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哥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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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小夜之母

    sat oct 03 21:11:19 cst 2015

    今夜有星,无月。

    李无思坐在自吾先生和千叶惠子的前面,他是一脸的焦急,对于在龙帮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李无敌那里打听清楚了。

    虞丝思败在笑面斧的剑下,这不是他所关心的。而是虞丝思使出了飞天无极这轻功,恰好又被李小夜认了出来。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怕李小夜知道他以前做过的错事。他不是怕李小夜知道了会责怪他,恨他……

    他怕的是李小夜会因为这事情而受到什么伤害。

    千叶惠子道:“你们男人啊,有时候真的是太狠心了。”

    男人狠心,事实上女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自吾先生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思他不是也痛苦这么多年了吗,惠子你就不要再指责他了。”

    李无思道:“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千叶惠子道:“她毕竟是小夜母亲,她不至于对小夜怎么样吧?”

    自吾先生道:“小夜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个我们可以放心。”

    李无思道:“只要她不知道我们当年发生的事情,她应该是没有什么令人担忧的。”

    千叶惠子道:“你是说虞丝思会告诉小夜。”

    李无思沉默无语,虞丝思即便杀了他,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可是如果她有伤害到李小夜的地方,他是不允许的。

    只是他要去杀了虞丝思吗?

    要想让一个人永远不说话,你就得让他变成死人。

    他伤害要丝思还不够深吗?

    可是现在她有危害到里小夜的可能,他能坐视不管吗?

    看来他真的还得去找虞丝思谈一谈。

    他本来是不愿意去见虞丝思的,因为他没有脸去见她。可是为了李小夜,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自吾先生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乞求她的原谅?”

    李无思道:“纵然她能原谅我,我始终还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就是因为他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逃避。他对不起虞丝思,更对不起李小夜。

    自吾先生明白李无思的痛苦,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千叶惠子道:“那么你就准备一直逃避下去吗?”

    李无思道:“为了小夜,我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自吾先生道:“你要去找她?”

    李无思道:“对,我要去找她,恩怨总是要解决的。”

    千叶惠子道:“你对她下得了手吗?”

    李无思微笑道:“她能对我下手就行。”死对他来说,也许也是一种解决恩怨的方法。

    自吾先生和千叶惠子只能沉默,这种事情,换着是他们也会像李无思一样的。

    李无思接着道:“只要她不伤害小夜,我死而无憾。”

    自吾先生道:“如果死能补偿我们曾经犯下的罪过,我们又何必活到现在。”

    比起李无思,自吾先生并比他好不到那里去。现在歌舒凤还恨着他呢,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活着,因为死并解决不了问题。

    李无思道:“至少我死在她手里,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千叶惠子道:“我觉得她不会杀你。”

    李无思苦笑,道:“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自吾先生笑道:“如果惠子是她,她不会杀你。”

    李无思想:“为什么?”

    千叶惠子道:“纵然她有多恨你,可是为了小夜,她也不会杀你,因为她对小夜的爱并不比你少。”

    母爱,那是与生俱来的。

    自吾先生道:“惠子刚从龙门大镖局回来,她在暗中听见了虞丝思和无敌的对话,你也知道,惠子可是专门去找苟淡夫妇她们帮忙开解舒凤的。”

    千叶惠子是个很难得的女人,她知道歌舒凤一时可能接受不了自吾先生是她父亲的事实。所以她就和自吾先生商量着找人去开解歌舒凤。

    自吾先生就想到了李苟淡夫妇,自吾先生可是知道的,当年可是歌舒凤成就她们两个人的好事的。要不然以梅花宫宫主的性格,莫晓莲怎么可能好意思去找李苟淡。

    这个故事里的女人,并不是每个都像卓瑗瑗和唐凝她们那么大胆开放的。

    李无思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千叶惠子道:“她想和小夜相认,可是被你二弟说服了她。她现在也明白了,她的确不能和小夜相认,她当然也不可能杀了你。”

    李无思愣住了,并不是千叶惠子说的话让他觉得奇怪,而是虞丝思现在的痛苦,那可是比当年他给她的还要惨道。

    明明李小夜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却不能去相认,这痛苦的确很痛苦。

    这么多年的情,她只能默默地压抑着,这得不到释放的母女之情,她真的很辛苦。

    自吾先生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去乞求她的原谅。”

    李无思道:“她能原谅我吗?”

