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晓
意识,
在不断溃散……
犹如飓风中的蒲公英,完完全全地不由自主,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灰白两种极为单调的颜色。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变得零碎,他看见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时的火焰,看见青烟袅袅的枪口,看见一个人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把手枪收回皮套时的动作,看见自己的挣扎,看见自己脑后溢出的血泊……
这些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闪过。
“砰!”
一声枪响,
仿佛梦醒时分,一股磅礴的巨力将他拍了回去,就像一根被拉伸到极点的弹簧,以一种比延伸出去快得多的速度返回了起点。
“嗨,这位警官,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只女人的手在邵君眼前晃了晃,重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她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插着腰,往邵君脸上吐了一口烟雾。
“早点让我把口供录完,我的姐妹们在街对面等着我呢。”
这是进入到场景里了?
邵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穿着一身警服,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落后陈旧,仿佛电影里九十年代时的布景。
轻咳一声,邵君立马进入到了状态。
“我在记,请描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注意到女人的手在微微颤抖,之前恶劣的语气似乎只是在掩饰心里的害怕。
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
“我不清楚这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和姐妹们在路边吃着烧烤,然后我一时有些肚子疼,可能是烧烤做得不干净的缘故,总之我就一个人来上厕所,正当我酝酿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枪响,然后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有人把裹着水的塑料袋往下扔。
你也知道,酝酿这种事,是需要气氛的,于是老娘当时就怒了……”
邵君皱着眉头,打断了女人絮絮叨叨的废话。
“说重点!”
咽了一下口水,
女人不自然地往后拨了一下头发。
“然后我就到了案发现场,当时也是深夜了,只有几户人反应过来,所以我很轻松地挤进人群的最前排,想看了一下到底是哪个龟孙乱扔东西,结果……”
女人没再说了,只是指了指一边用粉笔划出的人形白圈,旁边还有一滩血。
“你有看见是从几楼掉下来的吗?”
“没有,我不是第一目击人。”
点了点头,邵君把手里的小本子递过去,让女人把联系方式留下。
“小子,你这有什么线索吗?”
一名中年警察走了过来,拍了拍邵君的肩膀。
“没有。”
“也不知道这种全城戒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刚才局里命令我们立刻返程,说是要开个全体会议。”中年警察叹了口气,从兜里取出包烟,递给邵君一根,然后点上,“我在重案组已经待了二十年,但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离谱的事,一个月里六场谋杀案,死者全部都是头部中枪,从子弹口径和类型来看是一把左轮手枪,但现场找不到凶器。”
说着说着,似乎是感觉气氛比较凝重,中年警察开了个玩笑。
“你说,这是不是一场鬼犯罪?”
然而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鬼犯罪?
这的确有可能,放在赌场这个大环境来看,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这谁知道呢?”
邵君心思一动,皮笑肉不笑道。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警察们也取证完毕,邵君询问过中年警察,死者早已经被运回警局进行尸检了,他们只负责记录现场人员的口供。
坐在副驾驶的邵君,看了一眼旁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中年警察,然后摇下车窗,打量起街道来,行人们的脸部容貌和打扮,都显得很朴素,有着一抹这个时代特有的气息,他们骑着自行车穿行着,是那种很老式的自行车,而不是现在流行的共享单车。
车开动了,穿过了一条条街道,路上店铺的招牌层出不穷,有一些邵君还见过,是传承到今的老牌子,但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似乎都已经沦为了历史的尘埃。
“仍然是在江州市。”
虽然知道是营造出来的场景,但邵君总感觉是穿越回了过去,他笑了笑,想着如果完成试炼了,是否能在真实世界里找到这个案件的卷宗。
“我们到了。”
下车后,中年警察带着邵君急忙忙地前往会议室。
“老史,你们来晚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局长在等你。”
门口的警察显然是认识中年警察的,于是催促道。
这时,
邵君才知道中年警察叫做老史。
老史点了点头,会议室里坐着二三十名警察,其余的因为没有座位坐,全部站着,于是他很无奈地对邵君耸了耸肩。
“我们来晚了,就站着待命吧,目前警局人手比较少,你也会有安排的。”
邵君点了点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史似乎有些不简单,地位很高,资历也老,就连这些内部的消息也都一清二楚。
台上的人,估计就是局长,他往老史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示意,最前排座椅的两名警察起身,空了两个位置出来。
“小子,
你运气不错,能蹭一回座位。”
老史笑了笑,拉着邵君,挤到前排,大大咧咧地坐下。
百叶窗拉上,灯熄灭。
局长喝了口茶,沉声道:
“同志们,近一个月以来,我们江州市发生了一起连续凶杀案,目前死者六名……”
会议室的人叽叽喳喳,
纷纷讨论了起来。
“昨天不是才五名吗!”
“该死,如今的社会舆论对于我们警局已经是一次打击,新闻报道出来估计又要承受一波压力!”
“…………”
感觉到台下嘈杂的环境,局长猛地一拍桌子,四周迅速安静了下来。
“诸位,如今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我们的责任是维护社会稳定。
既然没抓到杀人犯,
那就是我们的失职!
只要没有结果,
我们的努力就是狗屁!
我们是人民的保护伞,是人民意志的最前线,注定是要与社会上这些最黑暗最恐怖的东西进行抗争。
这是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所以,
我希望能成立专研调查组,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专案组成员,而我是组长,接下来由史警官来为大家解读这六起凶杀。”
老史点点头,起身,打开灯。
他走到台上的黑板前,手里拿着一张一张照片,依次贴了上去,然后开始讲述: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
邵君皱了皱眉,听着台上老史的解读,他流出了冷汗,这一刻,他觉得似乎低估了这次试炼的难度。
因为黑板上,
第一张照片,
赫然是阿月的模样!
