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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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悟剑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对于张禹来说,每过去一刻,自己的危险就加重了一分。但是金光剑诀这种剑道功法,不是说苦修就能够突破的。

    修炼者的悟性,和对剑道的理解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张禹没有经过剑修的指导,但是他有常人无法比拟的道心。同时也有比旁人更加坚定的修道信念,还有残破的玉佩,天太黑这样的远古龙族在身边,所以说他的底蕴不会比任何人差。

    “这不是我剑势,它不适合我。不对,还是不对……”张禹的身躯轻微的颤抖着,额头之上布满了黄豆粒般的汗珠,一脸的痛苦之色。

    “不好,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该死的,哪有这样逼自己的。”念珠之中的天太黑,显然察觉到了张禹此刻的状态。张禹已经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了,但它仅仅只是虚弱的灵魂之体,而且是残魂。

    尽管发现了张禹的异常,但是也无法帮助张禹,更加不可以在此刻强行唤醒张禹。如果强行打断张禹的感悟,那么会对张禹的道心会造成难以覆灭的影响。一旦后期没有惊天的机遇和造化很难恢复过来,很有可能就止步于筑基中期这个境界了。

    就在天太黑暗暗焦急之时,张禹腰间挂着的那半块残龙玉佩突然泛起了血红色的光芒。慢慢的一些红色的光点朝着张禹的额头飘去,瞬间融入到张禹的眉心。

    “这,这是什么玩意……”天太黑也被张禹腰间的残龙玉佩惊住了。天太黑脸色无比认真,片刻之后它看着不断散发着红芒的残龙玉佩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难道上次就是这东西阻挡了本尊对张禹的窥视?”

    天太黑想起了还在黑龙坛的情景,当时张禹闯进了黑龙坛的藏宝之地天太黑就注意到他了。在天太黑的眼中筑基中期的张禹就是一个蚂蚁般的人物,在它全盛时期,就算是元婴级别的修士给它提鞋都不配,更别谈筑基期的修士了。

    它当时也是残魂苏醒不久,好不容易遇到个生人,便想要暗中窥伺一下。但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神念居然距离张禹身体一丈的距离之后就无法再前进丝毫。

    天太黑当时就猜测张禹身上有秘密,而龙族天生的优点,也可以说成缺点吧,就是对世间一切神秘之物都会产生强烈的求知欲,和占有欲,这种欲望在龙族身上到达了极致。

    这也是天太黑当时的私心,要不然它也不会故意把自己暴露出来。仅仅一个筑基中期的小修士倒不至于引起自己的兴趣。至于鬼使神差的和张禹结拜为兄弟,而且自己居然是小弟的事情,这些都是后话了。自己之所以会跟在张禹身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张禹身上的秘密能够引起它一丝的兴趣。

    再说张禹这里,金光剑诀创造者的那道身影,一直回闪在张禹的脑海中,挺拔的身形,破开一切之势那裂天之间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

    “我明白了,这确实不是我的剑势,这不是我的道。”张禹眉头渐渐地舒缓开来,嘴角浮现出一丝自信。

    金光剑诀的修炼之法,并不是固定的,甚至是没有功法的运行路线。如果你按部就班的参悟感受创造之人的剑招剑势,那么就算是修炼到极致,也只能得其形不能得其神。

    修炼者所感应到的确实是修炼至大成的一招金光剑诀,那无往不利,劈山断海般的剑势只是属于金光剑诀的创造者而已。

    世人眼中的剑修都是孤傲的,甚至是孤独的。人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每一个剑修所走的路都和其他剑修是不同的。不像是宗门之内的修炼功法,师傅修炼有成,然后教导徒弟,徒弟成长到师傅的境界之后,在教导下一代的弟子,一代代的相传,就造就了一个宗门。

    而剑修不能,因为剑修修的是心。世上无法找到两个从里到外一模一样的人物,同样的每个人的心都是不同的。所以剑修的路就是遵循本心之路,无论你是重情重义之人,还是大奸大恶之辈,都可以成为剑修。心是邪恶的是阴暗的那么你的剑道之路也就是阴暗邪恶的。如果你的心是善的,那么你的修剑之路就是行善之剑。

