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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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上当了

第65章 上当了(1/3)

她褪去带血的衣物,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衣,正准备离开之际,却瞧见地上的红锦,婧弋微顿,久久,却也俯身捡起那条折好的红锦,脑海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不信天命,却可许你一个心愿。’

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却也举步朝着桌案的烛台走去,她本欲将其焚毁,却在红绸离火光咫尺之间停了下来,久久,还是收回来。

她握着红绸的手紧了几分,终究将其放在香囊之中,而后开门走了出去,那人伤的太重,必须随时有人守着。

她打了一盆清水,清洗了一下满脸血腥的容颜,虽然这人面色惨白,可这容貌她也是有些印象的,该是庾翼身边的人。

可庾翼已经死了,他拼死要送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甚至不惜让人在秋夕之夜动手杀他灭口,既是如此,他又是如何逃过阵阵关卡来到建康城的呢?

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可一切,还需等到这人醒来时才能解答。

翌日一早,瞿威便也来到寺中,见到婧弋时有些意外,道:“姑娘一夜未休息?”

他是知晓此女身份的,之前大晋宫中有所传闻,只是一切与主子无关,他也未加留意,到不想这女子寻常男儿还能忍。

婧弋不以为意,道:“王府可有出什么事?”

瞿威微楞,却并不打算隐瞒,道:“昨夜卫尉将军去过王府,而府外多了不少眼睛,看来这人对他们极为重要。”

“不是对他们极为重要,而是威胁太大了。”看来那密笺里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你家王爷如何说?”

瞿威点头,从怀中拿出那密笺,道:“王爷说了,这东西,交由姑娘处理会比较妥善。”

婧弋面色不变,心底却多了抹冷意,司马昱这算盘到打的极好,他至始至终未出现,不仅为周旋那些人,更因为不想牵连的太深。

他将这东西无条件交到自己手中,无疑卖了自己和整个庾家大大的面子,若这密笺里的东西当真是他想要的,他也能大大捡一个便宜。

可这东西不管对何人都是毒刃,若这里的消息一旦泄露,或者自己来不及阻止,只怕那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从自己手中抢走这东西,顺便灭口,而他……不会受到丝毫的牵连。

可偏生司马昱吃准了她一定会尽全力调查,到真是只狐狸。

她嘴角冷笑,却伸手接过,道:“替我多谢王爷。”

瞿威未多言,视线落在那床榻之人身上,道:“他要多久能醒?”

婧弋摇了摇头,道:“已经尽力用药,可具体什么时候醒尚不可知。”

瞿威若有所思,却还是开口道:“有劳姑娘,这里我会让人守着,姑娘先去休息一下吧!”

婧弋到未拒绝,道:“也好,我先回一趟庾府,若有消息,我会直接回这里的。”

“好。”

婧弋未再多逗留,径直出了归悯寺,她本是直奔庾府的,却不想主街之上已围了不少百姓,廷

尉府的人左右两边开道,这才艰难的将这些看热闹的百姓围住。

婧弋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这阵仗,廷尉府又出了什么事吗?还是说……是因为昨夜的事?

可未过多久,便也见到不少廷尉府的人押着囚车走了过来,那囚车之上血腥异常,躺在里面的人更是血肉模糊,婧弋神色复杂,却还是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一百姓转过眸看着婧弋,神色有几分嘲弄,道:“这都不知道?听说之前那背主叛国的人病死在牢中了,可是犯下这等罪哪里是说死就得死的,太后下令,鞭尸一百,这不,尸体都打烂了。”

背主叛国……

婧弋心中一惊,道:“是谁?”

“还能有谁?之前行刺梁州刺史的人呗,不过也是该死,亏心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不放过他。”

龚护……

婧弋不敢置信的抬眸,看着那囚笼中血肉模糊的尸体,怎么可能?她给龚护下的毒并不致人性命,褚姐姐即便知晓些什么,也不会连个死人都不放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过是听命于人,说白了,还是出身不好,你看那位始作俑者,虽也是病故,却是追封厚葬,而这寻常之人犯错,便是死了也得赎罪。”一人道。

“找死啊!这等话也是我等能说的?看热闹就好好看。”

