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毛家少爷
毛家寨大半都是毛氏族人，郭父是跟着自己的父亲从远方逃荒而来，毛家寨的族长是个好心人，遇到他乡落难之人想安家落户都欣然接纳，况且兵荒马乱之际人多也好结寨自保。
族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相貌精奇，气象高远，传说出生之时，毛家寨上空传来仙人恭送天帝之声，请来数个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俱都吐血不止，吓得亡命逃离。
毛家寨的人一说起毛家大少爷都啧啧称奇，不敢有半分冒犯。
毛家大少爷也的确从小早慧，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对自己的兄弟也格外爱惜。
但是令族长生气的是，毛家大少爷却死活不肯参加科举光宗耀祖，还说大清大厦将倾，不能上这艘快要沉下去的船，身着长袍，撑一把黄油伞，孤身一人翩然离开家乡，据说要去寻找救国救民之路。
毛家二少爷小五六岁，不像大少爷那般早慧，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和郭司令父亲这样相似年龄的普通家孩子也时常玩耍，时不时拿出家中糕点糖果分跟小伙伴，所以郭父对毛家二少爷记忆深刻。
大少爷对科举不感兴趣，毛家族长就把考取功名的重任压在了二少爷身上，二少爷也不负众望，十六岁参加乡试，一举高中秀才，成为名副其实的读书人。
那一年，也是前朝大清最后一届科举，两年后，大清覆灭，民国建立。
也是这一年，二少爷身染重病，不治而亡，毛族长悲痛之下，也撒手人寰。
“姬先生，你跟毛家二少爷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就是他去世那一年的相貌。”郭父大概讲述了一遍当年情形，唏嘘不已，“说你不是毛家少爷，我是不信的。”
姬星孛点点头，敢情毛家二少爷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世间无奇不有，两个人长的相像也并非不可能。
也许自己和毛家二少爷长的太像，以至走阴老媪姜婆婆和郭父都认错，这也是有可能的。
“毛家二少爷身上有伤疤胎记这样的标记吗？”姬星孛想想问道。
“标记？”郭父沉思片刻，忽的眼前一亮，说，“对了，我想起来了，二少爷左小腿有一个半月状的伤疤，那是他从树上掉下来摔的，烧了好几天才闯过鬼门关。”
左小腿？
姬星孛听罢，慢慢把左边裤腿拉起，他“醒来”没几日，还真没注意过自己小腿上是否有伤疤。
只见裤管拉起，在姬星孛小腿外侧，赫然有一块半月形的陈年伤疤。
“有，真的有，姬先生，您真的是毛家二少爷！”郭司令惊呼一声。
“二少爷，我就说是您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郭父魂魄也潸然泪下。
……
姬星孛默然不语，看来不仅仅是相似，自己和这毛家二少爷搞不好真是同一人。
但是，自己脑海中却没有任何毛家的记忆，听郭父诉说过往，也没有一点儿的波澜，就跟单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而且，自己出自直觉能断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叫姬星孛，而非其他姓名。
这个意识存在于筋骨血脉中，无来由得笃定。
那这个毛家二少爷……
莫非自己是借尸还魂？这具身体是毛家二少爷的？
那么，自己看到司令府门上对联脱口念诵，而且昨晚面对秀芹诱人的小模样说出“食色性也”着文绉绉的话，也是因为毛二少爷这个读书人的本能了。
姬星孛记忆中有各种诡异法术，对借尸还魂，灭魂夺舍等重生方式并不排斥，只是自己到底是谁，仍旧是一无所知。
看来，只有等姜婆婆上门了。
这时，司令夫人回来了，她看不到郭父郭母，见到姬星孛赶忙见礼。
说她陪秀芹和小角俩人去逛街，在外面饭馆吃过午饭后，俩人说什么也不来司令府，非要回家，一个说等少爷一个说等哥哥，她就让董尽忠帮着把所购衣物食品送回去了，要是知道先生在司令府，那两个妹子还不如跟着过来。
