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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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苏醒

第六十七章 苏醒

安闲歌醒来的时候,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般重。景离的话仿佛魔咒一般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令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动弹一下就会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刺痛之感。她干脆不动了,就那样躺在那里。

她竟然这般模样都没有死去,是该说她命大呢?还是该说她命硬?

她双目空洞的看着上方,毫无聚焦。

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她有几分心力交瘁,姜可心的下落也还没有找到,安家军的也音讯全无,昨日为了那个琉璃珠,她还费了半条命。

想起来真的是流年不利,自从来了北照国之后就一直在受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她正想着,门外便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衣裙的女子。看见她醒来,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道:“皇子妃,你醒了?”

安闲歌听到声音,眸底渐渐清明过来,微微侧头去看,便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说话的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她既然唤自己为“皇子妃”,想必便是景离的人吧。安闲歌动了动唇,嘶哑道:“你是?”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觉得喉咙干涩得紧,仿佛有火在烧一样,十分难受。

破竹走到她的床头边,看了一眼她的情况,道:“皇子妃,我叫破竹。你恢复得极好呢。”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恢复得快了一些,心想皇子妃的自愈能力果然够强。

她看见安闲歌的喉咙有些发红,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丹药,又去桌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唇边,解释道:“喝了这个,你便不会难受了。”

安闲歌慢慢点头,从她所言中,推断出自己这一身的伤,大概就是她治的了。她也不再推脱,张开嘴,便和着水一起咽了下去。

药丸方滑到喉咙处的时候十分难受,待咽下肚子的时候却觉得好受多了。随即感觉喉咙一片清凉,缓和了不少。

“多谢。”安闲歌轻声道。

看见安闲歌如此爽快的吞下自己的丹药,破竹眼底又多了一抹赞赏。“皇子妃不必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安闲歌看了她一眼,道:“我睡了多久了?”

破竹想了一番,道:“不久不久,不过五日罢了。”这已经算很快了,一般人伤成她那样,哪能这么快就醒来。

安闲歌一惊,这次昏睡的时间倒还久了一些。她似乎是想起什么,四处打量着这里,发现这里并不是江大人的府邸。那就是说这里依然是在山上,还在山寨中。

“这几日一直在山上吗?”她问。

她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景离肯定已经控制住了山寨,否则她不会如此安然的躺了五日。他布了这么一大盘棋,怎么会输呢?

破竹点点头,道:“皇子妃伤势过重,不宜移动,殿下这几日一直都呆在山上。”

安闲歌闻言,淡淡敛眸。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心中却莫名多了几分暖流。想到景离在山洞里对自己的信任,她神色复杂起来。

“你家殿下呢?”他不是说过只要自己醒来,就会告诉自己真相的吗?

破竹却不是这样想的,听到安闲歌问起景离,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兴奋道:“皇子妃,你想我家殿下了?一醒来就要见他?”

安闲歌听到这话,脸上莫名的有些微烫。她故意正着脸,正想解释的时候,门外便传来一道玩味的嗓音。

“是谁想本殿下了?”话音刚落,景离修长的身影便徐徐走了进来。他身穿一件绯红色的浣花锦裰衣,腰间绑着一根深色的纹绅带,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又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紫眸,身躯消瘦,当真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他走进门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安闲歌的身上,缓缓问道:“是皇子妃想本殿下了吗?”

安闲歌看见景离这般模样,微微垂眸。倒是一旁的破竹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道:“殿下真是聪明,皇子妃一醒来就说要见你呢。”

安闲歌的意思被破竹曲解也就罢了,此刻景离一听,似乎也当真了。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已经走到了安闲歌的面前。

破竹看见这个势头正好,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朝二人眨了眨眼。

少了破竹,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安闲歌如今还动弹不得,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好了。

景离看见她闭上眼睛,缓缓道:“皇子妃不是想见本殿下吗?为何我来了你却要休息了呢?”

安闲歌没有睁开眼睛,轻声道:“殿下莫非不知我要见你的原因是什么吗?”

她此话一出,景离的脸色微变,紫眸一沉,道:“皇子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来直去。”

安闲歌不语,她等着景离的下一句话。

景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她紧闭的双眼,沉声道:“安将军的首级确实是我亲手取下的。如此,满意了吗?”

安闲歌立刻睁开双眼,唇边蔓延这一抹凄凉的浅笑。她等了这么久,便是这个结果?

“为何十万安家军全都无一生还?而你们北照国的军队却毫发无损?”她说的话明明那么有气无力,却莫名的带着几分锐气。

景离的脸色马上黑了下来,似乎这个问题又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又或者,这个问题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想回答。

“本殿下可没有承诺你回答第二个问题,你若是想知道,自己去查!”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仿佛刻意在掩饰着什么。

安闲歌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她抬了抬眼皮,直直的看着景离那双几欲喷出火来一般的紫眸。突然笑了。

“景离,你没有让我死去,真的是太失策了。”

得到景离的亲口承认,安闲歌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呢?有什么是比他亲口说出来更可信的?

景离看着她那莫名其妙的笑,竟让自己的心底有几分心慌。他强行压下,道:“我既然能够让你活着,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你也照样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