    千叶惠子道:“那么你就一直乞求,直到她原谅你。”

    李无思道:“我……”他是个高傲的人,他能放下他的尊严去乞求虞丝思原谅他吗?

    自吾先生道:“只有从心里面的去乞求她,她才能原谅你。”

    千叶惠子道:“如果她和你真的是一样的爱小夜,那么她会原谅你。”

    李无思起了身,他不再说什么,为了李小夜,他决定去乞求虞丝思原谅他。

    他走了,独留下自吾先生和千叶惠子。烛光下的他们,他们在微笑,这笑容充满了温暖,充满了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他们始终坚信着,爱是人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在爱的面前,一切都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自吾先生道:“惠子,你比当年更加成熟了。”

    千叶惠子“嘤咛”一声,道:“都成老太婆了,再不成熟那不是让你看笑话吗?”

    自吾先生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千叶惠子瞪了他一眼,道:“老色鬼。”

    自吾先生一脸无辜的望着千叶惠子,道:“难道你敢说你笑起来不好看吗?”

    千叶惠子头一扭,道:“我就只是笑起来好看吗?”

    自吾先生道:“当然,你的人更好看。”

    千叶惠子不再说什么,她将身子依偎在自吾先生怀中。幸福的光芒充满了整间屋子,虽已是几十年的人了,但他们的表情却是永远年轻美丽动人的。

    烦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笑面斧的烦恼是什么呢?

    他的烦恼很多,仿佛比我的还多。

    卓瑗瑗和唐凝,她们虽然是美人中的美人,但是,她们说白了就是笑面斧的烦恼。只要一想到她们的无理取闹,笑面斧就会不由自主的生气。

    他生气不是讨厌她们,而是担心她们。

    就以卓瑗瑗和唐凝易容成自吾先生和千叶惠子这事情,他就很生气。

    她们都是为了他才那么做的。

    可是要对付的是五行毒人,这不是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让她们与他一同去冒险,她们这么做他又怎么不生气。

    眼下,欧阳绍华就要回中原了,欧阳绍华是不是一来就找他报仇呢?

    五行毒人,他们到底又有多厉害?

    这些问题到目前为止都是个谜,这些问题也是笑面斧的烦恼。

    烛光下,笑面斧傻傻的坐着,仿佛那入定的神佛。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笑面斧,他不再是那个浪子,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现在是有责任的人。

    龙帮之所以能建立,那是因为他提出的。

    他有着冷千愁他们那样的兄弟帮忙。他是他们精神上的支柱,如果他要是垮了,所有人都会乱了阵脚的。

    现在的他,他需要冷静的思考,冲动只能让事情更加的恶化。

    五行毒人,这是未知的力量,笑面斧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他只能将他们的实力进行高估。

    能高估对手的实力那总是很好的,总比低估对手的实力要好。

    笑面斧也从来没有低估过自己的对手,要不然的话他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他的成就靠的是绝对的信心与实力。

    如果按功力深厚来说,他自认比不上卓瑗瑗的父亲,因为那一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卓杀能打伤他,那是他实力比他高的缘故。他能击败卓杀,能他被卓瑗瑗的泪激发了他潜在的实力。有些人,他的实力一旦被激发了,那是不可思议的。就像一个老实人,他被逼急了也会发怒。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又何况是人。

    千叶惠子,虞丝思,她们的刀,那是霸道的,毁灭性的。事实上,所有的刀法都是一样的。刀法的好与坏,正与邪,那都是要取决于使用它的人来说。

    就比如笑面斧的剑法,如果它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使用,它就是邪门的剑法。

    剑法,刀法,任何武功,它只要是用在正途上,对人们有好处,它都是好的。一个人的心要是坏了,再正派的武功在他手里都是不好的。

    屋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呢?

