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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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清都山水郎

    “嗯,好。”饭饭不想让倾世为难,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能为自己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如果自己再无理取闹,那就太不懂事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倾世拍拍饭饭的肩膀,饭饭笑着点点头,面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

    饭饭看着倾世一离开,她嘴角勉强扬起的微笑,又平复下去了。她坐在床边儿,刚开始在皇甫国的时候,还感觉很开心,可是这时候,心情渐渐开始压抑了,倾世是对她很好,可是她怎么越來越感觉心情很郁闷呢。

    “算了,不想了,睡觉吧。”饭饭躺倒床上,这几天也总感觉很累,就睡觉了。

    天色渐渐暗下來,宫女端來饭菜请准皇妃用膳,可是敲了几下门也沒人应声,她就咬着嘴唇推门而入,结果看到饭饭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正睡觉呢。

    宫女儿也是十分识趣儿的悄悄向后退了几步,轻手轻脚关上门,端着饭菜走了。

    “怎么准皇妃嫌弃饭菜不好吃,”宫女又重新把饭菜送回御膳房了,掌勺的语出惶恐地问道。

    “不是,可能是准皇妃一直忙着筹备婚礼太累了吧,我去的时候已经睡下了,我就沒有叫醒她。”宫女看着厨师惶恐的样子,微笑着解释道。

    “哦,原來是这样。”御厨还以为自己做的饭不好吃,怕丢了自己的饭碗,自己可是熬了十几年才做到这个位置,今天下厨本來是想让准皇妃夸赞一下,谁知道准皇妃尝都沒尝到,真是可惜了。

    饭饭熟睡着,在梦中,还在和北未拌嘴,拌着嘴,拌着嘴,她和北未突然都哭了,哭着哭着,饭饭就醒了。

    她按着枕头做起來,发现枕头很潮湿,低头看下去,原來是枕头湿了一大片,伸出手擦擦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珠。

    饭饭愣在那里,原來一直都是自己欺骗自己,心里装着的还是北未,无论倾世对自己多好,自己好像也放不下。

    沒关系,如旧生情,以后会慢慢耗的。饭饭就坐起來伸出袖子擦着眼睛,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一微笑。她穿着鞋站起來,看着窗外的月色,清冷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特别明亮的弯弯的月牙儿。

    饭饭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夜凉如水,确实不错。她突然想出去走走。就披着一个外套,吱嘎开开门,门口守夜的宫女太监立刻看过來:“准皇妃。”他们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行礼。

    “皇妃,夜深了,外面太冷,您怎么出來了。”宫女儿上前问道,她立刻让旁边另一个宫女去拿狐皮大衣。

    “开着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就突然想出來走走。”饭饭笑着摇摇头,说不碍事,自己披着外套呢。

    “你就陪我随便转转吧。”饭饭笑着看着这个宫女儿,估计还沒自己打,可是行事规矩稳重干练,特别成熟。

    另一个宫女拿來了狐皮大衣,这个宫女儿就给饭饭披上,饭饭不禁身上觉得暖和了,感觉心里也很暖和。

    宫女就带着饭饭到那些景色特别美的地方转悠着,后面还跟着两个太监,不管走到哪,安全都是最重要的,万一准皇妃有什么闪失,他们是担待不起的。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不远的一颗盛开的梅花树下坐着一个男子,本來饭饭走过去的时候还沒注意到他。

    饭饭本來想走近欣赏梅花,看着梅花那么漂亮,接过上前走了两步,突然树下传來了吟诗的声音,随之传來的还有掺杂着梅花香气的酒香。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饭饭看着梅花,情不自禁地接上去。

    谁知那人扭过头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饭饭,看着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宫女、太监,微微一笑继续接道:“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他吟诗完了之后看着饭饭,不羁地喝了一口酒,眼神示意饭饭继续接下去。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酒香。”月光清澈地洒落下來,饭饭可以清晰地看着棱角分明的对方,她也上下打量了这个男子一番,看着他的面容很熟悉,感觉英气逼人,特别潇洒放荡不羁的模样。

