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怆然悲神
sun sep 25 16:34:42 cst 2016
寂静无喧，一片和谐煦照，不知不觉已接近西霄；残阳落红，依依不舍的告别万物，在朵朵含羞带怯的洁云注视下，四合起了暮色，静静聆听夜语迭戈……
“嘀嗒、嘀嗒……”
很快，清灵的水落，最先迎来了晨曦新尘！隐云涧一片云雾缭绕，绰绰约约淡出里面群峰凌雄，树木茂密；湿润的空气静流，混着泥土芳香，柔柔飘进一切生物的生机内，在几只早起畅喉的雀鸟声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咳、咳！”
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玉轩就止不住的胸口起伏，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病态涨红，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脖颈，腿膝绷直……终于，将胸腹瘀血咳出一滩，喉头顺畅后，长长深吸一口早晨清晰，舔了舔顺着树叶滑至嘴角的露珠，就着血液咕噜咽下；两臂肘撑，缓缓支起麻木的身体，茫然四望。
“大家，等我！”，沙哑吐出几个字，玉轩踉跄从树洞探出，扶着树干，颤抖望着被叶片遮住视线的地面。打量许久后，目露倔强，坚定一咬牙，抱着树干、扣紧树皮，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下滑！
由于昨天昏迷初醒，药力残留不散，身子一直虚不胜力。后又缝紧急，没等歇息便迫不及待的回府探查，被动入网，受敌人追杀颠簸，无奈封穴避处！如此种种，吃喝不继，导致他的身体更加虚弱，以致难以发挥自己的微末功力……
“刺啦～”，长长的破音凄凄，玉轩双眼布满血丝，痛恨看着袍摆卡在几根树杈间，死死缠住，上下不能。“连你也欺负与我！”，低吼一声，不管不顾的用力一蹬腿，狠狠扯裂挂袍，“啊！”，用力过猛，扯裂衣服的同时，树枝透过缝隙，血淋淋的在左腿肚上划出一个长长深口，血液汹淌，疼得玉轩眉头紧蹙，额头渗汗。可是，他竟依然故我，煞白脸庞抽动，哆嗦着继续下滑，指甲深深扣进树皮，塞满木屑……
……
“呜～呜”，已经下到地面，玉轩痛苦倚靠树干而坐。嘴里咬着一根断木，双手哆哆嗦嗦扶屈左腿；看着血液浸湿一片，用力抽动鼻翼，喘着粗气拿过旁边地面一堆树叶，叶片青翠，其上片片绿油油涂着一堆草泥，这是他千辛万苦的拐爬，在附近找的几株止血活淤药草，忍着苦涩疼痛，咀嚼而来！“呜！”，眼睛瞠大，玉轩迅速将一片片药泥贴在伤口血肉处，手影晃动，很快就贴合完毕，最后，他“刺啦”撕下一块衣片，缠裹在树叶外面，防止脱落……
“惜柔……还有大家，玉轩……来了，咳、咳！”，处理完伤口，玉轩摇摆身子站起，拉过一根半人高的粗壮木棍，双手拄扶，一拐一拐、一颤一颤，满心复杂、惆怅的沿幽谷方向行去……
路中，听着吵闹喧嚣的鸟鸣兽嘶，闻着阵阵鲜醇空气，感受着缕缕清风拂面，玉轩全然没有一丝轻松，内心止不住的杂乱混沌，满脑子嗡嗡作响，不停歇的闪过惜柔，三娘他们的身影，还有父母、哑伯等人的失踪、府院的残败、血腥的布局……这一切的一切，任凭他素日何其聪慧，也循不到丁点联系，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透不过神来，心底发寒，阴影丛生！
“挞、挞、挞……”，一路的木棍杵地沉闷感，玉轩头脑发涨，眼神恍惚，就在他即倒即醒、模糊隐约间，幽谷的入口神秘、安然映入眼帘。“到了！”，一个激灵，心底又冒出些许动力，玉轩努力睁大眼睛，咽口唾沫，陡然加快拐行速度，踉跄蹒跚朝秘洞处疾行，心脏，同时“噗嗵、噗嗵！”的猛跳，担忧、欣喜、悲痛……不一而足！