婧弋面色已不是太好,她未再多言,举步跟上那些囚车,神情复杂了几分。

她的毒不会害死人,而龚护此次如此陷害庾翼,他真正的主人已不言而喻,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而且是眼下这个关头,还偏偏在司马昱救下那人的第二天……

此事……明显有蹊跷。

她未再多想,手腕翻转间,一枚银针已然飞出,直接袭上那本就行走的极慢的马儿。

那马儿吃痛,扬蹄嘶鸣之后,竟如疯了一般,急速奔跑起来。

廷尉府的人还未来的及反应,想要阻止时,马儿已跑了一段距离。

“马惊了,大家快跑!”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瞬间慌乱了起来,整个场面异常混乱。

婧弋脚步却越发快,一直朝马儿奔跑的方向跑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儿已消失不见,可那囚笼却因疾驰已然坠落在地,木质的囚笼也已被摔的粉碎,留下血淋淋的尸体。

婧弋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那些人还未跟来,却也悄然上前,这人虽受了鞭刑,可多数却是打在身上的,她抬手翻过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看到那容颜之时心下惊了几分。

果然……

这人并不是龚护,可是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婧弋神色复杂了几分,片刻间觉后背一阵凉意,糟了……

“是你……”武寅有些意外,不过却瞬间认出了眼前的人,那夜在廷尉府捣乱的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婧弋手指紧了几分,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转过身去,拱手行了一礼,压低了声音。“左

平大人。”

武寅面色难看到极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视线落在眼前之人身上,冷哼道:“你既是会稽王的近卫,那不妨解释一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嘴角勾笑,却也道:“大人说笑,因为在廷尉府的失误,王爷已经将草民赶出了王府,如今草民也不过寻常百姓而已。”

他们是故意的,想来他们已然知晓龚护的病有所蹊跷,加之昨夜之事,故意想用龚护为饵,引人上当,是她疏忽了,如今也必须要撇清司马昱才行。

“哦?王爷到是仁慈。”武寅面露嘲讽,却并未有要信的意思,道:“不过你既是寻常百姓,为何要故意惊马?你可知惊扰廷尉府办案是什么罪?”

婧弋眼眸微眯,却无丝毫退让的意思,她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是冷笑道:“大人说笑了,草民只是寻常百姓,哪有那么大能耐在廷尉府的人面前去惊马,更何况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去对一匹马动手?不过碰巧瞧见,怕马伤人,故才追随。”

武寅冷哼。“既然是怕马伤人,为何不继续追,偏生要停在这里?”

“草民无能,那惊马速度太快,草民实在追不上,刚到这里,大人你便来了。”婧弋做了几分委屈的摸样。

武寅面色冷了几分,嗤笑道:“巧舌如簧,到不知你到了廷尉府可还会不会这么说,来人,带走。”

话音刚落,有不少廷尉府的人迎了上来,婧弋眸光收紧,却道:“敢问大人,草民究竟犯了何错?”

武寅却一步步走了过来,撇开挡在身前的廷尉府之人,冷声道:“何错?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犯傻?当夜自你们从廷尉府离开后,龚护便碰巧病重,如今你又碰巧出现在这里,你当本官当真如此蠢笨吗?”

今日这局已被人破坏,不过现在想来,当夜也在会稽王身边,若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该是有大用的,到时相国大人那里也好交代一些。

婧弋冷笑,道:“大人口中的‘你们’是指会稽王殿下吗?龚护重病?廷尉府看的人重病大人却不思己责,却随意攀咬胡乱猜测,草民虽笨,却也明白臆断皇族是什么罪,大人身为廷尉府左平,难道蠢笨到连这点儿法理都不懂了吗?”

“你!”武寅有些恼怒,未曾想眼前人竟如此巧舌如簧,可瞬间压低了怒意,道:“王爷或许不会,可你的嫌疑却不小,如你之言,本官身为廷尉府左平,自然不会姑息了,来人,带回去。”

婧弋眸光中多了一抹警惕,看来这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若是平日,或许她为了保险起见,不会明着跟大晋的官员有所冲突。

可是眼下自己身上却有那密笺,她不可能去赌。

想着,手中多了几根银针,警惕的望着越发向自己靠近的人,脚步朝后退了几分,眼下若真的动了手,只怕她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可是……她别无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