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良心不会痛吗
静！
死气沉沉的！
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江白，唐坤有些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他睡不着，是真的睡不着。
反复的看着时间，凌晨刚过。
唐坤终于忍不住了，其实他早就想出去看看，但这地方闹鬼，一个人有些胆怯，这才憋到现在。
“吱呀……”床板传出一声轻响。
江白转过身，看了眼唐坤，笑道：“走吧，去看看。”
月明星稀。
空旷的工地上，几乎没有障碍物，一眼就能看到老远，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但正是这样，唐坤才心里不安，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刘辉两人的身影，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听到。
两个人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在这之前，他想了很久，年轻人无非就是贪财，果园一直没有盈利，工资发不下去，难免会起歪心思。
这个果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些建筑用的钢材，转手能换点钱。
其实，唐坤已经决定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既往不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两个人继续留下来。
但现在，人没了……
不会是死了吧？
唐坤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但却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传来。
咔嚓！
咔嚓！……
唐坤本能的看向江白，低声道：“天师，这是僵尸？”
江白苦笑，这唐坤有点紧张过头，神经过敏，笑了笑再次提醒道：“放心吧唐叔，这地方没鬼。”
顺着声音，两人轻声走去。
黑暗处，刘辉和胖青年抱着一根锯条，分别抓着一端，正不辞辛劳的破坏着白天搭建起来的钢架。
唐坤脸色暗沉，紧紧攥着拳头。
尽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这一幕后，还是有些气恼。
江白笑了笑，没去阻止。
唐坤也忍了下来。
……
天色刚亮，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唐坤坐了起来，其实他一直也没怎么睡，半夜的时候刘辉两个人回来了，他忍着没有去问，就是想弄个明白。
跟着，刘辉爬起床，嚷嚷道：“外面的，大清早安静点。”
听到动静，一个青年慌张道：“刘哥，出事了。”
等几人出了工棚，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坍塌的钢架，小声议论，神情紧张。
刘辉清了清嗓子：“咋了？”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还有一只被钢筋戳穿的狼狗，样貌凄惨，一股还未彻底凝固的黑血，顺着钢筋滴落在地上，增添了几分寒意。
刘辉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失声喊道：“又倒了？鬼，一定是鬼干的。”
“对，一定是冤魂索命，这地方没法待了，我要回家，就是给再多钱，也不能把命赔上。”胖青年配合着叫嚷道。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江白抬头看了一眼演技夸张的二人，笑笑道：“你们两个不去拍戏，跑这当工人，还真是有点屈才。”
刘辉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慌张，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下去，瞪着两眼跟灯泡似得干嚎：“小道士，你说啥？”
江白耸了耸肩道：“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听不懂你的话。”刘辉故意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江白笑笑，将目光看向了胖青年：“他听不懂，你总能听懂吧？”
胖青年显然没有刘辉沉得住气，被江白这么一问，当下乱了阵脚，一把捋住江白的衣领，道：“臭道士，你自己抓不住鬼，想把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
江白满不在乎的撇撇嘴：“鬼我能抓，但要是有人心里有鬼，我也没有办法。”
胖青年脸色蹭地一下红到了脖根，怒吼道：“你小子找抽是吧？”
刘辉大大咧咧道：“胖子你松手，瞧他那样，肯定是昨天晚上被鬼吓破了胆，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干了，别跟他废话。”
“够了！”
唐坤终于忍不住，沉着脸道：“刘辉，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辉装傻充愣道：“唐哥，你啥意思？”
唐坤绷着脸问道：“这事真跟你没关系？”
听到唐坤的话后，刘辉心头一颤，嘴硬道：“唐哥，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但你要是觉得这事让我承着，能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我认了。”
有人帮腔道：“唐总，刘哥跟了您挺长时间，大家又是一个村子的，千万别被这小道士给骗了。”
唐坤沉默了半响，深吸一口气道：“行吧，既然你不想承认，那咱们就报警，我相信警方找一根锯条，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也懒得在管你。”
刘辉咬牙道：“唐哥，你真信他的？”
唐坤不容置疑的哼了一声：“我亲眼看见的。”
噗通！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胖青年直接跪在地上，嘴角哆嗦道：“唐哥，我俩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您看在我们跟了您多半年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吧，要是报了警，我们两个的后半辈子就彻底毁了。”
“没用的东西。”
