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记忆深处
明慧被老服务员这一问，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呆呆地垂下眼帘。她连自己都弄不清为什么对这阳春面馆这么熟悉，又怎么能够回答老服务员的问题呢。
许问天接过话来，想把话题叉开，他应附着对老者说道：“阳春面哪里都有，做法吃法也差不多。”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外行！”老服务员叫起真来，他滔滔不绝地说道：“知道阳春面怎么来的吗？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微服私访来到太虚城，带着太子太师汪廷珍在城里转悠，你猜他干什么去了？他转到我家祖上开的面摊这了！我祖上当然不知道他是乾隆皇帝，随便给他做了碗面条，哪知道乾隆皇帝一口气把整完面给吃完了，还赞不绝口，又要了一碗！这回我爷爷知道碰到懂面的主了，于是又用心给他做了一碗。这第二碗面可是用心做出来的，那面做得根根利爽，碎蒜翠绿、面汤清澈，吃得乾隆皇帝满嘴留香！乾隆吃高兴了，就问我祖上这面叫什么名字。小摊小贩的，哪有给面条取名字的啊？当时正是三月分，乾隆皇帝就对汪廷珍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这个面就叫‘阳春面’吧。”汪廷珍马上命人拿来笔墨纸砚，乾隆爷御笔一挥，写下这“阳春面”三个大字......”
老服务员正说得津津有味，这时从厨房里传出厨师的叫声：“老李呀！先别说你那乾隆爷了，快上面吧，都凉了！”
面馆里的人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明慧也笑得差点从嘴巴里把面条吐出来。
看着暂时从危险的记忆深处中走回来的明慧，许问天稍稍放了点心。但他仍然不敢在这久留，不知道接下来老服员的话，会不会再次戳中明慧心中的敏感点。他端起碗“呼哧呼哧”地往嘴巴里灌着面，他想尽快把面吃完，然后拉走明慧，以免夜长梦多。
明慧伸手把许问天的碗从他的嘴边拉开，轻轻地提醒他：“烫，慢点吃。阳春面要慢慢吃才有味道。”
许问天“嗯”了一声，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怎样才能尽快从这里把明慧带走。
老服务员给其他客人端好面，又来到明慧和许问天面前。许问天看见他又走过来，一时间急得头又大了一圈。
明慧倒没在意，她礼貌地对老服务员笑着说：“老师傅，您是阳春面的传人吧？”
老服务员用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愧疚地说：“传人算不上，这面馆是我祖上创下的，但到我那辈，手艺就丢了，也丢了祖先的脸，现在面馆都卖给了现在的东家。我父亲在的时候。面都是他做，那时候我心高，觉得学这手艺丢人，没什么大出息。我父亲一直做到光绪三十三年。那时候徐锡麟不是在安庆造反吗？他杀了巡抚，自己也被问了斩。可清兵不收手啊，他们到处捉拿革命党，把太虚城搅得鸡犬不宁！我父亲说了他们几句，结果被清兵给杀死了。”
老服务员滔滔不绝地说着，明慧难过地低下头，安慰着老服务员，说道：“这面馆不还开着吗？”
老服员叹息了一声，说到：“面馆是还开着，谁当东家也没关系，可这面虽然还叫阳春面，但手艺没了，这阳春面哪里还是以前的阳春面？新东家倒是不错，到处找人学艺，就是做不出我父亲的味道。现在的做面师傅以前也不是做阳春面的，他是白案师傅转行来做的，凑合着吃吧。”
明慧啧着嘴，不同意老人的结论。她脱口而出，说到：“不会呀，我觉得这面的口味和您父亲做得差不了多少。”
老服员惊讶地问道：“姑娘怎么可能吃过我父亲做的面？”
老服员再次无心的一问，在许问天和明慧听起来，如同晴天霹雳！全都被他问得如雷在耳，目瞪口呆。
明慧大张着嘴吧怎么也合不拢，她转过头来看着也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许问天，突然抓住许问天的手，大声叫道：“我来过这里！问天，我真的来过这里！”
老服务员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明慧说道：“姑娘大白天说梦话，徐锡麟在安庆造反那年是光绪三十三年，我父亲就是这年被他们杀死的。姑娘你才多大呀，那一年你还没出生吧？”
明慧把双手插在头发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拚命地摇着头，像是和老服务争辩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叫道：“不对！我吃过你家的面，我真的吃过你家的面！”
许问天连忙拉起明慧，抱歉地对老服务员说：“对不起，她有病......正发高烧呢。”
说完，许问天把夹起明慧的两只胳膊，提起箱子就把明慧往外拉。
老服务员听到许问天说明慧“有病”，以为明慧有的是精神病，他下意识地闪到一边，嘴里念叨着：“我说呢，她怎么可能吃过我父亲做的面？”
明慧被许问天半拖半架着拉出面馆，明慧仍然坚持着对许问天说：“别拉我，问天！这个面馆我真的来过，我没有骗你！”
许问天用力把明慧拽出好几步，看看已经离开了面馆，这才对明慧说：“明慧，我知道，我知道。这几天因为天择的事，把你急坏了。我们还是找地方先住下，休息两天，找天择要紧。”
听到伍天择的名字，明慧一下地从刚才的愰惚中清醒过来。目光中的兴奋也迅速消失了，神情一下地降回到冰点，她低下头默默地点了点。
街巷一下地清冷起来，就像明慧此刻的心情。
小巷深深，思绪绵绵。
明慧的心在伍天择和自己依稀的记忆中徘徊着，许问天则在思考如何避免再让明慧想起前世。两个人各怀心事，并肩走着。
许问天不知道接下来将如何面对明慧，他更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伍天择。自己在火车站台上丢下的那顶小帽，虽然把明慧骗到了太虚，到了太虚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许问天接过话来，想把话题叉开，他应附着对老者说道：“阳春面哪里都有，做法吃法也差不多。”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外行！”老服务员叫起真来，他滔滔不绝地说道：“知道阳春面怎么来的吗？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微服私访来到太虚城，带着太子太师汪廷珍在城里转悠，你猜他干什么去了？他转到我家祖上开的面摊这了！我祖上当然不知道他是乾隆皇帝，随便给他做了碗面条，哪知道乾隆皇帝一口气把整完面给吃完了，还赞不绝口，又要了一碗！这回我爷爷知道碰到懂面的主了，于是又用心给他做了一碗。这第二碗面可是用心做出来的，那面做得根根利爽，碎蒜翠绿、面汤清澈，吃得乾隆皇帝满嘴留香！乾隆吃高兴了，就问我祖上这面叫什么名字。小摊小贩的，哪有给面条取名字的啊？当时正是三月分，乾隆皇帝就对汪廷珍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这个面就叫‘阳春面’吧。”汪廷珍马上命人拿来笔墨纸砚，乾隆爷御笔一挥，写下这“阳春面”三个大字......”
