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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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出事

第219章 出事(1/3)

透过月光,婧弋看清了眼前的人,憔悴至极,看样子,他在这里跪的时间不短了,或许是两天前,她模糊中听到的那些嘈杂之声,便是因他。

“你不该再来这里!”婧弋不知道他来此的缘由,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亥微楞,却道:“姑娘,当日之事我家主子他……”

苏亥想解释什么,却被婧弋沙哑却清冷的声音打断。“你不必解释什么,更不必替他解释什么,若你来此是因为这些,那现在可以回去了。”

婧弋的声音很轻很淡,心口却是撕裂般的疼痛,他现在连见自己都不愿了吗?甚至让苏亥在这里替他解释?

她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打算离开,却不想苏亥沙哑却焦急的声音传来。“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将军。”

婧弋脚步微顿,而那个救字却重重砸在她的心上,救?他怎么了?难道又是血魅之毒吗?

之前师傅一直在研制,可这段时间出了太多的事,到如今,她并不知研制的情况。

可算算时间,现在离血魅之毒发作还有些时日啊!那又是出了何事?

见她脚步停下,苏亥亦沉默几分,道:“我知道不该此刻来麻烦姑娘,可除了姑娘,没人再能救我家将军了。”

她极力掩下心中的紧张,故作淡然道:“羯赵不缺医者。”

“姑娘,此事……”苏亥闻言却更是焦急了几分,可话刚出口,却又意识到什么,停顿了片刻,道:“将军已经昏迷了数日,城中的医者皆无办法,将军的伤也耽搁不得,还请姑娘救救将军,否则……他会死的。”

当日将军不顾身上的伤来此候着,未进屋,更嘱咐自己不要进去相扰,该是不想让姑娘知道此事的,他也不好多言。

“这邺城之中,应该没人能伤的了他。”虽不知晓自己之前昏迷了多长时间,可当时石闵是好好的,而邺城中也不可能有人敢对他动手,更没人能伤的了他。

苏亥微楞,沉默片刻,道:“是王上下的命令。”

婧弋本就苍白的神色亦难看了几分,石虎不会无故惩罚于他,而从时间上算,也就只有一件事了,当夜之事。

婧弋抬手捂着突然牵动的伤口,语气如旧。“石虎不会让他死的。”

明明在意,可口中却还是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而这句话,亦是实话。

不管是因什么原因,石虎都不会在此时要去石闵的命的。

“姑娘!”苏亥亦是一顿,之前一旦涉及到将军的事,姑娘皆会不管不顾,可此刻却如此清冷,看样子,她是真因此次的事恼将军了。

“姑娘,将军当日实在是无奈之举,姑娘若要责怪,责怪苏亥便是,只是还请姑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家将军。”

婧弋身子微顿,却未回身,可这情分二字,听上去却莫名讽刺了些,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攥紧,清冷的声音却还是开了口。“你回去吧!我与他之前本就只有交易,情分二字,

于他,于我,都太过奢侈。”

说完便要离开,苏亥却不知是焦急还是不愿放过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想要站起身阻拦那欲离开的人,可双腿因跪的太久早已麻木,他只能拖着双腿,跪走至婧弋面前,焦急道:“姑娘当真想看到将军死吗?便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给将军了吗?”

婧弋微顿,却并未去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句话也未说。

苏亥却继续道:“姑娘与将军认识数年,将军待姑娘如何,姑娘心中该明白,那日之举,将军又何曾好受?只是将军背负的太多,有些事别无选择,若姑娘还因当日之事怨怪,苏亥愿一命抵一命,只求姑娘能救救将军。”

苏亥说完,便抽出随身的佩剑,二话没说便朝自己的脖颈抹去。

他此言非虚,下手亦是快,可长剑在抵在脖颈之时,却被一股力道阻止。

苏亥微楞,眸光请撇,却看到那握在利剑上纤细白皙的手指,殷红的血迹至那指尖滑落,滴滴砸在地上。

苏亥亦有些不敢置信,抬眸看着那神色不变的女子,未曾想她竟会有如此举动。“姑娘……”

那利剑锋利,刚刚自己的力道也不轻,这样的阻挡之下,她的手肯定伤的不轻。

婧弋面色冷然,缓缓收回那带血的手背于身后,道:“你并不欠我什么,更无须以命相赔。”

