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不乖
字体: 16 + -

第四十四章 你心理有病

    沈毅心中感叹着自己任重而道远的未來,许清蕴却以为他不愿意多提及有关病情的任何事情,于是也不再多说,向后退开几步回到慕辰歌的身边,目光从一群人身上慢慢划过,最后落在了向家两兄妹身上。

    沈毅虽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可是他为难人也是确确实实有过的事情,不管原因为何,发生过的事情总不能当做沒有发生。

    而那个时候,一群人当中只有向家兄妹挺身而出,站在她的前面护着她,这一份情谊她不能视而不见,道一声谢本來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顾念着沈毅的身体,她又不能谢得太过于明显,否则,沈毅那个孩子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许清蕴撇撇嘴,不动声色地朝着向家兄妹挪了又挪,几次之后终于将自己的身形隐在了慕辰歌的身后,距离向天明也只有半步的样子,这才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向天明,今天的事情谢啦。”

    许清蕴的声音太小,向天明其实听得并不真切,可是他也不是个傻的,相反他还十分聪明,否则当初也不会暗自留下许清蕴被害的证据,现在看着许清蕴作怪的表情,便也知道她是在道谢,心中不免又有些感慨。

    他当初自私自利,险些就害得小姑娘丢了性命,本來这一辈子对她就有所亏欠,如今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并沒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小姑娘却还要和他道谢,这让他如何受得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对她说出实情,可是他知道,这些前因后果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说,于是只好淡淡点点头,向许清蕴回以微笑。

    许清蕴看着乌泱泱的一片黑脑袋,不由得冷冷一笑,紧紧握着慕辰歌的手指,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她本來心心念念的地方。

    火堆里的木柴越來越少,大多都燃成了灰烬,篝火晚会眼看着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过,虽然现在大家已经握手言欢,但是说到底,也闹出了一长不大不小的动静,剑拔弩张差点一发不可收拾,一群人的心思难免忐忑不安,就算篝火不灭,心怕是也快凉下去了。

    趁着火焰熄灭,大家也好找个理由避开行为诡异的沈副会长,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莫名其妙地触了沈副会长的逆鳞,为自己招來祸端。

    沈毅看着许清蕴瘦弱的背影,眸底突然涌出一抹亮光,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指着许清蕴他们扎帐篷的山头,不可一世地指挥着一群人,“大家快点收拾收拾,今晚我们也去那个山头露营,那里地势高,正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小东西既然让他吃药,他现在就去寻药。

    说起來,他的的确确是病了,只不过这个救命治病的灵药嘛,就非小东西莫属了。

    被当做苦力的一群人看着明显比他们所处之地低矮的山头,无力地抬头望望夜空,心中一群草泥马一阵一阵地奔腾而过。

    沈副会长什么时候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从來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可是就算再怎么样,您也最起码要编出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吧。

    地势高适合看日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都能说出口,是当他们全部都是瞎的吗。

    这两个山头到底哪个地势高,哪个适合看日出,就算是鼻子也知道的,好不好。

    可是,一群人长期在沈毅的淫威之下摸爬滚打,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于是只能闷声收拾东西。

    心中却又忍不住为刚才离去的许清蕴默哀,要说沈副会长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去另一个山头安营扎寨,那原因也十分显而易见的,无非就是为了美人嘛。

    助纣为虐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即便是感叹感叹,倒也不会和向天明那个傻瓜一样,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而得罪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沈副会长。

    沈毅踱着脚步巡视着,与民同甘甜共苦难这样的事情,他向來是不屑于做的,再说,如果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他每次拉來的赞助岂不是彻底打了水漂。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么。

    否则,养着一群闲人对他沈毅來说有什么好处。

    说到好处,沈毅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向天明,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向行事低调穿着打扮都十分老土的向天明,竟然不显山不露水地就拿了星光设计大赛的第三名。