老服务员正说得津津有味，这时从厨房里传出厨师的叫声：“老李呀！先别说你那乾隆爷了，快上面吧，都凉了！”
面馆里的人全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明慧也笑得差点从嘴巴里把面条吐出来。
看着暂时从危险的记忆深处中走回来的明慧，许问天稍稍放了点心。但他仍然不敢在这久留，不知道接下来老服员的话，会不会再次戳中明慧心中的敏感点。他端起碗“呼哧呼哧”地往嘴巴里灌着面，他想尽快把面吃完，然后拉走明慧，以免夜长梦多。
明慧伸手把许问天的碗从他的嘴边拉开，轻轻地提醒他：“烫，慢点吃。阳春面要慢慢吃才有味道。”
许问天“嗯”了一声，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怎样才能尽快从这里把明慧带走。
老服务员给其他客人端好面，又来到明慧和许问天面前。许问天看见他又走过来，一时间急得头又大了一圈。
明慧倒没在意，她礼貌地对老服务员笑着说：“老师傅，您是阳春面的传人吧？”
老服务员用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愧疚地说：“传人算不上，这面馆是我祖上创下的，但到我那辈，手艺就丢了，也丢了祖先的脸，现在面馆都卖给了现在的东家。我父亲在的时候。面都是他做，那时候我心高，觉得学这手艺丢人，没什么大出息。我父亲一直做到光绪三十三年。那时候徐锡麟不是在安庆造反吗？他杀了巡抚，自己也被问了斩。可清兵不收手啊，他们到处捉拿革命党，把太虚城搅得鸡犬不宁！我父亲说了他们几句，结果被清兵给杀死了。”
老服务员滔滔不绝地说着，明慧难过地低下头，安慰着老服务员，说道：“这面馆不还开着吗？”
老服员叹息了一声，说到：“面馆是还开着，谁当东家也没关系，可这面虽然还叫阳春面，但手艺没了，这阳春面哪里还是以前的阳春面？新东家倒是不错，到处找人学艺，就是做不出我父亲的味道。现在的做面师傅以前也不是做阳春面的，他是白案师傅转行来做的，凑合着吃吧。”
明慧啧着嘴，不同意老人的结论。她脱口而出，说到：“不会呀，我觉得这面的口味和您父亲做得差不了多少。”
老服员惊讶地问道：“姑娘怎么可能吃过我父亲做的面？”
老服员再次无心的一问，在许问天和明慧听起来，如同晴天霹雳！全都被他问得如雷在耳，目瞪口呆。
明慧大张着嘴吧怎么也合不拢，她转过头来看着也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许问天，突然抓住许问天的手，大声叫道：“我来过这里！问天，我真的来过这里！”
老服务员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明慧说道：“姑娘大白天说梦话，徐锡麟在安庆造反那年是光绪三十三年，我父亲就是这年被他们杀死的。姑娘你才多大呀，那一年你还没出生吧？”
明慧把双手插在头发里，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拚命地摇着头，像是和老服务争辩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叫道：“不对！我吃过你家的面，我真的吃过你家的面！”
许问天连忙拉起明慧，抱歉地对老服务员说：“对不起，她有病......正发高烧呢。”
说完，许问天把夹起明慧的两只胳膊，提起箱子就把明慧往外拉。
老服务员听到许问天说明慧“有病”，以为明慧有的是精神病，他下意识地闪到一边，嘴里念叨着：“我说呢，她怎么可能吃过我父亲做的面？”
明慧被许问天半拖半架着拉出面馆，明慧仍然坚持着对许问天说：“别拉我，问天！这个面馆我真的来过，我没有骗你！”
许问天用力把明慧拽出好几步，看看已经离开了面馆，这才对明慧说：“明慧，我知道，我知道。这几天因为天择的事，把你急坏了。我们还是找地方先住下，休息两天，找天择要紧。”
听到伍天择的名字，明慧一下地从刚才的愰惚中清醒过来。目光中的兴奋也迅速消失了，神情一下地降回到冰点，她低下头默默地点了点。
街巷一下地清冷起来，就像明慧此刻的心情。
小巷深深，思绪绵绵。
明慧的心在伍天择和自己依稀的记忆中徘徊着，许问天则在思考如何避免再让明慧想起前世。两个人各怀心事，并肩走着。
许问天不知道接下来将如何面对明慧，他更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伍天择。自己在火车站台上丢下的那顶小帽，虽然把明慧骗到了太虚，到了太虚之后，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