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见老媪
屋里，姬星孛坐在椅子上，正在咂摸一句话。
阴间，吾铸造，吾分封，吾为主宰！
这是在阴阳幕府和妖鬼斗法，他福灵心至，无意识念叨出来的，佐证了他对自己来历的猜测，是阴间一个大人物。
琢磨这话含义，搞不好还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大人物。
但到底是谁？记忆中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
即使掌管阴司地府的十殿阎王也仅仅是修为高深的鬼魂，并非铸造阴间的这个主宰，否则他们自己就能打起来。
地藏王？
那更不是了，他如果是缔造者，还发什么宏愿清空地狱众鬼呢？
姬星孛想着，不禁笑了一下，自己“醒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少爷，你笑什么呢？”这时，秀芹的声音响起，他抬眼一看，秀芹端着一个盆站在门内。
他对秀芹绝对信任，也不设防，以致秀芹进屋来都没察觉。
姬星孛摆摆手，看着铜盆疑惑地问：“秀芹，你端一盆水是要做什么？”
“少，少爷，秀芹给你，洗，洗洗脚，活血化瘀。”秀芹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
说着，快速走到椅子前，蹲下身把盆放下，颤抖着双手去拉姬星孛的脚。
尽管姬星孛和秀芹表面是主仆关系，但并没有真正这么看待秀芹，一头雾水地看秀芹把自己的鞋袜脱掉，摁进热水中。
尸煞出世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此刻蹲在这里给自己洗脚，这完全颠覆了他脑海中妖魔鬼怪的形象。
下意识用法眼一扫，姬星孛放下心来，秀芹没有变异，还处在正常的尸煞适应期中。
“秀芹，你这是干什么……”姬星孛问道，却倏然一顿，咦，秀芹今天打扮的与平时不同啊。
宽松的粉色小衣，乌黑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透过领口两团饱满浑圆跃入眼中……
秀芹低着头，心头砰砰乱跳，偷眼瞥了一眼姬星孛，见姬星孛直勾勾盯着自己胸领子，喉咙处不停耸动，想到司令夫人说的那些经验，不禁又羞又喜。
她十六岁嫁入郑家，当天丈夫醉酒溺水身亡，连洞房都没入她就守了寡，从来不知道那事是如何滋味。
成为尸煞复活后，以为身体被那些无赖玷辱配不上大人，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且有了一团火，特别渴望找大人温存。
此刻看大人的模样，秀芹窃喜，夫人教的法子管用了。
姬星孛不知道秀芹的小伎俩，盯着那两团白嫩瞅半天，忽地脱口而出：“食色，性也。”
话音出口，自己都一愣，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就在此时，屋门“嘭”一声打开，漆黑夜幕中，一个无头身影赫然立在门口，冷哼道：“非礼勿视。”
说完，急速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墙处，倏地不见。
“少爷，怎么了？”秀芹怔了一下，站起身来往外看。
“没事，我出去一趟。”姬星孛眼神一凝，边穿鞋袜边说，穿好后，手指在秀芹额头一点，给她加持了一个护身咒。
然后出了屋，走到院门处又停下，转身叫秀芹一起去她们住的屋子，看到羊小角横七八叉睡的正香，还不停吧嗒嘴，这才放下心来。
给羊小角也落了一个护身咒后，这才出了院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走阴老媪竟然主动来寻找自己，就凭刚才那一手穿墙术，就可以断定此人不是一般的走阴人。
既然她主动现身，必然不会再忽然失踪，姬星孛也不着急，出了院子，果然看到无头的身影在远处一晃，忙施展神行法追了过去。
一前一后，穿街过巷，很快到了城中一片树林旁边。
那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弯腰驼背，一颗苍老头颅垂在胸前，夜色中看上去，脖子上面跟没有头似的。
果然就是姜婆婆。
“呵呵，你不是死了吗？”姬星孛笑道。
“年轻人，积点口德。”姜婆婆气若游丝地。
