的手说:“以后宁宁要和你一块儿去上课了,这是我答应孙大爷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不?”,她猜他想说不,她也明白他并不情愿,可迫于六福叔叔的威严,他不敢说个“不”字,可她还是希望他可以说出来,说他不愿意,“爸,我会的”,瘦猴说出了这句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姥爷起身了,她知道她们也该走了,“六福叔叔再见”她说。



    



    



    第二天,她在庭院里浇花,看着這些争奇斗艳的花朵,闭紧双目站在庭院的槐荫树下,深深呼吸,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总会透过鼻孔触动着她的神经,她不禁感叹:“哇,好香啊!”,这时心情是无比的欢快,“若这香能吃,我好想站在这里一百年”她神经兮兮的对着院里的花儿说。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狂笑,让她感觉很不爽,寻着笑声望过去,原来在隔着院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小胖和瘦猴正趴在墙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她有病吧,居然对着花自言自语”。说完,还往她的头上扔了个鸟窝,你俩兔崽子给我等着,此时的她已怒火冲天,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快速跑到墙头去,拿了有一根几米长的棍子,转身往强边走去,当她拿着它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朝她做鬼脸,当怒火中烧的她拿着棍子正要去打他们的时候,墙上的人没了影儿,不一会儿只听见院门传来“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的声音”,等她推开门看才发现原来是他俩从墙上摔下了去,小胖砸在瘦猴的身上,他们四脚朝天的姿势引得她哈哈大笑,她幸灾乐祸地撂下一句,“活该”,他们朝她看了一眼,齐声说道:“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们都這样了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笑,我们就是过来带你一起去上学的,看见你在对花自言自语,本打算捉弄你一下,没承想,反而這么狼狈”。“好了,看你俩也都这样了,本姑娘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们这次,不过可不能再有下次,否则你俩死定了,听到没有,她警告式地对他们说”。



    她转身回屋,不大一会儿拿着书包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他们的前面,把他们慢慢从地面上扶起来,看着他们俩灰头土脸的样子她特想笑,弯腰捡起他们落在地上的书包,径直往学校走去,她们的学校坐落于小镇后面一座名为隐泉山的半山腰上,此山不大不小,山中亭阁楼层林立,树木葱郁,环境清幽,正是读书学习的好场所,虽然周围密不透风的丛林中不时会传来阵阵鸟语,像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过这无伤大雅,山中也有一些大大小小,形状不一排列整齐的石桌,石凳,对于它们,她既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的,由谁建的,不过她只知道建造者的目的就是用来供人们使用的,那些闲来无事的老人,年青的小伙,妇女,小孩,都喜欢聚集在一块儿,围成一圈,喜欢凑热闹亦或好奇心强的人都会人不住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走近一看只见中间两张刻有龙形图案,且被打磨得光滑的圆形石桌上,摆放着刻有红色字和黑色字的两色象棋子,颜色虽不同,可刻的都是几乎相同的字,有帅字,象字,炮字,马字等等,除了红棋要用兵字,黑棋要改兵为卒外,其余的不变,在象棋的下方有一张塑料材质的纸,上面画了许多由纵横交错的线组成的田字格,中间写了用黑笔四个大大的字,这四个字是“楚河汉界”,咋一看,两边都缺了个口儿,不过他们并不在意。“她回头对他们说:“我当是什么如此热闹呢?原来是下象棋。”石桌的四周有一些呈葫芦形的石凳,也是磨得很光亮,凳子上坐着几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像是约好似的,他们都身着白色的绸缎袍字,看起来都特有精气神儿,虽然他们已年过半百,可仍然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远看你会有一种错觉,误以为是那里飞来的神仙在此停歇,坐在我对面的老人,有着修长细瘦的手,一张“国”字脸,脸上少有光泽,头发虽然有点少,可也不稀疏,牙齿很黄,他伸长脖颈在仔细观望着象棋,他左手边坐着的也是位老人,他是一张鹅蛋脸,这位老人的脸上已有了许多的皱纹,比刚才的老人更显苍老,也许是年龄更大了一点吧,他的手也是又细又长的,双手泛黄,眼睛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象棋,双手托着腮帮冥思苦想着什么。我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這个青年有着一张瓜子脸,全身穿着一整套破洞牛仔衣裤,脚穿一双白色帆布鞋,红光满面,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那银色的铁环有拳头那么大,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的,还梳了个“1”字朝天的“冲天炮”发型,一股难闻的发胶味从他的头发上蔓延出来,這是他所谓的“fashion”而在我们看来就是“杀马特”风,嘴里叼着一根烟,不时喷吐着烟气,弄得四周乌烟瘴气的,眼睛也是死死的盯住象棋,他的腿随意地搭在另一边空闲的石凳上弯曲到呈一定的弧度,一只手搭在腿上,战斗也是一触即发,棋局是激烈而紧张的,他们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杀气,旁边的人们也不闲着,都在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绝招,可下棋的人根本没搭理他们,他们也就安静下来了,确也如此,,她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话音刚落。一旁人就说道:“不错嘛,小姑娘,這个道理你都懂”。她害羞地挠了挠头说道:“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正当她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炮翻山,哈哈,将,承认,承认”,她们的谈话被這个声音打断了,她意识这局互不相让的激烈棋局有了一个完满的结束,胜利者是那个有着鹅蛋脸的白发老人,其实她的心早就痒痒了,恨不得立即就扑到桌面上和他们杀上几句,于是她请求和他们对弈几局,他们也不嫌弃她年龄小,答应了她的请求。此时一旁的瘦猴和小胖也在给她加油,打气,只听见他们在旁边大喊“杀,杀他个回马枪,跳马,象飞田,快”,她被他们震耳欲聋的声音吵得晕头转向,不耐烦地说道:“你俩能不能闭嘴,这多么多看着人呢,你这是菜市场啊,想出名吗?吵得我脑袋都快炸了”,她想或许是怕自己真生气而不理他们了,两人互相看了一下,就默不作声了,正当她在和他们厮杀得来劲时,一个扎着马尾辫,头发齐腰,身穿粉红色裙子的小姑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神,干净而纯粹,她的手自由地朝两边甩,真是让人如沐春风,缓缓地迎面走来,她心想:“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马上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对她说道:“奕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面色凝重,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还什么风把我吹来了,我看你是玩得逆天了吧,今天要干什么你难道忘了?”,她一脸懵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问道:“干什么?”她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没病啊!怎么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今天是两大杀手之一的张老师的考试,人家还说了这次歪管什么理由,迟到的不及格的全请家长”,我惊慌的大叫道:“考试?”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她说道我怎么会忘了这档子重要的事,“还有多少时间?”她问道。她低头看了看表,“不到十分钟”,希望还来得及,“那还傻站着干嘛呀,跑呀!”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一把抓着她的手就飞快地直奔学校,小胖和瘦猴紧随其后也在奔跑着,她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希望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