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鹬蚌相争
无极笑书生想起新任的钱县长和戚本山两人的关系，心中豁然开朗。
在他的整个计划中，第一步必须先取得两人中间任何一人对他的绝对支持，让他成为望东县保安团的新团长。无极笑书生三十年前有过在太虚州府衙门应附官场的经验，他知道如何在这两个人中间周旋，让自己成为他们内斗的最大赢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无极笑书生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去找戚本山。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马骏来到了戚本山位于城南的家。
听到佣人的报告，戚本山非常意外。他放开搂着使女小翠的手，连忙趿拉着鞋子亲自到大门口迎接马骏。
戚本山拉着马骏来到自己的书房，小翠给他俩端上茶后就退走了。马骏直截了当地对戚本山说：“戚老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明说了。”
戚本山上次并没有直接和马骏接触，他只是让人去马骏那儿试探过他的口风。马骏当时没有回绝，但也没有答应他。只是让来人回复戚本山，说他暂时无意仕途，等有机会再报效戚本山的知遇之恩。现在，马骏亲自找上门，说明马骏已经改变了主意。
戚本山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他对着马骏拱手道：“马老弟请讲，戚某洗耳恭听！”
马骏心里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他镇定地说：“我马骏一直在望东县打打杀杀，但赚来的却都是骂声恶名。上次您所说的事，不知道戚老爷有没有改变主意？”
戚本山老谋深算，他在心里思忖着马骏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另有原因？他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
马骏见状，站起身来，冲着戚本山一抱拳，说道：“马某告辞！”
马骏转身要走，戚本山连忙拦住他，亲热地说道：“马老弟真是急性子！戚某身为望东一方乡绅，救民护家本是应尽之责！保安团自成立至今，群龙无首，我那个侄子虽然坐在团长的位置上，不过是挂名浮差，实在让我头疼。戚某上次托请马老弟担此重任，的确是戚某真心仰慕马老弟，才做出的决定。虽然不敢说一言九鼎，但戚某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如果马老弟果真愿意屈就的话，戚某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马老弟突然造访，让戚某一下地还没回过味来。”
马骏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于是重新坐下来，说道：“戚老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今天既然登门求见戚老爷，就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不知道戚老爷知不知道钱县长对保安团有什么想法？”
戚本山听到马骏谈起钱县长，一下地来了兴致。看来马骏此行之前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然，一见面不可能给自己送来这么大的见面礼。
马骏看到戚本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自己倾斜过来，知道刚才的那句话击中了他的七寸。马骏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想让我做这个保安团长的，还真不止戚老爷您一个人。”
戚本山迫不及待地问道：“还能有谁？是他吧？”
戚本山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半空，戚本山所说的“他”当然指的是钱县长。马骏看着戚本山的手指点点头，说道：“钱县长对保安团如梗在喉，他的手上又拿着上方宝剑，就算他现在拿保安团没有办法，南京政府和省政府如果强制下令，戚老爷您恐怕也奈何他不得吧？”
戚本山赞同地点着头，冲着马骏抱起拳，说道：“马老弟今日到访，一定有所高见，不妨请马老弟指点一二？”
马骏还了个抱拳礼，说道：“戚老爷客气！马骏浅薄之见，戚老爷不要见笑就罢了，哪里谈得上指点？马骏以为，望东县远离南京，和省城也隔着数百里的距离，再加上如今兵荒马乱，一个外任的县长，就算死在任上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戚本山皱起了眉头，表现出一副极不忍心的为难情绪，但他的内心却吃惊不小！这个望东县的小混混，的确有勇有谋，敢想敢做。自从上次钱县长从省城调来正规军，把他雇佣来的土匪撵走之后，戚本山一直就想把钱县长弄死，可惜的是自己的侄子胆小怕事，一拖再拖，才让钱县长在望东县越做越稳。
马骏看着戚本山的脸色，继续说道：“当时钱县长初上任时，在樟树岗和土匪结下粱子，土匪回来寻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走在路上都可能被流弹打死，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大家还不是都在自求多福吗？”
戚本山听着马骏的暗示，心中再次感叹马骏的智勇双全。他赞同地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不是吗？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死法。但是，就算钱县长命苦，死在土匪的手上，上面还会派来铜县长、铁县长，望东县还不是继续由他们作威作福？”
马骏意味深长地看着戚本山，说道：“戚老爷有没有想到，您为什么屡次得不到上面的委任？在望东县会不会有人在南京告你的黑状？”
戚本山的心头再次一惊！马骏该不会......
