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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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约一战

    骨刺和雷山六蛟再来到百花谷口,天依然阴霾,这里却空空如也,曾经的一场恶战留下的斑斑血迹早已被大雨冲刷殆尽,只残留着些潮冷的血腥味能使人回想起前日的激战场面。

    骨刺骑在马上,心道:“看来全真派的道士们已经撤离了,难道徐子文敢独自留在谷中,看护那些孱弱的女子?……”其实原本他也不惧怕全真龙门派的道士,这些敌手里唯有那个酒疯子让骨刺稍怯三分,若是此人不在,捉拿徐子文有何难处?

    龙麻阳四处张望一番,对卯蚩说道:“大哥,想来那徐子文杀了老五,该知道我们不会罢休,理应早做防范才是,可如今这百花谷门户大开,也看不见有全真派的道士们在,想必内中必有埋伏,大哥还当小心才是……”

    “住嘴!”卯蚩怒道,“老五是我们兄弟,杀了徐子文,还怕甚么埋伏,你……你要是害怕就滚。”说罢率先冲入百花谷中。

    龙麻阳讪讪的呆立原地,脸烧的和猴屁股一般红,看着骨刺和格支、龙尤儿、阿香卡相继冲入谷中,也只得啐了一口,喃喃咒骂几声,留了心眼尾随而入。

    他们没注意到,之前早有孙铁手的弟子发现了几人行迹,已返回谷中报给了徐子文和众道士知道。待几人踏入花谷,老远已见若干人守候于谷内,徐子文在前,众道士在后,分明是早有防备了。

    卯蚩大喊一声:“徐子文,你敢杀我兄弟,我……我要杀了你……”展开轻功,直往人堆里腾去。

    徐子文这几日一直留守在谷中,他和请来的救兵共议如何对付雷山六蛟和锦衣卫,依孙铁手之言,卯蚩武功不凡,兼之阿香卡能施放毒蛊,此二人已令人难于应付,如今又来了“第九滴血”骨刺,武功还在众人之上,仅凭眼下这些人是必难敌对手,还好凭众多徒弟辈的道士在,大家同心戮力,能不能与之抗衡也在两可之间,倘若骨刺再带来锦衣卫的大队人马,那这一战也不必打了。

    为保万全,徐子文还是让林忆茹带着众姊妹躲进了曲径通幽之地,若是敌人来犯,打不过的话大伙就往百花谷外跑,最起码保证众女子的安全。

    直至此刻,先由放风的道士急急跑入谷中,说敌人来了。徐子文霍地端起宝刀,便偕同众道士守候在此,又见来的人不过是雷山六蛟和骨刺,并不见锦衣卫兵马,这才略放松了些。

    徐子文才恢复生命,他还没有摄取月光昙的精华,是以体力虚弱,反应力有所下降,并不敢力拼对手,可事情因他杀了石各野引起,孙铁手肯带着众道士前来相助,已经令他惭愧不已,此时他也只得奋力向前,尽量避免道士们的伤亡。

    卯蚩以轻功跃来,徐子文主动迎了上去,寒光一现抽刀而出,甫一交手,徐子文直感力量、反应力和速度均有大幅得下降,卯蚩却挥舞着三尖虎叉虎虎生风,直逼的徐子文连战连退,毫无招架之力。

    卯蚩心道:“都说这小子武功增进了不少,依我看也不比当初在百花谷口被我欺负时高出多少,就这两下子怎么会杀了老五?”心中这样想,可毕竟报仇心切,只大吼一声,便增了几分功力想将徐子文立毙当场。

    趁此时机,骨刺亢声道:“那小子不过如此,这些道士也不堪一击,还不快上!”便一展披风,挥剑直挑孙铁手而去。

    龙麻阳在一旁看得真切,对阿香卡道:“就是那个臭道士,和徐小子一起来杀了老五,你快去杀了他。”阿香卡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杨清平站在两位年长些的道长身后。

