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9 徒留喵喵:没有垃圾的世界，我期待着！（1）
“这次又起了什么狗屎名字？”
徒留喵喵咬着可吸果冻的吸管。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口腔中闷着“丝丝”的声音。
“直立……行动？新娘薇薇安这么皮的吗。”落华叼着自己的那袋果冻，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全身关节丢失，这姐们怕不是就惦记着两条腿了。”徒留喵喵将扎在自己犬牙上面的果冻袋子扯下来，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那可不，你别忘了人家是出意外大量失血身亡的，轧断了两条腿来着。”落华仍然吸着那袋果冻。
落华和徒留喵喵目前正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虽说不会被人看到，一部分魔法少女仍然觉得一边拿着东西一边走也太嚣张了，毕竟掩盖一个飘在空中的物象也需要耗费魔力。按全1队最抠门的编号428的话说，也只有她俩敢这么干了。
“哎，说起来上次事件的文档你看到了吗？”徒留喵喵问道。
落华吸完了那包果冻，将包装揉成一团，准确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没看到。”她回答。
“听莉莉姆说，这次去解决问题的还是复仇白枪，不然就是信使萝莉。”
“应该是白枪。……信使萝莉那边，痕迹会比较明显吧。她一发诅咒信，大家估计就都知道了。莉莉姆也不可能一句两句就把问题包装成是自己解决的了。”
“也是。”
其实1队剩下的老资历魔法少女都知道，凭借无罪莉莉姆一个人，在无法使用魔法，只能使用魔具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任何一个魔力充足到溢出的能够战斗的魔法少女的。持有魔具“瑕疵少女”的落华兴许还能勉强保住性命。说白了就是上一代兵器库被吹得太神，她们生产的魔具也给吹上了天，方便老一辈的魔法少女瞒着手底下的一票萌新做事。
一般出了什么被深眠无梦预知的大事，都是总部的那几个猛人来解决，因为她们自身不会被卷进事件里面去，而且囊括了很多杀人不留痕迹的魔法少女。c区各个分队的其他魔法少女只需要使事态闹得不要太大，不至于让事件出现在第二天的早报上吓到人就足矣。更何况，遇到这种情况，新人魔法少女不管去多少个都是送人头，甚至连目标都没摸到就被轰死在远处，1队又没有能力合适的精神系魔法少女，无罪莉莉姆魔装“裙刀”自带的人格扭曲效果算是整个1队最实用的技能了，然而也无法全程躲开攻击。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赤衣纹就是老大？之前一直把老大和赤衣纹分开说，她们不会起疑心吗？”徒留喵喵突然想起来刚才在茶水间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啊，你故意弄喷那罐无辜的可乐就是为了不让那帮小可怜接着讨论下去是吧？虽然似乎没什么用。”落华并没有正面回答徒留喵喵的问题，只是暧昧地弯了弯嘴角。
“反正我们就只是总部的打工仔而已啦。大事都轮不上我们掺和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告诉她们老大的id吧？”徒留喵喵叹了口气。
“你直接把名字告诉她们，她们反而不会起疑心了。最近新人多，如果赤衣纹显得太神秘，反而不好办。毕竟1队也缺战力，万一被总部暗中处决了几个可就麻烦了。”落华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这可不像你。你是个‘温柔’的前辈耶。”徒留喵喵眯起一只眼睛。
“你就别挖苦我啦……”落华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打算徒步走到机场，并且混进托运的行李里面。实际上在人少的时候，大部分魔法少女还是习惯先蹭公交车然后再蹭火车或者飞机，虽然说挤公交车的魔法少女需要蹲在车顶上忍受空气从脸部狠狠地打过去，但是徒步走到目远市火车站或者机场起码要走三十多公里，就算是用跑的，也免不了浪费时间。可能也只有对任务比较有把握的魔法少女会这么干了。
抄捷径的话必定要路过旧城区。满目矮小的多层房屋，墙皮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不时如同皮癣那样露出一块块的灰色建材。些许墨绿色的斑点在墙根聚成了看起来很有潮湿感的斑块。毫无布局的房屋散落着，高低不齐，透过一片片被拆得高低不平的屋顶，浅蓝而干净的天空平静地延展开来，阳光投影在地面上，混杂着放线菌的味道。大概是前几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墙角堆着的垃圾袋子的内容物悄无声息地腐烂了，仿佛具有形体的刺鼻味道从松松垮垮系着的袋口挤出来，腥臭且腻地在潮湿的空气中扩散起来。
徒留喵喵掩了掩鼻子。垃圾的味道使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如果哪里没有烂掉的垃圾就好了。一片也不要有。是真的难闻。”
