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母
thu aug 04 18:59:42 cst 2016
这是一间古朴却不失文雅的房间。推开朱漆扇门，一条绒花红毯首先映入眼帘，连接着高堂处的两尊雕花太师椅，隔玉桌而邻，肃穆端庄；其次，便是两旁对称而设的朱木宾椅，两两之间方桌连理，错落有致；最后就是周墙的雕饰与装扮，画卷贴墙，纹理多状，附有兰花幽香缭绕，诗情画意……
此刻，房间的珊瑚窗户打开着，对着明月，淡淡光辉，映出两个太师椅上的人影来。左面坐着的是一英气逼人的青衫中年男子，剑眉星目，鼻若胆悬，一头黑泽的长发被一绿色玉冠束缚背在后面。冥冥之中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但现在他的额宇间好像布满了心事，微微蹙起；旁边坐的是一端庄典雅的桃红宫装妇人，粉黛峨眉，脂若凝雪，可惜风韵犹存的面颊却上写满了浓浓的担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
“吱～呀！”
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一只白靴，在被推门声吸引过来的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迈将进来，同时一句他们等待已久的声音紧跟其后。
“父亲、母亲，我和惜柔回来了！”
“砰！”，一只茶杯被碰落在地。
“唔！～”泪水，在声音响起的刹那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满妇人的脸，继而她颤抖着身子扑向门边，将还未进来的玉轩和惜柔狠狠的搂进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额？……母亲！”
玉轩一惊，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突然出现搂住自己的，正是自己的母亲――顾晓清！
听着母亲的低声呜咽，看着旁边同样反应过来的惜柔埋首在母亲胸前哭成了泪人，玉轩的嗓子一阵火烧，眼睛涩然欲湿，艰难的张了张口，低声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你这小混蛋，偷溜出去也不给家里留个信儿？不知道家里人会着急的吗，嗯？”顾晓清听到玉轩的自责，终于止住了哭势，杏眼怒视着玉轩道，直到玉轩悻悻的低下头，这才拍着怀里还在抽泣的惜柔的粉背继续抱怨着：“还有你这丫头片子，娘亲平时都白疼你了！就知道有了玉轩哥哥忘了娘，跟着他溜出去不给你爹说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瞒着娘呢？”
额，这话说的，那还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分明就是偏着小惜柔嘛！玉轩在一旁听得暗暗摇头。
绕过母亲，看向后面自刚才就未吭过一声的男子，玉轩心里莫名有些委屈。这，就是他的父亲！
打自己出生起，就在父亲的严词厉语下进行着读书、练功、读书、练功……这样循环不息的日子，根本没有像世俗孩子那样有欢声笑语的机会。态度永远不会变，即使自己有了十足的进步，殷勤换来的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还差的远呢，明天训练量加倍！”，呵呵，变的永远就是那不断累积的训练量。所以后来自己才会有偷跑出去的欲望，因为外面，是一个鲜活的世界，在那里，有自己活着的真正感觉！
整理了下情绪，玉轩脱开母亲的怀抱，在她和惜柔的默默注视下走到父亲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坚定的注视着对方，沉声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哼！”，看到玉轩的举止，男子眼角不经意间抽了抽，闷哼一声，食指轻扣着玉桌，吧嗒、吧嗒，撩拨着神经，头，却偏向了窗外的幽月，目光深远悠悠，不知思索着什么。
沉默，在四人间荡漾开来！
“扑通”，惜柔看到父亲不为所动，心里不由担忧起玉轩来，也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跑到玉轩身边跪下，嗫嗫絮絮道：“爹爹，惜柔也知错了，要罚就连惜柔一块罚了吧！”