“咣当！”，秘洞入口处，玉轩着急将木棍扔在脚下，神色急不可耐，张开手就欲扑进去。但是，“额！”的一声痛呼，他左腿受痛，支脚不稳摔趴在地！尘土飞扬，长发铺地，玉轩努力支手抬头，沙哑张开嗓子，冲洞内高呼：“惜柔，玉轩哥哥回来了！”、“三娘，青光大叔，莫叔，你们快出来啊！”
“大家，玉轩回来了，你们快出来啊！”
“惜柔，惜柔，玉轩哥哥……”
……………………
“呜～呜～”，呼喊了半天，洞内始终平淡无声，寥寥空白，玉轩的回音孤寂回荡不息！烈日当空，热气蒸腾着又开始溢血的左腿，干燥沉闷，玉轩头重重杵地，头发披散遮盖，呜咽低吼！心中万般期盼，纵使事实让他不信，可依然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大家吉人天相，自会同先前所想，于此欢聚，温馨谈笑……
“啊！”，仰头撕心裂肺的嘶啸，眼睛晶莹不断，喉咙呜咽嘤嘤，如同受伤的小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对！这不是真的！”，豁然低头，似乎找到了精神依靠，玉轩惨然微笑，喃喃自语。接着，甩袖一抹泪水，不顾伤势，病态对着洞口，疯魔一般爬着向前！双手努力撑起，腿脚摩擦地面，一点一点，执拗朝内爬去，后面，一道殷红血腥，刺眼吸收着阳光！
……………………“啊！”、“砰！”，洞内，一切依旧，只是少了人气，玉轩面色煞白，眼睛充血不停环视四周，扫视、扫视、继续扫视……想要在空白无影的壁上，生生看出他心中的希望，但，脖子麻了，眼睛涩了，始终没能听见那银铃般的“玉轩哥哥，”，严厉温馨的“君家儿郎不跪天地，只跪父母！”、至情无肺的“哈哈，家主大人就是我青光一生的坚定！”、粗犷豪情的“莫氏兄弟，定为少主战斗到最后一刻！”…………
“砰！”，痛苦不堪的挥拳一砸地面，玉轩心中那一直坚持不松的气，忽然放松下来，急喘几口气，眼神空洞茫然，双手垫在脑袋下，蜷缩身子，于不断喃喃自语中，沉沉昏迷过去。
“这，一定是一个梦！……睡醒了，大家……肯定都会回来的！”
……………………………………
悲痛欲绝，心神交悴之下，玉轩这一昏迷，就足足昏迷到了夕阳西下！期间，他实实做了好多的梦！
梦到他与惜柔两小无猜，纵情嬉闹在桃花林，粉艳争芳，欢声笑语飘荡整个天际时，他干裂的嘴唇甜蜜勾起弧度，痴痴笑了起来！梦到父亲严词厉色，不苟言笑的逼着他苦读书经，舞剑练功，一有差错便加倍重来，留给自己一个淡漠的背影，他的嘴角便委屈的扁起来，欲泣难泣！梦到母亲总是借着哭功，惹得父亲难耐加身，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同惜柔放肆一二，怅然低叹，嘴角又得意的高杨，眉头松开！梦到哑伯伯的过分溺爱，云卫大叔的纵然包庇，家卫们的玩笑陪伴，嘴角不由咧开，面色红润激动…………最后，梦到一地红色，隐隐约约，大家都朝他挥手微笑，远远朝后退去，不留言语，默默深情，嘴角又颤抖，牙齿咬紧，眉头紧蹙，眼角晶莹不停缀落，呜呜凝噎…………
“不要！”，一声惊吼，玉轩陡然睁开双眼，于无尽梦海回归！似有所觉，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茫然四顾，依旧昏暗只有他一个人。“为何如此？！”，心碎低语，沉浸在一片不信中，摇头，喉咙发堵，深深闭上眼睛！
“对了！”，忽然，又惊喜睁眼，闪动炽热，有了支持般：“我应该再回家看看，那里，应该会留下线索！”。双手抱紧一握，打定心思，艰难挪动身子，爬到备用干粮处，笨拙打开结扣，取出一个干饼，就着水壶冰水，狼吞虎咽的吃下。而后，感觉恢复了稍许力气，将水壶同剩余干饼裹在一起，斜挎背上，依壁站起，点点挪动到洞外。
“没想到，已至暮昏了。”，望着洞外一片昏黄，玉轩仰头，惆怅叹了口气。眼角，又有湿润的感觉，迅速眨了眨，逼退泪意，坚强弯腰拾起木棍，一步一晃，孤寂朝着君府方向，二次回探！背影凋落，拉出斜长黑幕，消失在余晖里……