“你大可以期待地狱是这样的地方。”落华露出一个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你就是喜欢怼熟人这点很烦人。”徒留喵喵刮了一下落华的鼻头，顺手从落华手中夺过她喝了一半的果冻，将吸管叼在嘴里。
流光溢彩的城市中心，没有暗影的高楼大厦群，衣着鲜艳靓丽的人群熙熙攘攘着。恰好在附近，生着无光的小巷。大概在哪里都会有的这种区域，如同无可奈何的什么顽疾或者被遗忘的梦一样，理所当然地根植在那里。大概因为已经被淹没在一片光海中，它被自然而然地遗忘在城市大脑的旮旯里，大概算是某种隐疾。
间或亮起一方小灯的烂尾楼里，藏匿着所谓的“都市传说”——其实就是个别魔法少女惹出来的破事。
18队魔法少女没有茶水间这种神奇操作，只得猫在没人的地方。自从出事之后，聚集在这里的魔法少女也越来越少了。余下的几个人也只是东倒西歪地躺在清理得还算干净的裸地板上。
“魔法调查员可还行，xswl”
断海在通讯书上写下一行字之后，站了起来。
她是18队的队长，自认为还有一点必要管管手底下这帮自暴自弃的魔法少女。毕竟现在18队也没死绝，放任扭曲在街上大摇大摆地逛，所有临界爆炸的扭曲都被别的队的魔法少女清掉，也不太好。
通讯书亮了一下。断海低头一看，是1队发来的信息。
“给你们派支援了还有这种玩笑少开你自个儿知道大事都是总部处理的就行”
断海微微一笑。18队只有她一个人还算有点资历。这种事情反正说出去也没益处，自己还菜，说不定哪天就被总部暗中清了。
还是仅剩下零头的小命要紧啊……
断海拿起笔。
“派了谁”
1队的信息在几秒之后就传了过来。
“落华和徒留喵喵你应该都认识”
断海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卧槽别是骗我吧，我们18队面子这么大的吗”
“说实话这次实在不行可能就只捞你一个人出来了不过也别太看得起自己如果1队出这种事估计总部早来人了”
断海几乎能想象到远隔千里的1队那边，那个胸前顶着俩球的死伪娘正拿着通讯书憋笑。她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
切，不就是蹭到了1队那几个大佬的大腿嘛。
不过，好久没见过落华和徒留喵喵了倒是真的。断海记得上次看见她们，就是一两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分队还没成立，人手一个通讯设备，四处游荡，唯一的组织就是“总部”。不过那会儿扭曲也没那么多，活儿相对少一些。
有些怀念了呢。
断海的眼睛扫到自己手边的铜剑上。月光微弱，剑身的影子融入一片漆黑中。
既然落华和徒留喵喵要来，她就不得不想起那些破事来。
落华啊落华，你的魔具也是别人送的哦。可要想起来那个人。记好她，连带着她那模糊不清的死因一起。
断海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千万别给我忘了她。
徒留喵喵咬着可吸果冻的吸管。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口腔中闷着“丝丝”的声音。
“直立……行动？新娘薇薇安这么皮的吗。”落华叼着自己的那袋果冻，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全身关节丢失，这姐们怕不是就惦记着两条腿了。”徒留喵喵将扎在自己犬牙上面的果冻袋子扯下来，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那可不，你别忘了人家是出意外大量失血身亡的，轧断了两条腿来着。”落华仍然吸着那袋果冻。
落华和徒留喵喵目前正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虽说不会被人看到，一部分魔法少女仍然觉得一边拿着东西一边走也太嚣张了，毕竟掩盖一个飘在空中的物象也需要耗费魔力。按全1队最抠门的编号428的话说，也只有她俩敢这么干了。
“哎，说起来上次事件的文档你看到了吗？”徒留喵喵问道。
落华吸完了那包果冻，将包装揉成一团，准确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没看到。”她回答。
“听莉莉姆说，这次去解决问题的还是复仇白枪，不然就是信使萝莉。”
“应该是白枪。……信使萝莉那边，痕迹会比较明显吧。她一发诅咒信，大家估计就都知道了。莉莉姆也不可能一句两句就把问题包装成是自己解决的了。”
“也是。”
其实1队剩下的老资历魔法少女都知道，凭借无罪莉莉姆一个人，在无法使用魔法，只能使用魔具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任何一个魔力充足到溢出的能够战斗的魔法少女的。持有魔具“瑕疵少女”的落华兴许还能勉强保住性命。说白了就是上一代兵器库被吹得太神，她们生产的魔具也给吹上了天，方便老一辈的魔法少女瞒着手底下的一票萌新做事。
一般出了什么被深眠无梦预知的大事，都是总部的那几个猛人来解决，因为她们自身不会被卷进事件里面去，而且囊括了很多杀人不留痕迹的魔法少女。c区各个分队的其他魔法少女只需要使事态闹得不要太大，不至于让事件出现在第二天的早报上吓到人就足矣。更何况，遇到这种情况，新人魔法少女不管去多少个都是送人头，甚至连目标都没摸到就被轰死在远处，1队又没有能力合适的精神系魔法少女，无罪莉莉姆魔装“裙刀”自带的人格扭曲效果算是整个1队最实用的技能了，然而也无法全程躲开攻击。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们赤衣纹就是老大？之前一直把老大和赤衣纹分开说，她们不会起疑心吗？”徒留喵喵突然想起来刚才在茶水间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啊，你故意弄喷那罐无辜的可乐就是为了不让那帮小可怜接着讨论下去是吧？虽然似乎没什么用。”落华并没有正面回答徒留喵喵的问题，只是暧昧地弯了弯嘴角。
