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巧合还是目的
第146章 巧合还是目的(1/3)
婧弋脚步很快，直至到了一处暗巷，这才停下脚步。
张豺道：“你到底是谁？”
婧弋却是冷冷一笑，一根银针毫不客气的落在他的脖颈，张豺满脸错愕，而后直直到在地上。
婧弋取下银针，脱了身上廷尉府的铠甲，此处离廷尉府有些距离，再带着他走反倒是拖累。
扫了一眼那地上的人，婧弋这才朝另一个方向跃去，可她也低估了廷尉府追人的速度，望着身后紧跟不舍的两人，婧弋原本打算出手，可偏在此时，亦有两个黑衣人突然窜出，与廷尉府的两人交上了手。
婧弋心中也有些愕然，可是现在她也耽搁不得，只得快速离开这里。
廷尉府的动作很快，未过多长时间便全城戒严，眼下事情闹得这么大，出城和进宫都不可能，可这么大个邺城，她竟然连可以去的地方都想不到。
偏在此，从暗处走来一人，那人小厮打扮，一步步朝婧弋走近。
婧弋神色警惕，毕竟现在是深夜，街上很少有人，尤其是现在满城戒严的时候。
那小厮面色平静，走近婧弋时方才驻足，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婧弋瞧了一眼四周，确定旁边再无其他人，便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是。”那小厮道。
“你家主人是谁？”婧弋警惕之心并未减半分，这邺城之中她认识的人本也不多，除了石闵，也就只有宫中那位了，而这两人都不可能在这里出现，他口中的主人又会是谁呢？
“公子去了便知道了。”那小厮道。
婧弋本不想理会，可偏在此后面多了一队搜查的廷尉府的人，她连忙底下头，道：“劳烦带路。”
“公子请。”
那小厮似乎并未在意身后的人，只带着婧弋饶过一条暗巷，到了一处宅子。
说是宅子，到不如说是别苑，门前，戳灯微微晃动，可却未标注主人家的姓氏，更奇怪的是，这么大个院子连个门侍也无，到更叫人疑惑这家主人的身份。
婧弋微微蹙眉，心中也有几分斟酌，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是敌是友，可外间又有那么多廷尉府的人，她似乎没有地方可去。
“公子请。”那小厮依旧恭敬。
婧弋思绪复杂，却还是抬步朝里间走去，可奇怪的是，这里不仅没有门侍，里间似乎也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这么大一个院子，空荡荡的到叫人极为不安。
婧弋跟在那小厮身后，绕过长长的走廊，那小厮方才驻步，道：“我家主人就在阁楼之上，公子请。”
婧弋有些犹豫，却还是抬步踏上楼梯，脚步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那么突兀。
阁楼之上，一人负手立于窗前，窗户是打开的，偶尔夜风吹进，婧弋看着那负手立在那里的人，竟觉有几分熟悉。
“似乎每次见到姑娘，姑娘的处境都不太好。”那人缓缓转过身，唇边噙着如旧的笑意，他的笑很淡，却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风雅。
婧弋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意外，道：“
是你。”
“你似乎有些意外。”他迈步走近，视线完全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说不意外是假，你现在不该在这里。”
“你是指我的身份，还是指此次的战事？”玄恭语气如旧，似乎并不避讳谈及此事。
婧弋蹙眉看着他，她虽知道他是北燕的人，也猜到他的身份不低，可对他真正的身份却是一无所知，但不管如何，此次北燕与羯赵一战，他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你的目的呢？”
“那你的目的呢？”玄恭举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嘴角明明噙着笑，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却难被人忽略。
“我的目的跟你并没关系。”婧弋声音沉了些，他并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也不知他的目的，但凭他北燕这一身份，便不得不让他警惕了。
玄恭嘴角轻扬，而后撩开衣摆坐于矮桌旁，提过已经冲泡好的茶，斟了两杯，而后端过其中一杯，微微啜了口，道：“这茶味道刚好，你不打算尝尝？”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并无要品尝茶的意思，只道：“多谢你出手相助，告辞。”
说完，便要离开，玄恭却已开了口。“你确定你现在能离开，亦或者，能去何处？难不成打算去石闵的府上，或者那峡谷的小屋？”
婧弋眸光一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想做什么？”
他竟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解的这么清楚，甚至那峡谷，以石闵的性质，断不会轻易让旁人所知道，而石闵有心隐瞒之地，竟有人能查到那里去。