    笑面斧起身去开门,然就在门开的那一刹那,一柄柳叶刀抵在他的胸口处,来人自然是虞丝思,只见她的脸色不是很,那是一种痛苦的表情。

    笑面斧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他还以为是卓瑗瑗她们其中的一个人来找他,他也真是太自恋了一点,这么晚了,她们还来找他干嘛?

    虞丝思道:“我现在要杀你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你相信我说的吗?”

    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笑面斧相信她所说的,就是连我也相信她所说的。

    笑面斧道:“你想干什么?”

    她为了白天的事情而来报复他吗?

    虞丝思道:“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和她有什么好谈的,他和她又不是很熟悉。难道她有个女儿,难道她想找他回家去做她的女婿?

    她还真有一个女儿,至于是不是想找他回家去做她的女婿这可不好说。但只要他的表现好,他也许真有这种机会。

    笑面斧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虞丝思收回柳叶刀,道:“谈谈五行毒人你说怎么样?”

    笑面斧一愣,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呢,白天还想杀自己,现在又要来找他谈谈五行毒人,她的心思,还真是让人很难理解。

    不过笑面斧也管她打什么主意,既然她要谈谈五行毒人,那么他就和她谈,再说她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

    看见笑面斧不言语,虞丝思道:“我之所以要和你谈谈五行毒人,是因为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笑面斧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外面去谈。”

    夜并不是很暗,很黑,因为天上有星星。

    他们找了一家酒楼,在这繁华的洛阳,要想找一家酒楼并不是什么难事。

    酒楼的包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是一间幽静的屋子。

    虞丝思叫了几个小菜,她并没有叫酒,她是找笑面斧来谈事情的,不是找他来喝酒的。她道:“你觉得当今武林中谁的武功最好?”

    说到这个问题,笑面斧一时还真很难回答她。卓杀在十几年前就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他败给了他。千叶神子的霸天神刀,那是曾经风云一时的刀法,就连虞丝思的惊雷绝刀,笑面斧都承认是很厉害的。但是,她们都败在了他的短剑之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们毕竟是败了。如果硬要笑面斧回答虞丝思的这个问题,他只能回答,刀神蓝一风。

    蓝一风是笑面斧唯一没有击败的人。

    直到现在,笑面斧都想不出怎样才能破解蓝一风的刀。

    流星刀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笑面斧不知道蓝一风能不能击败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击败他的。要不然的话,就不会有那一战的刀剑无争。

    他们都没有把握击败对方,他们都不能输,所以他们无争,无争就无败,无胜。

    幸好的是,他们的那一招已成为江湖中秘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胜谁败,因为自吾先生和李无思是不会说出去的,至于他们那就更不会了。

    笑面斧道:“我。”

    他不是自恋,而是实事实说。

    虞丝思道:“千叶惠子和我都败给了你,你的确可以这么说。”

    笑面斧道:“对于我来说,我能击败你们不是因为我的剑法比你们的刀法厉害,而是因为我的头脑聪明。”

    虞丝思不怒反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是靠你的智慧击败了我们是不是。”

    笑面斧道:“智慧是无敌的。”

    虞丝思道:“难道你就不觉得你击败我有些侥幸吗?”

    笑面斧道:“如果不是因为小夜说出了飞天无极这四个字,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虞丝思道:“你真能破解我的那一刀。”

    笑面斧道:“我也许破不了,但是在你的刀砍在我头顶的时候,我的短剑同时也可以刺进你的胸膛。”

    虞丝思道:“你当时已准备和我同归于尽?”

    笑面斧道:“就以你说的这句话,你就已经非败给我不可。”

    虞丝思道:“我这句话有问题吗?”

    笑面斧道:“你的刀砍向我,你见我不动,你的心里难免就会产生一些想法,而在你心里有想法的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

    虞丝思道:“你的确聪明,但是你这样做也有一些危险。”

    笑面斧道:“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我通常不会去冒险的,除非是是非去做不可的事情。”

    虞丝思道:“就比如欧阳绍华的五行毒人,即便你知道你有危险,你也会去做是不是?”

