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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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想做什么?

第58章 你想做什么?(1/3)

石闵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并未说话,片刻间隐藏在黑暗之中。

偏在此,一阵敲门之声传来,婧弋警惕道:“谁?”

“是我。”

庾希……

婧弋抬手打开门,庾希看着屋中漆黑一片,微微蹙眉,道:“既未休息,为何不掌灯?”

婧弋却并未作答,清冷的声音道:“何事?”

庾希面色阴沉,久久,才开口。“刚刚接到四叔病逝的奏章。”

“什么……”婧弋眸光紧了几分,虽刚刚石闵已经说过,但听到这样的消息时,还是有些惊愕的。

庾希并未说话,而是径直走向屋内,拿过火折子点亮一旁的烛火。

婧弋紧张了几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中,却发现这里早已没了石闵的身影。

而庾希似并未注意到婧弋的举动,只是倚身坐下,烛光下,面色有些憔悴,神色间带着明显的伤痛和狠意。“今日本是过去瞧瞧的,却不想刚准备离开时,竟有快马加鞭的书信传来,而后便得知了四叔病逝的消息。”

“我从不信什么巧合,只是……”庾希手指缓缓收紧,他似要将手骨捏碎一般,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中显得那般清晰。

婧弋看着眼前的人,并未要走上前的意思,她虽与庾氏并无什么交集,却也知晓庾氏兄弟间关系密切,看他此番摸样,该是真的伤痛的。

“既不相信巧合,那便努力去查。”她不知道要如何告知他刚刚石闵的话,若是直言,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查?”庾希却是苦笑。“如何查?从襄阳传回来的书信最先进的却是廷尉府,而里面放置的,竟还有四叔亲笔书写的认罪书。”

“认罪书?”婧弋是愕然……“怎么可能,若庾翼真是中毒,又怎么会写下这认罪书,更何况他本就未做过的事,为何要在临死之前告知天下他便是那背主叛国之人呢?这怎么可能……”你瞧过那封认罪书吗?可确定是庾翼所写?

仅一封书信,即便是有人冒充无不可。

庾希却是无奈摇了摇头,道:“堂弟誓死不相信四叔会做出这等事,吵闹着去了廷尉府,我随他一起去了,廷尉府到也未多为难,只是那封书信的笔记确是四叔之笔,绝无差错。”

笔记竟然相同……

婧弋有些意外,可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可能是他人临摹。”

庾希却摇了摇头,道:“四叔书法超绝,若真要寻一人与之相比,便只有琅玡王氏,王羲之,他与四叔虽然相识,可此人不会参与此事,更不会陷害四叔,而除他之外若真有人要临摹四叔字迹,怕也要极为熟悉四叔且书法极好的人,可这样的人我暂时想不到。”

婧弋眉心纠在一起,久久才开口。“如此说来,这封信便只有庾翼能写吗?”

庾翼绝对不会写这样的书信的。

“我虽不愿相信,可字迹相同,书信上有四叔的印章,便是想辩解,无余地。”

庾希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信中写了什么?”

“四叔只说了一切事皆因他一时糊涂,与旁人无关,请皇上恩赎庾家。”

婧弋面色冷然,面色复杂了几分,道:“庾府眼下打算如何?”

庾希低着头,有些疲的声音道:“堂弟已然入宫请旨,明日一早,该会前往襄阳郡将四叔的棺椁送回。”

婧弋神色复杂了几分,若庾翼的死有意外,能从尸身上看出端倪。“是他一人前往吗?”

“应该会有几名护卫一道前去。”

“此事有些怪异,你让他定要谨慎行事,务必将庾大人棺椁送回。”那人已做到这般地步,若是庾翼之死当真有异,难保他们会做出其他的事。

庾希却是神色复杂眼眶赤红,看着眼前的人,道:“何意?”

她的意思似乎有人要对四叔的尸首动手。

“谨慎些总是好的。”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庾希说,现在她不能确定庾翼的死因,不能妄加断论,毕竟死者为大。

庾希未再说话,婧弋却道:“那书信你打算如何处理?”

“廷尉府明日一早便会送至宫中。”庾希的声音沉了几分,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可现在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婧弋未再多言什么,认罪书……到不知明日宫中又是怎样的风浪了。

庾希并未多留,婧弋却缓缓关上了门,声音轻了几分,道:“此事,你也早便知晓了?”