“反正我们就只是总部的打工仔而已啦。大事都轮不上我们掺和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告诉她们老大的id吧？”徒留喵喵叹了口气。
“你直接把名字告诉她们，她们反而不会起疑心了。最近新人多，如果赤衣纹显得太神秘，反而不好办。毕竟1队也缺战力，万一被总部暗中处决了几个可就麻烦了。”落华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这可不像你。你是个‘温柔’的前辈耶。”徒留喵喵眯起一只眼睛。
“你就别挖苦我啦……”落华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打算徒步走到机场，并且混进托运的行李里面。实际上在人少的时候，大部分魔法少女还是习惯先蹭公交车然后再蹭火车或者飞机，虽然说挤公交车的魔法少女需要蹲在车顶上忍受空气从脸部狠狠地打过去，但是徒步走到目远市火车站或者机场起码要走三十多公里，就算是用跑的，也免不了浪费时间。可能也只有对任务比较有把握的魔法少女会这么干了。
抄捷径的话必定要路过旧城区。满目矮小的多层房屋，墙皮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不时如同皮癣那样露出一块块的灰色建材。些许墨绿色的斑点在墙根聚成了看起来很有潮湿感的斑块。毫无布局的房屋散落着，高低不齐，透过一片片被拆得高低不平的屋顶，浅蓝而干净的天空平静地延展开来，阳光投影在地面上，混杂着放线菌的味道。大概是前几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墙角堆着的垃圾袋子的内容物悄无声息地腐烂了，仿佛具有形体的刺鼻味道从松松垮垮系着的袋口挤出来，腥臭且腻地在潮湿的空气中扩散起来。
徒留喵喵掩了掩鼻子。垃圾的味道使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如果哪里没有烂掉的垃圾就好了。一片也不要有。是真的难闻。”
“你大可以期待地狱是这样的地方。”落华露出一个恶作剧一般的笑容。
“你就是喜欢怼熟人这点很烦人。”徒留喵喵刮了一下落华的鼻头，顺手从落华手中夺过她喝了一半的果冻，将吸管叼在嘴里。
流光溢彩的城市中心，没有暗影的高楼大厦群，衣着鲜艳靓丽的人群熙熙攘攘着。恰好在附近，生着无光的小巷。大概在哪里都会有的这种区域，如同无可奈何的什么顽疾或者被遗忘的梦一样，理所当然地根植在那里。大概因为已经被淹没在一片光海中，它被自然而然地遗忘在城市大脑的旮旯里，大概算是某种隐疾。
间或亮起一方小灯的烂尾楼里，藏匿着所谓的“都市传说”——其实就是个别魔法少女惹出来的破事。
18队魔法少女没有茶水间这种神奇操作，只得猫在没人的地方。自从出事之后，聚集在这里的魔法少女也越来越少了。余下的几个人也只是东倒西歪地躺在清理得还算干净的裸地板上。
“魔法调查员可还行，xswl”
断海在通讯书上写下一行字之后，站了起来。
她是18队的队长，自认为还有一点必要管管手底下这帮自暴自弃的魔法少女。毕竟现在18队也没死绝，放任扭曲在街上大摇大摆地逛，所有临界爆炸的扭曲都被别的队的魔法少女清掉，也不太好。
通讯书亮了一下。断海低头一看，是1队发来的信息。
“给你们派支援了还有这种玩笑少开你自个儿知道大事都是总部处理的就行”
断海微微一笑。18队只有她一个人还算有点资历。这种事情反正说出去也没益处，自己还菜，说不定哪天就被总部暗中清了。
还是仅剩下零头的小命要紧啊……
断海拿起笔。
“派了谁”
1队的信息在几秒之后就传了过来。
“落华和徒留喵喵你应该都认识”
断海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卧槽别是骗我吧，我们18队面子这么大的吗”
“说实话这次实在不行可能就只捞你一个人出来了不过也别太看得起自己如果1队出这种事估计总部早来人了”
断海几乎能想象到远隔千里的1队那边，那个胸前顶着俩球的死伪娘正拿着通讯书憋笑。她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
切，不就是蹭到了1队那几个大佬的大腿嘛。
不过，好久没见过落华和徒留喵喵了倒是真的。断海记得上次看见她们，就是一两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分队还没成立，人手一个通讯设备，四处游荡，唯一的组织就是“总部”。不过那会儿扭曲也没那么多，活儿相对少一些。
有些怀念了呢。
断海的眼睛扫到自己手边的铜剑上。月光微弱，剑身的影子融入一片漆黑中。
既然落华和徒留喵喵要来，她就不得不想起那些破事来。
落华啊落华，你的魔具也是别人送的哦。可要想起来那个人。记好她，连带着她那模糊不清的死因一起。
断海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千万别给我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