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做了镖师
三个月后，柳青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旅行。
恰逢哥哥新婚，家里没有多余的住房，柳青名义上是去旅行，实则是为了给哥哥嫂子创造一个二人世界。
这一对孤儿从小相依为命，哥哥比柳青大很多，而柳青一直是在哥哥的庇护之下长大的。现在，哥哥好不容易刚成了个家，柳青作为弟弟，不得不为哥哥的幸福着想。
离奇的经历让柳青意外获得了超人的能力，现在的他不仅拥有一双可以看穿一切的慧眼，而且力量也大得惊人，然而，从本质上看，他还是一介书生。书生是什么意思？书生就是废物的意思。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离开家门，柳青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赚钱糊口问题，可是这钱该怎么赚？既不会耕种，也不会经商，自己虽空有一身力气又能如何？总不能去做强盗打家劫舍吧？
好歹咱也算是个读书人，那样的事柳青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这一日，柳青来到了汾州，身上的盘缠也几乎用尽了，正想着该去哪儿投宿，晚饭该怎么解决。
他边走边找廉价的旅馆，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大门口，只见门头上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震远镖局”，旁边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他上前一看，发现是镖局在招镖师。
他想自己现在有的是力气，虽然打打杀杀未必是那块料，但眼下吃饭要紧。
他鼓起勇气去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秃头脑袋问：“你找谁？”
“是你这儿招人吗？”柳青还有点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面带羞涩地问。
秃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青，整个儿一个白面书生的样子，便轻慢地说：“我们要招的是镖师，不招戏子！”
柳青一听这人说话如此粗俗，心里很不痛快：“嗨！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是戏子？”
不就是说你是个戏子吗？柳青干嘛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诸位有所不知，那时候的中国，戏子是三百六十行里最最下贱的职业，跟妓女差不多一个档次。如果非要按照职业尊卑来排个顺序的话，那就是士、农、工、商、艺、妓。所以，在当时有人说你是戏子那就等于是在骂你。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假如现在还有人说你是个戏子什么的，没准你还会觉得是在夸你呢。
当然，现在的戏子也不再叫戏子了，应该叫“表演艺术家”，或者演员。如果现在还按职业尊卑重新排个顺序的话，那应该会是士、艺、商、妓、工、农。其实，现在的“商”跟“妓”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你愿意给钱，你想让他干啥都行，但不管怎么说，地位总归比“农”还是要高出那么好几级。要不然，现在有些城里人骂乡下人的时候总爱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个“农民”呢。
秃头见柳青反应如此强烈，说：“哈呀嘿！小仔，不含糊是吧？”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来来来！你要是能把爷撂倒，爷就要你，至少先给你吃顿饱饭！”
柳青被对方言语侮辱，紧接着又发起挑衅，心中怒不可遏，虽然没有学过拳脚功夫，但摔跤的本领还是会的。
柳青一步跨上前，一手揪住对方领口，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狗吃屎就把对方摔爬在了地下。
秃头整个人儿都不好了，这都什么路数啊？就是要打架，你至少不得先准备准备啊！
不过，虽然被这小子摔了个狗吃屎，算是丢尽了面子，但秃头心里却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手劲儿竟这么大，动作还这么快。
秃头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柳青以为他还要打，立马上去又揪他领口。
秃头赶紧摆手示意，笑着说：“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行，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先生。”
柳青被秃头领进上房，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吱吱吱抽着水烟。那中年男人听见秃头的脚步，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问：“什么事？”
秃头轻手轻脚走上前说：“秦先生，我为您找了个好帮手！”随后给柳青使一个颜色，让柳青也进来。
“在哪儿呢？”被秃头称做秦先生的中年男人还是没有抬眼。
柳青心想，怎么这里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刚刚抬起的脚不由得又收了回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中年男人漫不经心一抬眼皮，正好遇到柳青冷俊的目光。
“就是他吗？”秦先生看见柳青后，立刻放下水烟斗站了起来，看上去并不介意柳青的无理。
“是的，秦先生。”秃头指了指柳青说，“刚才我和他摔了一跤，他力气非常大，动作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秦先生说：“哦，除了摔跤还会什么？”
柳青没好气地说：“不会！”
“哈哈哈，谁说不会？这不，脾气还很大嘛！”秦先生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叫什么名字？”
“柳青。”
“好，震远镖局欢迎你，柳青镖师！”秦先生笑着给柳青让座。
柳青不好再说什么，一个处在山穷水尽的人，还能有多少资本矫情，能有一碗还算体面地饭吃就不错了。
秦先生说：“做镖师是一份体力活儿，打打杀杀是寻常事，你该知道吧？”秦先生还是慢条斯理温和地说。
“听说过。”柳青不卑不亢。
“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有脑子，懂得化险为夷，看你像个读过书的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懂得忍。”
柳青听得出来秦先生话里有话，同时认识到自己刚才不该动怒，心中一阵自责。
“当然，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耿直的，说明你是一个很看重尊严的人，只有把尊严当回事儿的人，才会更加爱惜自己的面子，而只有爱惜面子的人，才能谈得上忠诚，才会成为好的合作伙伴。”
柳青听着秦先生的话，一会儿贬损，一会儿又褒奖，一时竟无所适从，所以，只要对方不问，他就不说，点头曾是咱的长项，咱就顶多时不时点点头。
柳青这就算是找着工作了，过几天陕西有一趟镖，由秦先生亲自押运，让柳青跟着磨练一下。
秃头姓王，也是个老镖师，性格虽有点古怪，但当他一旦接受了你，就会待你很好。
这两天，镖局里暂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柳青就跟着老王学着打理一些镖局里的杂事。