唉～，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一系列的惨烈接踵而至，亲近之人无踪，玉轩的心早已凌乱无序。孤寂独存，执念不息，正常的思维被悲伤掩盖，他亦忘却了青光所交：君府，万万回不得！
………………
“哗啦～”
时间过隙，月上梢头，玉轩拖着残破之躯，晃晃荡荡行走密林之内。衣服刮蹭树叶簌簌作响，惊醒栖息动物美梦，脚底蹒跚，木棍点点笃笃，借着清凉月辉前进。
四周诡异静伏，萤火虫聚群飞舞，摇曳斑斑，却丝毫引不起玉轩的注意。他满眼无神，脱离此间世界，沉浸于美满幸福之中。左腿渗透的血液干了又湿，滴滴答答洒在土里，惆怅看着主人远去！
“呜，呜”，几只夜枭啼鸣，扑棱翅膀环绕桃花林上空，悲痛哀泣昔日家园不在。鸟眼低靡，恋恋不舍低沉后，不再回头，决然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笃～笃”，与此同时，夜枭的离去，迎来了另一位主人。身影萧瑟，衣袍凌乱、血渍斑驳，木棍拄的底部秃卷，靴裤不复初样……“惜柔，这是桃花林，你看，花海蝶恋，开的是何其鲜艳啊！”，玉轩目环，看着一片残破狼藉，却自语着另番世界！观其神色，异样咕转，大有不清疯癫之意！
一路颠簸，踉跄虚浮穿过桃花林，卷着桃花残瓣沾衣，满路风尘，灰头垢面推开只剩一半的君府大门。
“吱～呀”
渗人摩擦的门扇被推开，一股灰败阴森扑面，院落幽幽，如同一张诡异血口，一把吞入玉轩悲痛欲绝的身心。
“家？到了！……大家，玉轩来了！”，闷重敲击地面，玉轩一拐一拐，黯然神伤扫了一眼四周，茫然咽喉，喘着粗气徐徐探进。外院，眨眼即过，穿梭断墙，绕围屋墟，顺着心中呼唤，魔怔对着云卫安息之地，靠近！
终于，“嗵～”，踢开一块碎石，眼睛映入一片英魂之地。同时，一道黑影凌然，背负双手背对着他，猎猎黑袍，仰头对月。
“你，终于来了！”
…………………………………………
寂静无喧，一片和谐煦照，不知不觉已接近西霄；残阳落红，依依不舍的告别万物，在朵朵含羞带怯的洁云注视下，四合起了暮色，静静聆听夜语迭戈……
“嘀嗒、嘀嗒……”
很快，清灵的水落，最先迎来了晨曦新尘！隐云涧一片云雾缭绕，绰绰约约淡出里面群峰凌雄，树木茂密；湿润的空气静流，混着泥土芳香，柔柔飘进一切生物的生机内，在几只早起畅喉的雀鸟声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咳、咳！”
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玉轩就止不住的胸口起伏，剧烈的咳嗽起来。面色病态涨红，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脖颈，腿膝绷直……终于，将胸腹瘀血咳出一滩，喉头顺畅后，长长深吸一口早晨清晰，舔了舔顺着树叶滑至嘴角的露珠，就着血液咕噜咽下；两臂肘撑，缓缓支起麻木的身体，茫然四望。
“大家，等我！”，沙哑吐出几个字，玉轩踉跄从树洞探出，扶着树干，颤抖望着被叶片遮住视线的地面。打量许久后，目露倔强，坚定一咬牙，抱着树干、扣紧树皮，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下滑！
由于昨天昏迷初醒，药力残留不散，身子一直虚不胜力。后又缝紧急，没等歇息便迫不及待的回府探查，被动入网，受敌人追杀颠簸，无奈封穴避处！如此种种，吃喝不继，导致他的身体更加虚弱，以致难以发挥自己的微末功力……
“刺啦～”，长长的破音凄凄，玉轩双眼布满血丝，痛恨看着袍摆卡在几根树杈间，死死缠住，上下不能。“连你也欺负与我！”，低吼一声，不管不顾的用力一蹬腿，狠狠扯裂挂袍，“啊！”，用力过猛，扯裂衣服的同时，树枝透过缝隙，血淋淋的在左腿肚上划出一个长长深口，血液汹淌，疼得玉轩眉头紧蹙，额头渗汗。可是，他竟依然故我，煞白脸庞抽动，哆嗦着继续下滑，指甲深深扣进树皮，塞满木屑……
……
