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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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独处

第183章 独处(1/3)

婧弋看着他,道:“那问出些什么了吗?”

“不是什么硬骨头,可他们知道的本就不多,要多问出什么是不可能,不过你猜不得不错,北燕之人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

虽早已猜到,可闻言婧弋还是有些恼意,背主叛国之事最是不耻。

可又想到什么,婧弋道:“在北燕,能有这心思和手段之人并不多,你可知……那人是谁?”

“你觉得呢?”石闵不答反问。

婧弋垂首,脑海里却闪过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浅声道:“北燕之人善战,也不在意任何手段,尤其是四王子慕容恪,可此人我也接触过几次,虽心思城府,但似乎并不屑这等手段,而除他之外,或许还有一人……”

“燕王世子慕容儁。”石闵道。

婧弋没说话,其实对于慕容儁,婧弋并不太了解,可对于慕容恪她却是知道一二的,他曾说过,石闵解药一事并非他所为,可他并不愿解释什么,亦或者说不打算解释,而在北燕之中,能让他心甘情愿为其背锅的人只有两个,北燕王和燕王世子慕容儁。

而北燕是一地之王,不可能出现在战乱之地,更不屑与敌人为伍,唯一有可能的,只有这慕容儁了。

婧弋没多言什么,只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呢?”

婧弋微微蹙眉,不过看他这翻摸样,该是已有打算,便也道:“看来你心中已有打算了,如此又何必多问我一句呢?”

石闵嘴角隐笑,却道:“我只想知道,你这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竟能如此与我心意相通。”

婧弋微顿,只觉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她别开眼,假装仔细的看着那已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药方,不再说一句话。

却不想手中的药方却在瞬间被夺走,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人打横抱起。

婧弋一惊,道:“你干什么?”

“你两日未曾歇着,该休息了。”石闵抱着她,举步朝不远处的木床走去。

婧弋看着面前人一副不容拒绝的摸样,心中却是一暖,这几日他要处理的事太多,可却连自己有没有休息都知道,看来这里的消息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石闵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一旁,语气间是难得的轻柔。“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陪你。”

婧弋看着他,其实这么长时间,她并未如现在和石闵这般近距离相处过,若是平时,她可能会觉不适,可是此刻,她竟有几分心安。

似乎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习惯警惕,即便是在最信任的人面前也未曾真正放松过,可此时,她却似乎可以放下所有,好好的休息。

或许是难得的轻松,或许是两日的疲惫,不知不觉间,婧弋便阖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石闵手撑着头,温柔地注视着面前浅眠的女子,她的睡颜难得的宁静,被简单挽成男子发髻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

石闵抬手想将贴在她容颜的碎发别开,却不想碰到了那微凉的容颜,他的手微顿,眼底闪过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疼惜。

她比初见时还消瘦了几分,或许是这几日太过疲惫,容颜也显得有几分苍白。

石闵就这样静静的看了许久,而后只将一旁的被子该在她的身上,这才霍然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没几步,他却突然驻足,低喝一声:“出来!”

暗中有个身影闪身走出来,恭敬抱拳行礼。“将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亥。

石闵并未看他,原本的柔和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情况如何了。”

苏亥垂首道:“已经按将军的吩咐行事,消息也应该散了出去,应该很快就会有成效。”

石闵负手身后,看着一轮轻月缓缓地隐入云中,这才道:“慕容家的人从来不是等闲,切勿放松警惕,若情况紧急,你可自行处理,不必来此请示。”

“诺。”

“此处并非寻常之地,若无特殊情况,你也不可来此。”

“可是将军……”

苏亥话还未说完,便被石闵打断。“这是军令。”

苏亥微楞,将军这两日不眠不休调查部署,他虽觉有异但也未做多想,毕竟此事本就牵连不小,可不想将军竟会不顾安危前来此处,他虽有阻拦却也无济于事。

“末将领命。”

“此处不宜久留,你先退下吧!”

