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肉
俗话说，生死由命。
村里偶尔走一个人也是正常，大家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近些天没有接到谁家有什么异事，辰南在县高中念书，个把星期才回来一次。辰无德也是落个清闲，就在集市上寻了个僻静地方每天出摊，算算命，测测姻缘，日子过得倒是悠哉。
这天，辰无德刚把摊子摆好，正准备躺着椅子上，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赶忙转身，只看见一西装革履的胖子从面前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辰无德望着胖子的背影，皱着眉头。
“老板，老板！那位胖老板，等一哈。”辰无德追上去喊道。
“嗯？”那胖子听到声音，转身看到辰无德小跑着到自己面前，“有啥事吗老乡？”
“老板，算命吗？”辰无德腆着脸，笑容可掬的道，“五十块钱一次，保证卦灵。”
“不好意思老乡，我不信命。”胖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辰无德一眼，准备转身就走。
“老板，不信也没关系！我这儿有个灵符，你看你要不要？五十块钱，就当花钱买个吉利嘛…”辰无德不死心，继续笑着道。
“迷信活动我一概不信。”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嗨，不信也没关系，挂身上图个平安，现在灾星可容易上门啊…”
“你个老神棍！”没等辰无德说完，胖子便一把揪住辰无德的衣领，“再敢咒老子，老子就打死你！”
这么一闹，集市上的行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正好陈汉等几个尚无村里的村民路过，见此情形，赶忙上来拉住了胖子，一番劝解之后，胖子终于松了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板！有需要就找我啊，我就在这里摆摊，价格公道啊！”辰无德脸上笑容不减，对着胖子的背影喊道。
“伤着了没？”众人看着辰无德。
“我没啥事，”辰无德道，“就是那胖子，怕是要出事了。”
“唉，”陈汉叹了口气，“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上回在赵集，这回又在王集，运气好遇到我们几个，要是没得人来帮你，莫叫别人揍成死狗子了。”
“老爷子，你就放心吧，”辰无德笑道，“我从小练武，咋会挨打。”
“你少管点闲事，老头子我担心你被打死了，村子里没得人帮衬着搞这些事情了。”陈汉笑道，“行了，我们要把山货送到赵集去，你自己可要小心点，莫找事。”
等陈汉几人走了，辰无德似是无事发生，依旧摆摊。
宋翔回到家里，暗骂了一声倒霉。
本来这段时间就火背，买个菜的功夫，还遇到个神棍咒自己灾星上门，真是晦气到家了，不过瞅了瞅手里的猪肉，宋翔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
“吃肉，吃肉…”宋翔关上了大门，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厨房，把手里刚买的三斤猪臀尖一下子丢到锅里，打开了煤气灶，放入各种调料，开始煮。
宋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炖肉的锅盖，嘴里不断的流着口水，仿佛很馋那锅里的肉一般。幸好宋翔关上了大门，不然来一个人肯定会被这种景象吓坏：只见宋翔眼睛瞪得如同牛眼，突出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嘴也大张着，哈着气，口水流了一地，而宋翔只是站在那里，双手向前微张，仿佛随时要扑上去一样。
终于，熟肉的香气从锅子里慢慢溢了出来，宋翔关了煤气，迫不及待的把肉拿出来，直接撂到桌子上，然后直接拿着菜刀，一边切一边吃，不论肥瘦，切下来直接往嘴里塞，那模样，就如同将要饿死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了食物一般...