姬星孛暗暗好笑，刚才那一声呵斥声若洪钟，眨眼就奄奄一息，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
“你那天说我是毛家二小子，他是谁？”姬星孛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你说他啊，是一个死去十年的人。”姜婆婆勉力抬起头，看了一眼姬星孛说道，“你如果想知道他的情况，明日午时可以去洪山的棺材林千尸洞一探即可知晓。”
“那里有什么？”姬星孛问。
“他的坟在那里。”姜婆婆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十余年前毛家二小子死后，他家人请老婆子去地府找过他，可是却找不到他的魂魄，看到你这后生，你们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其他老婆子也不知道些啥。”
“真的不知道？”姬星孛不信，“比如伤疤，胎记。”
“老婆子不是他们村的人，只是被请去走阴，怎会知道那些具体的？”姜婆婆摇摇手说。
“你说的村就是棺材林，千尸洞吗，听着可不像一个村子。”
“你有所不知，原先那是一个村子，后来一夜之间村民都死绝了。”姜婆婆叹口气说。
“原来是这样。”姬星孛微微一笑，手一掐诀，“你主动来找我不会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吧？”
“年轻人，你不要想逼迫我，老婆子先走一步。”姜婆婆狡黠一笑，一抬手取出一张几乎是透明的符纸往身上一贴，身形忽然开始变黯淡。
姬星孛手一张，施展摄魂法术抓去，虽然走阴老媪是活人，但是走阴人自带三分阴气，镇鬼法术对其也有作用。
唰！
姜婆婆口中念念有辞，又甩出一张黄符，凌空把姬星孛法力挡住，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明日午时洪山，你要不去会后悔的。”姜婆婆留下一句话消失不见。
姬星孛不禁蹙眉，这走阴老媪果然不是一般方外人士，阻挡自己法力的黄符倒不算什么，但是透明隐身符却是极其难得。
这种符，阴阳两界都不寻常。
待符纸灰烬飘落，姬星孛忽然转身，一溜烟直奔城隍庙，到门口拍门施法唤阴差。
判官王富贵迷瞪着小眼出来，一见姬星孛，马上跪下问道：“原来是大人，可找到姜婆婆魂魄？”
姬星孛也不理他，迈步走进门去，睁开法眼扫视，随口问：“昨晚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找阴阳幕府？”
王富贵诚惶诚恐，也不敢阻拦，谄笑道：“小的请大人去洪山，棺材林千尸洞去寻找。”
姬星孛猛地一停步，回头冷笑道：“可是阴阳幕府并不在棺材林千尸洞，你敢骗我？”
王富贵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喊冤道：“小的怎么敢欺骗大人？小的只知那地儿阴气最盛，阴司建府都选阴气旺盛的方位，那阴阳幕府在咱们龙凤地界实力最强，小人就以为他们必定占据那里，请大人赎罪，小人岂敢故意欺骗大人？”
姬星孛看过一圈，发现这个城隍庙香火凋零，真的只有王富贵一人，而且也没察觉到走阴老媪的踪迹，只好作罢。
走阴老媪特意寻他，就是为了引他去棺材林千尸洞，想到昨晚王富贵也提议他去这个地方，他总觉得走阴老媪和王富贵必定有联系，这才直接找上门查看。
既然是个巧合，就摆手告辞。
他刚走，蒋婆婆就从城隍庙某个隐蔽之所显出身形，把身上隐身符纸放好后，一屁股坐在判官椅子上。
“姜姑娘，心情不好？”王富贵察言观色，感到这位身上有一股火气。
“哼，这个登徒子。”姜婆婆的声音变得清脆如莺，然后朝王富贵一瞪眼，叱道，“你个笨蛋，让你把他引到棺材林千尸洞，怎么他根本没去？害得我还亲自跑一趟演戏引他去。”
王富贵苦着脸，大气不敢出，心想人家直接找到阴阳幕府了，能怪我吗？
而且，姜姑娘怎么身上带着一股子酸劲儿？
……
次日清晨，郭司令带着董尽忠，催促着饭馆的伙计抱着几个食盒来到姬星孛的宅院，一进门就喊：“秀芹妹子，我给你带了早饭，小笼包子，看够不够你吃。”
秀芹还没出来，羊小角先跳了出来，打开一个食盒连吃七八个，大呼过瘾好吃。
郭司令一看，当即让伙计回去再拿一套，这个小姑娘饭量怎么看也不比秀芹姑娘小。
姬星孛见了郭司令，说：“正要找你，你可知道棺材林千尸洞的位置？”