“你不必如此看着我，我若想对你做什么，你也不会这般安然的站在这里了，不是吗？”玄恭抬手，道：“跑了这一路，你也该累了，先坐吧！”
婧弋微恼，举步走近坐下，道：“你果然在跟踪我。”
“姑娘误会了，上次碰面，的确是巧合，之后，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才会留意些。”玄恭并不否认。
婧弋手指微微收紧，有些恼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此，那便是石闵走之后他才调查到峡谷的小屋的，也是，若以石闵的能力，他又怎么可能跟踪的上。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你是聪明人，不该不清楚。”
“我并没什么好奇心，即便有，也自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姑娘也是聪明人，自然也能明白。”
婧弋袖间的手缓缓收紧，视线警惕的未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不得不承认，这是除石闵外第一个让她有如此压迫感的人，她看不清他，而此人也绝非等闲。
可这样的人，又为何会对自己留意，似想到什么，婧弋神色一凛。“那上次的刺杀……”
“我应该没有对你们出手的必要。”玄恭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婧弋所指为何，只浅笑道。
是你们，而不是你。
婧弋眸光微紧，果然，是那次之后他才调查到那里的，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若要对自己动手，他有的是机会。
“为什么要跟踪我。”她看着他，心中疑
惑更甚。
玄恭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也知道我与桓温之间的协议，你是大晋的人，且身份不简单，突然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我难道不该调查一番？”
婧弋无法反驳，的确，他与桓温的协议无疑是针对羯赵的，而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人生疑也不奇怪。
玄恭看着眼前的人，却也道：“你呢？你出现在这里，帮助敌国的人，甚至石氏皇族，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婧弋微顿，久久亦道：“这是我的事，应该不需要跟你交代。”
“的确不需要。”玄恭颔眸，笑意不减，道：“但你身处邺城，该明白最近发生了何事，凉王张骏病薨，石虎派兵攻打大凉，大战再起，百姓涂炭，而未记错，大凉乃是臣属大晋的。”
婧弋背脊一颤，手指缓缓收紧。
她如何不知道，可是……可是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阻止的了，只是好在，这段时间她所探查到的消息，世子张重华继位，率兵拼死抵抗，羯赵连连败了几役，并没讨到好。
她闭上眸，掩下了所有情绪，再抬眸间，已是一片冷然。“羯赵之人虽是狼子野心，可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很单纯？”
“自然不是。”玄恭道：“说无目的是假，但却有利害之分，眼下要解大凉之危可以很简单。”
婧弋挑眉，似想到什么，却明知故问道：“你想说什么？”
玄恭虽知晓她的心思，但也不介意亲自告知。“羯赵为此次西伐，强行征税，财力本就跟不上，若大晋和北燕再同时出兵，他必措手不及，无暇再对大凉出手。”
婧弋心底冷笑，看着他。“然后呢？”
那人却忽然笑了笑，道：“然后……这是桓温的主意，不过我并不赞同。”
婧弋微微挑眉，却见玄恭已拿出一封信笺递到她面前，婧弋疑惑，还是打开瞧了一眼，上面所写，的确是他刚刚所言，不过还有一句他却未说。
婧弋合上书信，道：“为何要给我看这个。”
“我以为你会问为何不杀石闵。”
婧弋眸色紧了几分，的确，那书信上的最后一行，便是如此，石闵，毕竟是他们最大的心腹之患。
玄恭看着眼前的人，道：“你似乎很在意他，甚至不惜为了他而选择救敌人。”
婧弋握信的手指微颤，道：“这是我的事。”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婧弋脱口便是这么一句，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说，可就是相信石闵。
玄恭嘴角噙笑，却带着些许冷意。“你便如此相信他？”
婧弋不说话，心中却是微微一紧，脑海里却闪过那抹熟悉的身影，信他，是啊！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能如此轻言信任二字了。
玄恭却道：“的确，他的命不好取，否则桓温也不会假我之手，而我，也从没有给别人当棋子的习惯，知道我为什么不赞同桓温的主意吗？”
婧弋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