“哼！”，惜柔的举动这下可刺激了某人，只见后面的顾晓清额眉一扬，杏眼圆睁，气势汹汹的走到男子的跟前，隔住了他和月的对视，双手叉腰，喝到：“君荡天！你个混蛋，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啊，没看见孩子们已经知错了吗？要罚的话，就连我顾晓清一并罚了吧！”
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啊！通过顾晓清刚才的话，原来这中年男子，竟然是――威名赫赫的“侠圣”君天荡？！也就是说，玉轩的全名叫君玉轩！
顾晓清的话的确有作用。君天荡，眉毛一挑，转过头，目光聚集在顾晓清那张怒气连连的俏脸上，良久，
“唉！”，一声悠悠的叹息声回荡在整个屋内，君天荡哭笑不得的对顾晓清道：“晓清，你都这么大人了，何必跟着孩子一块儿瞎掺和呢？”
“我……”，顾晓清语塞，但还是红着脸坚持道：“我乐意，我是孩子他娘，不像你个混蛋，就知道折磨他们，唔唔～”说道这里，她又想起了以往玉轩的辛酸往事，不由呜咽起来。
“唉！罢了，罢了！”
君天荡对自己夫人实在无奈，只好挥手止住她的哭势，然后转过身对着玉轩和惜柔，扫过他们眼里的坚定和忐忑，恍惚了一下，眼底悄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咳一声，雄厚的声音响起：
“轩儿！”
“嗯？”玉轩心里惊讶不已，这是父亲第一次如此亲昵、柔和的称呼自己，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声音也轻和起来“轩儿在听，父亲！”
“此次外出，可还顺利？”凌厉的目光，一扫玉轩和惜柔有些脏乱的衣服，阴沉问道。
“是，的确遇到了几个匪人，不过都是些市井之徒罢了！”玉轩昂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给君天荡讲了一遍，中间惜柔也不时补充几句，听得旁边的顾晓柔惊呼不已，直叹惊险，甚至又有抹眼泪的趋势，吓得玉轩不得不草草带过。
……
“父亲？”玉轩轻声道。
不知为何，自刚才听了自己讲的豺狼虎豹之事后，父亲便沉默不语了，搞得大家都云里雾里的，这才在母亲的示意下试探着叫了几句。
忽然，
“呼～”，一阵微风拂过玉轩和惜柔的面部，二人只觉眼前一花，椅子上的君天荡此刻竟然站在了窗户旁边！目瞪口呆，这是玉轩二人的表情，而旁边的顾晓清，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冷嗤一声，“就知道在孩子面前得瑟，哼！”，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解的看向君天荡，不知此意何为？
“好快！”玉轩心里震撼，继而目光火热的看向窗边的身影，暗暗下定决心，这，就是自己所要追求的力量！
君天荡，双手交织背在身后，深邃的眼光注视着天外清凉的明月，任凭清风抚舞着他的长发青衫。当顾晓清不满的哼声再次响起时，他才悠悠收回目光对着玉轩说道：“轩儿，你，做的很好！以后，还要更加努力练武才是，这样，你才能更好的守护想要守护的人，懂了吗？”，继而目光转向惜柔，柔声道：“柔儿，以后记得多听你玉轩哥哥的话，不要任着性子来。”
很平淡的训话，没有预初的大发雷霆，这让玉轩和惜柔着实意外了一把。不过玉轩心里并没有因为没被父亲责罚而感到轻松，云卫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不由琢磨起来：心事重重？的确，父亲今天是有些不同了，第一，对自己少见的和颜悦色了；第二，就连偷溜出去这么大的事也揭之就过；第三，母亲的面子再大，也不会彻底左右父亲的想法。种种迹象表明，父亲，有问题！肯定了这些想法，玉轩复杂的抬头看向君天荡，欲言又止。
君天荡也读懂了玉轩眼里的犹疑不定，心里感到些许欣慰，孩子，毕竟会成长的！不过他不会给玉轩发问的机会，所以目光对向自己的夫人，煦声道：“晓清，孩子劳累了一天，现在夜已深，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顾晓清对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怎能不了解，所以只好象征性的冲其冷哼了几声，带着身心轻松的惜柔和意犹心疑的玉轩下去休息去了。
夜，深了；
月，隐了；