司令夫人长相漂亮，心思剔透，把秀芹和羊小角的事交代清楚后，这才看着桌上供奉的灵位，问郭司令：“这是哪位的灵位，怎么请到咱们家里来了？”
郭司令脸色凄然，把在洪山棺材林一事讲述一遍。
夫人见过鬼，丝毫不惧，惶然说道：“司令还不快把公婆请出来，我好拜见二老。”
郭父郭母这才现身，儿子能娶这样一个美貌贤德的女子令他们大喜过望，不住念叨先人坟上冒青烟。
姬星孛看着夫人，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哪里有什么奇怪，却是一时说不上来。
他们一家见过之后，郭父训斥郭司令，已经过了正午，还不招待二少爷吃饭。
郭司令这才感觉自己也肚中空空，不好意思地请姬星孛稍待，命人去外面饭馆备置一桌酒席送来。
司令夫人听了，赶忙亲自带人去张罗，郭父郭母魂魄也不方便总是现身，尤其在白天，也回到了槐木灵牌上休息去了。
“先生，老郭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您，不知成不成？”
郭司令给姬星孛倒了一杯茶水，好奇地问道，在洪山上见识的一切都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父母魂魄安顿好了这才有心情询问。
“你问。”姬星孛点头说。
“嗯……孟婆算是彻底死了对吧？”郭司令问道。
“是的，魂飞魄散。”姬星孛情绪有些低落，无论何种原因，孟婆是为自己而死的。
“那以后阴间的孟婆汤是不是就不用喝了？”郭司令兴奋地说，“我父母以后下了地府，就可以不喝孟婆汤，将来转世投胎也可以再找到我对吗？”
姬星孛哑然失笑，郭司令还真是个孝子，还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询问，笑道：“那你五六十岁了，叫一个小婴儿爹娘吗？”
郭司令楞了一下，摸着光头，脸色古怪，估计是想到这个画面也是蛋疼。
“你想多了。”姬星孛说，“孟婆不是一个人，而是阴司地府的一个职位，阴间的孟婆成千上万，否则每天死那么多人，一个孟婆怎么能顾得过来？”
啊？
“敢情是这样，不就跟我这个司令一样嘛，中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哈哈哈。”郭司令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又问道，“那阴差判官牛头马面这些呢？”
“也一样，都是职位，只是牛头马面是专管妖族魂魄的。”姬星孛说道。
郭司令点点头，说真是涨了见识，又试探地问道：“先生，你法术高强，能否收郭某为弟子，教教弟子长生不老之术？”
长生不老之术？
姬星孛一愣，看了看郭司令，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郭司令也不说话，嘿嘿一笑，指了指姬星孛左小腿。
姬星孛这才恍然，原来郭司令是把自己当成毛二少爷了，死后这么多年还保持年轻的模样，可不是长生不老？
在脑海中搜素一番，摇摇头说：“还真有长生不老的法术，不过你学不了。”
郭司令一听，腾地站起来，说：“为什么我不能学？难道是因为我不识字吗？”
“呵呵，这倒不是。”姬星孛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长生不老之术需要元阳未泄之身，你还行吗？”
郭司令一听丧了气，却又怪怪地看着姬星孛，实在忍不住问道：“姬先生，你莫非现在还是……哦哦，以后还想长生不老吗？秀芹妹子你不要了？还有小角那个小丫头，今天那个东瀛女人可都叫你夫君了，你都忍得住？”
姬星孛听了，心中暗骂自己，说什么不好非扯出这个理由，这不是把自己坑进去了吗？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这个时候，董尽忠上气不接下气从门外跑了进来，进门后一怔，气喘吁吁地喊道：“先生，司令你们回来了，快去看看，有几个道士闯进了先生宅院，抓住了秀芹姑娘和小角，说让她们交出伤害五龙观真人的凶手。”
