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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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是神

    这次休整以后,第二天早上,车辆便早早的上路了。古玉作为此次出行的领导者,力度还是有的,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没碰一滴酒。

    第七天中午,车队到达了最后一站,罗布泊镇。再往前走四公里便是沙漠无人区。

    我们到了这里,要做的事其实还远没有完。首先,就要在当地找个向导,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本来我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以为当地会有专门做这个生意的组织或个人,只要有钱就能轻松搞定,但是我错了,这事儿根本不好解决。

    我们问了很多人,都是一个原因。

    不敢去!

    好在李铁他们在出去吃饭时打来了电话,说店老板能帮忙联系一个,让等消息。

    没过多久,电话回了过来,对方同意带我们进入沙漠,但价格有点高。

    穿越罗布泊,跨度两千里,仅耗时半个月,他要了三万块。的确很高

    但我马上回复对方:可以。

    时间紧迫,没等古玉同意,我便答应了,这个费用可以我来出。但我有一个条件,这个人必须是罗布人或者是他们的后裔。

    因为在之前我查阅过很多资料,罗布泊,只有真正的罗布人才世代居住在那里,是罗布泊的忠实守卫者,因为他们了解沙漠,身体里已经融入了沙漠的骨血,这一点,没人能够代替。

    接下来,我去消防部门和公安局备案,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万一我们回不来,还有被营救的机会。

    从公安局回来的时候,看见李铁正在检查车辆,陈然也在反复摆弄着那部电台,偶尔还发出嗤啦嗤啦声。古玉带着另外三个人去采购食物和水,只有章怀闲得要命,在那里逗着球球。

    我走过去,一边摸着狗一边注意章怀的眼睛。

    “瞎子,过来,”

    真奇怪,我竟然发现他的眼睛恢复如初了。

    我说完,章怀向前凑了凑,距离很近,看得很清楚,眼睛已经黑白分明,影子真的没有了!

    “这什么情况?没了?章怀,没了。”我激动的对章怀喊着。

    我刚喊完,猛然就想起了金兰万的那句话:影子消失后,他的全身会起红疹,接着和我一样开始腐烂。

    下意识的,我要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但那一刻,忽然又怯了,真的怯了!手停在半空。

    “别!”

    我手停在那里的同时,章怀也张开手掌,表示不要。

    接着,他的神色暗淡下来,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小七,我自己看过了!”

    “嗯?怎么样?”看他的表情我的心猛的一沉,暗想:完了!

    章怀依旧保持着暗淡的神色,可说话时却猛然的提高了嗓门儿。“他妈的洁白如玉,肤如凝脂!”他说完后紧接着发出两声诡笑。

    接着自己把衣服掀了起来,我看得清楚,确实没有红疹,这厮的皮肤倒真的很白。

    “就这么好了?你他妈的能不能别整天像个妖狐?干点儿正常人的事儿不行?”这厮气的我开口便骂。

    说实话,我对金兰万一直是信任的,所以,对章怀的眼睛并没有怀疑什么,也不愿去多想,只要他能好就比什么都强。

    这件事到后来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确实不是金兰万说谎,眼睛忽然好了是另有原因,知道这个原因后我很庆幸,没想到在无形之中章怀竟然躲过了一劫。

    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的情绪马上好的不能再好,心里就像有一堵压在那里的墙被忽然移开了,顿时豁然开朗。接着,又骂了章怀几句就回了房间

    大概三点左右的时候,向导赶了过来。

    他叫帕多,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儿。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过膝的罗布麻短裤。

    一见面,帕多就拿出了介绍信和户口本给我看,我仔细看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接着和他又交谈了一会儿,除了语言表达有些吃力外,其他方面还好。

    当天晚上帕多就和我们一起住在了宾馆,这是我故意的安排,因为在出发之前我认为很有必要更多的了解一下罗布泊,而帕多正是一个行家。

    吃过饭后,我向他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门是关着的。

    虽然我们住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宾馆,但毕竟这里偏僻落后,每个房间都不是那种带有猫眼的封闭门,只是在门上都镶了一块玻璃。

    这样的话,如果门内没有遮挡,站在外面便看的一目了然。

    我当时也正是通过那块玻璃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因为在之前我查阅过大量的资料,所以,当看到帕多正在对着一个相框跪拜的时候,并未感到惊奇。

    资料显示,罗布人的性格温和顺从,有自己的信仰,饮食清淡,罗布麻茶是他们四季不离的饮品。

    正是这样的性格和饮食决定了他们中的多数人都有着超长的寿命。

    站在门口,出于尊重,我没有直接进去,一直等到他的仪式结束。

    我想,可能这种跪拜的仪式对于帕多来说再正常不过,所以,他并没有收起窗台上的东西。而是直接转过身向我做了个像鞠躬一样的动作。这时我理所当然的看到了那个相框。看到之后,我就呆了一下。

    “这上面的头像咋那么像一个人?”

    这个想法一产生,我就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我怀疑自己可能连日来思虑过度得了什么病,这个病我不知该叫什么名字,总之就是怀疑一切那种。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向那个头像多看了几眼,越看就觉得自己病的越严重。

    那天晚上我和帕多聊了很久,他说了很多关于罗布泊的历史和演变过程,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惋惜和不甘。当他说到几十年前在罗布泊里还能抓到一百斤大鱼的时候,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如今那里已经寸草不生,成了吃人的沙漠。

    交谈期间,我也忍不住问了那个相框的事,帕多并不避讳,他目光虔诚的看了相框一眼,然后自豪的告诉我,相框里的人是他的先辈,这个人曾经拯救了整个族群,所以,每一个罗布人的家里都有这个,人们把他当做神来供奉。我问他这个人如今是否还在,他摇摇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是罗布泊的神,罗布泊在,他当然就在”。接着我问了最后一句:“你应该没见过神,那么如果在沙漠中遇到了,是否会认得?

    他说:“那是当然,我能感应到。”说完他就笑了,我知道他是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