    她瞟一眼龙麻阳,冷哼道:“若是老五被他两联手所杀,那二哥当时又在做甚么呢?”也不待他回答,阿香卡也已轻纵了过去,只将手向香囊中一拈,又想使出“金蚕飞蛊”来对付众道士。

    一旁的格支、龙尤儿见大哥和老六已经杀了过去,又听龙麻阳所言,认定了杨清平也是凶手,便也展开轻功直向杨清平那里攻去。

    孙铁手喝道:“我全真龙门派弟子听令,弘扬正义,只在今日奋力一战,全员不得退缩。”说罢“仓”地抽剑而出迎向敌人。

    全真龙门派徒弟辈的道士拢共四五十人,加上徐子文和孙铁手、葛先通武功高人一筹,于此混战之下,却也不是这六人的敌手。

    徐子文的提示系统不断报警,由于生命体征不稳固,战力本就下降,再这么耗费下去,生命危急。他懊丧之极,也确实感念诸道士舍命相救,恨自己不争气之余又瞅见阿香卡手拈毒蛊准备伤人,是以大喝声:“小心那蛇精!”

    “嗯?……”阿香卡手中一顿,瞄了徐子文一眼,心道,“怎么他敢骂我是蛇精?……要不是你杀了老五,我还真想劝大哥留下你玩玩,蛇精?哼,那就让你消受消受。”她只将手展开一掷,数道黑红的星点“嘶啦”一声向四面八方射出。

    孙铁手大叫一声“不好”,情急间,只感到颌下胡须向旁侧一颤,随之发丝和道袍也被一股吸力拔了一下,再一看,阿香卡掷出的已分散开来的飞蛊重又聚拢一处,竟被这股旋风般的吸力卷走了。

    其余人等皆有被一股旋风吸了一下的感觉,随之一看,毒蛊被卷走的方向,竟是一袭衣衫空旋在半空,竟旋出了如龙卷风一般的劲道,将阿香卡的“金蚕飞蛊”全然吸走。

    骨刺正出剑力斗孙铁手和葛先通,本以将葛先通的剑震脱了手,随之一剑便刺向葛先通的喉咙,孙铁手急要去救,眼见来不及了,恰在此时,这股旋风般的吸力使得骨刺一顿,偏头看着飘飞在空中衣衫,“嗯?”了声,心知恐有高人来救,可得手的买卖哪里能放过?还是将剑刺了下去,葛先通避无可避,已是眉头一拧,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待毙的苦楚。

    “哈哈!”陡地笑声至,骨刺直感手腕一沉,一束黑影一闪即逝,“咣”地一声,那刺向葛先通的一剑已被硬物所击,些微偏离了些,紧贴着葛先通脖子抹了下去。葛先通颊上肌肉一颤,直感一股森凉由脖颈旁擦过,方才确定身体无恙,兀自惊吓得没有回魂。

    骨刺追着那道黑影从剑身反弹出去的线路看去,才见一块方圆不定的石子在地上蹦跳了几下。

    蓦然间,由空中掠过一人来,顺势将那旋飞的衣衫一拽,人还未落地,先是“哈哈”笑声传来:“喂!徐家小子,你的武功可退步了不少啊,我看你快要被那只虫打死了。”

    随着话音传开,人们才看清原是那个酒疯子稳稳落在了地上,随之他一连贯的动作又将衣衫掷出,众人正在心疑这酒疯子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可却震得自己耳膜发痒,“嗡嗡”之鸣犹在,还不及细思,只见那被抛出的衣衫,犹如疾飞的蝙蝠一般,直向卯蚩袭了过去。

    卯蚩本已用虎叉逼住了徐子文的刀,正欲使“蚩钳手”取了徐子文的眼珠子,猛见“蝙蝠”飞来,“啊”了声,纵是不想罢手也不行了,那股刚力真似要拍碎自己一样,慌乱间架起胳膊一挡,“砰!”连人带兵器都被拍出了几丈开外。

