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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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识破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识破

破云直接拔出长剑,架在安闲歌的脖颈上,冷声道:“站住!”

安闲歌脚步一顿,不敢乱动。手上的补汤因为她这突然停下,洒出了一大半。她略带心疼的看了一眼洒在地上的补汤,继而低眸看着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

“破云侍卫,咱们有话好好说。”安闲歌紧紧盯着长剑,生怕破云真的不管不顾的在自己脖颈上划出一道口子。

破云上前几步,长剑稳稳的落在安闲歌的脖颈上。又重复了一次:“姑娘请回。”

“回,我这就回。”安闲歌立刻脱口而出,身子也微微朝后转去。

破云看见她转身,这才缓缓收回长剑。安闲歌余光瞥到他收回的动作,手上一空,那碗补汤就这样“啪”的一声洒落在地上。里面的红枣有一颗还滚落到了破云的脚边。

“我的补汤!”安闲歌惊呼出声。

破云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补汤会洒落,他皱着眉看地上的补汤,脸色黑沉不已。书房里的景离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低低的问道:“破云,怎么回事?”

破云将目光收回,冷冷的看了一眼坏事的安闲歌。回道:“回殿下,无事。”

安闲歌一听,提高声音对着书房道:“殿下,是奴婢。”

破云听到安闲歌擅自回话,脸色如同锅底一般黑。方才他就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一剑划下去干净。

顿时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微开,景离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一月不见,安闲歌看着他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脸,心底百感交集。只是不见他那常见的妖娆绯红,变成如今的恬雅淡紫。她压住心头飞闪而过的异样,将自己当成花泪。

“奴婢见过殿下。”安闲歌俯身行礼道。破云也僵着脸对景离颔首,没有说话。

景离有一秒钟的错觉,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安闲歌。听到她的称呼,紫眸微沉,面容平静。看了一眼地上洒落的汤汁,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何事?”

安闲歌咬着唇,脸上有几分纠结。看了一眼破云,才小声道:“奴婢见殿下还未歇息,担忧殿下的身子。特意去厨房给殿下炖了一碗补汤。只是可惜……”她的目光落在地上洒落的汤汁上,不难猜出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景离闻言,脸色未变,只是看着安闲歌,开口道:“你进来。”

安闲歌闻言,眸底闪过一分诧异,继而变成了惊喜。而破云脸上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殿下会放人进去。

安闲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脚步微动,便朝景离那里走过去。同时,也在心底时刻提醒自己,她现在是花泪。

直到人快要走到自己面前,景离才迈开步子,转身走近书房中。破云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去,目光落在地上的补汤上,久久没有收回来。

安闲歌进了门,很自觉的将门给合上了。然后才缓步跟在景离的身后。

景离特意放缓了脚步,察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脚步一顿。安闲歌猝不及防的整个人都撞上了他的后背。

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安闲歌疼得皱了皱眉。却又不敢叫出声,也不敢摸。只好忍着疼痛面色如常的停住脚步。

心想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撞到他的后背了,之前有一次入宫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般没有防备的撞上他的后背。

景离轻轻转身,看着她撞得微红的小脸,眸光微凝,目光略冷:“本殿下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一些?怎么才不过两日,又按耐不住了?”看见“花泪”那张和安闲歌一模一样的脸,景离老是有一种错觉,仿佛觉得眼前这人就是安闲歌本人。

可是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可能。安闲歌尚且还在昏迷,她也不会因为担忧自己的身子去熬什么补汤。

安闲歌听到这句话,心底一“疙瘩”,怎么这中间还有插曲?景离警告过花泪?脑海中闪过各种思绪,最后面不改色道:“殿下误会了,奴婢自然时刻谨记殿下的教诲。若是殿下不喜欢,奴婢再也不会如此了。”她听破竹说过花泪的性子,软软糯糯中带着几分卑微。想来也是,身为舞姬,地位地下,这种性子是正常的。

她说着,低下头,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景离看见“花泪”认错的模样,紫眸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够将她看穿一般。

他静静的看着低眉顺眼的花泪,眸底闪过惊涛骇浪般的暗色。目光突然落在她的手上。

安闲歌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将手收进了袖口中,一根手指都没有露出来。

良久,那道目光渐渐收起,景离才缓缓启唇道:“那补汤是你做的?”

听到他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安闲歌先是有一秒的松懈,继而点了点头。

“是奴婢做的。”

她差点忘记了她和花泪的手是不一样的,花泪是舞姬,那她的十指应该保养得很好才对。而她的手一月前才被行了拶刑,手上轻而易举的便可以看出痕迹来。

这个破绽若是留着,估计一日都撑不下去。她得想个法子,不让景离看见自己行过拶刑的手指。

景离慢慢的收回目光,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二话不说便横抱起来,朝他平日小憩的软榻走去。

安闲歌受宠若惊的抬了抬眸,隐去眸底的那抹慌乱,故作惊讶的开口道:“殿下,你这是……”

景离唇角缓缓勾起,慢慢道:“本殿下正好饿了。”说着,他圈住她的手紧了几分。

安闲歌心底升起一抹复杂的情绪,站在花泪的立场上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她此刻应该表现得很开心才对。可是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来说,却是一件坏事。她根本就开心不起来,而且面对景离如此饥不择食的性子,她胸口竟然有几分闷气。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愫涌上她的心头,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在软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