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公
早晨的阳光永远是那么舒服，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的伸个懒腰。
耳旁想起叮铃哐当的声音，梁凡安被惊醒，他起身，用手使劲揉了揉脸。
看向厨房，不锈钢碗在地上旋转得停下，上官伟伶正一脸歉意的看着他，灶台上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散发着腾腾热气。
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八。
“想给你煮个早餐，对不起，吵醒你了”上官伟伶不好意思的说道。
前几天都是梁凡安起的早，给她做早饭，今天难得她先起，本来想表现一下，哪知道还把梁凡安吵醒了。
梁凡安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八，又躺下，用被子捂住头，继续睡，含糊不清的说道“七点半叫我”
“嗯”
看到梁凡安继续睡觉，上官伟伶流露出一个微笑，将不锈钢碗捡起，继续煮着锅里的绿豆粥。
绿豆慢慢化开，成糊状，倒上白糖，慢慢搅拌均匀，带着热气的豆香吸入鼻腔，让人胃口大开。
装上两碗绿豆粥，拿出酸菜罐头和勺子，刚准备端进房间，梁凡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房间里地上的床被已经收好，桌子也展开好。
伟伶被突然出现的梁凡安吓得一愣，梁凡安却一话不说的端起碗走进到卧室坐在了床上。
梁凡安看伟伶站在厨房傻傻的看着他，问道“过来吃早餐”
“哦”
两人安静的喝着绿豆粥，上官伟伶身穿校服，扎着马尾，平刘海下动人的眼眸，并拢双腿，大臂加紧，动作小幅度，小口小口吃着，像是个小媳妇似得坐着。
“伟伶，你在学校里认不认识一个叫俞婉媛的女孩”梁凡安低头喝着粥，不经意的问道
上官伟伶眸中的闪过惊异，望向梁凡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她是我同班同学，怎么了”
一听到是同班同学，梁凡安顿时来了心趣，问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上官伟伶眼球上移，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吧“跟她不熟，只知道她是个爱传八卦的人”
“这样啊”梁凡安一口喝完粥，把碗勺放在厨房洗碗池里，收拾好书包，说道“我有事，劳烦你洗一下吧”
“哦”伟伶痴痴的看着他。
走到门口，梁凡安又回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在学校门口去接你”
“好”
铁门关闭，上官伟伶紧绷的大脑，瞬间松懈下来，她生怕说错话，惹得梁凡安怀疑。
门外的梁凡安走下楼梯，掏出电话打给了吴定涛。
“喂，吴师兄嘛”
“凡安啊，有什么事”
“那三个人抓到没有”
“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逃出去的，明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人”
“要不今天你帮我请个假吧，我直接去案发现场”
“哈哈，正合我意，快来吧”
挂掉电话，露出个志在必得的微笑，走出了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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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巷口，大火烧过的残骸遍布，空中散逸着焦糊味，异常难闻，但仍有许多人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东西。
梁凡安和吴定涛漫步其中，看着许多因存折，身份证，银行卡等重要物品在废墟中化为灰烬，而苦着脸的居民。
来到火灾的源头，房屋已经被烧的不像样，两人照着外围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倒塌的房屋的边边角角，总觉得那不对劲。
“吴师兄，查到三人的来历了吗”梁凡安问道。
“没有，监控视频太模糊，脸部并不算清晰，现场也都被灰尘覆盖，完全无迹可寻”吴定涛带着丝丝怒意说道。
“那居民家里搜查过呢”梁凡安拖着下巴，开始思考。
“这一片挨家挨户的都派人进去过了，他们不可能还会躲在这里”
梁凡安走到房屋正对面，转身一步步走出去，心想没有躲起来，那会经过那条路呢。
朝左朝右看，拿着手机打开地图，在巷子里想要跑出去只有两种可能，路口或者翻墙。
路口已经封锁住，基本可以排除，翻墙的话，梁凡安抬头看了看围墙，顶上尖锐的玻璃块差在上面，在阳光下额外刺眼。
“吴师兄，看过这一带的围墙顶有没有哪里缺失一段或者沾了血，挂了衣服碎片”
吴定涛抬头看了看，打了个哈欠，精神疲惫的说道“昨晚连夜都叫人勘察过了，这一片很多围墙老化倒塌，有很多段地方玻璃块缺失，但最外围的墙因为今年二三月份有领导视察过，都重新翻修了一遍，上面也无攀爬痕迹。”
一听这话，梁凡安本就皱着的一字眉，变成了v形，如鹰般的眼睛瞭望路的尽头。