    若说他们社团谁得的好处最大,除了向天明再也沒有第二个人了。

    年纪轻轻,沒有参加过任何专业的学习,不依靠任何背景,第一次参赛就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向天明在珠宝设计这个领域的前途,也算得上是一片光明了。

    就在不久之前,都有人开始向他打听向天明的事情了,似乎有意将向天明收为所用,对方手里可是握着近年來崛起的珠宝设计公司,在五世家独大的市场,也算是一匹十足十的黑马了。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向天明似乎认识那个小东西和她身边的大尾巴狼。

    或许,他能够从向天明的口中了解一些小东西的事情也说不定呢。

    沈毅打定了主意,抬手就将向天明喊到了身边,可是任由他怎么旁敲侧击,向天明就是闭口不谈小东西的任何事情。

    两个人打了十几分钟的太极,沈毅竟然连小东西的真实姓名都沒问出來,满满的耐心全部消磨殆尽,气冲冲地冷哼一声甩手远离油盐不进的向天明。

    夜色更加浓重,许清蕴即便裹了几层衣服,沒有了篝火的熏烤,又走了一路,身体也难免带些寒气,一钻进暖暖的帐篷,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哆嗦。

    慕辰歌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杯热牛奶,催促着许清蕴一口一口地喝下肚子,她的身上这才有了一些暖意,扑棱扑棱躺在厚厚的垫子上开始打滚。

    慕辰歌不由有些好笑,但却也沒有制止,只是从包里取出一本书,静静地在灯下看了起來。

    许清蕴滚了一会儿,脚丫子不小心踢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硬物之上,虽然不是很疼,但心中不免有些疑虑。

    按照常理來说,角落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硬东西才行啊,莫非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有人偷偷放了东西进來。

    是用來谋财的。还是用來害命的。

    受各类电视剧的荼毒,此时许清蕴脑子里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阴谋诡谲论,一时之间再也淡定不下去,于是一骨碌翻起身,手脚并用地向角落里爬去。

    翻开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薄毯,一个粉白的金属圆柱体规规矩矩地呆在角落,许清蕴触手摸了摸,竟然还是热的。

    怪不得刚进帐篷的时候,她就感觉到里面异常的温暖,原來是慕大叔事先就准备好了这个东西。

    想來就是防止她太过于好动,一不小心撞到哪里,这才又贴心地裹了一层薄毯吧。

    许清蕴心中感动不已,也顾不得深究这个东西的工作原理,将它归放到原位,蹭蹭蹭地爬到慕辰歌的身边,霸道地拉起他空闲着的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腰间,自己懒懒地依偎在他的肩头,软软糯糯地问道,“慕大叔,你在看什么书呢。有那么好看吗,都出來玩儿了,怎么还要看书啊。”

    慕辰歌将书合上,正面朝下放在一边,轻点了点许清蕴的额头,“不是什么有用的书,只不过闲的无聊,是用來放松放松而已。”

    “用來放松的。小说吗。想不到慕大叔你竟然还会看这些书啊。”许清蕴不可置信地挑挑眉头,翻起身向那本书探去。

    可是当她看到封面上那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心理学。慕大叔,你竟然说你是用來放松的。你几时见过有人读心理学是用來放松的。莫非,你是心理有病。”

    许清蕴说着说着,突然抬起小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莫非,慕大叔真的是心里有病。心病。心理病。还是什么啊。

    要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看这种书,还是用來放松的。

    变态吧。

    她记得选修课的一位心理学讲师曾经似乎说过,学习心理学的人,大多都是自己心理不正常。

    难道,慕大叔真的心里不正常吗。

    那可怎么办才好。还有得治吗。

    慕辰歌看着表情怪异,就快要哭出來的许清蕴,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在胡思乱想。

    他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大脑构造能够那样奇特,总是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慕辰歌无奈地叹叹气,伸手拍了拍许清蕴的额头,“小无赖,回魂啦。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最近在研究动物的心理,拿这些书來参考一下,你不要一副天就要塌下來的样子,好不好。还是,你心里实在希望我哪里有些毛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