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高能
九月九，阴雨。
雨水成线顺着纸伞骨节滴答在她的眼前，慢慢行至屋檐下梨忧折落灰白纸伞轻轻在地上敲打几下，斜放在了青灰色的墙壁上。
落阳在她后面不远处，很显然今天他有些心事。
九月九了。
晚上有些事该处理了。
折伞抖落残留的雨水，近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落阳将情侣款纸伞放在了她伞的身侧，檐下两把旧纸伞静静地听着天雨。
进教室，落座。
落阳迎上了尹长安投过来的目光，然后他点点头偏开了视线。
他知道，尹长安着目光是在询问质疑，为什么梨忧会突然删了她好友，并且态度突然冷淡下来。
梨忧低头看着书，顺便喝点纯牛奶补补身子。
书好无聊，还是讲两性知识的那本书好看，既能学到知识，也能学到姿势。
一个小老头拿着物理书走了进来，“我姓成名天秀，你们叫我成老师就好。”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修行者还要学习物理？”成天秀环顾众人，露出了沧桑的笑容，他教书教了一辈子，有太多一年级学生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不等众人应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
“不学物理，你们永远秀不起来！”
话音刚落，班级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怪笑声：“桀桀桀……”
“你笑什么？”成天秀皱起了眉，目光锁定了发出笑声的那个男同学。
落阳也看过去，是那个满嘴血的糙汉子。
“不学高冷物理就秀不起来，我看您是一派胡言，桀桀桀……”
磁-----！
一剑西来。
成天秀轻轻挥了挥手，一柄飞剑以极快的速度破碎了窗户玻璃，洞穿了这个糙汉子的胸膛。
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胸膛上的血洞以及汨汨冒出的的血水，他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出口。
这回他的嘴里真的流出血了。
“入学时没人与你讲过哥特学院的规矩吗？顶撞为师者，可当场诛杀。”
全场沉默，的确是有这个规矩，只是很少会有导师这么干脆。
成天秀耸耸肩，大声问：“你们看我秀吗？”
“秀秀秀！”
“成老师无敌！”
“秀的我头皮发麻。”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您一样优秀？”
“……”
成天秀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我为什么这么优秀？就是因为学了高能物理的缘故。”
他再次环顾众人：“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
“+1”
“+1”
“+1”
“+1”
“……”
“咦，那最后两位同学不说话就是反对咯？”
落阳、梨忧：“我们+999！”
“哎，这就很上道了。现在全班同学都赞成我的观点了，那我们就继续讲。”成天秀很满意。
被刺穿胸口的张小明拔出剑，幽怨地看了成天秀一眼，然后默默出去处理伤口了。
张小明躺在自家床上养着伤，委屈地想：明明说好演场戏……您却下手这么重，虽然我食人族身体有自动愈合的能力，但是可疼可疼了……
……
“尊敬师长是你们今天学到的第一课，作为你们的物理教师，我想交给你们的不仅仅是物理知识，更多的是怎么做人。”
成天秀轻轻踱着步子，继续讲：“作为一名物理学教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世上没有什么上帝，也没有什么天道。”
“但是，抛开物理学，”他抬手指了指头顶，一字一字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绝不希望将来我的学生里出现人渣，如果我不幸教出了这样的学生，我一定会亲手将他变成真正的人渣。”
成天秀碾碎了一只白色粉笔，将粉笔灰轻轻扬起，其意不言而喻。
“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随便聊聊，你们也不要太拘谨。”
“来，我来随机提问一下，就那位最后最角落的，请你回答一下：你觉得学习物理对修行有什么辅助作用？可以具体谈谈某一个方面。”
落阳在众人注视下站了起来，略作思考答道：
“以魔法师最经典的火球术为例，在使用火球攻击敌人时必须要考虑到重力以及风阻的影响。”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掌声，熊初墨回过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非常好！”成天秀对一年级新生能说出这个答案很满意，“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但这位同学说的还很浅薄。”