这样的话，那三人岂不是上天入地啦。
见到梁凡安思索的样子，吴定涛轻声一笑，说道“要是那么简单，就不会叫你来了”
梁凡安没有理会吴定涛的话，沉浸在思考中。
两人脚不停歇，在罗家巷范围之内一步步走着，突然，脚下发出一声咣当声，低头一看，是踩到了井盖。
“他们可能是通过井盖逃走”梁凡安眉头一松，瞬间说道。
吴定涛面色凝重，赶忙拿出警用手机，打给胡海洋“老胡，给我把昨晚罗家巷火源附近的井盖查查有几个，哪个位置，通向那里，再通知有关的公司，派几个专业人士过来”
一旁梁凡安蹲下打开沉重的圆形井盖，壁上一节节爬梯直通底，下面污水涌动朝一个方向流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忍着异味，梁凡安仔细观察，问道“顺便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听到梁凡安的话，吴定涛补充道“还有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电话一挂，吴定涛也蹲下看了起来。
两人忍着臭味，瞧了会，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吴定涛起身“走，去看看其他地方”
“好”
接着，两人在附近跑来跑去打开各种井盖，见过水道、地下煤气管道、自来水管道、电力管道。
如果不是吴定涛穿着警服，都要被人怀疑是偷井盖的。
找了半天，在感觉全身都被熏臭后，发现一处角落里的井盖，被一堆木炭和烧黑的砖块挡住，漏出一角。
“走，去看看”吴定涛说着，跑了过去，和梁凡安把木炭和砖块移开，再将井盖打开。
定睛一看，霎时间便发现了蹊跷，里边沾染了不少的黑灰，其他井盖内也有黑灰但绝对没有如此之多，底下水流也有几块烧黑的碎石沉底。
再看爬梯，爬梯上黑色的脚印从上到下，不过却有一个奇怪之处，每节爬梯只有一只脚印，没有重叠。
越看越不对劲，难不成三个人都踩在同一个位置，这显然不可能啊。
吴定涛掏出警用手机对着井内拍照，打开了闪光，不然很难照清里面的情况。
梁凡安起身，说道“他们可能是分散逃跑”
四处张望，看到了一处围墙上有一段没有玻璃块，上面正好还有一双黑色的鞋印，但这里离火灾的源头有好几个房屋之隔。
“是从这个围墙翻过来的”吴定涛顺着梁凡安所指之处看去，走了过去，也用警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
脑子里正整理着线索，叮铃一声，警用手机响起，吴定涛打开一看，胡海洋发过来一张图片，是罗家巷这一块的地图，地图上标着十几个红点。
同时还发了一条短信。
（吴队，地图已经发了过去，红点为井盖的位置，下水道是可以通出罗家巷，覆盖面极大，出口极多，难以追寻，相关的专家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井盖每三天巡查一次，下水道检查是在三个月前）
梁凡安也凑上跟前，一起看着信息。
三个月前的话，就可以排除有工作人员的脚印。
“先看完所有井盖，其他的等专家来了再说”
“好”
两人记录着地图上得红点位置，一起跑向最近的红点。
刚向前跑了几步，忽然感应到什么，同时停下，抬头望向天空，细小的雨滴打在脸上，不仔细感受的话，难以察觉。
“艹，老天都不帮我们”吴定涛绷着个脸加快奔跑起来，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几天办案老不顺，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有疑点，还总抓不到人，抓到了也要出事。
“我去这边，吴师兄你去那边，趁大雨来之前，赶紧把井盖检查完”梁凡安转移方向，快速奔跑起来。
雨水像是积压了很久，没几分钟便化作了倾盘大雨，汇聚成水流，废墟被洗净，身上的污垢随着水流，游过路面，从井盖上的两个小口，流向不知名处，让人措手不及。
两人淋着雨狂奔，但终究没有天快，见眼前积水成河，愤怒的同时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
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任由暴雨击打沸腾的身体。
真是叫人心中有火，不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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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黑色，星儿，月儿躲在乌云背后哭泣，猫儿躲在草堆里嚎叫，虫儿乘着夜色出来觅食。
用心感受，空气中潮湿的负面因子慢慢移动，朝一家简陋的宾馆汇聚。
宾馆一间房间里，窗帘禁闭，女孩抱膝坐在角落，两面靠墙，痴痴的望着被自己弄乱的房间，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声音被关闭，但任然无法掩盖表达的事物。
俞婉媛的照片被放在上面，字幕写着失踪人口，罗家巷纵火案相关人员，预测已遭杀害，请群众发现后第一时间报警。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的思想里只有复仇。