说完,便提步离开。

苏亥微顿,染血的长剑应声落在地上,他却未再请求什么,虽未想到姑娘的态度会如此决绝,可这结果他却是想到过的,毕竟当日,姑娘差点丢了性命,会怨,也理所应当。

可是将军……该怎么办……

他未动,只跪在远处,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浅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苏亥缓缓抬起眸,看着面前的女子,虽是以轻纱捂了面,可他知道,那是姑娘。

“姑娘……”

“走吧!在我未改变主意之前……”她步履很慢,毕竟身上的伤还在恢复之中,终究,她还是不忍。

苏亥先是一愣,而后憔悴的容颜之上亦露出喜色,慌乱站起身,可毕竟跪的太久,双腿早已麻木不听使唤,无奈,只好以长剑相撑,踉跄的跟了上去。

屋内,一老者静静凝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关上了木窗。

将军府

石闵已昏睡多日,不过或许是因为刘菻儿药物的缘故,原本的高热竟也退了下去。

刘菻儿坐在一旁,抬手拧干了铜盆之中的方巾,小心的替石闵擦拭着额头的轻汗。

“永曾,你已睡了好些时日了,不该再如此贪睡下去了。”

刘菻儿的声音很是轻柔,似乎在石闵面前,她才会真心如此,而非往日的……佯装。

她用的药皆是太医署最好的外伤药,所来医治的太医也皆是太医署医术最好的医者,这几日他的伤虽有好转,可却无苏醒的迹象。

她握着他布满细茧的手,小心擦拭,轻浅的声音

继续道:“不过无碍,不管你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永曾,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被王上责罚,是因为我。”刘菻儿的声音很轻,精致的容颜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时的我是大赵的俘虏,身负血仇却无一丝还手之力,而你是我入邺城后唯一与之交心的人,我曾真的以为,可你与你一直如此下去,不必去理会你是我仇人之子,不必去在意亡国之恨,只要身边的人是你,可是终归,太过天真。”

“你可知晓,当夜你冒险带我离开,被王上罚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境?”刘菻儿的手顿了顿,眼帘轻垂。“我当时在想,即便父兄在世,只怕也不会为了我如此赴险吧!”

“可你我之间,终归隔着太多,那夜……被王上带入宫的那夜,我想过死,也真的那么做了,可是当他以你性命威胁的那一刻,我还是妥协了,其实不止是妥协,还有恨吧!”

“从那一刻我才知晓,这世上唯有至高者才能站在顶端,未有拥有权力,才能改变和操控他人的命运,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才开始做一些我自己想都未想过的事,甚至到如今,已经习惯,可这一切并未白费,很快,很快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刘菻儿声音激动了几分,她抬手握住了石闵的手,十指相扣,道:“很快,一切都能结束,我亦会变成之前那个菻儿,永曾,你可开心?”

或许是听到了这些话,原本昏迷的人,此刻手指却微微动了两下,刘菻儿微楞,看着那轻轻触动的手指,亦道:“永曾,你醒了吗?”

而话音刚落,原本浅闭的双眸此刻却缓缓睁开,刘菻儿大喜,哪里还顾的了其他,直接俯身抱着眼前的人,眼中滢光涟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而这一幕,却让刚刚随苏亥前来的婧弋尽收眼中,婧弋木纳的站在原处,整个人像处在寒冷刺骨的冰窖之中,整个血脉完全凝固。

她垂在身侧已简单包扎的手缓缓收紧,将那白布上的血迹完全遮掩,很痛,可她并无要松手的意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个紧攥双手的理由。

隔着屏风,她木纳的看着里面的那一幕,那张容颜她再熟悉不过,那个不惜设计,用毒针想要去自己性命的人,那个本该在邺宫坐拥皇后之位的人,此刻,却出现在这里。

而听她之言,她似乎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在这里许久了……

婧弋苍白的唇角勾起苍凉一笑,看来,她才是最多余,最可笑的那个。

苏亥亦有些意外,刘昭仪,不,应该是皇后娘娘才是,她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抱着……抱着自家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亥下意识看着身边神色苍白如雪的人,正欲说什么,却不想那熟悉的声音却再次传来。“看来,他应该无碍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亥一惊,想要阻止。“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