半个小时后，三斤猪肉被宋翔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凳子上，浑身上下都泛着油光，本来就油光满面的脸上更是像涂了一层猪油一般，闭着眼满足的摸着肚子，昏暗的白炽灯在头顶上晃动，桌面地面上满是油光。
五年前，宋翔突然就变得喜欢吃猪肉了。
在那之前，他是个精明干练的业务员，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然而自从身体里有了对肥肉的渴望，宋翔身体慢慢的臃肿起来，五官也开始发生变化，业务水平日渐下滑，前些天谈的一个客户，到现在都还没搭理他，不光是面相问题，甚至语言和思想仿佛都收到了影响。虽然他一再劝诫自己，不能再这么吃了，然而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就像是…上瘾？
休息了片刻，宋翔慢慢的站起身，显得极为艰难，然后扶着墙走到水龙头跟前，想洗把脸，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吓得他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我的脸呢！”宋翔稳住了心神，对着镜子反复的看，却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宋翔长着五官的地方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见。他用手狠命的搓着脸，却发现除了搓出两手油，什么都没有！连他自己的手掌都触摸不到五官的棱角。
宋翔一下子懵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觉得这是在做梦，要清醒过来，然而无论怎么清醒，还是看不见脸。宋翔呆滞了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后的椅子慢慢的挪到他跟前，宋翔惊出一声冷汗，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坐在椅子上，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空荡荡的椅子，摆在眼前。
今天周六，学校放假，辰南回来了。
“老爹，听说你又跟人干仗了？”辰南扒拉着嘴里的饭，含糊不清的问道。
“臭小子，又听哪个嚼的舌根？”辰无德闻言，气的拿筷子敲了辰南一下，骂道。
“老爹啊，你少惹点事，这以后我要继承你的衣钵呢，你把场子都砸完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辰南道。
每当此时，辰无德会选择闭口不言或岔开话题，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实则心里很是矛盾。辰南打小就是看他“变戏法”长大的，所以心里对他的工作充满了向往，然而这么多年，辰无德没有从辰南身上看到一点这方面的天赋，他只想辰南好好读书，没想到这小子连读书都没得天赋，成天就知道研究一些魔术，难道果真天意如是？
“今天跟谁一起回来的？”辰无德也不再想，换了个话题问道。
“小夏，今天巧的很，跟她赶在一起上最后一节课了。”辰南道。
“哦?”辰无德来了兴致，“小子，我问你，你跟夏丫头合不合拍？”
“嗯？”辰南停止了扒饭，看着辰无德，“啥意思？”
“嘿…我琢磨着，咱村里的姑娘，我就看这丫头比较顺眼，你把关系搞搞好，回头找村长说个媒啥的…”辰无德嘿嘿一笑。
“擦！”辰南顿时跳脚，“老爹啊，我们才多大啊，你都开始考虑起结婚的事了？”
“你看你急啥！”辰无德道，“我在想，你小子上大学估计是指望不上了，早点寻摸一个，以后也好有个准信。”
“我…”辰南刚想辩解两句，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来了来了…”辰南放下饭碗，走到院里打开门。
一个浑身裹在大衣里的人站在门外，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辰南，辰南被盯得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心里暗自嘀咕：现在才九月份吧？咋大衣都穿起来了？
“你找哪个？”辰南问道。
“请问，辰无德先生是住在这里吗？”从黑袍里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不由得让辰南多看了两眼。
“老爹，找你的。”说罢，便将人让进了门。
辰无德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袍人，眉头皱了起来。从事阴阳先生多年的经验，让他的感觉变得非常敏锐。
“小子，去小卖部给我买盒烟去。”辰无德喊道。
“你不是才买了一条吗？”
“叫你去就去！把手电带上，路上小心点。”
辰南无奈，就带着手电出门了，嘟嘟囔囔的，显然是不愿意去，小卖部在村头，走过去都要半个小时，眼看着天都要黑了。
等辰南走了，辰无德关上了院门。
“你是白天的那个胖老板吧？”辰无德看了看，出声道。
“辰先生，救命啊！”后面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起来起来…”辰无德赶紧转身搀扶，“慢慢说。”
黑袍人慢慢的将帽子拉下，露出脸来：“先生，你看我的脸。”
辰无德一脸疑惑的看了半天，这张脸，有什么问题吗？来人正是宋翔，在屋里经历了一遭怪事之后想起了辰无德，就找了个大衣把自己裹起来，去集市上打听了辰无德的住址，就赶了过来。
“不着急，你把你遇到的事情仔细的说给我听听。”辰无德把宋翔让进了屋。