姬星孛蹭地站起，也不问话，走出院子一掐诀，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直上高空，往自己的宅院飞去。
族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相貌精奇，气象高远，传说出生之时，毛家寨上空传来仙人恭送天帝之声，请来数个算命先生，掐指一算俱都吐血不止，吓得亡命逃离。
毛家寨的人一说起毛家大少爷都啧啧称奇，不敢有半分冒犯。
毛家大少爷也的确从小早慧，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对自己的兄弟也格外爱惜。
但是令族长生气的是，毛家大少爷却死活不肯参加科举光宗耀祖，还说大清大厦将倾，不能上这艘快要沉下去的船，身着长袍，撑一把黄油伞，孤身一人翩然离开家乡，据说要去寻找救国救民之路。
毛家二少爷小五六岁，不像大少爷那般早慧，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和郭司令父亲这样相似年龄的普通家孩子也时常玩耍，时不时拿出家中糕点糖果分跟小伙伴，所以郭父对毛家二少爷记忆深刻。
大少爷对科举不感兴趣，毛家族长就把考取功名的重任压在了二少爷身上，二少爷也不负众望，十六岁参加乡试，一举高中秀才，成为名副其实的读书人。
那一年，也是前朝大清最后一届科举，两年后，大清覆灭，民国建立。
也是这一年，二少爷身染重病，不治而亡，毛族长悲痛之下，也撒手人寰。
“姬先生，你跟毛家二少爷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就是他去世那一年的相貌。”郭父大概讲述了一遍当年情形，唏嘘不已，“说你不是毛家少爷，我是不信的。”
姬星孛点点头，敢情毛家二少爷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世间无奇不有，两个人长的相像也并非不可能。
也许自己和毛家二少爷长的太像，以至走阴老媪姜婆婆和郭父都认错，这也是有可能的。
“毛家二少爷身上有伤疤胎记这样的标记吗？”姬星孛想想问道。
“标记？”郭父沉思片刻，忽的眼前一亮，说，“对了，我想起来了，二少爷左小腿有一个半月状的伤疤，那是他从树上掉下来摔的，烧了好几天才闯过鬼门关。”
左小腿？
姬星孛听罢，慢慢把左边裤腿拉起，他“醒来”没几日，还真没注意过自己小腿上是否有伤疤。
只见裤管拉起，在姬星孛小腿外侧，赫然有一块半月形的陈年伤疤。
“有，真的有，姬先生，您真的是毛家二少爷！”郭司令惊呼一声。
“二少爷，我就说是您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郭父魂魄也潸然泪下。
……
姬星孛默然不语，看来不仅仅是相似，自己和这毛家二少爷搞不好真是同一人。
但是，自己脑海中却没有任何毛家的记忆，听郭父诉说过往，也没有一点儿的波澜，就跟单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而且，自己出自直觉能断定的一件事，就是他叫姬星孛，而非其他姓名。
这个意识存在于筋骨血脉中，无来由得笃定。
那这个毛家二少爷……
莫非自己是借尸还魂？这具身体是毛家二少爷的？
那么，自己看到司令府门上对联脱口念诵，而且昨晚面对秀芹诱人的小模样说出“食色性也”着文绉绉的话，也是因为毛二少爷这个读书人的本能了。
姬星孛记忆中有各种诡异法术，对借尸还魂，灭魂夺舍等重生方式并不排斥，只是自己到底是谁，仍旧是一无所知。
看来，只有等姜婆婆上门了。
这时，司令夫人回来了，她看不到郭父郭母，见到姬星孛赶忙见礼。
说她陪秀芹和小角俩人去逛街，在外面饭馆吃过午饭后，俩人说什么也不来司令府，非要回家，一个说等少爷一个说等哥哥，她就让董尽忠帮着把所购衣物食品送回去了，要是知道先生在司令府，那两个妹子还不如跟着过来。
司令夫人长相漂亮，心思剔透，把秀芹和羊小角的事交代清楚后，这才看着桌上供奉的灵位，问郭司令：“这是哪位的灵位，怎么请到咱们家里来了？”
郭司令脸色凄然，把在洪山棺材林一事讲述一遍。