“呜～呜”，已经下到地面，玉轩痛苦倚靠树干而坐。嘴里咬着一根断木，双手哆哆嗦嗦扶屈左腿；看着血液浸湿一片，用力抽动鼻翼，喘着粗气拿过旁边地面一堆树叶，叶片青翠，其上片片绿油油涂着一堆草泥，这是他千辛万苦的拐爬，在附近找的几株止血活淤药草，忍着苦涩疼痛，咀嚼而来！“呜！”，眼睛瞠大，玉轩迅速将一片片药泥贴在伤口血肉处，手影晃动，很快就贴合完毕，最后，他“刺啦”撕下一块衣片，缠裹在树叶外面，防止脱落……
“惜柔……还有大家，玉轩……来了，咳、咳！”，处理完伤口，玉轩摇摆身子站起，拉过一根半人高的粗壮木棍，双手拄扶，一拐一拐、一颤一颤，满心复杂、惆怅的沿幽谷方向行去……
路中，听着吵闹喧嚣的鸟鸣兽嘶，闻着阵阵鲜醇空气，感受着缕缕清风拂面，玉轩全然没有一丝轻松，内心止不住的杂乱混沌，满脑子嗡嗡作响，不停歇的闪过惜柔，三娘他们的身影，还有父母、哑伯等人的失踪、府院的残败、血腥的布局……这一切的一切，任凭他素日何其聪慧，也循不到丁点联系，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透不过神来，心底发寒，阴影丛生！
“挞、挞、挞……”，一路的木棍杵地沉闷感，玉轩头脑发涨，眼神恍惚，就在他即倒即醒、模糊隐约间，幽谷的入口神秘、安然映入眼帘。“到了！”，一个激灵，心底又冒出些许动力，玉轩努力睁大眼睛，咽口唾沫，陡然加快拐行速度，踉跄蹒跚朝秘洞处疾行，心脏，同时“噗嗵、噗嗵！”的猛跳，担忧、欣喜、悲痛……不一而足！
“咣当！”，秘洞入口处，玉轩着急将木棍扔在脚下，神色急不可耐，张开手就欲扑进去。但是，“额！”的一声痛呼，他左腿受痛，支脚不稳摔趴在地！尘土飞扬，长发铺地，玉轩努力支手抬头，沙哑张开嗓子，冲洞内高呼：“惜柔，玉轩哥哥回来了！”、“三娘，青光大叔，莫叔，你们快出来啊！”
“大家，玉轩回来了，你们快出来啊！”
“惜柔，惜柔，玉轩哥哥……”
……………………
“呜～呜～”，呼喊了半天，洞内始终平淡无声，寥寥空白，玉轩的回音孤寂回荡不息！烈日当空，热气蒸腾着又开始溢血的左腿，干燥沉闷，玉轩头重重杵地，头发披散遮盖，呜咽低吼！心中万般期盼，纵使事实让他不信，可依然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大家吉人天相，自会同先前所想，于此欢聚，温馨谈笑……
“啊！”，仰头撕心裂肺的嘶啸，眼睛晶莹不断，喉咙呜咽嘤嘤，如同受伤的小兽：“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对！这不是真的！”，豁然低头，似乎找到了精神依靠，玉轩惨然微笑，喃喃自语。接着，甩袖一抹泪水，不顾伤势，病态对着洞口，疯魔一般爬着向前！双手努力撑起，腿脚摩擦地面，一点一点，执拗朝内爬去，后面，一道殷红血腥，刺眼吸收着阳光！
……………………“啊！”、“砰！”，洞内，一切依旧，只是少了人气，玉轩面色煞白，眼睛充血不停环视四周，扫视、扫视、继续扫视……想要在空白无影的壁上，生生看出他心中的希望，但，脖子麻了，眼睛涩了，始终没能听见那银铃般的“玉轩哥哥，”，严厉温馨的“君家儿郎不跪天地，只跪父母！”、至情无肺的“哈哈，家主大人就是我青光一生的坚定！”、粗犷豪情的“莫氏兄弟，定为少主战斗到最后一刻！”…………
“砰！”，痛苦不堪的挥拳一砸地面，玉轩心中那一直坚持不松的气，忽然放松下来，急喘几口气，眼神空洞茫然，双手垫在脑袋下，蜷缩身子，于不断喃喃自语中，沉沉昏迷过去。
“这，一定是一个梦！……睡醒了，大家……肯定都会回来的！”
……………………………………
悲痛欲绝，心神交悴之下，玉轩这一昏迷，就足足昏迷到了夕阳西下！期间，他实实做了好多的梦！
