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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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木 牌

    古玉趴在那里。

    这时竟然有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拿手电的人是张青。我当时心里的反应很杂,这个张青在这种危机时刻还能想到带着手电,这样的人有多可怕?

    张青照了一下古玉,就把电筒扔在了一边,蹲下去喊了一声:“陈然,快去拿药箱”。

    这时我才看清,古玉浑身是血趴在地上,手机还握着枪。

    “阿玉,这是怎么了?”我也喊了一声,蹲下身把古玉翻了过来,让他半坐着椅在我腿上。

    古玉这时睁开了眼睛喘着气说:“小七,马上做两件事,第一,看我们还有没有人埋在底下没出

    来。第二,章怀,李林,殷凯,赵书明,你们警戒四周,刚才有人要杀我。”

    他说完又扫视了一下众人,叹了口气。

    陈然跑着拿来了药箱,手颤抖着放在了古玉旁边,他可能吓坏了。

    古玉的伤口在脖子和肩甲中间那里,还有大腿外侧。脖子的那一刀贴近大动脉,很深。

    张青麻利的处理着,清洗伤口,外敷消炎药,纱布包扎…。

    都弄完之后他指着古玉的脖子那里说:“当家的,这一刀是想要命的。他应该就是冲你来的”。

    “不是一个人。”古玉淡淡的说。

    这时我看见帐篷那里有个人影,是帕多,他在默默的重新校正和固定帐篷。

    张青包扎完,古玉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帐篷,为了照顾起来方便,古玉直接睡在了我的帐篷里。

    我告诉他张大庆没有了,要么被埋了,要么失踪了。

    古玉听着,一直默不作声。

    接着我又说休整几天,养养伤,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继续走,不能停”。

    我说:“为什么?”

    他看着章怀说:“章怀,去看看你的包,那双鞋是不是没有了”。

    章怀打开包,发现鞋真的不在。

    张青这时瞪大了眼睛道:“大搬运?”

    古玉:“张大庆有可能会大搬运,对我下手的人有他。”

    陈然:“有他?”

    古玉:“嗯,当时风暴,看不清东西,当一个影子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人被风卷了过来,就要去拉住他,这时肩膀被插了一刀,我本能的喊了一声我是古玉,那个人说杀的就是你,那声音我认得,就是他,不会错。他第二次向我扑来时,我开了一枪。他应该不知道我带着枪。那一枪打中了他。在我要第二次开枪的时候,大腿后面被人扎了一刀,这时张大庆在我前面,所以肯定不是他,是两个人。后来的这个人身手要比张大庆强得多,在我开第二枪的时候,他躲开了,然后两个人都消失了。”

    “为什么不能停,继续走?”我问。

    古玉:“其实停与不停都是一样的,他们熟悉这里,摆脱不掉的。另外,张大庆是我哥的人,但隐藏很深,他之所以要对我下手,我觉得不是出于个人恩怨,因为跟过我哥的人,我都是厚待的。我想,他们这样做,也许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前行,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成立,其他的,没有。”

    我琢磨着古玉的这番话,觉得颇有道理。在开始的时候,对方以为恐怖,盐壳和酷热或许会令我们知难而退,所以并没有动作,直到我们越来越深入罗布泊腹地,他们才开始行动了。

    “他们是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张青在那里捣鼓着。

    “不止这个,还有…那个背后对我下手的人…好像…!”

    古玉说到这,又若有所思的把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他是个说话办事有板有眼的人,没有把握的话他不会乱说。

    最终,正如我所想,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早晨,章怀出去后又很快跑了回来,他告诉我,那个脚印又出现在帐篷外。

    是不是张大庆我不能确定,因为不管是谁,只要穿上那样的鞋,就会留下同样的脚印。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始终有一双那样的脚印在跟着我们的队伍。

    幽灵一般,如影随形!

    第二天,在古玉的一再坚持下,队伍没有休整,继续上路。

    因为这件事,我更加的佩服古玉,真是条汉子。换做常人,做不来。

    我开车,古玉坐在了后面,陈然上了吉普车。

    刚走出不远,陈然在对讲机里说听一下,他看见了一样东西。

    车都停了下来。

    这时陈然一个人正在朝旁边的一个路牌走过去,到了那里就蹲下了,仔细的端详着,我和章怀跟着走了过去,

    这个木牌就插在路边,其实那不能称作路,只是几条若隐若现的辙印。

    木牌大约一米高,一掌宽,一寸厚,已经朽得不成样子,两面都刻着文字,依稀可见。我虽然对文字没有太多的研究,但一眼就分辨出,这些文字与象牙上的文字是同一字体,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种。我强做镇定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木牌,嘴里说着:“太古怪了,不是汉字,不是英文,也不像任何民族的文字”。

    章怀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摇头。

    摇着摇着,发现问题了。陈然的嘴唇竟然在不停的动。

    他蹲在那,反反复复打量木牌上的文字,眼睛里竟然闪出某种宗教般的痴迷。

    这验证了我的猜测,上次章怀拿出象牙的时候,我就觉得陈然似乎能读懂。

    我又靠近一点点,问:“陈然,这是什么字”?

    “古佉卢文。”

    我说:“什么文?”

    他又答了一遍:“古佉卢文”

    嘴里说着,眼睛始终没离开木牌,很痴迷!

    我说:“你认识吗?”

    “认识,这是佛陀国的方言

    佛陀国是西域36国之一,早就消失了。据说玄奘取经的时候,路过中亚,偶尔听人说过这种文字,后来,他见到了一个北印度的僧侣,那个人居然在研究这种文字,唐玄奘就跟他学了几天,不过,他只是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拼读方法,并不是很熟悉……我想,现在知道它含义的人很少了。”

    我说:“你不知道?”

    他说:“嗨,我只是知道一点,我的一位老师能知道”

    “太好了”我说。

    “你有用?”他问。

    “嗯,有用,回去你带我去拜访一下你的老师”。

    “嘿嘿,没问题,七爷”。

    不知从何时起,我变成了七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