他补充道：“不仅是火球重力以及风阻，在施法时我们还需要考虑风向、空气湿度，如果要打击的目标较远，我们还必须要考虑地转偏向力。”
“其实综合上述因素，我们可以整合一下，那就是力学对修行的干扰。”
说完，他直视着落阳问：“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落阳。”
“很好听。请坐。”
“你怎么会这么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等他坐下后，梨忧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一脸说好一起玩你却偷偷学习的表情。
落阳笑而不语。
“哎，讲到这儿，肯定又有人有疑问了，我平常施展火球术也没想这么多啊，但我也能打到我想打的人啊。”
此言一出，底下立马给与了激烈的反馈。“对啊。”“我就对着人砸就打到了呀。”“求解。”……
作为一个以魔法师为主的班级，他们对这个话题自然有着浓厚的兴趣。
成天秀皱纹横亘的脸上又露出了他那特有的笑容，这种说不出感觉的笑容，除了岁月没人能给他。
“其实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运用，你们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你们的肌肉替你们思考了。我就问你们，你们在进行远程攻击时，是不是都会下意识的略微抬高一点？”
“是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哎！”
“有道理。”
“原来我肌肉比我大脑还聪明，那我还要脑子做什么？”
“……”
成天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引导：“你们现在都处在修行最初级的阶段，可能对战斗中的物理学不重视，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一个顶尖的魔法师都是顶尖的物理学大师。”
“千万不要以为踏上修行路就可以为所欲为，修行永远不可能跳出物理学这个囚笼。”
熊初墨举起了手，得到允许后站起来，问道：“您的意思是物理学是修行的牢笼？”
“是的，在你们还很弱小的时候，他就是牢笼。”
“如果我们有一天足够强大呢？”
“逃不出的。”成天秀摇摇头，“但那时，物理规律在你们的手里，将成为最为强大的禁术。”
“……老师，我不太听得懂……”
“所以要好好学习啊。”
雨水成线顺着纸伞骨节滴答在她的眼前，慢慢行至屋檐下梨忧折落灰白纸伞轻轻在地上敲打几下，斜放在了青灰色的墙壁上。
落阳在她后面不远处，很显然今天他有些心事。
九月九了。
晚上有些事该处理了。
折伞抖落残留的雨水，近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落阳将情侣款纸伞放在了她伞的身侧，檐下两把旧纸伞静静地听着天雨。
进教室，落座。
落阳迎上了尹长安投过来的目光，然后他点点头偏开了视线。
他知道，尹长安着目光是在询问质疑，为什么梨忧会突然删了她好友，并且态度突然冷淡下来。
梨忧低头看着书，顺便喝点纯牛奶补补身子。
书好无聊，还是讲两性知识的那本书好看，既能学到知识，也能学到姿势。
一个小老头拿着物理书走了进来，“我姓成名天秀，你们叫我成老师就好。”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修行者还要学习物理？”成天秀环顾众人，露出了沧桑的笑容，他教书教了一辈子，有太多一年级学生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不等众人应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
“不学物理，你们永远秀不起来！”
话音刚落，班级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怪笑声：“桀桀桀……”
“你笑什么？”成天秀皱起了眉，目光锁定了发出笑声的那个男同学。
落阳也看过去，是那个满嘴血的糙汉子。
“不学高冷物理就秀不起来，我看您是一派胡言，桀桀桀……”
磁-----！
一剑西来。
成天秀轻轻挥了挥手，一柄飞剑以极快的速度破碎了窗户玻璃，洞穿了这个糙汉子的胸膛。
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胸膛上的血洞以及汨汨冒出的的血水，他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没出口。
这回他的嘴里真的流出血了。
“入学时没人与你讲过哥特学院的规矩吗？顶撞为师者，可当场诛杀。”
全场沉默，的确是有这个规矩，只是很少会有导师这么干脆。
成天秀耸耸肩，大声问：“你们看我秀吗？”
“秀秀秀！”
“成老师无敌！”
“秀的我头皮发麻。”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您一样优秀？”