    笑面斧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虞丝思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笑面斧道:“为了责任。”

    这是个年轻人,可是他说出来的话,虞丝思几乎都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还不到二十岁、他就有这么厉害的剑法,他的师父会是谁呢?还有的是,他不为名,不为利,他竟然是为了责任而去拼命冒险。

    虞丝思道:“为了责任,你连死都不怕?”

    笑面斧道:“有些责任,就算是死,你也必须去承担。”

    虞丝思道:“比如什么责任?”

    笑面斧道:“为了保护你所爱的人。”

    虞丝思道:“那么你所爱的人是谁?是李小夜吗?”

    她的女儿是最美的,她有理由相信笑面斧不可能不喜欢她的女儿。也只有她的女儿,才可以让人死心塌地的去保护她。

    笑面斧道:“我所爱的人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虞丝思道:“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笑面斧道:“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虞丝思道:“你爱谁都没有关系,就是不能爱李小夜。”

    笑面斧盯着她,道:“难道爱她也犯法?”

    虞丝思缓缓道:“爱她是不犯法,但是我求你,你不要去爱她,不要去伤害她。”

    笑面斧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虞丝思是想告诉他她和李小夜的关系,可是她不能,她道:“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觉得你不能去伤害她,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

    这个世上,如果要说谁能配得上李小夜这样美的人,那么还真的找不出一个人来。

    配得上李小夜的人,那是要她说了才能算的。

    笑面斧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李小夜,所以他也没有花好多的心思去纠缠他。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花心思去纠缠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卓瑗瑗,唐凝,慕容若曦,他都没有。

    相反的是卓瑗瑗在纠缠他,这应该算是他的福气。

    笑面斧道:“那么要是她爱我我怎么办?”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到要看看虞丝思想干嘛。他很无赖的吃起了桌子上的小菜,他有的是时间。

    虞丝思道:“她要是爱你你就拒绝她。”

    笑面斧道:“她这么漂亮,我又不是傻瓜,我拒绝他干嘛?”

    虞丝思道:“只要你保证不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为了李小夜,她当然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去做的。

    笑面斧道:“包括我要你帮我对付五行毒人。”

    虞丝思道:“是的。”

    笑面斧道:“这就是你和我的交易?”

    虞丝思道:“这就是我和你的交易。”

    笑面斧道:“你如此的为了她,你还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会信吗?”

    虞丝思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道:“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母亲。”

    笑面斧傻了,怪不得虞丝思如此的怪异,原来她是李小夜的母亲。真是想不到,虞丝思和李小夜竟然是母女。

    笑面斧道:“她真的是你女儿?”

    虞丝思道:“飞天无极是她父亲教给我的,那是他的独门绝技。”

    笑面斧道:“我真笨,我应该早想到的。”他不是笨,而是忘记去想了,因为当时他脑子里装着的是仇恨,是对独孤一毒和屠天池的仇恨。

    虞丝思道:“我希望你不要去告诉她。”

    既然她是李小夜的母亲,她为什么不去与李小夜相认?

    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就像李无思一样。

    笑面斧道:“我不会告诉她的,我不会因为你们的事情而使她受到伤害。”

    虞丝思道:“作为她的母亲,我只能感到愧疚。”

    笑面斧道:“你和她父亲都一样,你们都太自私了。”

    虞丝思脸色已变,怒道:“不要将我和那个畜生相比。”

    看见虞丝思发火了,笑面斧就猜到李无思一定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对了,虞丝思,李无思,无思,就是没有她的意思。这是这么回事,他们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是这些事情都不是笑面斧该去关心的,他关心的还是李小夜。他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多为你们的女儿考虑考虑,毕竟她是无辜的。”

    笑面斧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虞丝思还真的想不到。

    但是她说的没错,李小夜的确是无辜的。

    这一切都是她和李无思造成的,她爱上李无思也许就是一个错误,他们的结合也是一个错误。

    如果他们没有结合,这个故事中的李小夜根本也不会产生。

    但如果他们真的觉得李小夜是他们错误的结果,那么他们都应该去买几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世上是有错误,可错误不是还可以去改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