起身，一脚将眼前的衣服踢开，朝床上扑去握着水果刀使劲得在空中狂挥，比划了半天，汗水流遍周身湿透了床被，也不肯停下。
眼中的血丝朝棕色的眼珠爬去，面目狰狞可怖，牙齿咬紧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
身上只穿着内衣，让她很舒适，汗水乱撒，让她很舒适。
满屋光鲜亮丽的衣服，没有一件看得顺眼，没有一件想穿在身上。
双手终于酸痛，无力的放下。
自己是不是衣服带少了，自己前晚怎么挑的，怎么行李箱全是这么难看的衣服。
望着这些衣服，又想起当晚再次回去后，她头都不敢抬，找出藏着的银行卡，慌忙的用行李箱装几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跑出来，连与父母告别也忘了的跑出来，来到这个远离市区的宾馆。
现在已经完全回不去了，一条退路都没有留下。
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要她反省，不可能。
她感应到肚子不停叫唤，该是时候找点吃的，自己也不知道饿了多久了。
四处寻找，只有宾馆提供的泡面，她在家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要吃什么叫厨师做就行了，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用饮水机烧上热水，按着包装上的教程煮着泡面，潦草的吃完，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
她开始四处翻找衣服，终于找到昨日穿的运动服，不腻烦的套上，拿上银行卡，离开房间。
宾馆的前台已经睡着，她悄悄走出宾馆，看了看四周，只有漆黑的街道，按着白天的记忆，来到几台自动取款机前，换着机子取出一天的上限额两万，又迅速跑回宾馆，回到房间。
她不敢去银行一次性把钱都取出来，目标太暴露。
现在她重新买了张手机，又贿赂老板开了张电话卡，之前的已经丢掉，她看电视上常有因为手机定位被抓到，大仇未报，她可不想进去。
她笑了笑，觉得自己就像天生的罪犯，懂得隐藏痕迹，懂得隐藏身份，懂得厚积薄发。
将钱放入行李箱，看着行李箱才三万多点块钱，不悦的皱眉头，又关上锁好密码。
照这样下去自己至少要两个月后才能筹到钱，还要不停的转移地方。
不过也好，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想着报仇雪恨，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要等，等大家都忘了这件事，等上官伟伶过得最快乐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想着想着，嘴角又忍不住的上扬。
等死吧，上官伟伶。
耳旁想起叮铃哐当的声音，梁凡安被惊醒，他起身，用手使劲揉了揉脸。
看向厨房，不锈钢碗在地上旋转得停下，上官伟伶正一脸歉意的看着他，灶台上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散发着腾腾热气。
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八。
“想给你煮个早餐，对不起，吵醒你了”上官伟伶不好意思的说道。
前几天都是梁凡安起的早，给她做早饭，今天难得她先起，本来想表现一下，哪知道还把梁凡安吵醒了。
梁凡安抬起右手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八，又躺下，用被子捂住头，继续睡，含糊不清的说道“七点半叫我”
“嗯”
看到梁凡安继续睡觉，上官伟伶流露出一个微笑，将不锈钢碗捡起，继续煮着锅里的绿豆粥。
绿豆慢慢化开，成糊状，倒上白糖，慢慢搅拌均匀，带着热气的豆香吸入鼻腔，让人胃口大开。
装上两碗绿豆粥，拿出酸菜罐头和勺子，刚准备端进房间，梁凡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房间里地上的床被已经收好，桌子也展开好。
伟伶被突然出现的梁凡安吓得一愣，梁凡安却一话不说的端起碗走进到卧室坐在了床上。
梁凡安看伟伶站在厨房傻傻的看着他，问道“过来吃早餐”
“哦”
两人安静的喝着绿豆粥，上官伟伶身穿校服，扎着马尾，平刘海下动人的眼眸，并拢双腿，大臂加紧，动作小幅度，小口小口吃着，像是个小媳妇似得坐着。
“伟伶，你在学校里认不认识一个叫俞婉媛的女孩”梁凡安低头喝着粥，不经意的问道
上官伟伶眸中的闪过惊异，望向梁凡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她是我同班同学，怎么了”
一听到是同班同学，梁凡安顿时来了心趣，问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上官伟伶眼球上移，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吧“跟她不熟，只知道她是个爱传八卦的人”
“这样啊”梁凡安一口喝完粥，把碗勺放在厨房洗碗池里，收拾好书包，说道“我有事，劳烦你洗一下吧”
“哦”伟伶痴痴的看着他。