“……”
成天秀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我为什么这么优秀？就是因为学了高能物理的缘故。”
他再次环顾众人：“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
“+1”
“+1”
“+1”
“+1”
“……”
“咦，那最后两位同学不说话就是反对咯？”
落阳、梨忧：“我们+999！”
“哎，这就很上道了。现在全班同学都赞成我的观点了，那我们就继续讲。”成天秀很满意。
被刺穿胸口的张小明拔出剑，幽怨地看了成天秀一眼，然后默默出去处理伤口了。
张小明躺在自家床上养着伤，委屈地想：明明说好演场戏……您却下手这么重，虽然我食人族身体有自动愈合的能力，但是可疼可疼了……
……
“尊敬师长是你们今天学到的第一课，作为你们的物理教师，我想交给你们的不仅仅是物理知识，更多的是怎么做人。”
成天秀轻轻踱着步子，继续讲：“作为一名物理学教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世上没有什么上帝，也没有什么天道。”
“但是，抛开物理学，”他抬手指了指头顶，一字一字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绝不希望将来我的学生里出现人渣，如果我不幸教出了这样的学生，我一定会亲手将他变成真正的人渣。”
成天秀碾碎了一只白色粉笔，将粉笔灰轻轻扬起，其意不言而喻。
“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随便聊聊，你们也不要太拘谨。”
“来，我来随机提问一下，就那位最后最角落的，请你回答一下：你觉得学习物理对修行有什么辅助作用？可以具体谈谈某一个方面。”
落阳在众人注视下站了起来，略作思考答道：
“以魔法师最经典的火球术为例，在使用火球攻击敌人时必须要考虑到重力以及风阻的影响。”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掌声，熊初墨回过头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非常好！”成天秀对一年级新生能说出这个答案很满意，“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但这位同学说的还很浅薄。”
他补充道：“不仅是火球重力以及风阻，在施法时我们还需要考虑风向、空气湿度，如果要打击的目标较远，我们还必须要考虑地转偏向力。”
“其实综合上述因素，我们可以整合一下，那就是力学对修行的干扰。”
说完，他直视着落阳问：“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落阳。”
“很好听。请坐。”
“你怎么会这么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等他坐下后，梨忧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一脸说好一起玩你却偷偷学习的表情。
落阳笑而不语。
“哎，讲到这儿，肯定又有人有疑问了，我平常施展火球术也没想这么多啊，但我也能打到我想打的人啊。”
此言一出，底下立马给与了激烈的反馈。“对啊。”“我就对着人砸就打到了呀。”“求解。”……
作为一个以魔法师为主的班级，他们对这个话题自然有着浓厚的兴趣。
成天秀皱纹横亘的脸上又露出了他那特有的笑容，这种说不出感觉的笑容，除了岁月没人能给他。
“其实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运用，你们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你们的肌肉替你们思考了。我就问你们，你们在进行远程攻击时，是不是都会下意识的略微抬高一点？”
“是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哎！”
“有道理。”
“原来我肌肉比我大脑还聪明，那我还要脑子做什么？”
“……”
成天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引导：“你们现在都处在修行最初级的阶段，可能对战斗中的物理学不重视，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一个顶尖的魔法师都是顶尖的物理学大师。”
“千万不要以为踏上修行路就可以为所欲为，修行永远不可能跳出物理学这个囚笼。”
熊初墨举起了手，得到允许后站起来，问道：“您的意思是物理学是修行的牢笼？”
“是的，在你们还很弱小的时候，他就是牢笼。”
“如果我们有一天足够强大呢？”
“逃不出的。”成天秀摇摇头，“但那时，物理规律在你们的手里，将成为最为强大的禁术。”
“……老师，我不太听得懂……”
“所以要好好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