她知道,他没走。

石闵缓步走出,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般问,只道:“我只知道,庾翼重病期间,除了军中军医只有大晋廷尉府的人守在那里,有擅自出军营的将士,皆悄然消失。”

话至此处,三分已明。

婧弋眸光紧了几分,她自然知晓庾翼手下有几个还算衷心的人,只怕庾翼临去世时有交代些什么,可是那些人却根本没有到建康城,而多数,被人灭了口了……

难怪,庾翼当时会说除了她,想不到任何人了。

可是当时她并未察觉到什么……

忽想到什么,婧弋抬眸看着眼前的人,道:“当时我回建康城时,是你出手相助的?”

石闵并未否认,从襄阳到建康城的各个关卡皆有重兵布防,一旦发现有异者直接捉拿斩杀,未留下一个可疑之人,而这女人竟然现在才发现不对。

石闵虽未说话,婧弋从他神情中看到了答案,眸光沉了几分,难怪……难怪庾翼会选她,只因他知晓石闵绝对不会让自己死。

“你可有想过明日要如何?”低沉的声音传来。

婧弋眸光轻转,却也道:“我不知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这封能顺利到达到建康城的书信可信程度不大,可是我们并无证据。”

“证据不一定唯有这封书信,庾希手中不也有一封吗?”

婧弋微微蹙眉。“你是说……”

“庾翼让你回来的目的,你应该最清楚。”

婧弋眸光微紧,神色复杂了几分,他是说,庾翼之前查到的

证据……

圣宫。

太极殿上,一幼儿一袭龙袍坐在龙椅之上,明明不过两岁的年纪,却不似同龄般的孩子,只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容颜却是俊眉朗目,已然有了一副帝王摸样。

垂帘之后,一盛妆华服的女子端坐其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后褚蒜子,先帝临危托孤,由于如今的皇上太过年幼,不得不由褚太后掌政,丞相何充辅政。

太极殿下,底下大臣气势极沉,先前尚有人低声议论,现在竟静的有些逼人。

偏在此,有人款步走出,躬身行礼,道:“太后娘娘,庾翼此人之前尚有人首告,如今更有手书为证,已是有理有据,不容辩驳,庾翼虽是朝中老臣,可此事却事关重大,还请太后定夺。”

褚蒜子作于垂帘之后,神色有些复杂,纤细的手缓缓合上那封呈上来的奏折与书信,如水的长眸扫了一眼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视线最后落在那紫衣朝服之人身上,道:“何相国以为如何?”

何充闻言,款步走出,恭谨严肃,才道:“回太后,此事的确让人惊骇,只是庾家身份特殊,且战功无数,而如今庾翼已然身故,虽有过,却功过相抵,不易再牵连。”

褚蒜子凤眸轻掠,容色清雅温和,并未有任何态度,眸光轻抬,落在一旁的会稽王之上,道:“会稽王以为如何?”

司马昱站在原处,目光如浩瀚星海,滴滴不露,却还是道:“回太后,臣以为,此事有蹊跷。”

此言一出,朝中是一片须臾,褚蒜子娥眉轻挑,却是道:“如何蹊跷?”

司马昱神色不辨,却只道:“臣虽与庾大人只是同僚之宜,却对庾大人的为人了解一二的,若说他不惜一切代价誓杀敌贼,臣信,若说通敌判国,臣不信,别的不说,单说梁州刺史受伤,成汉军突袭,庾大人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平定战乱,又怎么可能与成汉军勾结,仅凭一个低品阶的将士说的话便要定一个朝中大元的罪,未免有些武断了。”

“王爷,此人并非品阶较低之人,更是庾大人极为信任之人,此言自可以信的,若无旁人指使,他又如何敢胆大到行刺一州刺史。”有一名朝中官员站出答话。

“或许如大人说言,有人指使,但这一人不一定是庾大人,生为统军之帅,庾大人手下将士无数,不可能每一个人做了什么皆要为此负责,不是吗?”司马昱嘴角噙着笑,虽是随口说出的话,却让朝中大臣心下一惊,视线也莫名的朝中那傲然站立的人望去。

何充却只是愣愣站在原处,面上神色不辨,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即便如此,那这封手书又做何解?”那官员有些不死心,道。

“臣听闻,此封认罪手书最先到的地方是廷尉府,庾大人若真要认罪,最先看到这封手书的,也该是皇上,太后,到不知廷尉大人又是如何这般快便得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