风，凉了……
屋内人，消失了！
这是一间古朴却不失文雅的房间。推开朱漆扇门，一条绒花红毯首先映入眼帘，连接着高堂处的两尊雕花太师椅，隔玉桌而邻，肃穆端庄；其次，便是两旁对称而设的朱木宾椅，两两之间方桌连理，错落有致；最后就是周墙的雕饰与装扮，画卷贴墙，纹理多状，附有兰花幽香缭绕，诗情画意……
此刻，房间的珊瑚窗户打开着，对着明月，淡淡光辉，映出两个太师椅上的人影来。左面坐着的是一英气逼人的青衫中年男子，剑眉星目，鼻若胆悬，一头黑泽的长发被一绿色玉冠束缚背在后面。冥冥之中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但现在他的额宇间好像布满了心事，微微蹙起；旁边坐的是一端庄典雅的桃红宫装妇人，粉黛峨眉，脂若凝雪，可惜风韵犹存的面颊却上写满了浓浓的担忧，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
“吱～呀！”
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一只白靴，在被推门声吸引过来的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迈将进来，同时一句他们等待已久的声音紧跟其后。
“父亲、母亲，我和惜柔回来了！”
“砰！”，一只茶杯被碰落在地。
“唔！～”泪水，在声音响起的刹那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满妇人的脸，继而她颤抖着身子扑向门边，将还未进来的玉轩和惜柔狠狠的搂进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额？……母亲！”
玉轩一惊，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突然出现搂住自己的，正是自己的母亲――顾晓清！
听着母亲的低声呜咽，看着旁边同样反应过来的惜柔埋首在母亲胸前哭成了泪人，玉轩的嗓子一阵火烧，眼睛涩然欲湿，艰难的张了张口，低声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你这小混蛋，偷溜出去也不给家里留个信儿？不知道家里人会着急的吗，嗯？”顾晓清听到玉轩的自责，终于止住了哭势，杏眼怒视着玉轩道，直到玉轩悻悻的低下头，这才拍着怀里还在抽泣的惜柔的粉背继续抱怨着：“还有你这丫头片子，娘亲平时都白疼你了！就知道有了玉轩哥哥忘了娘，跟着他溜出去不给你爹说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瞒着娘呢？”
额，这话说的，那还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分明就是偏着小惜柔嘛！玉轩在一旁听得暗暗摇头。
绕过母亲，看向后面自刚才就未吭过一声的男子，玉轩心里莫名有些委屈。这，就是他的父亲！
打自己出生起，就在父亲的严词厉语下进行着读书、练功、读书、练功……这样循环不息的日子，根本没有像世俗孩子那样有欢声笑语的机会。态度永远不会变，即使自己有了十足的进步，殷勤换来的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还差的远呢，明天训练量加倍！”，呵呵，变的永远就是那不断累积的训练量。所以后来自己才会有偷跑出去的欲望，因为外面，是一个鲜活的世界，在那里，有自己活着的真正感觉！
整理了下情绪，玉轩脱开母亲的怀抱，在她和惜柔的默默注视下走到父亲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坚定的注视着对方，沉声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哼！”，看到玉轩的举止，男子眼角不经意间抽了抽，闷哼一声，食指轻扣着玉桌，吧嗒、吧嗒，撩拨着神经，头，却偏向了窗外的幽月，目光深远悠悠，不知思索着什么。
沉默，在四人间荡漾开来！
“扑通”，惜柔看到父亲不为所动，心里不由担忧起玉轩来，也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跑到玉轩身边跪下，嗫嗫絮絮道：“爹爹，惜柔也知错了，要罚就连惜柔一块罚了吧！”