走到门口，梁凡安又回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在学校门口去接你”
“好”
铁门关闭，上官伟伶紧绷的大脑，瞬间松懈下来，她生怕说错话，惹得梁凡安怀疑。
门外的梁凡安走下楼梯，掏出电话打给了吴定涛。
“喂，吴师兄嘛”
“凡安啊，有什么事”
“那三个人抓到没有”
“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逃出去的，明明每个路口都安排了人”
“要不今天你帮我请个假吧，我直接去案发现场”
“哈哈，正合我意，快来吧”
挂掉电话，露出个志在必得的微笑，走出了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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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巷口，大火烧过的残骸遍布，空中散逸着焦糊味，异常难闻，但仍有许多人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东西。
梁凡安和吴定涛漫步其中，看着许多因存折，身份证，银行卡等重要物品在废墟中化为灰烬，而苦着脸的居民。
来到火灾的源头，房屋已经被烧的不像样，两人照着外围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倒塌的房屋的边边角角，总觉得那不对劲。
“吴师兄，查到三人的来历了吗”梁凡安问道。
“没有，监控视频太模糊，脸部并不算清晰，现场也都被灰尘覆盖，完全无迹可寻”吴定涛带着丝丝怒意说道。
“那居民家里搜查过呢”梁凡安拖着下巴，开始思考。
“这一片挨家挨户的都派人进去过了，他们不可能还会躲在这里”
梁凡安走到房屋正对面，转身一步步走出去，心想没有躲起来，那会经过那条路呢。
朝左朝右看，拿着手机打开地图，在巷子里想要跑出去只有两种可能，路口或者翻墙。
路口已经封锁住，基本可以排除，翻墙的话，梁凡安抬头看了看围墙，顶上尖锐的玻璃块差在上面，在阳光下额外刺眼。
“吴师兄，看过这一带的围墙顶有没有哪里缺失一段或者沾了血，挂了衣服碎片”
吴定涛抬头看了看，打了个哈欠，精神疲惫的说道“昨晚连夜都叫人勘察过了，这一片很多围墙老化倒塌，有很多段地方玻璃块缺失，但最外围的墙因为今年二三月份有领导视察过，都重新翻修了一遍，上面也无攀爬痕迹。”
一听这话，梁凡安本就皱着的一字眉，变成了v形，如鹰般的眼睛瞭望路的尽头。
这样的话，那三人岂不是上天入地啦。
见到梁凡安思索的样子，吴定涛轻声一笑，说道“要是那么简单，就不会叫你来了”
梁凡安没有理会吴定涛的话，沉浸在思考中。
两人脚不停歇，在罗家巷范围之内一步步走着，突然，脚下发出一声咣当声，低头一看，是踩到了井盖。
“他们可能是通过井盖逃走”梁凡安眉头一松，瞬间说道。
吴定涛面色凝重，赶忙拿出警用手机，打给胡海洋“老胡，给我把昨晚罗家巷火源附近的井盖查查有几个，哪个位置，通向那里，再通知有关的公司，派几个专业人士过来”
一旁梁凡安蹲下打开沉重的圆形井盖，壁上一节节爬梯直通底，下面污水涌动朝一个方向流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忍着异味，梁凡安仔细观察，问道“顺便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听到梁凡安的话，吴定涛补充道“还有问下上次检查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
电话一挂，吴定涛也蹲下看了起来。
两人忍着臭味，瞧了会，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吴定涛起身“走，去看看其他地方”
“好”
接着，两人在附近跑来跑去打开各种井盖，见过水道、地下煤气管道、自来水管道、电力管道。
如果不是吴定涛穿着警服，都要被人怀疑是偷井盖的。
找了半天，在感觉全身都被熏臭后，发现一处角落里的井盖，被一堆木炭和烧黑的砖块挡住，漏出一角。
“走，去看看”吴定涛说着，跑了过去，和梁凡安把木炭和砖块移开，再将井盖打开。
定睛一看，霎时间便发现了蹊跷，里边沾染了不少的黑灰，其他井盖内也有黑灰但绝对没有如此之多，底下水流也有几块烧黑的碎石沉底。
再看爬梯，爬梯上黑色的脚印从上到下，不过却有一个奇怪之处，每节爬梯只有一只脚印，没有重叠。
越看越不对劲，难不成三个人都踩在同一个位置，这显然不可能啊。
吴定涛掏出警用手机对着井内拍照，打开了闪光，不然很难照清里面的情况。
梁凡安起身，说道“他们可能是分散逃跑”
四处张望，看到了一处围墙上有一段没有玻璃块，上面正好还有一双黑色的鞋印，但这里离火灾的源头有好几个房屋之隔。
“是从这个围墙翻过来的”吴定涛顺着梁凡安所指之处看去，走了过去，也用警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
脑子里正整理着线索，叮铃一声，警用手机响起，吴定涛打开一看，胡海洋发过来一张图片，是罗家巷这一块的地图，地图上标着十几个红点。
同时还发了一条短信。
（吴队，地图已经发了过去，红点为井盖的位置，下水道是可以通出罗家巷，覆盖面极大，出口极多，难以追寻，相关的专家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井盖每三天巡查一次，下水道检查是在三个月前）