宋翔把自己以往的经历以及中午的遭遇，一点一滴的讲给辰无德听，越往后讲，宋翔越觉得害怕。人们大都是有一个共性：很多事情的细节或许当时没在意，而后一点点捋给别人听的时候，自己也就渐渐的明白了，这就是细思极恐的道理。
辰无德一边听，一边陷入了沉思。等到宋翔讲完，辰无德也不说话，而是进房间拿了一面镜子，放到桌子上。
“你做好准备，现在我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你待会儿看看镜子里面，是不是你下午看到的样子。”辰无德说。
宋翔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下决心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再也不想看到镜子里面那个没得脸皮的人，即便那是他自己。但是辰无德在这儿，多少给了他勇气，讳疾忌医的道理，他懂得。
“那好，你往这儿看。”辰无德举起了镜子。
宋翔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从椅子上滚下去，跑到了院子里面。他看到的，依旧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四周不断的有油滴下来，连惊吓后退的样子也是跟他如出一辙。
“宋老板，进来吧。”辰无德收起了镜子。
“辰…辰先生，看到没？刚才我是没有五官的！”宋翔惊恐的喊道。
“你不是没有五官，你看到的也不是你，”辰无德盯着宋翔，半晌道：
“你的眼睛被遮住了。”
村里偶尔走一个人也是正常，大家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近些天没有接到谁家有什么异事，辰南在县高中念书，个把星期才回来一次。辰无德也是落个清闲，就在集市上寻了个僻静地方每天出摊，算算命，测测姻缘，日子过得倒是悠哉。
这天，辰无德刚把摊子摆好，正准备躺着椅子上，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赶忙转身，只看见一西装革履的胖子从面前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辰无德望着胖子的背影，皱着眉头。
“老板，老板！那位胖老板，等一哈。”辰无德追上去喊道。
“嗯？”那胖子听到声音，转身看到辰无德小跑着到自己面前，“有啥事吗老乡？”
“老板，算命吗？”辰无德腆着脸，笑容可掬的道，“五十块钱一次，保证卦灵。”
“不好意思老乡，我不信命。”胖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辰无德一眼，准备转身就走。
“老板，不信也没关系！我这儿有个灵符，你看你要不要？五十块钱，就当花钱买个吉利嘛…”辰无德不死心，继续笑着道。
“迷信活动我一概不信。”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嗨，不信也没关系，挂身上图个平安，现在灾星可容易上门啊…”
“你个老神棍！”没等辰无德说完，胖子便一把揪住辰无德的衣领，“再敢咒老子，老子就打死你！”
这么一闹，集市上的行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正好陈汉等几个尚无村里的村民路过，见此情形，赶忙上来拉住了胖子，一番劝解之后，胖子终于松了手，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板！有需要就找我啊，我就在这里摆摊，价格公道啊！”辰无德脸上笑容不减，对着胖子的背影喊道。
“伤着了没？”众人看着辰无德。
“我没啥事，”辰无德道，“就是那胖子，怕是要出事了。”
“唉，”陈汉叹了口气，“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上回在赵集，这回又在王集，运气好遇到我们几个，要是没得人来帮你，莫叫别人揍成死狗子了。”
“老爷子，你就放心吧，”辰无德笑道，“我从小练武，咋会挨打。”
“你少管点闲事，老头子我担心你被打死了，村子里没得人帮衬着搞这些事情了。”陈汉笑道，“行了，我们要把山货送到赵集去，你自己可要小心点，莫找事。”
等陈汉几人走了，辰无德似是无事发生，依旧摆摊。
宋翔回到家里，暗骂了一声倒霉。
本来这段时间就火背，买个菜的功夫，还遇到个神棍咒自己灾星上门，真是晦气到家了，不过瞅了瞅手里的猪肉，宋翔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
“吃肉，吃肉…”宋翔关上了大门，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厨房，把手里刚买的三斤猪臀尖一下子丢到锅里，打开了煤气灶，放入各种调料，开始煮。
宋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炖肉的锅盖，嘴里不断的流着口水，仿佛很馋那锅里的肉一般。幸好宋翔关上了大门，不然来一个人肯定会被这种景象吓坏：只见宋翔眼睛瞪得如同牛眼，突出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嘴也大张着，哈着气，口水流了一地，而宋翔只是站在那里，双手向前微张，仿佛随时要扑上去一样。
终于，熟肉的香气从锅子里慢慢溢了出来，宋翔关了煤气，迫不及待的把肉拿出来，直接撂到桌子上，然后直接拿着菜刀，一边切一边吃，不论肥瘦，切下来直接往嘴里塞，那模样，就如同将要饿死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了食物一般...