“哼！”，惜柔的举动这下可刺激了某人，只见后面的顾晓清额眉一扬，杏眼圆睁，气势汹汹的走到男子的跟前，隔住了他和月的对视，双手叉腰，喝到：“君荡天！你个混蛋，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啊，没看见孩子们已经知错了吗？要罚的话，就连我顾晓清一并罚了吧！”
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啊！通过顾晓清刚才的话，原来这中年男子，竟然是――威名赫赫的“侠圣”君天荡？！也就是说，玉轩的全名叫君玉轩！
顾晓清的话的确有作用。君天荡，眉毛一挑，转过头，目光聚集在顾晓清那张怒气连连的俏脸上，良久，
“唉！”，一声悠悠的叹息声回荡在整个屋内，君天荡哭笑不得的对顾晓清道：“晓清，你都这么大人了，何必跟着孩子一块儿瞎掺和呢？”
“我……”，顾晓清语塞，但还是红着脸坚持道：“我乐意，我是孩子他娘，不像你个混蛋，就知道折磨他们，唔唔～”说道这里，她又想起了以往玉轩的辛酸往事，不由呜咽起来。
“唉！罢了，罢了！”
君天荡对自己夫人实在无奈，只好挥手止住她的哭势，然后转过身对着玉轩和惜柔，扫过他们眼里的坚定和忐忑，恍惚了一下，眼底悄悄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咳一声，雄厚的声音响起：
“轩儿！”
“嗯？”玉轩心里惊讶不已，这是父亲第一次如此亲昵、柔和的称呼自己，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声音也轻和起来“轩儿在听，父亲！”
“此次外出，可还顺利？”凌厉的目光，一扫玉轩和惜柔有些脏乱的衣服，阴沉问道。
“是，的确遇到了几个匪人，不过都是些市井之徒罢了！”玉轩昂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仔细细的给君天荡讲了一遍，中间惜柔也不时补充几句，听得旁边的顾晓柔惊呼不已，直叹惊险，甚至又有抹眼泪的趋势，吓得玉轩不得不草草带过。
……
“父亲？”玉轩轻声道。
不知为何，自刚才听了自己讲的豺狼虎豹之事后，父亲便沉默不语了，搞得大家都云里雾里的，这才在母亲的示意下试探着叫了几句。
忽然，
“呼～”，一阵微风拂过玉轩和惜柔的面部，二人只觉眼前一花，椅子上的君天荡此刻竟然站在了窗户旁边！目瞪口呆，这是玉轩二人的表情，而旁边的顾晓清，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冷嗤一声，“就知道在孩子面前得瑟，哼！”，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解的看向君天荡，不知此意何为？
“好快！”玉轩心里震撼，继而目光火热的看向窗边的身影，暗暗下定决心，这，就是自己所要追求的力量！
君天荡，双手交织背在身后，深邃的眼光注视着天外清凉的明月，任凭清风抚舞着他的长发青衫。当顾晓清不满的哼声再次响起时，他才悠悠收回目光对着玉轩说道：“轩儿，你，做的很好！以后，还要更加努力练武才是，这样，你才能更好的守护想要守护的人，懂了吗？”，继而目光转向惜柔，柔声道：“柔儿，以后记得多听你玉轩哥哥的话，不要任着性子来。”
很平淡的训话，没有预初的大发雷霆，这让玉轩和惜柔着实意外了一把。不过玉轩心里并没有因为没被父亲责罚而感到轻松，云卫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不由琢磨起来：心事重重？的确，父亲今天是有些不同了，第一，对自己少见的和颜悦色了；第二，就连偷溜出去这么大的事也揭之就过；第三，母亲的面子再大，也不会彻底左右父亲的想法。种种迹象表明，父亲，有问题！肯定了这些想法，玉轩复杂的抬头看向君天荡，欲言又止。
君天荡也读懂了玉轩眼里的犹疑不定，心里感到些许欣慰，孩子，毕竟会成长的！不过他不会给玉轩发问的机会，所以目光对向自己的夫人，煦声道：“晓清，孩子劳累了一天，现在夜已深，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顾晓清对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怎能不了解，所以只好象征性的冲其冷哼了几声，带着身心轻松的惜柔和意犹心疑的玉轩下去休息去了。
夜，深了；
月，隐了；
风，凉了……
屋内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