郭司令听了一愣，脸色变幻莫定，似乎想起了往事，半响才说：“这是郭某人十年前当土匪时候的山寨，先生是要去吗？”
阴间，吾铸造，吾分封，吾为主宰！
这是在阴阳幕府和妖鬼斗法，他福灵心至，无意识念叨出来的，佐证了他对自己来历的猜测，是阴间一个大人物。
琢磨这话含义，搞不好还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大人物。
但到底是谁？记忆中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
即使掌管阴司地府的十殿阎王也仅仅是修为高深的鬼魂，并非铸造阴间的这个主宰，否则他们自己就能打起来。
地藏王？
那更不是了，他如果是缔造者，还发什么宏愿清空地狱众鬼呢？
姬星孛想着，不禁笑了一下，自己“醒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少爷，你笑什么呢？”这时，秀芹的声音响起，他抬眼一看，秀芹端着一个盆站在门内。
他对秀芹绝对信任，也不设防，以致秀芹进屋来都没察觉。
姬星孛摆摆手，看着铜盆疑惑地问：“秀芹，你端一盆水是要做什么？”
“少，少爷，秀芹给你，洗，洗洗脚，活血化瘀。”秀芹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
说着，快速走到椅子前，蹲下身把盆放下，颤抖着双手去拉姬星孛的脚。
尽管姬星孛和秀芹表面是主仆关系，但并没有真正这么看待秀芹，一头雾水地看秀芹把自己的鞋袜脱掉，摁进热水中。
尸煞出世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此刻蹲在这里给自己洗脚，这完全颠覆了他脑海中妖魔鬼怪的形象。
下意识用法眼一扫，姬星孛放下心来，秀芹没有变异，还处在正常的尸煞适应期中。
“秀芹，你这是干什么……”姬星孛问道，却倏然一顿，咦，秀芹今天打扮的与平时不同啊。
宽松的粉色小衣，乌黑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透过领口两团饱满浑圆跃入眼中……
秀芹低着头，心头砰砰乱跳，偷眼瞥了一眼姬星孛，见姬星孛直勾勾盯着自己胸领子，喉咙处不停耸动，想到司令夫人说的那些经验，不禁又羞又喜。
她十六岁嫁入郑家，当天丈夫醉酒溺水身亡，连洞房都没入她就守了寡，从来不知道那事是如何滋味。
成为尸煞复活后，以为身体被那些无赖玷辱配不上大人，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而且有了一团火，特别渴望找大人温存。
此刻看大人的模样，秀芹窃喜，夫人教的法子管用了。
姬星孛不知道秀芹的小伎俩，盯着那两团白嫩瞅半天，忽地脱口而出：“食色，性也。”
话音出口，自己都一愣，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就在此时，屋门“嘭”一声打开，漆黑夜幕中，一个无头身影赫然立在门口，冷哼道：“非礼勿视。”
说完，急速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墙处，倏地不见。
“少爷，怎么了？”秀芹怔了一下，站起身来往外看。
“没事，我出去一趟。”姬星孛眼神一凝，边穿鞋袜边说，穿好后，手指在秀芹额头一点，给她加持了一个护身咒。
然后出了屋，走到院门处又停下，转身叫秀芹一起去她们住的屋子，看到羊小角横七八叉睡的正香，还不停吧嗒嘴，这才放下心来。
给羊小角也落了一个护身咒后，这才出了院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走阴老媪竟然主动来寻找自己，就凭刚才那一手穿墙术，就可以断定此人不是一般的走阴人。
既然她主动现身，必然不会再忽然失踪，姬星孛也不着急，出了院子，果然看到无头的身影在远处一晃，忙施展神行法追了过去。
一前一后，穿街过巷，很快到了城中一片树林旁边。
那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弯腰驼背，一颗苍老头颅垂在胸前，夜色中看上去，脖子上面跟没有头似的。
果然就是姜婆婆。
“呵呵，你不是死了吗？”姬星孛笑道。
“年轻人，积点口德。”姜婆婆气若游丝地。
姬星孛暗暗好笑，刚才那一声呵斥声若洪钟，眨眼就奄奄一息，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