半个小时后，三斤猪肉被宋翔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心满意足的坐在凳子上，浑身上下都泛着油光，本来就油光满面的脸上更是像涂了一层猪油一般，闭着眼满足的摸着肚子，昏暗的白炽灯在头顶上晃动，桌面地面上满是油光。
五年前，宋翔突然就变得喜欢吃猪肉了。
在那之前，他是个精明干练的业务员，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然而自从身体里有了对肥肉的渴望，宋翔身体慢慢的臃肿起来，五官也开始发生变化，业务水平日渐下滑，前些天谈的一个客户，到现在都还没搭理他，不光是面相问题，甚至语言和思想仿佛都收到了影响。虽然他一再劝诫自己，不能再这么吃了，然而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这种感觉就像是…上瘾？
休息了片刻，宋翔慢慢的站起身，显得极为艰难，然后扶着墙走到水龙头跟前，想洗把脸，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吓得他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我的脸呢！”宋翔稳住了心神，对着镜子反复的看，却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宋翔长着五官的地方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见。他用手狠命的搓着脸，却发现除了搓出两手油，什么都没有！连他自己的手掌都触摸不到五官的棱角。
宋翔一下子懵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两耳光，觉得这是在做梦，要清醒过来，然而无论怎么清醒，还是看不见脸。宋翔呆滞了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后的椅子慢慢的挪到他跟前，宋翔惊出一声冷汗，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坐在椅子上，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空荡荡的椅子，摆在眼前。
今天周六，学校放假，辰南回来了。
“老爹，听说你又跟人干仗了？”辰南扒拉着嘴里的饭，含糊不清的问道。
“臭小子，又听哪个嚼的舌根？”辰无德闻言，气的拿筷子敲了辰南一下，骂道。
“老爹啊，你少惹点事，这以后我要继承你的衣钵呢，你把场子都砸完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辰南道。
每当此时，辰无德会选择闭口不言或岔开话题，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什么，实则心里很是矛盾。辰南打小就是看他“变戏法”长大的，所以心里对他的工作充满了向往，然而这么多年，辰无德没有从辰南身上看到一点这方面的天赋，他只想辰南好好读书，没想到这小子连读书都没得天赋，成天就知道研究一些魔术，难道果真天意如是？
“今天跟谁一起回来的？”辰无德也不再想，换了个话题问道。
“小夏，今天巧的很，跟她赶在一起上最后一节课了。”辰南道。
“哦?”辰无德来了兴致，“小子，我问你，你跟夏丫头合不合拍？”
“嗯？”辰南停止了扒饭，看着辰无德，“啥意思？”
“嘿…我琢磨着，咱村里的姑娘，我就看这丫头比较顺眼，你把关系搞搞好，回头找村长说个媒啥的…”辰无德嘿嘿一笑。
“擦！”辰南顿时跳脚，“老爹啊，我们才多大啊，你都开始考虑起结婚的事了？”
“你看你急啥！”辰无德道，“我在想，你小子上大学估计是指望不上了，早点寻摸一个，以后也好有个准信。”
“我…”辰南刚想辩解两句，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来了来了…”辰南放下饭碗，走到院里打开门。
一个浑身裹在大衣里的人站在门外，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辰南，辰南被盯得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心里暗自嘀咕：现在才九月份吧？咋大衣都穿起来了？
“你找哪个？”辰南问道。
“请问，辰无德先生是住在这里吗？”从黑袍里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不由得让辰南多看了两眼。
“老爹，找你的。”说罢，便将人让进了门。
辰无德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袍人，眉头皱了起来。从事阴阳先生多年的经验，让他的感觉变得非常敏锐。
“小子，去小卖部给我买盒烟去。”辰无德喊道。
“你不是才买了一条吗？”
“叫你去就去！把手电带上，路上小心点。”
辰南无奈，就带着手电出门了，嘟嘟囔囔的，显然是不愿意去，小卖部在村头，走过去都要半个小时，眼看着天都要黑了。
等辰南走了，辰无德关上了院门。
“你是白天的那个胖老板吧？”辰无德看了看，出声道。
“辰先生，救命啊！”后面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起来起来…”辰无德赶紧转身搀扶，“慢慢说。”
黑袍人慢慢的将帽子拉下，露出脸来：“先生，你看我的脸。”
辰无德一脸疑惑的看了半天，这张脸，有什么问题吗？来人正是宋翔，在屋里经历了一遭怪事之后想起了辰无德，就找了个大衣把自己裹起来，去集市上打听了辰无德的住址，就赶了过来。
“不着急，你把你遇到的事情仔细的说给我听听。”辰无德把宋翔让进了屋。
宋翔把自己以往的经历以及中午的遭遇，一点一滴的讲给辰无德听，越往后讲，宋翔越觉得害怕。人们大都是有一个共性：很多事情的细节或许当时没在意，而后一点点捋给别人听的时候，自己也就渐渐的明白了，这就是细思极恐的道理。
辰无德一边听，一边陷入了沉思。等到宋翔讲完，辰无德也不说话，而是进房间拿了一面镜子，放到桌子上。
“你做好准备，现在我要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你待会儿看看镜子里面，是不是你下午看到的样子。”辰无德说。
宋翔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下决心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再也不想看到镜子里面那个没得脸皮的人，即便那是他自己。但是辰无德在这儿，多少给了他勇气，讳疾忌医的道理，他懂得。
“那好，你往这儿看。”辰无德举起了镜子。
宋翔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从椅子上滚下去，跑到了院子里面。他看到的，依旧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四周不断的有油滴下来，连惊吓后退的样子也是跟他如出一辙。
“宋老板，进来吧。”辰无德收起了镜子。
“辰…辰先生，看到没？刚才我是没有五官的！”宋翔惊恐的喊道。
“你不是没有五官，你看到的也不是你，”辰无德盯着宋翔，半晌道：
“你的眼睛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