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弯弯的月亮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那样会立刻打破某种平衡，接着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我不知道此刻门外立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如果是人就没关系，万一不是…
连日来的见闻让我感到发毛的同时，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这期间我一直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终于，又捕捉到了一点细小入微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我说不太好，像是一个人在轻轻的脱衣服？又不是。低低的啜泣？有一点像。
哭了？
正在我全神贯注的分辨着声音的时候，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险些一下子蹦起来！
什么情况？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惧站着没动。但很快，门外又传来了刷刷声，而且越来越远，消失了。
走了？
一定是走了，这次以后那声音再也没出现。
我平静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摸了摸脚尖那里。
好像有东西！
又是一个纸片！
这是谁三更半夜吓的我够呛！
打开灯后，纸片十分平整，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孩子，狼牙圣物，妥善保管，录像是真的，莫信可怜人，前路凶险，万万珍重，万万珍重。
看完纸上的内容，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彻底蒙了。
难道是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我门前来搞了个恶作剧又消失了？
怎么可能，显然不是这样的。而且他应该绝对不会想到我的听力这么灵，已经站在门里听了老半天。所以，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把纸片从门缝塞进来让我们看到，而且显然并没有避讳章怀。莫信可怜人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身边的可怜人？大街上遇到的？或者将来有可能遇到的？让我注意这样的人？
想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
我又拿着纸片仔细看了看，这纸应该是平铺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写的，十分的平整。但是在中间的字迹那里好像有水滴的印迹，这么认真的写字怎么会有水弄上去？不对，我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应该是眼泪，肯定没错。
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我一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可最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真是让我很蒙圈。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的状态不太好。和章怀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上面的一层灰褐色的膜竟然淡了很多。因为从没经历过这个玩意儿，所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过几天看看再说。章怀倒是蛮乐观，又开始“确认过眼神，你是那个对的人”。我估计应该是今天要回老家，他心情不错。
吃过早餐，我们再次上了火车，没过多久章怀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只烧鸡和几罐啤酒。
当时掏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傻笑，我也是真没办法，指着他骂了句：“就是个吃货”。
列车行进中，我自然会想起上次的事。自那次以后我对刀疤眼印象很深，也极好，他虽然一脸的凶相，但我觉得更真实，起码不像那些伪君子，堂堂的仪表下面包藏着一颗罪恶的心。
“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想到这我问章怀。
“啥？她？哪个她？她，她，她，上学时你的她多了去了。嘿嘿，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肯定是蓝玉。”
他说完这些，眼斜嘴歪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面前的这张大脸美得就像一幅画。画上怒放着一朵奇葩。
“我指的是刀疤眼”。我盯着他说。
“哦哦哦，你说的是尊敬的小刀啊，我以为说蓝玉呢。他应该没事儿。你想啊小七，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我纵横江湖多少年了？能看错吗？”
“你他妈纵横江湖多少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山货。”我说完就起身去了厕所。
这一路上很是平静，和章怀说说吵吵，时间过得也就快些，只是浪费了他很多的唾沫星子。
在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章怀的老家鱼篓村。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村里一片寂静。
大概八年前的寒假，我和章怀曾来过一次这里，记得当时我很爱吃章妈妈做的饸饹面，她就每天都做给我吃，于是，我没心没肺的一吃就是二十几天，直到把面袋子彻底吃空，章怀才和我商量着明天该开学了。
如今，当我再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却不太好，因为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一点变化。路过村口时，那年就已经塌了一半的小桥如今还在那里。
我俩谁都没说话，只是边走边看着这一切。这时我忽然想起了章怀在一次新年联欢会上唱的一首歌，歌名叫弯弯的月亮。他那次唱的很投入，以至于乐曲都已经结束了，他还站在台上很久没有下来。
今天，此情此景，我忽然就明白了章怀在那次演唱时有着怎样的情怀。
遥远的夜空
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那弯弯的小桥
你我摇着船
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歌声随风飘啊
飘到我的脸上
脸上淌着泪
象那条弯弯的河水
弯弯的河水流呀
流进我的心上
我的心充满惆怅
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今天的村庄
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
在我哼着这首歌的时候，章怀那边的哼唱声也随之响起！！
我们就这样一路哼唱到了家。
但是当我进到屋子看到章妈妈时，我不禁深深感叹：断桥依旧，但母亲已老。
是的，章妈妈老了。
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屋子里亮着灯，她独自坐在炕沿上，一只手在胸前比划着，好像在计算什么。直到我们走进屋里她才听见声音。
儿子突然回来，老人似乎有点蒙，半天后才忽然想起该给小七做碗饸饹面。
“章妈，别忙，咱就唠唠嗑说会儿话，好不？”
其实我和章怀在车上只是喝了点酒，现在是很想吃碗面的，但是看着老人弯下去的背，心不忍了。
我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知道天下母亲都是一样。她们应该是每个孩子心中永恒的神。
可以这样讲，对一个国家来说，母亲就像亘古长存的大地，而对于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他血液里生生不息的江河。
那天我们一直聊了很久，很多。后来我回到章怀的屋里睡觉，章怀留在了母亲的屋，他们又聊了很晚
记得那天回到章怀的屋里，躺在炕上我还在想，岁月真是既无情又公正的，从未放过任何人。