    徐子文长吁一口,不用猜都知道是酒疯子来了,心中真有一种大难不死得贵人相助的庆幸。酒疯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到来,使得众人都罢了手。

    他三摇四晃地舞了过来,一拍徐子文肩头说道:“是你小子干了好事,惹得那五只虫子还有这个贱骨头特来寻你报仇的吧?哈哈!……嗳?怎么你有伤?好像身子骨软了许多,怪不得打不过这只大虫子。”

    徐子文惊魂未定,也懒得和他耍贫嘴,只抱拳道:“多谢疯子酒家相救。”

    “疯子酒家?”酒疯子一怔,道,“不好听不好听,我是卖过酒,只不过是个幌子,人们都叫我‘酒鬼’,‘酒疯子’,第二个名字好,要得要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是名震江湖的酒疯子,啊哈哈哈哈!”

    两拨人立马分开,壁垒分明的站在两端。骨刺心道:“果然这个疯子还在,此人武功高深莫测,眼看杀徐子文的计划要落空了,这可如何是好?”

    卯蚩艰难起身,运功稳了稳心神,对酒疯子道:“你!武功比我高,中原武林确实藏龙卧虎,唉……”叹了一声又道,“只是这小子杀了我五弟,此仇非报不可。”遂忿忿地怒视着徐子文。

    酒疯子笑道:“好,你这只虫子还算有些尿性,不错不错,依我看,不如你两单挑为妙,也少连累旁人性命,啊?如何?”说罢笑嘻嘻地瞅着徐子文。

    听酒疯子随口这一通儿疯话,忽然一个阴险的念头从徐子文脑中闪过,琢磨有顷,又一想他说得不错,孙道长他们甘愿为我无情门力敌强敌,早已令我汗颜,祸是我闯下的,哪能再连累旁人,不若这样……

    徐子文想了想,阴狠一笑,对卯蚩道:“人是我杀的,你们来报仇我自当奉陪到底,只是我如今有伤未愈,你就算杀了我也胜之不武,不如我两相约……一月之后,在天府镇‘千里莺啼’相会,一绝生死,与旁人毫不相干,如何?”

    卯蚩本就性直鲁猛,简单一想今日有这个疯疯癫癫的高手来帮衬,想必也杀不了徐子文,不如依约和他单对单一战,也是公平合理,以我的武功若是输给了他,那我们雷山六蛟也不必闯荡中原了,陪老五一起见阎王罢了。

    卯蚩戟指徐子文喝问:“我问你,是你一人杀了石各野,还是有他?”随之手指移向杨清平。徐子文睨一眼杨清平,见他并不惶怕,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想,“此人却是侠肝义胆心肠,不愧为全真龙门派弟子辈的人杰。”回过脸对卯蚩道:“小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尽管问问你们六蛟中跑了的那人,不是我真刀真枪的杀了人,还会有谁?”

    “好,既然你有本事单对单杀了我五弟,我也不占你受伤的便宜,那就一月后,‘千里莺啼’决一死战,生死自负。”

    “好。一言为定。”徐子文亢声道。

    卯蚩狠狠点了点头,又对酒疯子道:“喂!你的武功比我高,肯不肯留下姓名?”

    酒疯子道:“哎呦,这这这名字嘛,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何况我早已没名没姓了,就叫酒疯子嘛!如果你想知道清楚些呢,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这些了。”

    骨刺心道:“此人武功高深,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得逞也不可能,卯蚩和徐子文相约一月后决战倒也好,届时我定布下天罗地网,再叫来我‘九滴血’的几个弟兄,万一卯蚩败了,谅徐子文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雷山六蛟的其他几人也是各怀心思,默然不语,唯有阿香卡扭着水蛇腰摆到徐子文跟前,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红唇轻启,挑衅地吐了吐香舌,媚声媚气地道:“为甚么叫我蛇精呢?嗯?咯咯,俊阿郎,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