刘辉愤恨的瞪了胖青年一眼，梗着脖子道：“没错，钢筋是我们偷的，哥几个在这深山里耗了大半年，就指望着能挣大钱。果园总是出问题，要是靠那点工资，家里的孩子都得去喝西北风。”
沉默了几秒，唐坤叹口气道：“我对不住大家，工资是少了点。这样吧，今天的事我不在追究，愿意留下的工资加倍，要是有什么顾虑，我也不强求。”
胖青年舔了舔嘴角，内疚道：“唐哥，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唐坤摆了摆手：“算了，你们也不容易。”
江白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咋地，你还想留下来啊，脸皮可够厚的。”
“这有你啥事？”
刘辉吼了江白一句，拍着胸脯保证道：“唐哥，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对我们这样，我们要是还有啥想法，还算是人吗？您放心，只要让我们留下，这果园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谁要是敢来捣乱，拼了命都行。”
江白撇撇嘴：“你这么说话，良心不会痛吗？”
刘辉蹭地一下直起腰杆，一肘子堆在江白身上，怒骂道：“小子，你阴阳怪气的，到底特么的想说啥？”
江白没好气的臭骂：“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又是装神又是弄鬼的，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偷几根钢筋吧，说说，这果园里到底有什么？”
江白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惊。
先前光顾着考虑刘辉偷东西的事，却忘了这地方怪事连连，刘辉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小工头，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谋取私利，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
唐坤同样脸色微沉：“怎么回事？”
刘辉眼神闪烁，辩解道：“唐哥，你别听这小子瞎说，我们弄这些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真的是为了偷东西。”
这一次，唐坤没去相信刘辉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胖青年，冷声道：“说吧，要不就让警察来问。”
胖青年脸色刷白，犹豫了几秒后，眼神漂浮不定的瞅了瞅刘辉，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了几枚铜钱。
江白一愣，朝着几枚铜钱看去。
这些铜钱锈迹斑斑，不少地方已经腐蚀，看上去有些年头，应该是陪葬的东西。
难道这下面有墓？
唐坤难以置信的看了铜钱几眼，道：“这是什么东西？”
刘辉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一脚将胖青年踹开，郁闷道：“唐哥，咱们动工那天不是挖出来几具死人骨头吗，后来我发现这下面有墓穴，就想着放出点风声，把人都吓走，偷摸的下去盗墓。”
“那些闹鬼的事，也是你们弄得？”有人愤然道。
刘辉冷哼了一声：“那只能怪你们胆小，几条死狗就把你们吓成那样，现在事情暴露，谁也捞不着好处……”
死气沉沉的！
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江白，唐坤有些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他睡不着，是真的睡不着。
反复的看着时间，凌晨刚过。
唐坤终于忍不住了，其实他早就想出去看看，但这地方闹鬼，一个人有些胆怯，这才憋到现在。
“吱呀……”床板传出一声轻响。
江白转过身，看了眼唐坤，笑道：“走吧，去看看。”
月明星稀。
空旷的工地上，几乎没有障碍物，一眼就能看到老远，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但正是这样，唐坤才心里不安，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刘辉两人的身影，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听到。
两个人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在这之前，他想了很久，年轻人无非就是贪财，果园一直没有盈利，工资发不下去，难免会起歪心思。
这个果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就是些建筑用的钢材，转手能换点钱。
其实，唐坤已经决定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既往不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两个人继续留下来。
但现在，人没了……
不会是死了吧？
唐坤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但却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传来。
咔嚓！
咔嚓！……
唐坤本能的看向江白，低声道：“天师，这是僵尸？”
江白苦笑，这唐坤有点紧张过头，神经过敏，笑了笑再次提醒道：“放心吧唐叔，这地方没鬼。”
顺着声音，两人轻声走去。
黑暗处，刘辉和胖青年抱着一根锯条，分别抓着一端，正不辞辛劳的破坏着白天搭建起来的钢架。
唐坤脸色暗沉，紧紧攥着拳头。
尽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这一幕后，还是有些气恼。
江白笑了笑，没去阻止。
唐坤也忍了下来。
……
天色刚亮，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唐坤坐了起来，其实他一直也没怎么睡，半夜的时候刘辉两个人回来了，他忍着没有去问，就是想弄个明白。
跟着，刘辉爬起床，嚷嚷道：“外面的，大清早安静点。”
听到动静，一个青年慌张道：“刘哥，出事了。”
等几人出了工棚，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坍塌的钢架，小声议论，神情紧张。
刘辉清了清嗓子：“咋了？”
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还有一只被钢筋戳穿的狼狗，样貌凄惨，一股还未彻底凝固的黑血，顺着钢筋滴落在地上，增添了几分寒意。