“你那天说我是毛家二小子，他是谁？”姬星孛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你说他啊，是一个死去十年的人。”姜婆婆勉力抬起头，看了一眼姬星孛说道，“你如果想知道他的情况，明日午时可以去洪山的棺材林千尸洞一探即可知晓。”
“那里有什么？”姬星孛问。
“他的坟在那里。”姜婆婆说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十余年前毛家二小子死后，他家人请老婆子去地府找过他，可是却找不到他的魂魄，看到你这后生，你们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其他老婆子也不知道些啥。”
“真的不知道？”姬星孛不信，“比如伤疤，胎记。”
“老婆子不是他们村的人，只是被请去走阴，怎会知道那些具体的？”姜婆婆摇摇手说。
“你说的村就是棺材林，千尸洞吗，听着可不像一个村子。”
“你有所不知，原先那是一个村子，后来一夜之间村民都死绝了。”姜婆婆叹口气说。
“原来是这样。”姬星孛微微一笑，手一掐诀，“你主动来找我不会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吧？”
“年轻人，你不要想逼迫我，老婆子先走一步。”姜婆婆狡黠一笑，一抬手取出一张几乎是透明的符纸往身上一贴，身形忽然开始变黯淡。
姬星孛手一张，施展摄魂法术抓去，虽然走阴老媪是活人，但是走阴人自带三分阴气，镇鬼法术对其也有作用。
唰！
姜婆婆口中念念有辞，又甩出一张黄符，凌空把姬星孛法力挡住，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明日午时洪山，你要不去会后悔的。”姜婆婆留下一句话消失不见。
姬星孛不禁蹙眉，这走阴老媪果然不是一般方外人士，阻挡自己法力的黄符倒不算什么，但是透明隐身符却是极其难得。
这种符，阴阳两界都不寻常。
待符纸灰烬飘落，姬星孛忽然转身，一溜烟直奔城隍庙，到门口拍门施法唤阴差。
判官王富贵迷瞪着小眼出来，一见姬星孛，马上跪下问道：“原来是大人，可找到姜婆婆魂魄？”
姬星孛也不理他，迈步走进门去，睁开法眼扫视，随口问：“昨晚你让我去什么地方找阴阳幕府？”
王富贵诚惶诚恐，也不敢阻拦，谄笑道：“小的请大人去洪山，棺材林千尸洞去寻找。”
姬星孛猛地一停步，回头冷笑道：“可是阴阳幕府并不在棺材林千尸洞，你敢骗我？”
王富贵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喊冤道：“小的怎么敢欺骗大人？小的只知那地儿阴气最盛，阴司建府都选阴气旺盛的方位，那阴阳幕府在咱们龙凤地界实力最强，小人就以为他们必定占据那里，请大人赎罪，小人岂敢故意欺骗大人？”
姬星孛看过一圈，发现这个城隍庙香火凋零，真的只有王富贵一人，而且也没察觉到走阴老媪的踪迹，只好作罢。
走阴老媪特意寻他，就是为了引他去棺材林千尸洞，想到昨晚王富贵也提议他去这个地方，他总觉得走阴老媪和王富贵必定有联系，这才直接找上门查看。
既然是个巧合，就摆手告辞。
他刚走，蒋婆婆就从城隍庙某个隐蔽之所显出身形，把身上隐身符纸放好后，一屁股坐在判官椅子上。
“姜姑娘，心情不好？”王富贵察言观色，感到这位身上有一股火气。
“哼，这个登徒子。”姜婆婆的声音变得清脆如莺，然后朝王富贵一瞪眼，叱道，“你个笨蛋，让你把他引到棺材林千尸洞，怎么他根本没去？害得我还亲自跑一趟演戏引他去。”
王富贵苦着脸，大气不敢出，心想人家直接找到阴阳幕府了，能怪我吗？
而且，姜姑娘怎么身上带着一股子酸劲儿？
……
次日清晨，郭司令带着董尽忠，催促着饭馆的伙计抱着几个食盒来到姬星孛的宅院，一进门就喊：“秀芹妹子，我给你带了早饭，小笼包子，看够不够你吃。”
秀芹还没出来，羊小角先跳了出来，打开一个食盒连吃七八个，大呼过瘾好吃。
郭司令一看，当即让伙计回去再拿一套，这个小姑娘饭量怎么看也不比秀芹姑娘小。
姬星孛见了郭司令，说：“正要找你，你可知道棺材林千尸洞的位置？”
郭司令听了一愣，脸色变幻莫定，似乎想起了往事，半响才说：“这是郭某人十年前当土匪时候的山寨，先生是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