苏亥知晓多说也不能改变什么,只的无奈抱拳道:“末将告退。”

石闵独自立在夜色之下,抬头往远处的帐篷看去,眸底瞬间带过复杂的光泽,似喜似悲,慢慢地沉淀到那幽黑至深之处,了无痕迹。

北燕之地

虽是刚刚入冬的天气,白雪却早已散落覆盖各处,一处华丽的别苑之中,灯火熠熠,麒麟铜炉里的银炭让整个屋内温熙如春,不受外间半点寒风影响。

寂静的书房之中,一劲装打扮的人恭敬跪在地上,垂着首,看着那案前青年的侧颜,不敢言语什么。

书案之上,明亮的烛火将那人面容勾勒得棱角分明,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密函,嘴角不经意的扬了起来,而后重重的合上奏折,道:“辽西城内现在如何了?”

那跪在地上之人恭敬开口。“除城东之门之外,其他三处城门早已封闭,城门守卫皆以素巾捂面,且连日来人数逐渐削减,属下细细打听过,这两日辽西附近的医者皆被请到了城中,悍名军的人也在四处征药,看样子,是真出了事。”

“寻医找药……”那人眼神微眯,嘴角的冷意却未隐退,他缓缓站起身,只举步走到麒麟铜炉面前,随意抬手间,手中的密函便也落在铜炉之中,寥寥青烟之后,便也燃出微黄火光。

他看着那铜炉,直至铜炉中的密函化作灰烬,这才转过身,烛光之下,容颜尽显,高眉鹰鼻,容貌俊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

北燕世子,慕容儁。

他负手看着那跪在原地的人,高贵气质尽显,语气间更是居高临下的威严。“你确定?”

那跪在地上的微顿,忙道:“属下不敢妄言。”

“那尸体呢?”

跪在地上的人抱拳道:“这几日,辽西城内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不过却时常看着有悍名军的人拉了东西出来焚烧,我们的人悄悄去检查过,确定是人骨的残骸,他们焚烧的,该是尸体。”

“尸体……”慕容儁眼眸微眯,嘴角笑意更冷,到不知是天意还是其他原因,北燕之地之前竟出现一种奇怪的病疫,那病症奇怪,亦有医者认出此疾有传染的迹象。

大战过后出现大疾本不是寻常之事,可此疫绝对能蔓延,他本欲杀了传染之人以断绝疫症来源,可最后却有了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人。

他本欲将这些人送至羯赵之地,奈何石闵守卫的城池太过森严,想要将这些人悄无声息的送入太过困难,可偏在此时他们却得了消息,有人竟请他们除掉一人,且那人正本秘密送往军营之中。

此乃天助,他自不会放过。

他步伐轻移动,话语听不出喜怒,道:“北燕的将士呢?”

石闵此人心思深沉,单是尸体想要也绝不会少,但却不一定非是疫病至死之人。

那人道:“当夜石闵的动作很快,我们的人还未来得及撤退便已落到石闵的手中,无一人生还,或许是担心此事传开,尸首被他们带至一处掩埋,属下检查过,的确是我们人,已秘密带回安葬。”

那些皆是精锐将士,可慕容儁却无丝毫可惜的摸样。“传我令,重重抚恤其家人,以数十人换敌军全军崩之,他们死得其所。”

那人微顿,心中复杂,可却不敢多言什么,只低头抱拳道:“诺。”

若不是那些将士的尸体,便不可能多出那么尸体,毕竟石闵与寻常羯赵皇氏有些不同,他虽善战也杀人无数,可却不会真正对百姓动手,更不会对手中将士出手。

所以此计,应是有了成效了,慕容儁嘴角划过一抹冷意。“石闵此人善战,我倒要看看他现在又能如何?传我令下去,全军整备,听我军令,随时准备攻城。”

“诺。”那人到,可似想到什么,有几分为难道:“那此事,可否要通知四王子?”

慕容儁神色不辨,思虑了片刻,道:“不必了。”

“可是……”

“怎么?要本世子再说一次?”

“属下不敢。”那跪在地上的人微楞,道:“属下领命。”

偏在这时,一人躬身走了进来,对着屋内的人恭敬行礼道:“世子,四王子求见。”

“他?”慕容儁微微蹙眉,对着地上那黑衣之人道:“你先下去吧!”

“诺。”那人行完礼便也退了出去。

慕容儁这才对另一人道:“去请四王子进来。”

“诺。”那人说完也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