    想到这里张禹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张禹仿佛进入了梦境,在梦中他生活在小山村之中,与家人享受渔耕之乐。突然有天一阵地动山摇,千军万马呼啸而来,铁蹄踏过,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所有的生命都被散发着无情而冷漠目光的骑兵收割。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倒在血泊中。当他醒来之时,看着死去的亲人,他没有再去流泪再去悲伤。将亲人和村民埋葬好之后,张禹走到村口已经变为废墟的铁铺。抬起沉重而又坚定的脚步,张禹随手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铁剑,朝着村外走去……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民,他不懂权谋,更没有强大的武力,但是他知道村民的仇要报,亲人的仇更要报。

    张禹开始寻找自己的仇人,也就是那队骑兵。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拼着同归于尽的信念,他斩杀了第一个骑兵。

    渐渐地一则消息在各处传开,一名山民手持铁剑,一路的杀,从偏远的山村之地杀到了掌控那一方骑兵的诸侯王城。半日之后,张禹右手持铁剑艰难地走出了王府,身上的粗布麻衫染成了血红色。他没有慌乱,脚步是如此的坚定。

    这位王侯乃是当今君主的胞弟,一国之主震怒之下,全国各处贴满了通缉张禹的告示,铁血的骑兵,充斥在每一处的街道上。凡是和张禹身形相似之人,无论是否反抗都遭到了无情的诛杀。

    但是这依然无法平息国君失去胞弟的怒火,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一国之百姓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中,但是却不敢生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渐渐地,人们对国君的残暴痛恨到了极致,终于有一方城池在城主的带领下由百姓组成的一支军队,来反抗肆意屠杀人命的铁血骑兵,以暴制暴。

    他们把所有国君派来的骑兵赶到了城外,城中再也没有谁可以随意诛杀普通的百姓。正当人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时,更大的灾难呼啸而来。

    三日之后,城外的骑兵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三千之众慢慢的增到了一万人,五万人,十万,二十万。

    “柳城不尊陛下旨意,强行驱赶搜城士兵,实为包藏贼人。现已查明,柳城之人皆有通贼之嫌。此罪为叛君之罪,叛国之罪!两罪并罚,今日当屠柳城,鸡犬不留,以儆效尤!”

    城外数十万的骑兵在这冷漠的声音命令下,万马齐喑朝着柳城攻来。

    而张禹在杀了那位王侯之后便返回了村子,他为村子中的每一位村名都修了一座墓碑。“仇已报,那么从此之后你就为我劈柴用吧。”张禹看着手中那把朴实无华的铁剑淡淡道。

    张禹随手捡来的剑,开始之时作为杀人之剑。报仇之后,当为劈柴之剑。仿佛这才是张禹最想要的生活。

    一年,两年,十年过去了。张禹早已放下了仇恨,他重新开始耕种,打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一天傍晚,数十个衣着破烂之人来到了村子中。

    “兄台村中只有你一人。”其中一个壮汉好像是领头人之人,小心的朝着张禹问道。

    “恩”张禹把一碗清水递给了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

    “唉,这都十年了。已经数十座城池了啊,这天杀的暴君。为了一己之恨,居然造这么多的杀孽,现在又要杀到我们的城池了,恶魔,简直是恶魔啊”壮汉喝了一口水之后,眼中布满了恐惧之色。

    张禹疑惑的看了看壮汉。

    “兄台,你居然不知道?难道你们村子不是被那恶魔君主屠村的吗?当年他胞弟被一素衣剑客斩杀,他一怒之下,下令彻查。那些骑兵视人命如草芥,稍有不从那便是就地斩杀!”

    “当年柳城城主不忍城中百姓如此,便组织了义军把暴君的骑兵驱赶出了城池,谁知那暴君一怒之下居然下令屠城!”壮汉把碗中的水一饮而尽之后颤抖的说道。

    张禹许久不曾波动的心,此刻发生了波澜。