梁凡安也凑上跟前，一起看着信息。
三个月前的话，就可以排除有工作人员的脚印。
“先看完所有井盖，其他的等专家来了再说”
“好”
两人记录着地图上得红点位置，一起跑向最近的红点。
刚向前跑了几步，忽然感应到什么，同时停下，抬头望向天空，细小的雨滴打在脸上，不仔细感受的话，难以察觉。
“艹，老天都不帮我们”吴定涛绷着个脸加快奔跑起来，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几天办案老不顺，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有疑点，还总抓不到人，抓到了也要出事。
“我去这边，吴师兄你去那边，趁大雨来之前，赶紧把井盖检查完”梁凡安转移方向，快速奔跑起来。
雨水像是积压了很久，没几分钟便化作了倾盘大雨，汇聚成水流，废墟被洗净，身上的污垢随着水流，游过路面，从井盖上的两个小口，流向不知名处，让人措手不及。
两人淋着雨狂奔，但终究没有天快，见眼前积水成河，愤怒的同时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
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任由暴雨击打沸腾的身体。
真是叫人心中有火，不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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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黑色，星儿，月儿躲在乌云背后哭泣，猫儿躲在草堆里嚎叫，虫儿乘着夜色出来觅食。
用心感受，空气中潮湿的负面因子慢慢移动，朝一家简陋的宾馆汇聚。
宾馆一间房间里，窗帘禁闭，女孩抱膝坐在角落，两面靠墙，痴痴的望着被自己弄乱的房间，脸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声音被关闭，但任然无法掩盖表达的事物。
俞婉媛的照片被放在上面，字幕写着失踪人口，罗家巷纵火案相关人员，预测已遭杀害，请群众发现后第一时间报警。
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的思想里只有复仇。
起身，一脚将眼前的衣服踢开，朝床上扑去握着水果刀使劲得在空中狂挥，比划了半天，汗水流遍周身湿透了床被，也不肯停下。
眼中的血丝朝棕色的眼珠爬去，面目狰狞可怖，牙齿咬紧摩擦，发出咯咯的响声。
身上只穿着内衣，让她很舒适，汗水乱撒，让她很舒适。
满屋光鲜亮丽的衣服，没有一件看得顺眼，没有一件想穿在身上。
双手终于酸痛，无力的放下。
自己是不是衣服带少了，自己前晚怎么挑的，怎么行李箱全是这么难看的衣服。
望着这些衣服，又想起当晚再次回去后，她头都不敢抬，找出藏着的银行卡，慌忙的用行李箱装几件衣服，头也不回的跑出来，连与父母告别也忘了的跑出来，来到这个远离市区的宾馆。
现在已经完全回不去了，一条退路都没有留下。
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要她反省，不可能。
她感应到肚子不停叫唤，该是时候找点吃的，自己也不知道饿了多久了。
四处寻找，只有宾馆提供的泡面，她在家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要吃什么叫厨师做就行了，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用饮水机烧上热水，按着包装上的教程煮着泡面，潦草的吃完，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
她开始四处翻找衣服，终于找到昨日穿的运动服，不腻烦的套上，拿上银行卡，离开房间。
宾馆的前台已经睡着，她悄悄走出宾馆，看了看四周，只有漆黑的街道，按着白天的记忆，来到几台自动取款机前，换着机子取出一天的上限额两万，又迅速跑回宾馆，回到房间。
她不敢去银行一次性把钱都取出来，目标太暴露。
现在她重新买了张手机，又贿赂老板开了张电话卡，之前的已经丢掉，她看电视上常有因为手机定位被抓到，大仇未报，她可不想进去。
她笑了笑，觉得自己就像天生的罪犯，懂得隐藏痕迹，懂得隐藏身份，懂得厚积薄发。
将钱放入行李箱，看着行李箱才三万多点块钱，不悦的皱眉头，又关上锁好密码。
照这样下去自己至少要两个月后才能筹到钱，还要不停的转移地方。
不过也好，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只想着报仇雪恨，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她要等，等大家都忘了这件事，等上官伟伶过得最快乐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想着想着，嘴角又忍不住的上扬。
等死吧，上官伟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