夫人见过鬼，丝毫不惧，惶然说道：“司令还不快把公婆请出来，我好拜见二老。”
郭父郭母这才现身，儿子能娶这样一个美貌贤德的女子令他们大喜过望，不住念叨先人坟上冒青烟。
姬星孛看着夫人，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哪里有什么奇怪，却是一时说不上来。
他们一家见过之后，郭父训斥郭司令，已经过了正午，还不招待二少爷吃饭。
郭司令这才感觉自己也肚中空空，不好意思地请姬星孛稍待，命人去外面饭馆备置一桌酒席送来。
司令夫人听了，赶忙亲自带人去张罗，郭父郭母魂魄也不方便总是现身，尤其在白天，也回到了槐木灵牌上休息去了。
“先生，老郭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您，不知成不成？”
郭司令给姬星孛倒了一杯茶水，好奇地问道，在洪山上见识的一切都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父母魂魄安顿好了这才有心情询问。
“你问。”姬星孛点头说。
“嗯……孟婆算是彻底死了对吧？”郭司令问道。
“是的，魂飞魄散。”姬星孛情绪有些低落，无论何种原因，孟婆是为自己而死的。
“那以后阴间的孟婆汤是不是就不用喝了？”郭司令兴奋地说，“我父母以后下了地府，就可以不喝孟婆汤，将来转世投胎也可以再找到我对吗？”
姬星孛哑然失笑，郭司令还真是个孝子，还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询问，笑道：“那你五六十岁了，叫一个小婴儿爹娘吗？”
郭司令楞了一下，摸着光头，脸色古怪，估计是想到这个画面也是蛋疼。
“你想多了。”姬星孛说，“孟婆不是一个人，而是阴司地府的一个职位，阴间的孟婆成千上万，否则每天死那么多人，一个孟婆怎么能顾得过来？”
啊？
“敢情是这样，不就跟我这个司令一样嘛，中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哈哈哈。”郭司令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又问道，“那阴差判官牛头马面这些呢？”
“也一样，都是职位，只是牛头马面是专管妖族魂魄的。”姬星孛说道。
郭司令点点头，说真是涨了见识，又试探地问道：“先生，你法术高强，能否收郭某为弟子，教教弟子长生不老之术？”
长生不老之术？
姬星孛一愣，看了看郭司令，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郭司令也不说话，嘿嘿一笑，指了指姬星孛左小腿。
姬星孛这才恍然，原来郭司令是把自己当成毛二少爷了，死后这么多年还保持年轻的模样，可不是长生不老？
在脑海中搜素一番，摇摇头说：“还真有长生不老的法术，不过你学不了。”
郭司令一听，腾地站起来，说：“为什么我不能学？难道是因为我不识字吗？”
“呵呵，这倒不是。”姬星孛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长生不老之术需要元阳未泄之身，你还行吗？”
郭司令一听丧了气，却又怪怪地看着姬星孛，实在忍不住问道：“姬先生，你莫非现在还是……哦哦，以后还想长生不老吗？秀芹妹子你不要了？还有小角那个小丫头，今天那个东瀛女人可都叫你夫君了，你都忍得住？”
姬星孛听了，心中暗骂自己，说什么不好非扯出这个理由，这不是把自己坑进去了吗？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这个时候，董尽忠上气不接下气从门外跑了进来，进门后一怔，气喘吁吁地喊道：“先生，司令你们回来了，快去看看，有几个道士闯进了先生宅院，抓住了秀芹姑娘和小角，说让她们交出伤害五龙观真人的凶手。”
姬星孛蹭地站起，也不问话，走出院子一掐诀，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直上高空，往自己的宅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