梦到他与惜柔两小无猜，纵情嬉闹在桃花林，粉艳争芳，欢声笑语飘荡整个天际时，他干裂的嘴唇甜蜜勾起弧度，痴痴笑了起来！梦到父亲严词厉色，不苟言笑的逼着他苦读书经，舞剑练功，一有差错便加倍重来，留给自己一个淡漠的背影，他的嘴角便委屈的扁起来，欲泣难泣！梦到母亲总是借着哭功，惹得父亲难耐加身，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同惜柔放肆一二，怅然低叹，嘴角又得意的高杨，眉头松开！梦到哑伯伯的过分溺爱，云卫大叔的纵然包庇，家卫们的玩笑陪伴，嘴角不由咧开，面色红润激动…………最后，梦到一地红色，隐隐约约，大家都朝他挥手微笑，远远朝后退去，不留言语，默默深情，嘴角又颤抖，牙齿咬紧，眉头紧蹙，眼角晶莹不停缀落，呜呜凝噎…………
“不要！”，一声惊吼，玉轩陡然睁开双眼，于无尽梦海回归！似有所觉，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茫然四顾，依旧昏暗只有他一个人。“为何如此？！”，心碎低语，沉浸在一片不信中，摇头，喉咙发堵，深深闭上眼睛！
“对了！”，忽然，又惊喜睁眼，闪动炽热，有了支持般：“我应该再回家看看，那里，应该会留下线索！”。双手抱紧一握，打定心思，艰难挪动身子，爬到备用干粮处，笨拙打开结扣，取出一个干饼，就着水壶冰水，狼吞虎咽的吃下。而后，感觉恢复了稍许力气，将水壶同剩余干饼裹在一起，斜挎背上，依壁站起，点点挪动到洞外。
“没想到，已至暮昏了。”，望着洞外一片昏黄，玉轩仰头，惆怅叹了口气。眼角，又有湿润的感觉，迅速眨了眨，逼退泪意，坚强弯腰拾起木棍，一步一晃，孤寂朝着君府方向，二次回探！背影凋落，拉出斜长黑幕，消失在余晖里……
唉～，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一系列的惨烈接踵而至，亲近之人无踪，玉轩的心早已凌乱无序。孤寂独存，执念不息，正常的思维被悲伤掩盖，他亦忘却了青光所交：君府，万万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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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时间过隙，月上梢头，玉轩拖着残破之躯，晃晃荡荡行走密林之内。衣服刮蹭树叶簌簌作响，惊醒栖息动物美梦，脚底蹒跚，木棍点点笃笃，借着清凉月辉前进。
四周诡异静伏，萤火虫聚群飞舞，摇曳斑斑，却丝毫引不起玉轩的注意。他满眼无神，脱离此间世界，沉浸于美满幸福之中。左腿渗透的血液干了又湿，滴滴答答洒在土里，惆怅看着主人远去！
“呜，呜”，几只夜枭啼鸣，扑棱翅膀环绕桃花林上空，悲痛哀泣昔日家园不在。鸟眼低靡，恋恋不舍低沉后，不再回头，决然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笃～笃”，与此同时，夜枭的离去，迎来了另一位主人。身影萧瑟，衣袍凌乱、血渍斑驳，木棍拄的底部秃卷，靴裤不复初样……“惜柔，这是桃花林，你看，花海蝶恋，开的是何其鲜艳啊！”，玉轩目环，看着一片残破狼藉，却自语着另番世界！观其神色，异样咕转，大有不清疯癫之意！
一路颠簸，踉跄虚浮穿过桃花林，卷着桃花残瓣沾衣，满路风尘，灰头垢面推开只剩一半的君府大门。
“吱～呀”
渗人摩擦的门扇被推开，一股灰败阴森扑面，院落幽幽，如同一张诡异血口，一把吞入玉轩悲痛欲绝的身心。
“家？到了！……大家，玉轩来了！”，闷重敲击地面，玉轩一拐一拐，黯然神伤扫了一眼四周，茫然咽喉，喘着粗气徐徐探进。外院，眨眼即过，穿梭断墙，绕围屋墟，顺着心中呼唤，魔怔对着云卫安息之地，靠近！
终于，“嗵～”，踢开一块碎石，眼睛映入一片英魂之地。同时，一道黑影凌然，背负双手背对着他，猎猎黑袍，仰头对月。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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