在不断溃散……
犹如飓风中的蒲公英,完完全全地不由自主,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灰白两种极为单调的颜色。
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变得零碎,他看见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时的火焰,看见青烟袅袅的枪口,看见一个人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把手枪收回皮套时的动作,看见自己的挣扎,看见自己脑后溢出的血泊……
这些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闪过。
“砰!”
一声枪响,
仿佛梦醒时分,一股磅礴的巨力将他拍了回去,就像一根被拉伸到极点的弹簧,以一种比延伸出去快得多的速度返回了起点。
“嗨,这位警官,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一只女人的手在邵君眼前晃了晃,重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她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插着腰,往邵君脸上吐了一口烟雾。
“早点让我把口供录完,我的姐妹们在街对面等着我呢。”
这是进入到场景里了?
邵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穿着一身警服,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落后陈旧,仿佛电影里九十年代时的布景。
轻咳一声,邵君立马进入到了状态。
“我在记,请描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注意到女人的手在微微颤抖,之前恶劣的语气似乎只是在掩饰心里的害怕。
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
“我不清楚这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凌晨一点的时候,我和姐妹们在路边吃着烧烤,然后我一时有些肚子疼,可能是烧烤做得不干净的缘故,总之我就一个人来上厕所,正当我酝酿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枪响,然后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有人把裹着水的塑料袋往下扔。
你也知道,酝酿这种事,是需要气氛的,于是老娘当时就怒了……”
邵君皱着眉头,打断了女人絮絮叨叨的废话。
“说重点!”
咽了一下口水,
女人不自然地往后拨了一下头发。
“然后我就到了案发现场,当时也是深夜了,只有几户人反应过来,所以我很轻松地挤进人群的最前排,想看了一下到底是哪个龟孙乱扔东西,结果……”
女人没再说了,只是指了指一边用粉笔划出的人形白圈,旁边还有一滩血。
“你有看见是从几楼掉下来的吗?”
“没有,我不是第一目击人。”
点了点头,邵君把手里的小本子递过去,让女人把联系方式留下。
“小子,你这有什么线索吗?”
一名中年警察走了过来,拍了拍邵君的肩膀。
“没有。”
“也不知道这种全城戒严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刚才局里命令我们立刻返程,说是要开个全体会议。”中年警察叹了口气,从兜里取出包烟,递给邵君一根,然后点上,“我在重案组已经待了二十年,但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离谱的事,一个月里六场谋杀案,死者全部都是头部中枪,从子弹口径和类型来看是一把左轮手枪,但现场找不到凶器。”
说着说着,似乎是感觉气氛比较凝重,中年警察开了个玩笑。
“你说,这是不是一场鬼犯罪?”
然而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鬼犯罪?
这的确有可能,放在赌场这个大环境来看,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这谁知道呢?”
邵君心思一动,皮笑肉不笑道。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警察们也取证完毕,邵君询问过中年警察,死者早已经被运回警局进行尸检了,他们只负责记录现场人员的口供。
坐在副驾驶的邵君,看了一眼旁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中年警察,然后摇下车窗,打量起街道来,行人们的脸部容貌和打扮,都显得很朴素,有着一抹这个时代特有的气息,他们骑着自行车穿行着,是那种很老式的自行车,而不是现在流行的共享单车。
车开动了,穿过了一条条街道,路上店铺的招牌层出不穷,有一些邵君还见过,是传承到今的老牌子,但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似乎都已经沦为了历史的尘埃。
“仍然是在江州市。”
虽然知道是营造出来的场景,但邵君总感觉是穿越回了过去,他笑了笑,想着如果完成试炼了,是否能在真实世界里找到这个案件的卷宗。
“我们到了。”
下车后,中年警察带着邵君急忙忙地前往会议室。
“老史,你们来晚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局长在等你。”
门口的警察显然是认识中年警察的,于是催促道。
这时,
邵君才知道中年警察叫做老史。
老史点了点头,会议室里坐着二三十名警察,其余的因为没有座位坐,全部站着,于是他很无奈地对邵君耸了耸肩。
“我们来晚了,就站着待命吧,目前警局人手比较少,你也会有安排的。”
邵君点了点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史似乎有些不简单,地位很高,资历也老,就连这些内部的消息也都一清二楚。
台上的人,估计就是局长,他往老史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示意,最前排座椅的两名警察起身,空了两个位置出来。
“小子,
你运气不错,能蹭一回座位。”
老史笑了笑,拉着邵君,挤到前排,大大咧咧地坐下。
百叶窗拉上,灯熄灭。
局长喝了口茶,沉声道:
“同志们,近一个月以来,我们江州市发生了一起连续凶杀案,目前死者六名……”
会议室的人叽叽喳喳,
纷纷讨论了起来。
“昨天不是才五名吗!”
“该死,如今的社会舆论对于我们警局已经是一次打击,新闻报道出来估计又要承受一波压力!”
“…………”
感觉到台下嘈杂的环境,局长猛地一拍桌子,四周迅速安静了下来。
“诸位,如今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我们的责任是维护社会稳定。
既然没抓到杀人犯,
那就是我们的失职!
只要没有结果,
我们的努力就是狗屁!
我们是人民的保护伞,是人民意志的最前线,注定是要与社会上这些最黑暗最恐怖的东西进行抗争。
这是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所以,
我希望能成立专研调查组,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专案组成员,而我是组长,接下来由史警官来为大家解读这六起凶杀。”
老史点点头,起身,打开灯。
他走到台上的黑板前,手里拿着一张一张照片,依次贴了上去,然后开始讲述: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
邵君皱了皱眉,听着台上老史的解读,他流出了冷汗,这一刻,他觉得似乎低估了这次试炼的难度。
因为黑板上,
第一张照片,
赫然是阿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