但是，当时间又过了n多年以后，我却发现自己的有些认知是需要改变的，尽管它不符合规律，但仍有可能存在。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我不知道此刻门外立着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如果是人就没关系，万一不是…
连日来的见闻让我感到发毛的同时，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这期间我一直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终于，又捕捉到了一点细小入微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我说不太好，像是一个人在轻轻的脱衣服？又不是。低低的啜泣？有一点像。
哭了？
正在我全神贯注的分辨着声音的时候，脚尖忽然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险些一下子蹦起来！
什么情况？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惧站着没动。但很快，门外又传来了刷刷声，而且越来越远，消失了。
走了？
一定是走了，这次以后那声音再也没出现。
我平静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摸了摸脚尖那里。
好像有东西！
又是一个纸片！
这是谁三更半夜吓的我够呛！
打开灯后，纸片十分平整，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字：孩子，狼牙圣物，妥善保管，录像是真的，莫信可怜人，前路凶险，万万珍重，万万珍重。
看完纸上的内容，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彻底蒙了。
难道是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我门前来搞了个恶作剧又消失了？
怎么可能，显然不是这样的。而且他应该绝对不会想到我的听力这么灵，已经站在门里听了老半天。所以，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把纸片从门缝塞进来让我们看到，而且显然并没有避讳章怀。莫信可怜人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身边的可怜人？大街上遇到的？或者将来有可能遇到的？让我注意这样的人？
想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
我又拿着纸片仔细看了看，这纸应该是平铺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写的，十分的平整。但是在中间的字迹那里好像有水滴的印迹，这么认真的写字怎么会有水弄上去？不对，我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应该是眼泪，肯定没错。
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我一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可最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真是让我很蒙圈。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的状态不太好。和章怀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上面的一层灰褐色的膜竟然淡了很多。因为从没经历过这个玩意儿，所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过几天看看再说。章怀倒是蛮乐观，又开始“确认过眼神，你是那个对的人”。我估计应该是今天要回老家，他心情不错。
吃过早餐，我们再次上了火车，没过多久章怀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只烧鸡和几罐啤酒。
当时掏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傻笑，我也是真没办法，指着他骂了句：“就是个吃货”。
列车行进中，我自然会想起上次的事。自那次以后我对刀疤眼印象很深，也极好，他虽然一脸的凶相，但我觉得更真实，起码不像那些伪君子，堂堂的仪表下面包藏着一颗罪恶的心。
“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想到这我问章怀。
“啥？她？哪个她？她，她，她，上学时你的她多了去了。嘿嘿，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肯定是蓝玉。”
他说完这些，眼斜嘴歪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面前的这张大脸美得就像一幅画。画上怒放着一朵奇葩。
“我指的是刀疤眼”。我盯着他说。
“哦哦哦，你说的是尊敬的小刀啊，我以为说蓝玉呢。他应该没事儿。你想啊小七，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我纵横江湖多少年了？能看错吗？”
“你他妈纵横江湖多少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山货。”我说完就起身去了厕所。
这一路上很是平静，和章怀说说吵吵，时间过得也就快些，只是浪费了他很多的唾沫星子。
在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章怀的老家鱼篓村。这时月亮已经升起，村里一片寂静。
大概八年前的寒假，我和章怀曾来过一次这里，记得当时我很爱吃章妈妈做的饸饹面，她就每天都做给我吃，于是，我没心没肺的一吃就是二十几天，直到把面袋子彻底吃空，章怀才和我商量着明天该开学了。
如今，当我再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却不太好，因为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一点变化。路过村口时，那年就已经塌了一半的小桥如今还在那里。
我俩谁都没说话，只是边走边看着这一切。这时我忽然想起了章怀在一次新年联欢会上唱的一首歌，歌名叫弯弯的月亮。他那次唱的很投入，以至于乐曲都已经结束了，他还站在台上很久没有下来。
今天，此情此景，我忽然就明白了章怀在那次演唱时有着怎样的情怀。
遥远的夜空
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
是那弯弯的小桥
你我摇着船
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歌声随风飘啊
飘到我的脸上
脸上淌着泪
象那条弯弯的河水
弯弯的河水流呀
流进我的心上
我的心充满惆怅
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今天的村庄
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
在我哼着这首歌的时候，章怀那边的哼唱声也随之响起！！
我们就这样一路哼唱到了家。
但是当我进到屋子看到章妈妈时，我不禁深深感叹：断桥依旧，但母亲已老。
是的，章妈妈老了。
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屋子里亮着灯，她独自坐在炕沿上，一只手在胸前比划着，好像在计算什么。直到我们走进屋里她才听见声音。
儿子突然回来，老人似乎有点蒙，半天后才忽然想起该给小七做碗饸饹面。
“章妈，别忙，咱就唠唠嗑说会儿话，好不？”
其实我和章怀在车上只是喝了点酒，现在是很想吃碗面的，但是看着老人弯下去的背，心不忍了。
我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知道天下母亲都是一样。她们应该是每个孩子心中永恒的神。
可以这样讲，对一个国家来说，母亲就像亘古长存的大地，而对于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他血液里生生不息的江河。
那天我们一直聊了很久，很多。后来我回到章怀的屋里睡觉，章怀留在了母亲的屋，他们又聊了很晚
记得那天回到章怀的屋里，躺在炕上我还在想，岁月真是既无情又公正的，从未放过任何人。
但是，当时间又过了n多年以后，我却发现自己的有些认知是需要改变的，尽管它不符合规律，但仍有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