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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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万分焦急

    关天尧无限崇拜地看了眼父亲,他觉得此刻的父亲变得特别高大。关文澜并没在意关天尧的眼神,他随手拿起一根断木棍,在杂乱无章的地面上快速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然后用木棍在空地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对关天尧说:“你现在看清楚,等会出门后,我们分头出发。你必须记住我说的路线,千万不要搞错了!”

    关天尧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看着父亲在地上画出的图形。关文澜一边画一边说:“这块空地代表整个小镇,圆圈是我刚刚布下的奇门遁甲局。我已经把清兵和黑衣人引到了镇东、镇西、镇南和镇北四个方向,他们现在正在交火。”

    关文澜把木棍在圆圈的一角停下来,然后说:“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从庙里出去,我们只有两条活路!一条是东南方向的景门出口,待会我就从景门出去;另一条活路是生门,生门出口的位置在西北角,你从庙里出去后左拐,顺着这条小巷一直走到头,有一道矮墙挡在这里,他翻过墙头后会进入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西北方向有一个院门,出门后你能看到一条小河,河对岸有树林。你在河对岸的树林里等我。记住了吗?”

    关天尧又看了一眼父亲画在地上的图形,然后用力点点头,说:“记住了。”

    关文澜拍了下关天尧的肩膀,对关天尧说:“他们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这条生门不会有人阻拦你。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还有,要快!速度越快越好。”

    关天尧一把抱住父亲,担心地问:“您呢?您也小心。我在树林里等您,您不来我就不走。”

    关文澜点点头,对关天尧说:“放心吧,布这种奇门遁局,我还没有失过手。”说完,他把关天尧一把推出门外,大声说:“快跑!”

    关天尧一个箭步冲出破庙,风声在耳边呼呼响起。他不敢回头,一边拚命地向前奔跑,一边快速回忆着父亲在地上给他画出的路线。

    左拐!

    进入小巷!

    跑到小巷尽头的围墙!

    西北角的院门......

    关天尧一步不差地顺着父亲指给他的线路,顺利地来到了河边。

    河水静静地流淌,关天尧身后的小镇里,又传出还在响着噼噼啪啪的枪声。

    父亲指给他的生门非常安全,关天尧顺利游到了河的对岸。等他到达树林时,天已经快亮了。他把衣服整干了水,挂在树枝上晾起来。

    他以为父亲很快就会和他会合,但是关天尧却在树林里整整等了一天,父亲都没有出现。

    一天没吃没喝,关天尧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对父亲的担心也越来越重。这天的时间特别漫长,关天尧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结果,唯独不相信父亲会出现意外。

    他们从县城逃出来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关天尧看到的父亲,无论是他的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自如应变,还是他让关天尧看到的绝世武功和奇门遁甲之术,都让关天尧对父亲产生出无比的景仰和由衷的钦佩。

    关天尧相信,即使镇子里的清兵和黑衣人合兵一处,也奈何不了父亲。

    但是,一整个白天马上就要过去,父亲为什么还不出现呢?难道是自己走错了路线?关天尧再一次重新回忆了一遍自己昨晚走过的路径,再对照父亲在破庙的地上画出的图形,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自己没有走错路,这个树林就是他和父亲约定的地点。而且临分别时,关天尧告诉过父亲,如果等不到他,关天尧就不会离开。

    难道父亲真的会出事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间流逝的速度慢到让关天尧几乎能够看到它流逝的痕迹。

    树林里逐渐暗下来,倦飞的鸟儿在枝头上早已停止了聒噪。昨晚喧嚣了一整夜的小镇,现在也安静下来,四周异常的安静。

    关天尧绕着树林又转了一圈,他担心自己误解了父亲交待他的聚合地点,以免让父亲在树林的其他地点苦等自己。虽然关天尧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树林里绕了好几圈。

    等关天尧再次回到原处时,关文澜还是没有出现。月亮慢慢升了起来,清冷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鳞鳞。突然,关天尧看到远远的河面上,有一根芦苇一样的枝条划过鱼鳞般的河面,从河的对岸向这边移动过来。

    关天尧揉揉眼睛,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移动的枝条。当枝条接近岸边时,从河水里冒出一个人的脑袋,虽然距离很远,但关天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父亲关文澜!关天尧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他一个箭步从山坡上冲下来,直奔河边而去。

    刚刚露出水面的关文澜,看到奔跑而来的关天尧时并没了阻拦他,反而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关天尧纵身跳入水中,一把抱住关文澜的腰,用力把关文澜搀扶到岸上。父亲显得特别的虚弱,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快......扶我......进树林......”

    关天尧预感到父亲可能受了伤,等他把关文澜扶进树林并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时,借着月光,关天尧果然看到关文澜胸前的衣服上一片血迹!

    “爸!您受伤了?”关天尧焦急地问。

    关文澜点点头,他用力撕下自己长衫的一角,对关天尧说:“帮我包扎一下,扎紧。止住血就没事了。”

    关天尧接过布条,他慢慢解开父亲的衣襟,眼前的一幕让关天尧差点大声叫出来!他看到父亲胸口处,有一条足有半尺长的深深的刀口!刀口的股肉刚刚被河水浸泡过,向外翻开着,并且仍然在流着血。

    关天尧一边用布条缠绕着伤口,一边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父亲低声但镇定地说:“不要哭,我没事。......白天我躲在药铺里......用了点药......刚才被河水浸了,只要止住血就行。”

    关天尧仍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着急地说:“那怎么行?我现在就去药铺,给你拿些药。”

    关文澜拉住关天尧的手,坚决地说:“不行!他们还没走,你绝对不可以回去。”停了停,他又说:“让我先休息一会。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听我的。”

    关文澜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语气中透露的坚定让关天尧不得不点头同意。

    给父亲绑好伤口后,关天尧坐到关文澜的身后,把他扶靠在自己的胸前,好让父亲可以躺得稍稍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