老王很热情，对柳青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一有空还要找柳青切磋一下摔跤技巧，日子过得还算快活。
恰逢哥哥新婚，家里没有多余的住房，柳青名义上是去旅行，实则是为了给哥哥嫂子创造一个二人世界。
这一对孤儿从小相依为命，哥哥比柳青大很多，而柳青一直是在哥哥的庇护之下长大的。现在，哥哥好不容易刚成了个家，柳青作为弟弟，不得不为哥哥的幸福着想。
离奇的经历让柳青意外获得了超人的能力，现在的他不仅拥有一双可以看穿一切的慧眼，而且力量也大得惊人，然而，从本质上看，他还是一介书生。书生是什么意思？书生就是废物的意思。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离开家门，柳青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赚钱糊口问题，可是这钱该怎么赚？既不会耕种，也不会经商，自己虽空有一身力气又能如何？总不能去做强盗打家劫舍吧？
好歹咱也算是个读书人，那样的事柳青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这一日，柳青来到了汾州，身上的盘缠也几乎用尽了，正想着该去哪儿投宿，晚饭该怎么解决。
他边走边找廉价的旅馆，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大门口，只见门头上高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震远镖局”，旁边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他上前一看，发现是镖局在招镖师。
他想自己现在有的是力气，虽然打打杀杀未必是那块料，但眼下吃饭要紧。
他鼓起勇气去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秃头脑袋问：“你找谁？”
“是你这儿招人吗？”柳青还有点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面带羞涩地问。
秃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青，整个儿一个白面书生的样子，便轻慢地说：“我们要招的是镖师，不招戏子！”
柳青一听这人说话如此粗俗，心里很不痛快：“嗨！你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是戏子？”
不就是说你是个戏子吗？柳青干嘛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诸位有所不知，那时候的中国，戏子是三百六十行里最最下贱的职业，跟妓女差不多一个档次。如果非要按照职业尊卑来排个顺序的话，那就是士、农、工、商、艺、妓。所以，在当时有人说你是戏子那就等于是在骂你。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假如现在还有人说你是个戏子什么的，没准你还会觉得是在夸你呢。
当然，现在的戏子也不再叫戏子了，应该叫“表演艺术家”，或者演员。如果现在还按职业尊卑重新排个顺序的话，那应该会是士、艺、商、妓、工、农。其实，现在的“商”跟“妓”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你愿意给钱，你想让他干啥都行，但不管怎么说，地位总归比“农”还是要高出那么好几级。要不然，现在有些城里人骂乡下人的时候总爱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个“农民”呢。
秃头见柳青反应如此强烈，说：“哈呀嘿！小仔，不含糊是吧？”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来来来！你要是能把爷撂倒，爷就要你，至少先给你吃顿饱饭！”
柳青被对方言语侮辱，紧接着又发起挑衅，心中怒不可遏，虽然没有学过拳脚功夫，但摔跤的本领还是会的。
柳青一步跨上前，一手揪住对方领口，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狗吃屎就把对方摔爬在了地下。
秃头整个人儿都不好了，这都什么路数啊？就是要打架，你至少不得先准备准备啊！
不过，虽然被这小子摔了个狗吃屎，算是丢尽了面子，但秃头心里却是很高兴的。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手劲儿竟这么大，动作还这么快。
秃头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柳青以为他还要打，立马上去又揪他领口。
秃头赶紧摆手示意，笑着说：“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行，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先生。”
柳青被秃头领进上房，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吱吱吱抽着水烟。那中年男人听见秃头的脚步，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问：“什么事？”
秃头轻手轻脚走上前说：“秦先生，我为您找了个好帮手！”随后给柳青使一个颜色，让柳青也进来。
“在哪儿呢？”被秃头称做秦先生的中年男人还是没有抬眼。
柳青心想，怎么这里的人都是一个德行！刚刚抬起的脚不由得又收了回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那中年男人漫不经心一抬眼皮，正好遇到柳青冷俊的目光。
“就是他吗？”秦先生看见柳青后，立刻放下水烟斗站了起来，看上去并不介意柳青的无理。
“是的，秦先生。”秃头指了指柳青说，“刚才我和他摔了一跤，他力气非常大，动作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秦先生说：“哦，除了摔跤还会什么？”
柳青没好气地说：“不会！”
“哈哈哈，谁说不会？这不，脾气还很大嘛！”秦先生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叫什么名字？”
“柳青。”
“好，震远镖局欢迎你，柳青镖师！”秦先生笑着给柳青让座。
柳青不好再说什么，一个处在山穷水尽的人，还能有多少资本矫情，能有一碗还算体面地饭吃就不错了。
秦先生说：“做镖师是一份体力活儿，打打杀杀是寻常事，你该知道吧？”秦先生还是慢条斯理温和地说。
“听说过。”柳青不卑不亢。
“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有脑子，懂得化险为夷，看你像个读过书的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懂得忍。”
柳青听得出来秦先生话里有话，同时认识到自己刚才不该动怒，心中一阵自责。
“当然，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耿直的，说明你是一个很看重尊严的人，只有把尊严当回事儿的人，才会更加爱惜自己的面子，而只有爱惜面子的人，才能谈得上忠诚，才会成为好的合作伙伴。”
柳青听着秦先生的话，一会儿贬损，一会儿又褒奖，一时竟无所适从，所以，只要对方不问，他就不说，点头曾是咱的长项，咱就顶多时不时点点头。
柳青这就算是找着工作了，过几天陕西有一趟镖，由秦先生亲自押运，让柳青跟着磨练一下。
秃头姓王，也是个老镖师，性格虽有点古怪，但当他一旦接受了你，就会待你很好。
这两天，镖局里暂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柳青就跟着老王学着打理一些镖局里的杂事。
老王很热情，对柳青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一有空还要找柳青切磋一下摔跤技巧，日子过得还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