刘辉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失声喊道：“又倒了？鬼，一定是鬼干的。”
“对，一定是冤魂索命，这地方没法待了，我要回家，就是给再多钱，也不能把命赔上。”胖青年配合着叫嚷道。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江白抬头看了一眼演技夸张的二人，笑笑道：“你们两个不去拍戏，跑这当工人，还真是有点屈才。”
刘辉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慌张，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下去，瞪着两眼跟灯泡似得干嚎：“小道士，你说啥？”
江白耸了耸肩道：“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听不懂你的话。”刘辉故意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江白笑笑，将目光看向了胖青年：“他听不懂，你总能听懂吧？”
胖青年显然没有刘辉沉得住气，被江白这么一问，当下乱了阵脚，一把捋住江白的衣领，道：“臭道士，你自己抓不住鬼，想把责任推到我们的头上？”
江白满不在乎的撇撇嘴：“鬼我能抓，但要是有人心里有鬼，我也没有办法。”
胖青年脸色蹭地一下红到了脖根，怒吼道：“你小子找抽是吧？”
刘辉大大咧咧道：“胖子你松手，瞧他那样，肯定是昨天晚上被鬼吓破了胆，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干了，别跟他废话。”
“够了！”
唐坤终于忍不住，沉着脸道：“刘辉，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刘辉装傻充愣道：“唐哥，你啥意思？”
唐坤绷着脸问道：“这事真跟你没关系？”
听到唐坤的话后，刘辉心头一颤，嘴硬道：“唐哥，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但你要是觉得这事让我承着，能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我认了。”
有人帮腔道：“唐总，刘哥跟了您挺长时间，大家又是一个村子的，千万别被这小道士给骗了。”
唐坤沉默了半响，深吸一口气道：“行吧，既然你不想承认，那咱们就报警，我相信警方找一根锯条，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也懒得在管你。”
刘辉咬牙道：“唐哥，你真信他的？”
唐坤不容置疑的哼了一声：“我亲眼看见的。”
噗通！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胖青年直接跪在地上，嘴角哆嗦道：“唐哥，我俩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您看在我们跟了您多半年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吧，要是报了警，我们两个的后半辈子就彻底毁了。”
“没用的东西。”
刘辉愤恨的瞪了胖青年一眼，梗着脖子道：“没错，钢筋是我们偷的，哥几个在这深山里耗了大半年，就指望着能挣大钱。果园总是出问题，要是靠那点工资，家里的孩子都得去喝西北风。”
沉默了几秒，唐坤叹口气道：“我对不住大家，工资是少了点。这样吧，今天的事我不在追究，愿意留下的工资加倍，要是有什么顾虑，我也不强求。”
胖青年舔了舔嘴角，内疚道：“唐哥，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不敢了。”
唐坤摆了摆手：“算了，你们也不容易。”
江白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咋地，你还想留下来啊，脸皮可够厚的。”
“这有你啥事？”
刘辉吼了江白一句，拍着胸脯保证道：“唐哥，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对我们这样，我们要是还有啥想法，还算是人吗？您放心，只要让我们留下，这果园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谁要是敢来捣乱，拼了命都行。”
江白撇撇嘴：“你这么说话，良心不会痛吗？”
刘辉蹭地一下直起腰杆，一肘子堆在江白身上，怒骂道：“小子，你阴阳怪气的，到底特么的想说啥？”
江白没好气的臭骂：“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又是装神又是弄鬼的，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偷几根钢筋吧，说说，这果园里到底有什么？”
江白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惊。
先前光顾着考虑刘辉偷东西的事，却忘了这地方怪事连连，刘辉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小工头，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谋取私利，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
唐坤同样脸色微沉：“怎么回事？”
刘辉眼神闪烁，辩解道：“唐哥，你别听这小子瞎说，我们弄这些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真的是为了偷东西。”
这一次，唐坤没去相信刘辉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胖青年，冷声道：“说吧，要不就让警察来问。”
胖青年脸色刷白，犹豫了几秒后，眼神漂浮不定的瞅了瞅刘辉，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了几枚铜钱。
江白一愣，朝着几枚铜钱看去。
这些铜钱锈迹斑斑，不少地方已经腐蚀，看上去有些年头，应该是陪葬的东西。
难道这下面有墓？
唐坤难以置信的看了铜钱几眼，道：“这是什么东西？”
刘辉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一脚将胖青年踹开，郁闷道：“唐哥，咱们动工那天不是挖出来几具死人骨头吗，后来我发现这下面有墓穴，就想着放出点风声，把人都吓走，偷摸的下去盗墓。”
“那些闹鬼的事，也是你们弄得？”有人愤然道。
刘辉冷哼了一声：“那只能怪你们胆小，几条死狗就把你们吓成那样，现在事情暴露，谁也捞不着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