看到戚本山疑惑的眼神，马骏提醒道：“能够向南京告您黑状的，在望东县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途径。”
“谁？”戚本山试探地问。
“南京政府不是专门放了个特派员在望东吗？除了她，谁敢这么做？”马骏的目光一直盯着戚本山，他知道自己对许春泥的态度和立场，是决定自己今天能不能取得戚本山完全信任的关键所在。
戚本山再次沉默了，他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许特派员，可是马老弟您的亲妈。”
马骏冷冷地笑了声，说道：“戚县长应该也知道，她年轻时做过一些错事，让我们做子女的脸上很是无光。因为这件事，我在望东县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我从家里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也许，只有让她离开望东，我才能真正在望东县抬起头来做人！”
戚本山抬起头，审视了马骏好一会，才又问道：“老弟打算怎么做？”
马骏从牙齿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无毒不丈夫！”
在他的整个计划中，第一步必须先取得两人中间任何一人对他的绝对支持，让他成为望东县保安团的新团长。无极笑书生三十年前有过在太虚州府衙门应附官场的经验，他知道如何在这两个人中间周旋，让自己成为他们内斗的最大赢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无极笑书生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去找戚本山。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马骏来到了戚本山位于城南的家。
听到佣人的报告，戚本山非常意外。他放开搂着使女小翠的手，连忙趿拉着鞋子亲自到大门口迎接马骏。
戚本山拉着马骏来到自己的书房，小翠给他俩端上茶后就退走了。马骏直截了当地对戚本山说：“戚老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明说了。”
戚本山上次并没有直接和马骏接触，他只是让人去马骏那儿试探过他的口风。马骏当时没有回绝，但也没有答应他。只是让来人回复戚本山，说他暂时无意仕途，等有机会再报效戚本山的知遇之恩。现在，马骏亲自找上门，说明马骏已经改变了主意。
戚本山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他对着马骏拱手道：“马老弟请讲，戚某洗耳恭听！”
马骏心里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他镇定地说：“我马骏一直在望东县打打杀杀，但赚来的却都是骂声恶名。上次您所说的事，不知道戚老爷有没有改变主意？”
戚本山老谋深算，他在心里思忖着马骏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另有原因？他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
马骏见状，站起身来，冲着戚本山一抱拳，说道：“马某告辞！”
马骏转身要走，戚本山连忙拦住他，亲热地说道：“马老弟真是急性子！戚某身为望东一方乡绅，救民护家本是应尽之责！保安团自成立至今，群龙无首，我那个侄子虽然坐在团长的位置上，不过是挂名浮差，实在让我头疼。戚某上次托请马老弟担此重任，的确是戚某真心仰慕马老弟，才做出的决定。虽然不敢说一言九鼎，但戚某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如果马老弟果真愿意屈就的话，戚某高兴还来不及。只是，马老弟突然造访，让戚某一下地还没回过味来。”
马骏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于是重新坐下来，说道：“戚老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今天既然登门求见戚老爷，就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不知道戚老爷知不知道钱县长对保安团有什么想法？”
戚本山听到马骏谈起钱县长，一下地来了兴致。看来马骏此行之前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然，一见面不可能给自己送来这么大的见面礼。
马骏看到戚本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自己倾斜过来，知道刚才的那句话击中了他的七寸。马骏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想让我做这个保安团长的，还真不止戚老爷您一个人。”
戚本山迫不及待地问道：“还能有谁？是他吧？”
戚本山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半空，戚本山所说的“他”当然指的是钱县长。马骏看着戚本山的手指点点头，说道：“钱县长对保安团如梗在喉，他的手上又拿着上方宝剑，就算他现在拿保安团没有办法，南京政府和省政府如果强制下令，戚老爷您恐怕也奈何他不得吧？”
戚本山赞同地点着头，冲着马骏抱起拳，说道：“马老弟今日到访，一定有所高见，不妨请马老弟指点一二？”
马骏还了个抱拳礼，说道：“戚老爷客气！马骏浅薄之见，戚老爷不要见笑就罢了，哪里谈得上指点？马骏以为，望东县远离南京，和省城也隔着数百里的距离，再加上如今兵荒马乱，一个外任的县长，就算死在任上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戚本山皱起了眉头，表现出一副极不忍心的为难情绪，但他的内心却吃惊不小！这个望东县的小混混，的确有勇有谋，敢想敢做。自从上次钱县长从省城调来正规军，把他雇佣来的土匪撵走之后，戚本山一直就想把钱县长弄死，可惜的是自己的侄子胆小怕事，一拖再拖，才让钱县长在望东县越做越稳。
马骏看着戚本山的脸色，继续说道：“当时钱县长初上任时，在樟树岗和土匪结下粱子，土匪回来寻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走在路上都可能被流弹打死，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大家还不是都在自求多福吗？”
戚本山听着马骏的暗示，心中再次感叹马骏的智勇双全。他赞同地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不是吗？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死法。但是，就算钱县长命苦，死在土匪的手上，上面还会派来铜县长、铁县长，望东县还不是继续由他们作威作福？”
马骏意味深长地看着戚本山，说道：“戚老爷有没有想到，您为什么屡次得不到上面的委任？在望东县会不会有人在南京告你的黑状？”
戚本山的心头再次一惊！马骏该不会......
看到戚本山疑惑的眼神，马骏提醒道：“能够向南京告您黑状的，在望东县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也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途径。”
“谁？”戚本山试探地问。
“南京政府不是专门放了个特派员在望东吗？除了她，谁敢这么做？”马骏的目光一直盯着戚本山，他知道自己对许春泥的态度和立场，是决定自己今天能不能取得戚本山完全信任的关键所在。
戚本山再次沉默了，他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许特派员，可是马老弟您的亲妈。”
马骏冷冷地笑了声，说道：“戚县长应该也知道，她年轻时做过一些错事，让我们做子女的脸上很是无光。因为这件事，我在望东县根本就抬不起头来！我从家里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也许，只有让她离开望东，我才能真正在望东县抬起头来做人！”
戚本山抬起头，审视了马骏好一会，才又问道：“老弟打算怎么做？”
马骏从牙齿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无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