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转世
字体: 16 + -

第四十九章:牢中相遇

    许春泥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布包,被大胡子吴队长令人强行拽走了。接着,她被人推搡进了一间黑屋里,她跌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四周一片漆黑。

    许春泥闭起眼睛,重新睁开后才慢慢适应里面的光线。这是一间关押人犯的牢房,虽然很小,却又被木栏杆分出了好几间小牢间,每间小牢房都像一个关狗的笼子。

    隔壁的牢房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许春泥寻声看去,黑暗中有一双大眼睛也正在看着她。

    这个被关在另外一个笼子里的女人,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虽然衣衫褴褛,满脸污秽,但丝毫掩盖有住她楚楚动人的美貌。

    “你是怎么进来的?”姑娘轻声向许春泥问道。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许春泥反问她。

    姑娘轻轻地苦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说认识我哥哥?想拿赏钱的吧?”

    “你哥哥是谁?”许春泥没好气地问。

    “当然是关天尧呀。”姑娘的语气中甚至有些自豪,她说:“你们真傻!以为他们真的会给你们赏钱吗?”

    许春泥觉得到姑娘的话中有话,她走到姑娘牢房的木栏杆前,仔细端祥了姑娘一会,然后问道:“你不也是为了赏钱吗?你不是关天尧的妹妹,关天尧根本没有妹妹!”

    张语竹被许春泥质问般的语气一时间堵得有些着急,她走到木栅栏前,隔着栏杆也上下打量着许春泥,问道:“你怎么知道天尧哥哥没有妹妹?”

    许春泥就像一个斗赢了嘴孩子似的,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未婚夫。”

    张语竹一下地张开了嘴,好久才不无嫉妒地问:“你是从河南来的吧?你真是天尧哥哥的未婚妻?我听天尧哥哥说过他有个未婚妻在河南。”

    许春泥肯定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谁?”

    张语竹显然有些喜欢许春泥,或者说她对许春泥有一种亲切感,她说:“我叫张语竹,天尧哥出事前,我们才结拜的兄妹,天尧哥哥的爸爸是我干爹。”

    许春泥相信了,她拉住张语竹的手,说道:“我叫许春泥,我和天尧去年订的婚。要不是天尧家里出了事,我们去年就结婚了。”

    张语竹听到这,心情一下地低落下来,她低着头,难过地说:“天尧哥哥真惨,家里一个人都没了。”

    两个姑娘就这样隔着木栅栏,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亲姐妹一样默默地流起了眼泪。那天晚上,张语竹告诉了许春泥她经历的一些事情。

    一年前,张秀才在关天尧父子离开竹林茅屋后没几天突然去世了。张语竹早上去叫张秀才起床吃药时,发现张秀才安祥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语竹一个人在后院的竹林里含泪埋葬了父亲。她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了,举目无亲的张语竹,现在除了认识关家父子之外,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好不容易来到太虚古城的张语竹,在关天尧家的门前被巡捕房的人带走,她本以为在那里能够见到关天尧,没想到一进大门,她就失去了自由。

    接连的审问和软硬间施的各种手段,让张语竹明白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关天尧的去向。相反,他们也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关天尧。关天尧的存在,好像对于这些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张语竹搞不清楚为什么。

    一开始,张语竹极力搜索着记忆,把自己所了解的所有和关天尧有关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他们。随着张语竹心中的疑团慢慢增大,她不再向这些人提供任何关天尧的信息。

    几天之后,他们把张语竹放了出来。天真的张语竹以为自己真的自由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身后总有几个黑衣人在暗中跟踪她。张语竹一下地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之所以把自己放出来,其实是想以自己为钓饵,引诱关天尧。

    听到这,许春泥插嘴问道:“这些人倒底是什么人?”

    张语竹说:“还有谁?肯定是州府里那些贪脏枉法的大官!”

    许春泥又问:“是州官派人杀了天尧的家人吗?”

    张语竹说:“那倒不是。不过,肯定不是刘至善。”

    “刘至善是谁?”许春泥追问道。

    张语竹告诉许春泥,以前她也和太虚古城里的人一样,相信了巡捕房和州府官员们所说的话。以为是刘至善通匪,谋财害命杀死了关天尧一家人。

    后来,事情的真相慢慢显现出来。原来,太虚古城几年前才上任的知州大人,他一来到太虚之后,就看中了太虚首富刘至善家的财产,对刘至善的家产垂涎三尺,于是设计了一个大骗局。他们先杀了关天尧一家,然后栽脏陷害嫁祸给刘至善,再以通匪杀人罪公审刘至善全家。借此瞒天过海,愚弄民众,实则是为了对刘至善家财的巧取豪夺。

    刘至善和他的两个儿子被抓后,刘家的家产也顺利地被他们霸占了。

    许春泥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张语竹所说整个过程中有太多的疑问。许春泥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追查天尧?”

    张语竹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听别人说,知州大人害怕天尧哥回来后会追究这件事。如果天尧哥哥追查起来的话,追根究底到最后,他们的阴谋不就暴露了?”

    许春泥想想也有道理,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刘家,刘至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语竹回答道:“大家都说刘至善一家早晚会被他们杀人灭口的,现在都关在城里的大牢里,听说还专门从巡捕房调去十几个人专门看守他们。但是,刘至善的二姨太和他小儿子刘明德不知道为什么却没被抓。”

    许春泥仿佛明白了其中的阴谋,她若有所思地说:“刘明德娘俩没抓,可能也和你一样,是为了引诱天尧吧。”

    张语竹似有所悟,她大声地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些人一直在城里四处放风,说刘至善是杀害天尧哥全家的凶手,就是想让天尧哥知道这个消息。然后,再把刘明德母子故意留在外面,也是想引诱天尧哥去找他们报仇,这样他们就可以抓住天尧哥了!真阴险!”说完,她又紧张地追问道:“春泥姐,天尧哥不会上当吧?”

    许春泥看着天真的张语竹,安慰道:“别傻了,语竹。如果天尧上当的话,他早就被抓住了。”

    张语竹还是不放心,她担忧地说:“全城都贴了悬赏告示,还有他的相片,万一天尧哥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许春泥肯定地摇着头,说:“已经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天尧肯定早已离开了太虚城。”

    “对呀!天尧哥肯定早就离开了。”张语竹这颗悬了一年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