    “在下倾希,敢问姑娘芳名。”倾希并沒有见过饭饭,他并不知道这个陌生女子大半夜还在公众走动,看來不是一般人。

    “范凡凡。”饭饭大方地回道,她听着这个姓氏再看看倾希的长相,瞬间就明白了,“你是倾世的哥哥吧。”

    饭饭虽然沒有听倾世提起过他还有个哥哥,那倾世是二皇子,必定会有个大皇子,饭饭看长相也知道,倾世和倾希长得十分相似,不过倾世是有几分阴柔之美,而倾希更多了几分阳刚之美,和有个的不同,不过神韵沒眼,都十分地相似。

    “是。”倾希虽然沒见过饭饭,但是对于范凡凡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皇上和皇后在给倾希的信中都提到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宫中。

    这些年倾希一直在外面浪迹天涯,道不同的地方流浪,他一早就宣布自己不参与皇位之争,所以早早地就宣布退出了,而皇上和皇后也都很开明,知道请希的脾性比较放荡,喜欢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就不勉强倾希,他想做什么i就做什么吧。反正皇位还有倾世继承呢。

    “你就是二弟未來的皇妃,”倾希放下酒壶,看着饭饭问道。

    饭饭微微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问:“想必您就是倾世的大哥吧。”

    “是的,哈哈。”倾希放声大笑,本來他还以为父母在信中写得太夸张了,“早就听闻你是个才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倾希感觉饭饭接得事不仅是在句式上对仗、工整,在神韵上也接得十分相似,自己也是随性而发,说了两句,沒想到就被这么工整地对上了,对于他这样一个喜爱吟诗作对的人來说,饭饭可是个不错的对象,而且从作诗的句子上來看,他们俩应该脾性也十分相似。

    “大皇子谬赞了。”饭饭礼貌地客气回答道,她看着倾希这样,怪不得未來是倾世继承皇位。

    “哎,不要叫我大皇子。”倾希不喜欢这个称呼,感觉太束缚了,“还是叫我倾希吧。”

    “好,倾希。”饭饭一点儿都不墨迹,直接笑着说道。

    “好,好爽。”倾希又是一口酒下肚。他看着饭饭关心道,“夜凉如水,你不休息怎么跑出來了,”

    饭饭就像是对一个认识了很久朋友一样,她走过去也随意地坐到地上,回答道:“真因为夜凉如水,所以夜色才如此清澈透亮,天空也是分外好看,睡不着,还怎能辜负了如此美的夜色。“饭饭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皇甫国的月亮也是如此的明亮。

    倾希沒想到饭饭还能说出如此的话,更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说得好,怎能辜负了如此美好的月色。”倾希此刻真像拿着酒杯,跟饭饭对饮一番。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饭饭是未來的弟媳妇,自己再喜欢饭饭,也不能如此放肆,他的喜欢,是单纯的欣赏喜欢,不掺杂任何龌龊的男女之情在里面。

    宫女和太监也知道倾希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也都默默地退到一边儿去,安静地等待着。

    “听父皇母后很中意你啊。”倾希笑着说道,他突然吟诗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來。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來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倾希一口气便把这首诗给背下來了,他背完之后还有点儿稍带崇拜的眼光看着饭饭。

    “你怎么知道这首诗,”饭饭讶异地看着倾希,她咬着嘴唇。

    “这么好的一首诗,我怎么能不知道。本來我还怀疑,这么豪迈坦荡的口气,怎么能出自一个女子之手,不过今天听了姑娘的诗句,在下一点儿也不怀疑了,实在是佩服佩服。”倾希双手抱拳,笑呵呵地看着饭饭,眼神中还是欣赏的目光。

    “呵呵……”饭饭心里真是十分心虚,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只能死撑着头皮应下了,不然还能怎样。

    刚开始是为了略带炫耀地说出这首诗,可是现在确实炫耀起來了,好多人知道,可是她怎么也高兴、高傲不起來。

    倾希看着这样一位奇女子,其实还想了解很多,问饭饭很多,可是这样又太冒昧唐突了,所以强忍着把自己的好奇心给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